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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施蛰存历史小说《石秀》中的视觉书写_吴远烨.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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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 论施蛰存 历史小说 中的 视觉 书写 吴远烨
38MASTERPIECES REVIEW名作欣赏 2023年第9期论施蛰存历史小说 石秀 中的视觉书写吴远烨 北京语言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83摘 要:施蛰存的历史小说 石秀 改编自经典名著 水浒传。施蛰存在文本中大量运用视觉书写,揭示出主人公石秀隐秘的欲望及欲望爆发的全过程。首先,在他者文化的视觉震惊中,石秀自我意识苏醒;其次,在石秀与潘巧云的相互凝视中,展示着两性间萌动的欲望及欲望被压抑的痛苦;最后,由“观看”到“品尝”,石秀完全被欲望吞噬,成为欲望的囚徒。施蛰存在小说中解构着宏大叙事,并且告诫人们不可忽视本能欲望的强大力量,它不可侵犯、不可战胜,否则就会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关键词:施蛰存 石秀 视觉书写欲望施蛰存的小说 石秀 于1931年初次发表在 小说月报 上,随后与其另外三部历史小说 鸠摩罗什 将军底头 阿褴公主 共同收入小说集 将军底头 中。关于施蛰存历史小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世纪30年代,以左翼批评家的观点为主流。张平认为施蛰存的小说里没有现实,楼适夷则更加锋利地指出施蛰存的文学是资本主义的文学。与此不同的是郁达夫的观点,他认为施蛰存实现了他“以史实来写小说”的理想。郁达夫已经注意到了个体书写历史的主动权。第二阶段为新时期,开启了施蛰存历史小说的重评阶段。吴福辉中肯地分析了施蛰存被学术界长期忽视的原因,即在政治斗争激烈的20世纪30年代,他的作品和时代是对立的。随后进入第三阶段,唐正华认为文学应该关注人自身,而施蛰存的历史小说正是充满着对“人”的理解。此外,应国靖、吴立昌等学者,从心理分析的角度,探究弗洛伊德、显尼志勒对施蛰存的影响。徐顽强在 论三十年代历史小说 一文中,看到了隐含作者对个体投去审视与探索的眼光;徐顽强从本能与意识冲突的表象,看到了施蛰存隐藏其中的反叛古代小说叙事的动机,一定程度上是郁达夫观点的深入。21世纪后,学者路文彬也指出,历史在施蛰存眼中是纯粹的审美对象。这一时期海外关于施蛰存的研究也值得注意,海外学者将施蛰存的作品置于“都市”背景下来研究。张进英、李欧梵、史书美三位学者,以审美现代性的视角,分别对20世纪30年代以上海为背景的都市小说进行分析。他们认为在施蛰存笔下已经出现患有现代性病症的现代人:他们疏离于人群,整日在大都市游荡,被大都市的繁华吸引,又对大都市的冷漠感到厌恶。其实,笔者认为施蛰存都市小说中存在的这些情绪,在其历史小说中已初见端倪。李欧梵在 上海摩登 中提到施蛰存的历史文本较早触及了“身体叙事”,同时出现了“他者”与“自我”文化冲突的问题,而笔者认为,这也为其后都市小说中出现的“城乡二元对立”主题铺垫了道路。本文将以施蛰存的历史小说 石秀 为主要研究对象,在学者李欧梵的基础上,将“身体书写”聚焦于“眼睛”。这不仅是主人公石秀的欲望之眼,也是隐含作者施蛰存对历史的审视之眼。吴琼在 视觉性与视觉文化:视觉文化研究的谱系 中提到,视觉文化研究对象并非视觉产品本身,而是对构成视觉性的权力进行解构和批判;同时揭示“人类文化行为尤其是视觉文化中看与被看的辩证法,揭示这一辩证法与现代主体的种种身份认同之间的纠葛”。故本文希望以小说 石秀 中的视觉书写为切入点,力求剥开历史封尘的睫毛,去探究 石秀 文本中隐秘的权力与欲望。一、他者文化中的“震惊”体验“震惊”是本雅明在20世纪早期提出的关于现代性理论的核心概念。本雅明早在 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中就提出了“灵韵”与“震惊”这一组相对的概念,从“灵韵”到“震惊”,是传统艺术转向现代艺术的标志。其又在 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 中借助弗洛伊德理论分析了“震惊”的内涵:震惊是指人在对焦虑缺乏任何39名作欣赏/项目呈现准备的条件下外部过度的能量对心理造成的冲击,强调外在力量对自身的影响。