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与感性的平衡——从西班牙老城保护中学习旧城更新_狄雪琴.pdf

28理性与感性的平衡从西班牙老城保护中学习旧城更新狄雪琴 刘则方 赵 刚常州市规划设计院 江苏 常州 213000摘 要：旧城更新涵盖再开发与改建、整治与保护等多方面内容，是老城区优化空间格局、提升人居环境、激发内在活力、拉动内需的最有效措施之一，对城市高质量发展、建设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社会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体现了理性发展与感性保护的有机融合。西班牙的城市是众所周知的非常有活力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希望通过学习西班牙老城保护来汲取一些旧城更新的经验。关键词：旧城更新；老城保护；理性；感性DOI:10.19569/119313/tu.202313010当代旧城更新在物质形态改造外，也需综合考虑经济、社会、环境等多重要素，其内涵扩展到城市结构及功能体系更新、产业结构升级、景观环境提升等，可见旧城更新提供了理性发展与感性保护的融合平台。西班牙有很多至今仍活力缤纷的老城区，如古色古香的托莱多、拥挤小众的佩尼斯科拉、热情奔放的巴塞罗那等，这些城市在古城保护方面更多注重的是感性思维，在古城发展方面更多注重的是理性思维，两者的有机融合让城市的发展更具可持续性。我们希望通过学习个别城市的做法来汲取一些更新的经验，为实际规划工作带来启示。1 当前我国旧城更新的总体特征1.1 发展历程（1）蓄势待发的七八十年代城市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有其自身规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城建速度大大加快，老城区部分建筑年代久远、质量堪忧，景观环境差，难以适应经济的发展和居民生活的要求。同时，随着城市的拓展、商品房的发展，城市可开发用地越来越少。在这种种因素下，旧城更新迎来了机遇，站上了城市高质量发展的舞台。（2）棚改主导下的九十年代九十年代起，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增长和房地产市场的推动，以大拆大建模式为主的旧城更新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在上海等经济很发达的地区，城市更新的投资方式由“投入型”转向了“产业型”。（3）旧改及微更新主导下的当代近年来，随着经济增速由高速向中高速放缓，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增长动力更为多元，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在此背景下，时任住建部党委书记的王蒙徽指出：“实施城市更新行动，推动城市开发建设方式从粗放型外延式发展转向集约型内涵式发展，将建设重点由房地产主导的增量建设，逐渐转向以提升城市品质为主的存量提质改造，促进资本、土地等要素根据市场规律和国家发展需求进行优化再配置，从源头上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1.2 当前旧城更新的困境当前急需旧城更新的片区多位于区位优势明显的区域，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集聚了大量的文物古迹及优质公共资源，承扬着中心城区历史人文底蕴与现代都市文化精髓；发展生态持续优化，对资本、科技、人才等创新创业资源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同时，文化资源难以形成合力、公共空间缺乏、市政基础设施老化、交通拥堵、人居环境较差、历史建筑数量多等问题也一直存在。由此带来的更新成本高、涉及群体利益不均衡、片区内资源保护与合理利用不足等等都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内容。2 西班牙老城保护借鉴我们选取了托莱多、佩尼斯科拉和巴塞罗那三个典型城市，从其独特的更新手法里探讨其感性保护和理性发展的平衡点。