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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汪曾祺小说的笔墨趣味_何素平.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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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汪曾祺 小说 笔墨 趣味
第 28 卷第 1 期(2023)Vol28 No.1(2023)收稿日期:2022-11-15作者简介:何素平(1969),女,甘肃定西人,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当代文学与外国文学。论汪曾祺小说的笔墨趣味何素平(甘肃中医药大学定西校区 人文教学部,甘肃定西 743000)摘要:汪曾祺的小说非常讲究笔墨趣味。他的小说语言有绵和、黏糯、筋道的味道,能把文字的雅趣与俗趣、古趣与洋趣、谐趣与真趣熔为一炉,达到“打通”时空、语体、文体使之“不隔”的语言“化”境。关键词:汪曾祺小说;语言风格;笔墨味道;笔墨化境中图分类号:I24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9020(2023)01-02805“趣味”指使人感到愉悦、有意思、有吸引力的特性,其含义近似“滋味”。“滋味”最早见于钟嵘的诗论:“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1司空图则强调“辨味”:“文之难,而诗之难尤难。古今之喻多矣,而愚以为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也。”112-13“笔墨趣味”本来指中国文人画特征,而在中国传统文化里,诗、书、画常常融为一体,故诗论、书论、画论也有相通之处,而笔墨趣味之妙,不宜刻意强行为之,须在“有意无意”间自然流露,“有意”是行笔,“无意”是留白。今人张茆才在 民族艺术的写实与写意 里如是说:“有笔墨处是表现,无笔墨处是灵魂。趣味,在有意无意之间,无意者是笔墨。为求好而空白,不为求好而行笔。所以琴听弦外音,诗嚼词外意,字观全幅精神,画赏糊涂笔。”119在文学创作中,笔墨趣味指文学作品的语言效果和文字韵味。京派小说家的作品都注重“笔墨”效果,其笔墨的“趣味”也较为浓厚。从废名、林徽因、李健吾、师陀,到沈从文、汪曾祺,在京派小说这一谱系里,汪曾祺的小说自成一体,这很大程度上得力于他对小说语言的提炼。汪曾祺说:“写小说就是写语言。”2汪曾祺的文论里,大部分谈的也是文学语言,所以他的小说才有着那种别样的“笔墨”及其“趣味”。一、汪曾祺小说的笔墨味道汪曾祺是个具有文人气质的作家,也是作家群体里难得的画家。他在散文 昆明的雨 的开头写道:“宁坤要我给他画一张画,要有昆明特点。我想了一些时候,画了一幅: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着的浓绿的仙人掌,末段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3汪曾祺兼具文人和画家身份,这是他的小说注重笔墨趣味的潜在意识。作为作家的汪曾祺,深受绘画艺术的影响,他在关于小说语言(札记)中讲:“文人画讲究 笔墨情趣,就是说 笔墨 本身是目的,物象是次要的。”230在这篇文论的开头,他借闻一多论 庄子 的观点,说明语言之于文学的重要:“他(庄子)的文字不仅是表现思想的工具,似乎也是一种目的。”222只有把语言当作目的去锤炼,才能修炼出具有独一无二“趣味”的“笔墨”。笔墨趣味借鉴中国画的说法,代指文字的意趣和味道,好比评价绘画可以说成笔墨语言,其中的意味是很精细的。“味道”跟“趣味”略有不同,“趣味”是对高雅艺术旨趣的审美,“味道”近于家常食物的品尝,趣味的语义更广一些。两者的相通之处在于,都能经得起时间的淘洗和读者的玩味。汪曾祺小说的笔墨趣味,有家常食物绵和、黏糯和筋道的味道。绵和。汪曾祺是江苏高邮人,水乡泽国是孕育才子的环境,但是汪曾祺的为人和语言风格,与江南才子钱钟书显然不同。钱钟书及其 围城 是机智至尖刻,冷峭又热辣的,处处显示出智慧的锋芒。汪曾祺则是绵柔温和的,而且他的绵里并不藏针。汪曾祺与同样是京派作家的废名也不同,他不何素平:论汪曾祺小说的笔墨趣味28第 28 卷第 1 期(2023)Vol28 No.1(2023)像废名那样迂直和矫情,汪曾祺的小说是随和而自然的。