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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
世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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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
结构
吴宏政
马克思“世界历史目的”的双重结构马克思为世界历史确立的目的是人类的自由和解放。然而,长期以来,学术界更多时候把这一目的理解为社会形态更替的客观规律的结果,而忽略了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目的的反思维度。真正说来,马克思的世界历史规律之所以不同于自然界的客观规律,关键在于,世界历史不同于自然界那种仅仅按照“因果必然性”而存在的实体,而是在人类理性的自觉活动中包含“目的”的客观必然性。因此,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目的反思维度的强调就显得非常重要。本文提出,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目的包含双重结构,即“知性目的”和“反思目的”,以下展开说明。马克思“世界历史目的”的双重结构吴宏政付艳内容提要按照康德和黑格尔的说法,认识分为“知性思维”和“理性思维”,与此相对应,人类对世界历史目的的认识就有两种,即世界历史的“知性目的”和“反思目的”。在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中包含上述双重目的。基于“历史科学”所发现的人类通往共产主义的自由和解放,构成了世界历史的“知性目的”;而基于“历史哲学”所发现的人类共产主义的自由和解放,则构成了世界历史的“反思目的”。一方面,马克思颠倒了黑格尔世界历史的“反思目的”,通过“知性目的”为“反思目的”确立了经验基础,即为世界历史进程找到了客观规律;另一方面,马克思通过探究“类本质”和“社会关系总和”的思辨关系、“三形态”的辩证逻辑以及知性时间序列的颠倒等,使“反思目的”为“知性目的”提供了价值归宿,并且为世界历史提供了终极意义。关键词历史科学历史哲学知性目的反思目的自由和解放吴宏政,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付艳,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吉林大学公共外语教育学院讲师本文为2020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坚持和发挥我国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依靠人民推动国家发展的显著优势研究”(20AZD008)的阶段性成果。31DOI:10.13858/32-1312/c.20230329.001江苏社会科学2023年第 2 期一、世界历史的“知性目的”和“反思目的”“世界历史目的”问题是一个“历史哲学”问题。在哲学中会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是在知性思维中,把未来时间中将要达到的结果作为当下主体活动的目标,这一目的可称为“知性目的”;另一种是在反思的思维中,把具有逻辑先在性的结果作为当下主体活动的根据,这一目的可称为“反思目的”。1.“知性目的”的认识论原理按照康德的认识论,人的认识被区分为三种能力,即感性、知性和理性1。而就认识对象来说则分为两种,一种是感性对象,另一种是超感性对象。关于感性对象的知识可称为“经验知识”;关于超感性对象的知识称为“形而上学知识”。根据康德对认识活动的考察结果,人类的认识能力只能保证关于感性对象的经验知识的真理性,而形而上学的对象则不能形成真理性的认识。原因是,感性对象的经验知识是建立在感性直观和知性范畴的先天综合基础之上的,先天综合判断能够保证逻辑形式和认识对象的一致,从而形成可靠的真理性知识。而对于超感性对象来说,感性直观和知性范畴均无效。超感性对象不在时间和空间中,因此无法被感性直观所把握。而知性的先天范畴,也仅仅针对感性直观才有效,离开感性直观这一基础,知性范畴也就失去了认识效力。超感性的形上对象只是“理性”的对象,但是,理性在认识这些超感性形上对象的时候必陷入矛盾,即“二律背反”2或“谬误推理”3。按照康德的观点,如果认识结果出现矛盾,就不能被视为“真知识”,而仅仅是理性的“幻相”。因此,超感性对象就永远不能被人类所认识,这就是康德的不可知论的一个方面。