2.1 托莱多（Toledo）的原汁原味托莱多，位于西班牙中部，距首都马德里70公里，为西班牙故都，人口约5万。她是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的家乡，更是堂吉诃德的家乡。城内散步着众多古建筑，包括哥特式、穆迪哈尔式、巴洛克式和新古典式教堂、修道院、王宫、城墙、博物馆等。整座城市俨然是一件历史悠久的艺术品。在城市更新中，政府与居民最大化地保留了古城格局与风貌，在城市功能、交通梳理、遗产保护等方面均完美嵌入了现代化的手法，古城文化得到了延续与传承。在城市空间与格局上，整体呈现放射状，以苏克德贝尔广场（Plaza Zocodober）与托莱多大教堂（Catedral de Toledo）为中心，道路由此向外放射布局，与环城的塔霍河环交汇形成多个城市出入口。中央广场、教堂、街巷等历史性空间节点均被完美的保留了下来，并进行了品质提城市规划29升。政府允许很多自发的行为艺术在公共空间中开展，如艺术家在广场上弹奏，在那种情境下，游客听着应景的音乐，遥想曾经的辉煌，是多么美妙的感受。在城市风貌上，老建筑均保留了原有的中世纪风格并进行长期的有效维护，新增建的构筑物、街景小品等也均沿用了原有风格，外来者已然看不出新旧差别。在城市功能上，大型商业及游客集散等功能均集聚在城区入口及中心广场处，城内以居住、小型零售、小型作坊为主，巧妙地实现了旅游的动与生活的静的有机结合。面向广场形成了零售商铺，繁华热闹，而旁边的街巷仍以居住为主，零星散布着一些小店和小酒馆，充满了悠然恬静舒适的生活气息。在道路交通上，城区大部分地方都保留着历史的尺度，延续了原来的铺装风格。全城仅设一条单行机动车环道，虽然畅通，但狭窄而不规则，最窄处不足2m，小型车辆都需小心翼翼才能勉强通过，也正是这些固有的特色让很多司机望而却步，选择步行，减少了很多车流。城区内的停车位也是极少的，停车费异常昂贵。这些措施也无形中劝退了很多车流。在遗产保护上，除了教堂外，很多遗迹都被巧妙的利用起来，如西班牙很有名的城堡酒店，管理者将城堡及城墙空间利用起来，改造成五星级酒店，让游客有沉浸式旅游的体验，如欧仁妮傲途格精选酒店也是昔日的Empress Eugenia de Montijo皇后行宫改造而成，内部的装修在延续奢华风格的基础上，增加了酒店实用性改造，客房数量很少，但依然保持着很精致的服务水平1。综上，托莱多留存下来的历史格局、文化遗存等均是感性保护的成效，对车行环道的优化、功能的提升是适度的理性化改造举措。改造后的城市更好的满足了居民和游客的需求。2.2 佩尼斯科拉的局促之美佩尼斯科拉，位于西班牙西海岸，是瓦伦西亚自治区卡斯特里翁省的一个小镇，也是权力的游戏里奴隶上岸的取景地。这个小镇的建设模式与梁思成先生当年对北京的设想如出一辙，完美的保留了老城区，在外围新建了延展的区域。佩尼斯科拉老城区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以城堡为核心蔓延开来，建筑排布鳞次栉比，街巷阡陌精彩纷呈，现存的空间肌理真实地记录了这座小城的个性发展和演进。在空间格局上，老城区的改造是顺其自然的，没有多一分的拆建，整体呈现“小而美”的空间格局，建筑均为低多层，街巷曲径通幽且宽度狭窄。大小商铺遍布在2m左右的街巷旁，保护和传承了老城区的原生文化，兼顾了开放灵活和烟火气，给大家带来了全新的想象空间。在功能布局上，整个老城区以旅游产业为主，遍布小商铺和精品民宿，一座小城俨然是一个景点。在道路交通上，为迎合这种极其紧凑的空间尺度，老城区入口处配备了大量的停车场进行机动车和非机动车截流，非特殊情况老城区内部只允许步行，外围的停车场非常人性化的设置了步行道与老城街道相接。慢行的交通系统使得各种业态之间的边界相互融合激发，拉近了与游客的距离感，形成了良好的生态氛围。在界面处理上，沿街界面连续，虽然街巷狭窄，但是能看的出来，空间上实现了相互渗透，景观的层次也很丰满，空间体验氛围感和观感都非常好，一贯延续的质朴的街区风貌，给人一种透气感，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佩尼斯科拉的老城保护最大地保留了市井的烟火和生活气息，在感性保护的基础上，仅为满足日常最基本的需求进行了尽可能少的理性改造。2.3 巴塞罗那的共享包容巴塞罗那是西班牙的第二大城市、加泰罗尼亚自治区省府，也位于西班牙西海岸，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城市之一。在城市管理方面，巴塞罗那是座包容性极强的城市。