在小说 石秀 中,主人公石秀正是身处在陌生的他者环境中,遭受了强烈的视觉震惊,因而沉睡的自我才得以苏醒。给石秀带来视觉刺激的主要为三件事:居住环境的改变、发现女性之美及初次勾栏体验。在 水浒传 中,石秀人称“拼命三郎”,他性格冷峻、心思缜密,几乎不近人情。与 水浒传 原著不同,施蛰存填补了这个英雄少年的心灵空白。施蛰存深入地挖掘了石秀与杨雄见面第一天的心理变化。石秀与杨雄分别代表两个不同的社会阶级,杨雄是家庭条件十分优越的官员,而石秀只是蓟州城内的卖柴小贩。施蛰存笔下石秀与杨雄的相遇是充满偶然的,并非 水浒传 中“英雄何处不相逢”的命运指引。石秀入住杨雄家的第一天,心情是不安的,心如“灯檠上的火焰一样地晃动”。杨雄家富丽堂皇的环境,就如他看见的火焰一般有温度、有色彩,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在入住的第一夜无法入睡:“石秀是个从来就没有在陌生人家歇过夜的人,况且自己每夜在小客店里躺的是土炕,硬而且冷,哪有杨雄家这样的软绵绵的铺陈?”除了温暖的被窝,手里握着的雪花白银也使石秀吓了一跳。石秀认为这白银“寒光逼眼,宝气射人”,给三五年没有拿过整块银子的自己带来巨大刺激。为了抵抗这种刺激,石秀便幻想这一定是梁山兄弟打家劫舍的不义之财,不屑地将白银扔到床边。“扔白银”这一举动一方面表现出石秀对于外来刺激、诱惑的反抗情绪;另一方面却显示着施蛰存从道德层面解构古代小说叙事的正义性。梁山水泊象征着正义、代表着英雄,而在施蛰存看来不过是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睡在温暖的房间、手握真实的白银,对于贫困漂泊的乡村少年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震惊”体验?这是施蛰存非常细腻的心理捕捉,他注意到生活环境变化对石秀睡眠的影响。这一细微的刻画不仅说明石秀是一个内心极其敏感的青年,同时说明施蛰存对于人的关注,他非常理解作为普通人的石秀因变换住所而感到的紧张、焦虑。施蛰存将现代人的生命体验,置入这个敏感、纠结的青年石秀身上。变换的环境使石秀意识到自我,又冲击着自我,这也是石秀展开无穷无尽联想的开端。因为贫穷的石秀终于可以暂时忘却谋生的负担,他望着温暖的房间,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与叔父远离家乡贩卖牲口,不料叔父客死他乡,自己又被骗光本钱不得回乡,现在只能没日没夜地在蓟州城做着小买卖,“自己想想自己的身世,真是困厄险巇之至”。石秀是一个漂泊的流浪汉,从家乡千里迢迢来到蓟州城,但是城镇谋生并没有改变他的生活境遇,反而让他失去亲人,备感孤独。与潘巧云相见给石秀带来了第二次视觉震惊体验。初次见面表现出亭亭玉立姿态的潘巧云却在石秀眼中“越发娇滴滴地显出红白”。“娇滴滴”“红白”都是视觉性的书写。美丽的潘巧云刺激着石秀的双眼,使他慌乱并害怕在潘巧云面前露出“村蠢相”。施蛰存注意到了石秀内心的慌张,暗含城乡对立的二元倾向:窘迫、紧张是面对他者文化刺激下的直接反映。受到刺激的石秀再一次开始回忆过去,思考自我的存在:想着自己年轻又有好身手,脸蛋儿也生得俊俏,“却是这样披风带雪的流落在这个举目无亲的蓟州城里干那低微的卖柴勾当,生活上的苦难已是今日不保明日,哪里还能够容许他有如恋爱之类的安想”。流浪的生活让石秀不能考虑除生存以外的问题,而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石秀才能放下沉重的谋生负担,开始思考自己的过去,开始思考自己。自我的苏醒伴随着感官的苏醒,进而感受美的能力也苏醒了。石秀发现自己之后才能发现别人,在杨雄家遇见潘巧云之前,石秀从来没有发现女人是美丽的,而遇见潘巧云之后,他却觉得每个女人都有她的动人之处。其实,寄人篱下的石秀也是寂寞的:“是一个漂泊的孤独青年人所特有的寂寞。”为了排遣寂寞,石秀有了第一次勾栏体验。对于石秀来说,在娼妇房间里的这一夜就好像在杨雄家的第一晚,一切都像做梦一般,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娼妇的美艳、身上的香味、热气让石秀的每一根神经都震颤。而震荡过后的石秀,望着照顾他的女子,又一次陷入忧愁之中:“正如一个温柔的妻子在一个信任的丈夫怀中一样,石秀的对于女性的纯净的爱恋心,不觉初次地大大的感动了。石秀轻轻地叹了口气。”漂泊的石秀是多么渴望爱呀,在短暂的勾栏体验中却倾注了自己关于家的想象。施蛰存笔下的石秀是那么的脆弱、敏感,面对繁华的蓟州城,他像一只受伤的幼兽。