当然,对于可以形成真知识的感性经验知识来说,也仅仅能够认识到事物的“现象”,至于现象背后的“物自体”也仍然无法被认识到。总而言之,康德认为,知性是能够认识到感性对象的现象而形成真知识的。现在看,知性就是针对处在时间和空间之中的经验对象才有效的。在经验知识的意义上,上文提到的“世界历史目的”就表现为要在未来出现的结果。对这一结果的认识通过“知性”才能把握到,本文把知性所能够把握到的“世界历史目的”称为“知性目的”。在时间上,知性所能够把握到的是事物的客观规律。所谓客观规律,本质上就是“因果必然性”。按照知性逻辑能够获得的必然结论是根据因果律完成的。在时间上从不知到知道,或知道未来必然如何,这是由因果必然性所支撑的。比如,在万有引力的规律下,我们必然能够提前知道日食和月食。在大气运动规律下,我们能够提前知道明天是否会下雨。这些都是按照客观规律对未来事物的预判。所以,“知性目的”是以因果必然性为支撑的,如果无法把握到客观规律,我们就无法预知未来的目的。未来的某一结果是否能够实现,这是一个经验科学决定的问题。对于未来某一目标的“知性目的”来说,必须诉诸客观规律才能获得关于这一“知性目的”的确定性。这一未来目标,或者是由自然规律推论出来的客观必然性,或者是基于某种人类活动的经验规律推导出来的客观必然性。后一种便是马克思意义上的世界历史目的问题。马克思正是通过“历史规律”和“剩余价值规律”的发现,提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共产主义必然实现。这“两个必然”是马克思为世界历史确立“知性目的”的客观依据。但是,对于社会历史来说,这种客观规律与自然界的客观规律并不完全相同。这涉及“知性目的”在自然领域和在社会历史领域中的区别问题。但两种“知性目的”本质上都是通过对客观规律的发现来为“知性目的”提供确定性和必然性。2.“反思目的”的认识论结构另一种目的是在理性的思辨活动中把握到的“目的”。这一理性的思辨思维不同于知性思维,它123康德:纯粹理性批判,邓晓芒译,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61页,第347页,第288页。32马克思“世界历史目的”的双重结构不是在时间和空间的意义上对未来某一结果的认定,而是超出感性经验直接在理性本身的范围内完成的对事物的本质性认识。思辨思维的活动在哲学上被称为“反思”。所谓“反思”,用黑格尔的话说就是“以思想的本身为内容,力求思想自觉其为思想”1。显然,这一思维方式纯粹是在“逻辑”中进行的。所谓目的论是指,用一个在理性自身中确立的终极对象,作为其他非终极对象的“根据”或“原因”的判断结果。亚里士多德最早提出目的论并做出解释:事物的“目的因”就是在这种“反思目的”之下做出的判断。他举例子说,下雨是为植物生长而存在的,植物生长决定了下雨,这便形成了对下雨的目的论解释2。在知性思维中,我们很容易在因果思维中把下雨确定为植物生长的原因。但是,反过来,把植物生长确立为下雨的“目的”,却无法在知性思维中从“植物生长”中推论出雨水必然产生。实际上,目的论就是把本来作为“结果”的事物,反过来看作“原因”的“原因”,即“结果决定了原因”,而不是“原因决定了结果”。这样,知性思维中的逻辑法则为“原因决定结果”;而反思思维的逻辑法则为“结果决定原因”。后者即“反思目的”论的逻辑意义。3.“反思目的”区别于“知性目的”的三个本质性特征首先,“反思目的”具有预设性。结果决定原因,这无法在知性思维中获得,所以,只能用一个高于两者的存在者作为原因才能够被解释。因此,“反思目的”是为事物存在确立绝对根据的思维方法。这是知性思维无法做到的。因为,在知性思维中,事物的原因可以被认识,而原因的“原因”也可以被认识,以此类推。但是,知性认识只有针对感性直观对象才是可能的,而因果链条回溯的时候,就无法确立事物的“第一因”,因为这一原因无限地向后退,人类便无法达到绝对原因。比如,桌子的原因是木头,木头的原因是树木,树木从何而来,我们便不得而知了。知性思维无法认识到事物的绝对原因,这一绝对原因不在经验世界中呈现,而人类理性的形上倾向引导人类寻求事物的绝对原因,因此绝对原因只能在理性内部通过逻辑的预设获得而非从经验中来,这便是“反思目的”的预设性本质所在。其次,“反思目的”具有逻辑先在性。“知性目的”是在时间中建立起来的,即原因在先,结果在后。在时间上,先有原因,而后才有结果。但是,“反思目的”是在逻辑中建立起来的,因而具有逻辑上的优先性,即逻辑先在性。恩格斯在评价黑格尔的世界历史目的的时候指出,绝对精神之于世界历史来说是优先存在的,但这不是一个时间上的优先性,而是逻辑上的优先性,恩格斯称其为“逻辑范畴的预先存在”3。实际上,“反思目的”相对于被解释的事物来说,就是逻辑先在的而非时间先在的。最后,“反思目的”具有终极性。之所以需要有“反思目的”,是因为“反思目的”为解释事物提供终极原因。