在停车问题上，巴塞罗那跟其他大城市一样，有着停车难的通病，政府尝试了一些政策引导缓解这一问题，其中一项就是将巴士总站的停车位低价有偿对外开放。巴塞的巴士总站周边一般都是超市等公共场所，有许多停车设施。政府将39个巴士总站的停车位对外开放。居民或游客均可以去办理价格相对便宜并适用于旗下所有停车场的次卡、小时卡、月卡或年卡等，这种共享方式既有效利用了闲置资源，又实惠了民众。在立面控制上，巴塞罗那的管控也是相对宽松的，仅对退线及建筑高度有所要求，对风格等能形成个性化、差异化的元素并未提出较多的要求。著名的“不和谐街区”格拉西亚大街正体现了这点，不同的建筑设计师创作了风格迥异的建筑，让街景生动有趣，但彼此间也能和谐的融为一体，给人一场精彩纷呈的视觉盛宴。2.4 小结以上几座城市在文物利用的方式、交通改造、低效资源使用等方面都做了创新型的探索，在感性保护的基础上进行适度的理性改造，取得的成效有目共睹，可借鉴的方面主要为以下几点：（1）文化体验的“隐身”模式静态的文化遗产、动态的文化体验一个城市的历史遗迹、文化古迹、人文底蕴，是城市生命的一部分。城市微更新，就是要让这些彰显人文底蕴的历史文化遗迹都能“动”起来、“活”起来，以此滋养城市精气神、提升城市软实力，让城市的精神文明建设与物质文明发展齐头并进，带给群众更多收获与幸福，让城市绽放出更加耀眼的时代光彩。西班牙城市保护将最重要的文物古迹设为旅游景点，其余的让民间力量加以合理的利城市规划30用，用作酒店、商铺等。这种以文物为媒介、物尽其用的方式，在物理空间和社会感知之间架设桥梁，为城市形态和市民情感间建立了沟通渠道，让文物会说话，让居民和游客在日常的不经意间感受这座城市的精神魅力。（2）交通压力的“劝退”模式开放包容的管理姿态、富有挑战的交通线路道路交通是城市发展的基础，交通的顺达会使人流、物流更畅通。佩尼斯科拉采用了禁止车行的常规方式，而在托莱多更新中，城区反而允许汽车的驶入，但并没有因此而拓宽道路、修改路面材质等，街区的尺度并没有迁就车辆，路依旧那么窄而陡，路面依旧是崎岖不平的石板路，停车依旧那么艰难。城市通过单行道、限时停车等交通管制措施来达到车行、人行的平衡，驾车入城的人也需要根据自己的技术水平与道路的窄度来选择小型车辆。城区内仅保留一条环城路可通汽车，其余均为步行街。这样的模式在无形中减少了很多车流，但很大程序上提高了当地居民生活的便利度2。（3）低效资源的“共享”模式灵活便捷的资源布局、集约高效的治理效能低效资源的盘活利用有助于城市集约化发展，是统筹资源、增加宜居性及内在活力的有效手段之一。巴塞罗那将利用率较低的巴士停车场向社会开放，非常巧妙的降低了城市的停车压力。同时也由于巴士停车场位置的优越性，开放停车位这一举措较好的衔接了私家车与公共交通，无形中引导了换乘，减少了城市私家车的出行量。（4）多元多样的“包容”模式宽松适度的政府干预、精致多姿的市容街貌对不同建筑文化、风格、色彩等的兼容并蓄，体现了一个街区的自信与胸怀。在格莱西亚大街的建设上，政府没有对设计师有过多的限制，才形成了现如今独具一格的局面。正是这种包容，避免了现代城市的千篇一律，强化了地方感与价值认同。3 对当前旧城更新的启示旧城更新是当前存量地区的发展重点，我们需要勇于创新、积极探索，未来的工作可以从以下几点出发：（1）创新精准化信息管理对城市开展核心价值研究，将文物、空间格局、历史环境等核心价值纳入城市网格化管理平台中进行严格的实时跟踪与管控，推动智慧城市在旧城更新领域的精准化发展。（2）推动高站位机制探索在核心价值的保护及利用机制上，积极探索核心价值的分级分类管控；在资源使用制度创新上，积极探索利用政府或社会资金来实现保护与利用共赢的方式，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城市文化建设，为可持续发展带来新兴动力；在功能业态控制上，研究准入名单，探索低效公共资源的全民共享机制；在组织架构上，积极探索专业知识人员和实施团队、审查机构与更新机构、跨部门跨组织等沟通与合作。（3）完善全方位政策保障在建设引导上，针对最基本的更新要求形成规范性文件，对城市更新的分级分类管控形成不同的实施导则，并对不同资金投入对应的更新内容列出可选择清单；在实施效果上，对实施效果较好、民众反响极好的地区进行奖励容积率、奖励流量指标等政策支持，鼓励地区个性化创新化进行旧城更新。参考文献：1 朱晓韵.历史街区的保护与更新博洛尼亚古城“整体性保护”的启示J.上海工艺美术,2013（1）：82-84.2 王凌曦.中国城市更新的现状、特征及问题分析J.理论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