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令公村：产业发展视角下...落公共空间活力提升设计策略_周嫱.pdf

北京规划建设 117 RESEARCH 研究引言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提到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持续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鼓励各地拓展农业多种功能、挖掘乡村多元价值，重点发展农产品加工、乡村休闲旅游等产业。2022年北京市国土空间近期规划（2021-2025年）提到“在落实户有所居、保障本村村民居住需求的前提下，村集体经济组织及其成员可依法通过盘活利用闲置宅基地和闲置住宅发展乡村旅游、餐饮民宿和文化体验等产业”。乡村振兴，产业先行，“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点，而产业的发展离不开乡村的公共空间资源的支撑。传统村落的公共空间作为村民活动的场所，记录了人们过去进行生活与生产的历史信息，包含着传统村落的场所精神，也是展示传统文化内涵的重要空间1。近年来，受政策、技术、习俗、文化变迁等影响，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的权属与功能均发生了改变2。随着旅游业的发展，传统村落公共空间不仅承载村民的生产与生活活动，而且增加了外来游客的社会性活动。本文以北京市令公村为研究对象，通过对村落公共空间的现状分析、产业发展问题剖析等，结合村落人文特点、产业特色、空间资源等方面，从产业发展视角探寻平衡村民与游客在公共空间中的活动关系，村民与游客和谐共存且可以激活村落公共空间活力的设计策略，在持续发展中保护和传承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经济价值。传统村落公共空间与产业发展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的功能呈现多元性特征过去，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的公共活动主体仅有村民。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村落空心化加剧，村落人口逐渐流失，外来游客逐渐增多，公共空间的传统活动逐渐减少，活动主体也逐渐发生变化，由原来单一的村民发展为村民、游客等多元主体。主体的改变给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提出了新需求和新功能，公共空间不仅承担传统功能还兼具旅游功能，呈现多元性特征3。传统村落的公共空间始终是村落文化的传承载体，如何保持公共空间持续、动态的有机发展，需要探索多元性功能的活力共存，实现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有机结合。村落产业的发展是激活传统村落空间资源的持续动力传统村落的公共空间是村落习俗文化、农耕文明的实质载体，是传统村落宝贵的空间资源，产业发展正是激活传统村落空间资源的持续动力。因地制宜挖掘特色产业，提升传统村落的“造血”能力，推动传统村落空间资源的重构和功能复合。将农耕生产景象延续为旅游文化景观，或将本土农作物引入装置艺术景观中，并鼓励居民参与种植项目的劳作与售卖活动，开拓涵盖习俗文化的产销一体化旅游集市市场，真正实现具有农业文明的文旅结合经济发展模式4。令公村空间资源与产业发展现状令公村位于北京市密云区太师屯镇东北部，地处燕山余脉的浅山丘陵区，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村落环境优美，历史文化悠久，2016年12月被列入第四批国家传统村落名录。北京市密云县地名志中提到杨令公曾带兵在此驻守，令公村因此得名。村落传统格局的基本框架由四山夹一河的自然山水环境和令公城堡构成。随着人口的增加，村落围绕令公城堡逐渐向东西南三个方向发展，形成了“村中城”的独特格局（图1）。