宁波市0～3岁婴幼儿隔代与亲代联合教养现状与对策_赵丹.pdf

第 25 卷 第 2 期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 Vol.25 No.2 2023 年 4 月 JOURNAL OF NINGBO INSTITUTE OF EDUCATION Apr.2023 收稿日期：2022-04-16 基金项目：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城市 03 岁婴幼儿联合教养代际冲突现状及对婴幼儿心理健康对影响研究”（2021SCG098）；宁波卫生职业技术学院双高项目课题（Y193）第一作者简介：赵 丹（1987-），女，浙江宁波人，讲师，研究方向：幼儿心理发展。宁波市 03 岁婴幼儿隔代与亲代联合教养现状与对策 赵 丹，胡 斌（宁波卫生职业技术学院 中医药与康育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摘要：对城市 03 岁婴幼儿祖辈与父辈联合教养现状的研究，可以使两代人更多地关注代际冲突，并能意识到自身养育过程中的问题。通过随机分层抽样法，分别抽取 202 个在不同幼托机构的 03 岁婴幼儿祖辈与父辈联合教养的家庭为研究对象，探讨两代人联合教养的现状。结果显示：祖辈和父辈在教育期望、教育方法、教养内容、代际关系方面，存在协作与冲突并存的关系。研究发现，有 87.62%的联合教养家庭表示发生过代际冲突，考虑其原因主要来自社会、文化观念以及家庭内部并因此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关键词：联合教养；代际冲突；隔代教育 中图分类号：G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560（2023）02-0040-04 婴幼儿时期的心理健康影响人的一生。有研究表明，许多青少年时期的心理健康问题均源自于婴幼儿阶段1。当前，祖辈夫妇“返巢”，与父母一起联合教养孙辈的现象较为普遍。代际关系是否融洽，不但对家庭和谐产生直接影响，还会对婴幼儿的心理发展产生长远影响。一、现状调查 本研究通过随机分层抽样法，分别抽取宁波市级公立、私立的早教园、托育园以及亲子园共 6 所机构的适龄班中联合教养的家庭。调查内容除了祖辈、父辈以及婴幼儿的基本情况之外，还从两代人的教育期望、教育方法、教养内容以及代际关系，这四个维度探寻城市03 岁婴幼儿家庭隔代与亲代联合教养现状，共发放问卷 250 份家庭问卷（包括父母问卷和祖辈问卷），回收有效家庭问卷 202 份。（一）被联合教养者的基本情况 被联合教养者的基本情况，主要调查了性别、年龄、健康状况以及接受祖辈教养的起始年龄这四个维度，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在调查中发现，73.76%的家庭在孩子 01岁时就开始由祖辈抚养，12岁时祖辈开始参与婴幼儿教养的占总数的 15.35%，而 23岁时祖辈开始参与教养的占比 10.89%。由此可见，婴幼儿年龄越小，祖辈参与教养比例越 高。男 宝 与 女 宝 分 别 占 比 52.97%和47.03%。男女的性别比例基本持平。此次调查发现，01 岁和 12 岁婴幼儿的年龄分布分别为 30.2%和 29.7%，23 岁占比 40.1%。根据调查显示，超过八成的教养人认为婴幼儿是健康的。11.39%的教养人认为婴幼儿健康状况良好，在接受调查的家庭中，仅有 0.99%的人认为婴儿易患病，体质差。总体而言，DOI:10.13970/ki.nbjyxyxb.2023.02.023第 2 期 赵丹等：宁波市 03 岁婴幼儿隔代与亲代联合教养现状与对策 41 受调查区婴幼儿的身体状况良好。表 1 被联合教养者基本情况 问题 选项 样本量 比例（%）性别分布 男孩 107 52.97 女孩 95 47.03 接受祖辈教养的起始年龄 01 岁 149 73.76 12 岁 31 15.35 23 岁 22 10.89 健康状况 健康 177 87.62 良好 23 11.39 易病 2 0.99 年龄分布 01 岁 61 30.20 12 岁 60 29.70 23 岁 81 40.10 （二）祖辈教养人的基本情况 在参与教养的祖辈成员构成方面，由女性长辈参与教养的占 82.1%，男性祖辈参与教养的占 17.4%。