汪曾祺早期的小说也是才子气十足,甚至是禅意盎然的。小学校的钟声写:“瓶花收拾起台布上细碎的影子。瓷瓶没有反光,温润而寂静,如一个人的品德。”4复仇 里写:“鱼呀,活在多高的水里,你还是不睡?”417放在汪曾祺后期小说里,谁能认出这是汪曾祺的作品?但它们又有相通之处,那便是对生活的细腻体验和贴切的语言表达,更准确地说,就是一种和气氤氲、绵柔含蓄的笔墨趣味。汪曾祺说:“必须把热腾腾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样,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经过反复沉淀,除净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这样才能形成小说。”267汪曾祺这里说的是作家的创作心理,要“除净火气”,即除净浮躁气。这个道理同样可以用于小说语言。现在有人评价汪曾祺的小说“冲淡”,“冲”是虚,“淡”是平,料想汪曾祺自己不会同意这种说法。他在 捡石子儿(代序)里说:“一些写我的文章每每爱写我如何恬淡、潇洒、飘逸,我简直成了半仙!你们如果跟我接触得较多,便知道我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2213冲淡的滋味里有一点清高、漠然和冷僻,像生活的看客,这样评价汪曾祺,那的确是一种误读。汪曾祺是温暖的,与社会与生活和光同尘。黏糯。汪曾祺很喜欢用食物来形容文学,在评价铁凝的短篇小说 孕妇和牛 的时候,用了一个南方人心领神会的“糯”字,他说:“我找不出合适的字眼来摹状这篇小说,吴语里有一个字:糯,有些近似。曾有一位上海女记者说过我的文章很糯。”2187汪曾祺是这样解释“糯”的:“糯 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细腻、柔软而有弹性”2187汪曾祺的小说笔墨就是“糯”那样一种特别“细腻、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黏”,这是语言散发出来的一种意蕴绵密粘连的感觉,比含蓄蕴藉更显余味悠长。受戒 的结尾,小和尚明海受了戒,烧完戒疤,小英子划船接他回寺,归途中说给他当老婆要不要,明海说“要!”小英子飞快地把船划进了芦苇荡:“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4178-179这段文字所生发出来的暧昧的若明若暗的意味,混混沌沌,融为一片,“浓得化不开”。和莫言小说的爆炸式语言相比,汪曾祺小说的语言是简约的。这个片段分别写了芦穗、蒲棒、浮萍、蚊子、蜘蛛、野菱角花、青桩鸟等包括植物、昆虫和水鸟的七种意象,却只用了92个汉字。文字简约而语义绵密,这太难把握了。汪曾祺认为语言的安排像王羲之的书法作品,得有一种顾盼有情的“文气”:“安排语言,也是这样。一个词,一个词;一句,一句;痛痒相关,互相映带,才能姿势横生,气韵生动。”215-16筋道。汪曾祺自己曾用“揉面”来比喻文学语言的提炼:“使用语言,譬如揉面。面要揉倒了,才软熟,筋道,有劲儿。”215筋道是一种柔韧中包含着力量的语言表现,但不是所谓的笔力雄健。夏洛蒂 勃朗特有过类似的观点:“名利场 的结尾部分表现出某种东西,一种 宁静的深度。”5但我认为在他们那里,西方式的理性太足了,跟汪曾祺明显不是一种风格。汪曾祺属于中国式的、士大夫气十足的文人作家,他的小说不是没有力量,只是不炫耀力量,就像太极拳所包含的智慧。“有力”“深刻”这样的词,跟汪曾祺不搭界。汪曾祺是悠闲自然并且精细的,他说:“唯悠闲能够精细。不要着急。”236“有力”“深刻”与“悠闲”“精细”,孰优孰劣?借用王国维关于“境界大小”的评价:“不以是而分高下。”6这只是风格趣味的不同,没有优劣高低的区别。而“筋道”“有劲儿”的效果,需要“悠闲”“精细”地慢慢酝酿、发酵。“筋道”的文风说到底是一种心性的历练和发挥。七里茶坊 中写“我”下放到张家口劳动期间,带人去一个叫“七里茶坊”的镇子掏粪,闲暇时几个人聊天,老刘说“坝上”故事:“有些山很奇怪,只长一样东西。有一个山叫韭菜山,一山都是韭菜;还有一座芍药山,夏天开了满满一山的芍药花”“我”由此对“坝上”心生向往:“芍药山,满山开了芍药花,这是一种什么景象?”4264一个下放“右派”,随身携带着 分门集注杜工部诗 的知识分子,和几个“白丁”混在一起掏粪,却能不生怨怼,对美好事物亦然充满憧憬。这就是中国“穷则独善其身”的士大夫精神,一种儒道互补的文化心态,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性流露。所谓“文如其人”,指的就是文风与作家心性的契合。