村中现有一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令公城堡（古城门），其他历史环境要素如零星遗存的古城北京令公村：产业发展视角下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活力提升设计策略周嫱 欧阳文（通讯作者）周迦瑜 周浩 李瀚图1 令公村村落格局发展更新118 北京规划建设研究 RESEARCH 墙、古井、戏台遗址等，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令公村公共空间活力不足公共空间是传统村落的骨骼，是村民户外交往、生产生活的主要场所5，体现了村落居民的生活观念、理想和价值观，承载着村落的历史和记忆6。随着人口的逐渐流失，乡村空心化和老龄化现象逐渐加剧，令公村村落中的公共空间失去了原有的活力，功能衰退。令公村的公共空间主要分为点状空间、线状空间及面状空间三大类。点状空间分散设置于村落中，线状空间主要有街巷空间和河道两岸空间，面状空间主要位于村落河道以南（图2）。点状空间点状空间是村落中主要的公共空间，尺度宜人，分布较广，遍布于村落的街巷转角、树下、门前等。令公村的点状空间主要分布于古井、石碾、古树、街角及各家门前等空间。调研发现令公村村民喜爱耕种，古井已用土填埋用于地瓜种植，石碾旁沿院墙种植了果蔬及玉米，村民根据各家所需，就地取材以各种种植器皿装饰着自家门前空间，秋季各家各户门口都呈现着果蔬丰收的景色。农耕文化深入民心，村庄呈现一种自种自足、其乐融融的景象（图3）。线状空间线状空间是传统村落的空间组织结构中，以“线”的形式存在的一种空间类型，具有一定的延展性与渗透性7。令公村内部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南河子，河道两岸空间成为村民经常驻足休息交流的场所。村中大大小小的街巷空间依山势、村落民居而形成，街巷中零散设有可停留休息的简易设施。由于村中 缺 乏 公 共 活 动 空 间，笔 者 在 调 研中 了 解 到，距 离 村 中 主 要 活 动 广 场较 远 的 村 民 习 惯 于 在 街 巷 空 间 中 自由 散 步，去 发 现 村 中 的 新 鲜 事、新面 孔，与 熟 人 交 流。线 状 的 街 巷 空间、河 岸 空 间 成 为 多 数 村 民 平 日 的休闲场所（图4）。面状空间令公村中仅有一处成规模的健身休闲广场，与村庄集市广场相邻，每月逢四、七设有集市，形成村中主要的人群聚集地。由于健身广场及集市广场位于村庄河道以南，而村中大部分村民生活在河道以北，导致广场的使用率较低（图5）。调研发现目前健身广场主要设置一些健身器材和休息座椅，无树木林荫，整体较为空旷，不适宜夏季白天在此健身休闲，且缺乏活力。集市广场为一片开敞场地，非赶集日时广场处于闲置状态，有部分车辆停入，基本无人群活动，在赶集日则有售卖者自发形成集市空间，无具体摊位划分，秩序感较差。且易受天气影响，在雨雪天气时，集市基本处于停市状态（表1）。公共建筑空间多处于闲置状态传统村落中的建筑空间类型主要分为民居建筑空间和公共建筑空间两大类。前者展示了村落的居住环境特征，后者又分为庙宇类、服务类、文化类、产业类等，它们构成了村落的精神、文化和产业空间，体现了一个村落的历史文化和经济发展。令公村公共建筑空间共有六处，其中三处处于闲置状态，村史陈列室靠近古城墙及古井，为古戏台旧址上建设的建筑，现处于闲置荒废状态，其院落内以种植农作物、杂草为主，建筑由于长期无人管理使用，门窗出现破损。服装图2 令公村公共空间分布图更新图3 令公村点状公共空间现状图4 令公村线状公共空间现状 北京规划建设 119 RESEARCH 研究厂位于村落河道以南，集市广场以西，多进院落式布局，建筑为红砖双坡形式，建筑风貌佳，且周边视野较好，北望山景，南临玉米农田，自2011年停业至今，由于服装厂的停滞，村民的经济收入受到较大的影响。供销合作社位于令公村主入口一侧，建筑沿主道路设置，交通便利，由于管理和使用不当，处于闲置状态，空间资源浪费严重（表2）。产业发展形式单一令公村属于传统的农耕村落，以第一产业农作物种植为主，主要种植玉米、花生、豆类等，由于村落周边山地众多，农业种植面积相对较小。第二产业发展停滞，原服装厂已处于闲置废弃状态，厂区内杂草丛生，大门紧闭。第三产业旅游业发展缓慢，无特色景点及吸引游客的特色美食等，目前村中旅游服务设施不足，仅有两处成规模的民宿：仙居谷和荣华居，均位于村落外围，距离古城堡有一定距离。村内有几处村民自改房屋形成的民宿，最近两年受疫情影响，入住游客较少，村内无餐饮业和服务设施，沿村中主要道路设有三家商店，主要以村民自营售卖日常用品为主，规模较小（图6）。