如果说“知性目的”是按照“过去现在将来”的时间顺序对事物做出解释,那么,“反思目的”恰好是把经验中的时间顺序在逻辑上颠倒为“未来现在过去”,即“现在”决定“过去”,而“未来”决定“现在”。这样,在思维中把经验中的时间顺序颠倒过来,那后来的东西被认定为逻辑上“先行”的,因此才把“未来”这一逻辑先行存在作为“目的”。二、马克思为世界历史确立的“反思目的”长期以来,学术界对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目的没有做出上述“知性目的”和“反思目的”的区分,以至于只强调马克思世界历史的“知性目的”,而忽略了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的“反思目的”这一维度。历1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导言”第38页。2亚里士多德:物理学,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第49页。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33页。33江苏社会科学2023年第 2 期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特有的“历史哲学”,不仅是关于社会历史规律的理论,而且是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目的的反思理论。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的自由和解放首先是世界历史的“反思目的”。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的“反思目的”的认识是至关重要的,否则无法区别世界历史目的和自然目的的区别,从而误解马克思世界历史目的的重要原理。1.马克思对黑格尔“反思目的”的颠倒“反思目的”是对世界历史所做的整体性的反思,因此,其结论也具有终极性。黑格尔是思辨哲学的集大成者,他为世界历史提供的目的只是“反思目的”。黑格尔认为,反思是从绝对真理处寻找世界历史的终极目的,因此世界历史的终极目的是“绝对精神返回自身”,即“全体的自由性”1。而在具体现实中,黑格尔认为日耳曼民族达到了“全体自由”这一高度,因此世界历史在日耳曼世界终结了。自由是通过理性建立起来的,人类全体进入了理性,就实现了“全体的自由”。有些学者误认为,马克思在批判黑格尔思辨哲学的同时废除了黑格尔的“反思目的”。然而,正如恩格斯所说:“像对民族的精神发展有过如此巨大影响的黑格尔哲学这样的伟大创作,是不能用干脆置之不理的办法来消除的。”2要看到马克思对黑格尔的“肯定性继承关系”,这在马克思世界历史“反思目的”问题上尤其如此。马克思批判黑格尔把世界历史“反思目的”交给“绝对精神”的唯心论做法,实际上是把“反思目的”做了历史唯物主义的“颠倒”,即把“绝对精神”颠倒为“共产主义”。在这个意义上,共产主义首先是作为马克思世界历史的“反思目的”而确立起来的。从马克思的立场看,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和解才是对人类本身而言的最高目的。自由和解放总体上来说正如马克思所言,“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3。所以,全部世界历史的最终目的,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来看就是实现人类的自由和解放,而不是实现人类以外的绝对精神的自由和解放。而这一自由和解放是从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出发的,因此就不仅包含人道主义的维度,而且包含自然主义的维度,即这一自由和解放应该是人的自然属性和精神属性的和解。具体来说,马克思把黑格尔的“绝对精神返回其自身”颠倒为“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也就是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4。在马克思看来,人类应该占有自己的普遍本质,但资本主义使人类失去了这一普遍本质,即在私有制的条件下,人类失去了普遍本质所要求的自由和解放,因此必须通过废除私有制完成人向自己的普遍本质“复归”。所谓“复归”就是人原本占有普遍本质,但已失去了这一本质,因而必须重新占有这一普遍本质。历史唯物主义把自由和解放看作人对自己的普遍本质的重新占有。这一普遍本质不同于黑格尔意义上的“自我意识”或“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