二、汪曾祺小说的笔墨情趣“情趣”跟“趣味”不同,“趣味”不仅包含29第 28 卷第 1 期(2023)Vol28 No.1(2023)“情趣”,还包含“理趣”等。汪曾祺小说语言和钱钟书不同,钱钟书的 围城,智慧的机锋甚健,理趣兼具情趣,例如唐晓芙揶揄方鸿渐点的菜太多:“这不是吃菜,这像神农尝百草了。”7汪曾祺小说语言跟废名也不同,废名的 桥 具有禅趣:“泪珠儿落了下来,哪里还有白头与少女的标记呢?”8莫须有先生传 和 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之后 则偏于理趣:“其心头的欢喜不知到底唯心能解释,唯物能解释。”9用“唯物”“唯心”来“解释”儿童的“欢喜”,可谓理趣之极限了。废名写“莫须有先生”的这两部作品,常见关于哲学、人生、时势的长篇大论,似不宜出现在以形象表达思想的小说文体里,在文体和语言的表达上,感觉像文体过火和语言失控的 围城。汪曾祺的小说则永远不尖刻,不造作,不过火,始终是“情趣”大于“理趣”。汪曾祺的小说不是宋人诗,而是晚明小品。文学语言最大的失败在无趣,小说语言无趣,就不是小说而只是故事,文学的艺术性首先体现在语言上。小说语言有了笔墨趣味,就是上乘之作,有没有连贯的故事情节,是不是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都无关紧要。趣味单一也不好,容易使人厌倦。汪曾祺的小说语言十分素净,是白描手法不是工笔重彩,但读之历久弥新,余味绵长,这魔力来自丰富多样的笔墨情趣:雅俗共赏,中西合璧,庄谐一体。雅趣与俗趣。这里的“雅”是儒雅,雅致,书卷气;“俗”是大众化,生活化,家常化。一味地追求文字的雅致,或者一味地追求生活化,都比较容易。难的是把儒雅和俚俗,揉合得水乳交融,天衣无缝。并且,不但要能俗能雅,还要以俗胜雅。汪曾祺小说的儒雅皆出于“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学修养,而俚俗都来自“把酒话桑麻”的现实生活。与之相反,无论生活还是艺术,雅俗都有一种伪劣的失败表现。雅的极端是故作风雅,俗的极端是俗不可耐;过于追求风雅是媚雅,过于迎合低俗是媚俗。“媚”是有意取悦读者,脱不了虚假造作气。日规 写昆明的主妇上街买菜,“菜篮里常常一头放着鱼肉蔬菜,一头斜放着一束鲜花。花菜一篮,使人感到一片盎然的生意。”10买菜是俗事,买花是雅事。俗事俗写,只着一“放”字;雅事雅写,所以是“斜放”,多一“斜”字,则境界全出,这是能俗能雅。不说“一篮花菜”,而说“花菜一篮”,把俗物变成了艺术,这是化俗为雅。不用“生意盎然”这个成语,而写成“一片盎然的生意”这一散句,避开了陈词滥调的流弊,显得新鲜别致,这是以俗胜雅。古趣与洋趣。过于古典,是“食古不化”;过于洋化,是“食洋不化”。“不化”也是一种风格,“不化”的风格也能融为一体,自成一格。鲁迅文白夹杂的文风里,残留着日语句法的味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具有“鲁迅”标记的“拗体”。汪曾祺的文体却丝毫不“拗”,语言很顺口。他把古风和洋气,化得很透,无论咖啡还是陈酒,都很醇厚,但没有留下渣滓。汪曾祺的文字功夫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能够把古人的语言现代化,变成现代人的生活语言。异禀 里张汉轩谈人生有命:“说朱洪武、沈万山、范丹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都是丑时建生,鸡鸣头遍。但是一声鸡叫,可就命分三等了:抬头朱洪武,低头沈万山,勾一勾就是穷范丹。朱洪武贵为天子,沈万山富甲天下,穷范丹冻饿而死。”4156在张汉轩这位老江湖的嘴里,古代算命术语化用得通俗流畅,妇孺能解,不能不说汪曾祺的确是一个擅长驾驭语言文字的高手。汪曾祺也受到域外文学翻译语言的影响,比如很喜欢罗列简短的词语来造句。钓人的孩子 写抗战期间的昆明街市:“米市,菜市,肉市。柴驮子,炭驮子。马粪。粗细瓷碗,砂锅铁锅。焖鸡米线,烧饵块。金钱片腿,牛干巴。炒菜的油烟,炸辣子的呛人的气味。红黄蓝白黑,酸甜苦辣咸”10354,纯是名词、名词短语、形容词的排列,写的是中国特色的市场,货物密集,琳琅满目,非常热闹,却简到极致,只剩下单个的语词,码在那里,这很像西方意象诗的节奏。汪曾祺说:“我愿意把平淡和奇崛结合起来。我的语言一般是流畅自然的,但有时会跳出一两个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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