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图书馆教育强国梦：杜定友的探索_王争录.pdf

(Library)092 2023 年第 3 期（No.3.2023）*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新法背景下事业法人民办高校的治理主体选择研究”（项目编号：17YJC880043）、2021 年度吉林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重点课题“信息技术与传统课堂深度融合的改革研究”（项目编号：20213F2944R006B）的阶段性成果。图书馆史论图书馆教育强国梦：杜定友的探索*王争录1，2 张 博3（1.新疆师范大学 乌鲁木齐 830017；2.永恒大学 菲律宾 0900 3.长春人文学院 长春 130017）摘 要 杜定友先生毕生致力于图书馆教育，力求通过图书馆教育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国家的繁荣富强。文章采用史论结合的方法，归纳概括出杜定友先生以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中西融合的图书馆教育方法，本土化的图书馆教育方向，中国特色的图书馆教育道路等为主要核心的图书馆教育强国梦探索，以期对新时代的图书馆教育发展有所启迪。关键词 图书馆事业 图书馆教育 教育强国 杜定友中图法分类号 G250引用本文格式 王争录，张博.论图书馆教育强国梦：杜定友的探索 J.图书馆，2023（3）：9297.1 引言杜定友（18981967），原籍广东南海，是中国图书馆学的奠基人，著名的图书馆学理论专家，同时也是杰出的图书馆学教育家。身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先进知识分子，都是以改变落后挨打的社会现实为毕生追求的，他们各自探索的强国路径可能因主客观方面原因有所差异，但是他们期望实现中华民族独立、富强的初衷是完全一致的。杜定友先生就是先进的知识分子之一。出生于国难当头的旧中国，杜定友从小就具有忧患意识，长大后投身于图书馆教育，将知识分子的爱国情怀与“学术乃天下之公器”1精神充分结合起来，自觉承担起保存乡邦文化、传承民族精神的责任。在致力于通过图书馆教育实现民族独立、国家富强的梦想探索之中，他能够突破根深蒂固传统观念的束缚，结合当时中国图书馆教育发展的现实需要，进行多方面的图书馆教育创新与改革实践。杜定友先生的图书馆教育强国梦想探索，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图书馆教育的发展规律，对于新时代高质量发展图书馆教育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实现具有较强的现实借鉴与指导意义，因此很有必要进行专门的探索。2 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近代先进中国知识分子们所进行的探索，可能在具体的领域与方式上有所差异，但是身处山河破碎、民众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旧中国，他们所进行的一切救国探索，其根本追求在于探寻医治积贫积弱旧中国的救国良方，以实现民族的独立、民众生活的繁荣富强。换句话说，近代先进知识分子所进行的救国探寻，从根本上来讲都是为了服务民族、服务民众。作为近代探寻救国道路的先进知识分子之一，杜定友毕生所进行的图书馆教育探寻亦是如此，其根本宗旨在于服务民族、服务民众。杜定友先生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是通过其毕生的图书馆教育奋斗体现的。而杜定友先生毕生的图书馆教育奋斗大体上可以分为图书馆教育活动、图书馆教育思想两部分。为此，下文分别从图书馆教育活动与图书馆教育思想两个方面来对杜定友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进行具体阐述。从图书馆教育活动方面来讲，自从 1921 年在菲律宾大学学成图书馆学回国后，杜定友先生就与刘国钧、胡庆生、洪有丰等人一起致力于向国人宣传图书馆教育的作用，倡 2023 年第 3 期（No.3.2023）093导中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将以“保存文化、公共公开、推寻国宝、科学管理”2为其核心思想的“新图书馆运动”推向高潮。“新图书馆运动”3是“新文化运动”在图书馆领域的延续，而“新文化运动”是近代先进中国知识分子面临亡国灭种危机之时所进行的文化救国探寻活动。