由于村落第一产业推广形式单一，二三产业发展滞后，导致村内外出打工者居多，村庄老龄化、空心化现象严重。产业发展视角下的公共空间活力提升设计策略乡村产业的内生发展动力可概括为：资源是基础，人才是根本，市场是方向。村落产业的发展应充分挖掘村落资源，以市场为导向，积极转变乡村的生产生活功能，充分调动农民的主观能动性8。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乡村旅游成为热点，村落公共空间的功能不再仅仅是为村民提供交往和日常活动的场所，还为游客提供乡村游览的服务设施，帮助游客体验乡土情怀。公共空间作为村落中重要的空间资源，可通过产业的发展来激活，提升公共空间活力的持续性和使用的高效性，从而实现共赢发展。令公村距离密云区中心50公里，距北京市区约125公里，周边距离古北水镇约10公里。到此游玩的游客主要以半天游为主，住宿需求低。结合令公村村落实际情况，提出公共空间植入产业种植插件、公共空间与闲置公共建筑空间联动发展的活力提升设计策略，满足村民的生产生活需求，提升游客乡村体验感，保持村落生态有机地持续发展。公共空间类型位置一般功能现存状态点状空间古井旁打水、洗衣、洗菜、交流填土种植作物石碾旁生产空间、交流种植作物古树下休息交流、乘凉休息交流、乘凉门前休息交流、下棋打牌、盆栽种植、停车盆栽种植、交流、停车街角休息交流、下棋打牌休息交流、停车线状空间河道两岸 休息交流、洗衣戏水休息交流街巷交通、集聚闲聊交通、集聚闲聊面状空间健身广场 健身活动、举办活动健身活动、举办活动集市物品交易物品交易表1 令公村公共空间相关属性列表图5 令公村面状公共空间现状（左图为健身广场，右图为集市）类型名称建筑质量使用现状庙宇类二柏搭枝庙较好正常使用，由于位置距离村中心偏远导致平日到此参观上香者较少。文化类村史陈列室一般闲置荒废状态，为古戏台旧址上建设建筑。产业类服装厂一般闲置荒废状态，服装产业停滞导致建筑荒废。供销合作社较好闲置状态，位于村入口处，空间浪费严重。服务类村委会较好正常使用，院落围合，相对封闭，村民较少进入。公共浴室一般由于疫情暂停营业。表2 令公村公共建筑相关信息列表图6 令公村产业现状（从左至右：玉米种植、废弃服装厂、村民自改民宿、沿街商店）120 北京规划建设研究 RESEARCH 产业种植插件可提升公共空间的复合性和包容性功能的复合性与包容性是村落公共空间的基本特征，在新的发展背景下，公共空间更多的是以村民日常生产生活为核心，体现更强的休闲、展示与商业功能9。赋予公共空间多元复合的活动功能，可以增强空间对不同人群活动的包容性。产业种植插件的缘起在前期的调研中发现，令公村村民习惯在自家院落、家门口、村中空地等种植瓜果蔬菜、花卉等，种植器皿主要以自制的旧桶、泡沫箱为主。同时，城市中人们也越来越向往田园生活，周末节假日带着家人体验田园种植、采摘等农作活动。人们对拥有绿色生态食物的需求也逐渐增加，而且在体验的过程中也能培养亲子关系、科普农作物知识等。结合村庄现状及社会需求，在对令公村公共空间的活力提升研究中，提出把农业生产功能注入公共空间引入可降解玉米秸秆种植插件的设计策略。产业种植插件的全生命周期产业种植插件源于令公村家家户户门前的种植设施及村落中废弃的玉米秸秆；插件的基本形状取自村落广场、城墙、庭院等的基本布局形式方形；插件的制造过程采取传统的对玉米秸秆压成块的形式，并添加一定的防水剂、增强剂等，增强其性能；插件的功能种植、座椅、景观小品等，人们可坐、可种、可观赏；秸秆插件样式可根据使用情况不断调整更新，并结合村民对插件的制作熟练程度不断融入自己的创意，不断对插件进行升级改造。插件采取基本模数单元，便于插件之间自由组合成各种形式，产生不同的活动空间；由于玉米秸秆为绿色无污染材料，废弃插件可以作为肥料和饲料进行再利用，对村落公共空间环境产生“零”负担，生态环保，实现可持续发展；同时玉米秸秆可以就地取材，村民或村集体只需要对种植的玉米秸秆进行收集再加工即可，降低了插件的成本（图7）。对村民来说，既可以在公共空间进行休息交流，观赏种图7 种植插件的全生命周期分析图 北京规划建设 121 RESEARCH 研究植，又可作为管理维护者，为喜爱种植的村民提供了适宜的工作岗位，不论老人孩子都可以参与到种植、维护、经营的过程中。游客方面，既可以来令公村游玩，欣赏乡村特色种植空间，又可以自己租/买种植箱，与家人共同种植瓜果蔬菜，定期维护、采摘，体验种植乐趣，同时在具有丰富种植经验的村民指导和管理下，也提高了种植箱的丰收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