在调查中发现，往往是爷爷与奶奶或者外公与外婆共同参与到婴幼儿的教养中，但是婴幼儿的主要教养者还是女性长辈，这可能和 03 岁婴幼儿年龄小，需要更加耐心细致的照顾有关。调查中，七成以上（71.43%）的受访者都是本地居民，而在外地居住的祖辈也会为了方便照顾婴儿而迁入本市，因此成了“老漂族”。通过访谈得知，多数祖辈夫妻共同流动，一方流动的，也会选择在节假日回原籍，与老伴相聚。在祖辈教养人的年龄分布中，4049 岁占总数的 7.77%；5059 岁占 20.3%；占据最大比重的是 6069 岁，为 71.43%，这可能和近年来年轻人晚育或者生育二胎、三胎有关。而 70 岁以上的只占总数的 0.5%。（三）父辈教养人情况 父 母 学历 方面 高中 及以 下 占总 数的10.89%，专科学历占 17.82%，超半数为本科学历，占 58.42%，研究生学历也有 12.87%。结果显示：超过七成的父辈教养人拥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父母参与婴幼儿教养的时间，从结果上看，超过七成父母从周一到周末都能参与教养，这也和居住方式呈现相关性，有73.76%的家庭选择三代同住；24.75%的父母主要是周末参与婴幼儿教养，这和父母的休息时间有关，也有 4.95%的父母主要是周一至周五带娃，双休日则交由老人教养。总体上，孩子与父母一起居住的家庭较多，占了调研总数的96.04%；只有3.96%的家庭是婴幼儿与祖辈同住，父母另住。（四）代际支持与冲突 祖辈和父辈在教育期望、教育方法、教养内容以及代际关系上，存在协作与冲突并存的关系。在教育期望方面，“您希望孩子将来的学历是什么？”问题上，七成以上的父母选择本科或者研究生，14.85%的家长希望孩子获得博士学位；半数以上祖辈也希望孙辈学历能够达到本科或研究生，28.57%的祖辈选择博士，祖辈们对孙辈的学历期望更高。父母普遍认为道德品质、健康和良好的习惯是孩子最重要的三种素质。同样，祖辈100%选择了道德品质这一选项，健康次之。在教育方法上，祖辈与父辈普遍都采用民主型家庭教育方式，对待孩子既有关爱，也有约束与限制。教育孩子时两代人均采用沟通商量的方式，但当孩子犯错时，父母在处理上，会比祖辈更严格地要求孩子认识错误并改正。在教养内容方面，超过 7 成父母选择陪孩子去公园、进行户外活动或者给孩子读书、讲故事，做游戏。祖辈们 100%选择带孩子去公园或户外活动，在访谈中，多数老人表示他们每天跟社区的其他照护者交流，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活动。也有部分老人会带孩子去上早教班，但是报课的多数是父母。有 41%的父母给孩子培养特长，包括运动、音乐、舞蹈、绘画等，51%的父母从没有进行特长培养，也有8%的父母曾经有过，但没有继续坚持。在代际关系方面，有 87.62%的联合教养家庭表示发生过代际冲突，其中有 2.48%的家庭发生过激烈争吵，当出现代际冲突时，71.78%的家庭里是以父母意见为准，25.74%42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 2023 的家庭里两代人选择各退一步，折中处理。当矛盾发生时，双方通常会先忍耐，然后再和其他成员交流。12.38%的家长会告诉孩子对方不对，并要求孩子听自己的。而有14.29%的祖父母，则会不顾家人的意见，继续我行我素。在父母问卷里，超过半数的父母希望在对孙辈教育中，祖辈只承担生活照料，自己担负教育的责任；也有 41.09%的父母希望祖辈还协助父母担负一定的教育任务，但不承担主要责任。在祖辈问卷回答中，有 85.71%祖辈希望，在孙辈教育中，祖辈照料料孩子的生活，还协助父母担负一定的教育任务，但不承担主要责任。数据表明，双方对于孙辈的教育与照护的分工期望不同。二、原因分析（一）社会原因：公共托育服务市场供给不足、缺乏社会力量支持 1.公共托育服务市场供给不足。2021 年 7月 21 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会上提到，目前我国 03 岁婴幼儿约4200 万，其中 1/3的家庭对托育服务的需求较为强烈。