不可否认“新文化运动”在方式上过于激进，但从根本上说是为了服务民族、服务民众，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作为“新文化运动”延续的“新图书馆运动”，自然也是为了服务民族、服务民众。作为“新图书馆运动”中坚力量，杜定友先生参与这项宣传图书馆教育的活动，也是他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的体现。在日军侵华的国难时期，为了方便战时颠沛流离途中图书的拆运，杜定友先生在护书传薪的图书馆教育实践活动中创造性地发明设计了手提式巡回书箱。该书箱一面是图书三格，一面是杂志一格，另一面做台面板，能有效地适应战时颠沛流离环境中图书转移与使用需要。这不仅是他富有创造思维的体现，同时也是其服务民族、服务民众图书馆教育宗旨的体现。此外，杜定友先生收集整理散落的大量南海诸岛资料，用来证明南海诸岛早在唐代贞观时期就归中国管辖，在宋元时期就被纳入中国版图。杜定友关于南沙诸岛翔实有力的证史活动，不仅有力地驳斥了西方侵略者“西沙”之名在中国无史可考的谬论，也是其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的重要体现。在长期的图书馆教育强国探寻中，杜定友先生先后提出一系列思想观点，也是其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的体现。比如在杜定友先生看来，图书馆的首要功用在于公开，在于以读者为中心，为此他提出了“读者至上”的图书馆教育理念。图书馆教育各项活动的开展都应围绕最大可能地为读者提供优质服务，这不仅体现为在书刊选购、分类法制定、目录组织、开架阅览等方面为读者提供服务，还体现在积极主动地为读者提供上门服务。此外，杜定友先生所提倡的对于读者不分男女、不分贵贱，皆一视同仁4，这也是其“读者至上”图书馆教育理念的体现。将为读者提供服务放在第一位，希望通过图书馆教育使民众受益，培养出对民族发展有用之才，正是杜定友先生服务民族、服务民众图书馆教育宗旨的体现。又如针对旧中国图书馆学落后的现实，杜定友先生致力于图书馆学建设，“除了图书馆技术之外，尤其注意向广大民众宣传图书馆事业，以争取更多的人了解图书馆的功能”522。这不仅是杜定友先生作为旧中国先进图书馆教育领域知识分子使命与担当的体现，同时也是他服务民族、服务民众图书馆教育宗旨的体现。此外，因战时人力、物力、财力等条件限制，杜定友未能全部转移图书。忆及大量图书被日军焚烧的惨状，他沉痛感慨“职司典守，呵护无力，罪该万死”，不禁老泪纵横581。这些不仅是杜定友先生护书传薪的体现，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其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图书馆每迁移一地，杜定友先生就会选择合适的时机举办相关的图书馆教育班及学术演讲，为民众提供精神食粮和知识服务，为中华民族文明的延续提供精神根脉。杜定友先生致力于图书馆教育事业探寻，将毕生心血献给中华民族的图书馆教育。回顾自己的一生，他曾写道：凡心所想，口所讲，手所写的，无不为她尽一力量6。需要指出的是，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贯穿于杜定友一生从事的所有的图书馆教育活动和他的图书馆教育思想观点之中。虽然杜定友毕生的图书馆教育活动及思想观点远远不止以上提到的几点，但是这些具有代表性的活动及观点的具体阐述的确能够体现杜定友先生服务民族、服务民众的图书馆教育宗旨。3 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纵观杜定友先生献身图书馆教育事业的一生，可以发现杜先生始终坚持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杜定友先生在图书馆教育方面的传承可以追溯到他在菲律宾大学留学期间。如同近代先进知识分子向国外探寻救国良方，杜定友在菲律宾大学时期也积极向国外学习借鉴。在菲律宾大学留学期间，杜定友先生非常珍惜难得的出国留学机会，学习异常刻苦，在主修图书馆学专业的同时，他还兼修文学、教育学等专业的学分，获得了图书馆学、文学、教育学三个专业的学士学位及中学教师资格证书。在主修图书馆学之时还兼修其他专业，学图书馆学不唯图书馆学，这显然是杜定友先生善于将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的体现。而留学菲律宾期间最能体现杜定友先生善于传承与创新的要数他的毕业论文。他在恩师包玛丽教授的悉心指导下，撰写毕业论文 中国书籍与图书馆，将自己所学的图书馆理论与中国的实际相结合，学会借鉴国外图书馆理论创新性地解决中国书籍与图书馆研究中存在的现实问题。若说赴菲留学期间杜定友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体现在完成学业方面，那么回国之后则体现在其图书馆事业探寻之中。