一夜之间生存环境改变带来的刺激让他应接不暇,但石秀也慢慢消化着各类的视觉震惊,在繁华中召唤的是石秀的自我,是石秀复苏的感受力。在石秀每一次受到冲击时,他都会认真思考自己的身份,这不仅重建了自我,也保护着石秀不让自我堕落,因此石秀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可是,自我复苏后的石秀也常常表现出一种无法40MASTERPIECES REVIEW名作欣赏 2023年第9期决定自己命运的悲感。这其实是一种典型的现代人的情绪: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个人选择充满偶然性、不确定性,因而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忧愁与哀伤。施蛰存将其都市小说中常有的漂泊、孤独的情绪置于这个历史人物之中,虽然这些都是细微的情绪变化,可其中却直接导致了石秀感官的苏醒、自我意识的苏醒,甚至后来报复性变态性欲的发泄也与此脱不开联系。然而,这些导致石秀走向变态的“前史”是以往研究所忽视的,笔者旨在通过这些“前史”的分析,去还原石秀最终被欲望吞噬的全过程。二、“看”与“被看”中的欲望感官复苏伴随而来的是欲望萌发,石秀充满欲望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潘巧云,甚至杨雄家里的丫鬟、街头偶遇的女子、勾栏的少妇通通都化为同一个欲望对象,引发石秀无限的桃色遐想。但是在石秀理智的审视下,这些又变为最深的羞愧掩埋在他的心中。所以石秀总在这两种状态间不停挣扎,最终将自我撕碎,沦为欲望的囚徒。施蛰存在文本背后告诫着人们千万不可忽视欲望的力量,他赞美敢于直面内心欲望的人,因而在描写石秀“看”潘巧云的同时,也塑造了“看”石秀的潘巧云。施蛰存一反传统,大胆地改写着潘巧云,颠覆了传统男性凝视的绝对权力,在文本中完成了“看”与“被看”的倒置,这也完全体现了施蛰存解构古代小说叙事的雄心。小说中写到,石秀是一个有着“透视术的魔法师”,他能透过紧闭的房门,看到潘巧云没有穿袜子的小脚:“当她跨过门的时候,因为拖鞋卸落在地上,回身将那只没有穿袜子的光致的脚去勾取拖鞋的那个特殊的娇艳的动作,也给他看见了。”“脚”在传统文化中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反映出特定的文化心理,古人的恋足情结不仅反映了男性欲望的投射,也反映了对女性身体的规训。“金莲的尊崇,无疑导源于性的诡秘境界”,性作为最神秘的行为长期受到压抑,人们便将性欲转移到对其他身体部位的爱恋中来。施蛰存详细描写了石秀对脚的观察,揭露的是石秀萌动着的隐秘欲望:潘巧云的脚刺激着石秀,乃至一瞬间石秀忘却了这个美艳夫人的样子,只觉得有“活的美体的本身”使他的眼睛感到刺痛。然而,伴随欲望而来的却是最沉重的苦闷。石秀爱恋着兄长的妻子,诅咒着自己的可耻行为,并用最强的自制力遏制对于潘巧云的幻想,维护着自己的“小心,守礼,和谨饬”。渐渐地,所有的美在石秀眼中全变为剧毒和恐怖,具有强大的破坏力,随时有可能攻破石秀的理智防线:“所有的美艳都就是恐怖雪亮的钢刀,寒光射眼,是美艳的,杀一个人,血花四溅,是美艳的,但同时也就得被称为恐怖;在黑夜中焚烧着宫室或大树林的火焰,是美艳的,但同时也就是恐怖,酒泛着嫣红的颜色,饮了之后,醉眼酡然,使人歌舞弹唱,何尝不是很美艳的,但其结果也得说是一个恐怖。”雪亮的钢刀、杀人的血液、森林的大火,还有娇艳艳的潘巧云,刺激着石秀的双眼。它们是血红的、惨亮的,是有着强烈色彩对比的。但是它们又是极其恐怖的:钢刀代表着杀戮,血液暗示着死亡,大火意味着一切化为灰烬!施耐庵在 水浒传中说过:“看官听说,原来这色最是怕人。”这虽然只是施耐庵抱怨阎婆惜心思难以捉摸的牢骚话,但放眼于整部 水浒传,却道出了梁山好汉排斥女色的深层心理原因:对女性的恐惧心理。男性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却将错误怪罪于女性的诱惑或者美色。所谓“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实则也是男性中心主义在作祟。而在施蛰存笔下,石秀为什么也觉得潘巧云是恐怖的呢?施蛰存首先提到石秀“绝没有把妇人认为恶毒的可能”,之所以感到恐怖只能“从石秀所看见的她们俩的美艳中去求解答的”。自从石秀意识到自我后,唤醒了发现美的能力,这也激发了石秀内心深处长期沉睡的欲望。他看向潘巧云,实则也是洞察到了自身的欲望,这是令他恐惧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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