但是，目前3岁以下幼儿的托儿率只有 5.5%，托育的供应与需求仍然存在巨大的差距2。因此，尽管新生代父母对公共托育服务的需求很大，但是托育机构的数量分布不平衡、质量参差不齐，大部分家庭最后还是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家人来养育孩子。公共托育服务市场供给不足，也是代际冲突发生的社会原因之一。2.祖辈缺乏社会力量支持。祖辈社会支持是指祖辈作为婴幼儿的主要教养人，在教育抚养婴幼儿的过程中，能够从家庭内部以及外部直接或者间接的得到教养婴幼儿的物质精神支持性活动3。研究结果显示，祖父母的社会网络比较薄弱，其支持较多来自其他家庭成员，而在家庭之外，则更多地与亲友、邻里联系，而与其他组织和有关机构的联系则相对较少，无法有效地得到他们的协助和支助。（二）文化观念原因：祖辈父辈代际间观念、思维以及接受能力不同 当前祖辈们大多出生在 20 世纪 60、70 年代，当时经济发展落后，许多祖辈都保持着节俭的习惯。而父辈们出生于 20 世纪 80、90年代，当时中国已改革开放，家庭的生活条件显著改善。两代人由于时代、教育背景不同，对婴幼儿的教育与照护也形成了不同的观念。两代人育儿信息获取渠道的差异也较大。父母获取育儿信息的途径中网络占84.5%，朋友或熟人占 65.5%，专业社会组织占 55.2%。祖辈获取育儿信息途径中，个人经历占 71.5%，朋友或熟人占 67.2%，广播电视/图书杂志占 52.6%。由此可见，祖辈获得育儿信息的途径相对单一，主要依靠经验的累积和传承，缺少主动获得新知识的能力，这与其他研究的结果是一致的45。（三）家庭内部原因：沟通不畅和权责不明 研究表明，九成以上的婆婆认为与儿媳妇之间容易产生冲突与矛盾，双方在沟通方面存在较多问题6，两代人的沟通意识均不强烈，往往保持克制、隐忍的状态直至矛盾升级爆发。这与本研究结果一致，在孩子抚养过程中，祖辈与父辈双方在意见分歧乃至冲突在所难免，但是双方都选择当下回避问题，事后和其他家庭成员沟通，第三方的介入，会使沟通更加迂回不畅。另一方面，调研中父辈超半数认为应由自己负责婴幼儿教育，祖辈只承担生活照料。但是，03 岁婴幼儿的日常生活，教育和照护的边界并不明显。进餐、睡眠等良好行为习惯的养成，既属于生活照护的范畴，也是独立自主能力的培养。祖辈与父辈之间，权责不明，无法形成教育合力，也不利于婴幼儿身心发展。三、建议（一）构建多元化的公共托育服务体系 首先，有效扩大公共托育服务的供给。各级地方政府加大对婴幼儿照护事业的财政第 2 期 赵丹等：宁波市 03 岁婴幼儿隔代与亲代联合教养现状与对策 43 投入，给予公共托育机构政策性支持，适度放宽条件限制，允许并鼓励有条件的单位开办托育中心。截至 2021 年 6 月 30 日，已有四千多家机构通过了备案，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全国托育机构备案系统中，还有一万多家正积极申请2。在数量增长的同时，政府应在顶层设计上，完善监督机制，确保公共托育服务的公益性和普惠性，加快公共托育机构的建立与完善。其次，利用政策明确规定新建社区要配备符合当地常住人口规模的婴幼儿照护机构。此外，在未提供婴幼儿托育设施的旧城区及已建成的居民区，每年通过购置、置换等方式逐步向所有社区提供全日托、半日托、计时托等婴幼儿托育服务的机构。同时，鼓励社区幼儿园开办托儿所，实现托幼一体化7。以有效缓解低幼家庭教养压力和由此引发的代际冲突。（二）立足社区，多方力量共促两代人成长 一方面，政府应充分借助高校的专业力量，重点发挥婴幼儿托育服务与管理、成人教育等专业在婴幼儿发展、老年教育方面的优势，编写 03 岁婴幼儿身心发展特点并且符合老年人学习习惯的入户指导手册，方便课程推广以及祖辈自学。同时，成立婴幼儿儿健康照护专家队伍，通过社区党群服务中心、妇儿之家、托育机构等服务平台，定期为新手父母、祖辈们提供入户指导，普及科学育儿知识，提高家庭科学育儿能力。另一方面，应充分利用网络、媒体的力量，教会老年人使用手机，搜索家庭科学育儿指导网，关注隔代教养相关的公众号，让祖辈利用碎片化时间获得育儿知识。（三）建立家庭有效沟通机制，加强文化反哺 祖辈与父辈由于教养第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