比如杜定友先生探寻的世界图书分类法就是他在继承我国四库法长处与借鉴杜威十进分类法的基础上，结合当王争录、张博：论图书馆教育强国梦：杜定友的探索(Library)094 2023 年第 3 期（No.3.2023）时社会发展的需要创新性地探索出的被社会广泛认可的图书分类法。此分类法经过杜定友先生的进一步完善，形成了自成体系、独具一格的杜式图书分类法。杜定友先生在继承前人图书分类法优点的基础上，结合图书馆教育事业现实发展需要，进行不断的创新改进，制定出独具一格的图书馆分类法。这不仅是他在图书馆教育探寻中开拓进取的体现，同时也是其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的体现。在回国之后的图书馆学理论探寻之中，尤其是在其专著 图书馆通论 与其文章 图书馆学的内容和方法 之中，杜定友先生将图书馆放在整个社会系统中进行考察。他认为图书馆学在内容上与其他学科一样应包括“理论”与“应用”两方面，对图书馆学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主要包括“人才”“书籍”“财力”“时势”，此外他还富有建设性地提出图书馆是一种活的教育机关。杜定友先生所提出的图书馆学理论早已突破了前人的“技术论”局限，突破了已有的图书馆发展思维方式。此外，他提出：“图书馆之职责，非独保存文献，且须以其所藏供诸好学，负有指导社会提高教育程度之重责，岂徒以保守为能事哉？”7这显然是打破图书馆沿用古代藏书楼管理方式局限的体现。此外杜定友先生发表的 图书馆管理法上之新观点一文创新性地提出了由“人”“书”“法”共同构成的图书馆“三要素说”。其中，“人”特指吸纳图书知识的人；“书”特指图书等一切文化记载；“法”特指图书管理的相关制度。杜定友先生的图书馆“三要素说”的提出，既是他继承前人图书馆学理论优点的体现，同时也是他在图书馆理论领域开拓创新的体现。由此可见，杜定友先生在图书馆学理论方面的探寻，不仅有对前人图书馆学理论优点的继承，同时还有立足前人基础之上的大胆创新。不论是杜定友先生关于图书馆学理论的专著还是文章，其实都是其图书馆教育观的一种学术表现。可以说，杜定友先生的图书馆学理论就是其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的体现。杜定友先生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还体现在他一直重视图书馆专业人才培养，他对于专业人才的培养内容与方法既有对前人尤其是国外同行的继承，同时还有他根据现实发展需要进行的创新。比如他在担任上海国民大学系主任时设置的 国学概论 古书校读法 等课程，就是他在战火纷飞的时期为唤醒民众读书救国而创设的图书馆课程。在抗战异常艰苦的情况之下，杜定友先生为图书馆管理人员开设了“广东省图书馆工作人员培训班”，此后经常开设图书馆学讲座、培训班等。需要指出的是，杜定友先生的创新都是在借鉴吸收国外经验及批判继承我国图书馆人才培养实践经验基础上形成的，这也是杜定友先生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的体现。杜定友先生的继承与创新相结合的图书馆教育观还体现于他在图书馆教育事业中所获得的“五个第一”。其一，第一个图书馆专业培训班是由杜定友先生发起创建的。1922 年，杜定友先生创办广东图书馆管理员养成所，作为现代第一所图书馆专业培训班，为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培养了一大批人才。其二，第一份图书馆刊物的创办。1924 年，杜定友先生在上海创办了 图书馆杂志，作为中国的第一份图书馆专业刊物，对图书馆学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其三，第一次图书展览会的主办。1926 年，杜定友先生在上海举办了中国第一次图书展览会，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我国图书事业的发展与交流。其四，第一家中国图书馆服务社的开办。1933 年，杜定友先生在上海出版 图书馆表格与用品，并在上海开办了中国第一家图书馆服务社，促进了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其五，第一家试行书刊开架的图书馆。1952 年，杜定友先生在广东省图书馆尝试部分书刊开架，作为中国第一家尝试书刊开架的图书馆，这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图书馆开架借阅的进程。杜定友先生在图书馆教育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