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共和国医者》的叙事分析_努尔比亚·吉力力.pdf

122THE FILM影 视122纪录片共和国医者的叙事分析努尔比亚吉力力 罗小东（作者单位：新疆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摘 要：纪录片共和国医者讲述中国医者一生用热血和求知铺就革命、建设、救治之路的感人故事，具有较强的政治教育意义与主流宣传氛围。本文以纪录片共和国医者为研究对象，以叙事学为根基，通过分析其叙事主题、叙事语言、叙事视角及叙事价值，发现该纪录片将宏大的历史叙事融入个人成长中，真实还原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国医学界从艰难走向光辉的峥嵘岁月，也为广大观众提供回溯党指引下我国医学百年发展脉络的机会，承担了记录与传承历史的重任，为讲好中国医学故事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关键词：纪录片；共和国医者；叙事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 100 周年，主流媒体涌现出一批优秀的献礼纪录片，共和国医者就是其中之一。作为一部献礼纪录片，共和国医者是如何做到守正创新、打动人心的？本文通过对其叙事主题、叙事语言、叙事视角以及叙事价值等四个层面进行分析，探讨纪录片 共和国医者 在叙事上的创新与突破，希望有益于我国未来纪录片的创作。1 “攻坚克难”和“无私奉献”的叙事主题纪录片的叙事主题是“叙事者通过解释、说明等手段，将意义限定在一定理解范围之内，并且营造共同的社会文化语境”1，让观众从中领悟到所传达的中心思想及呈现的情感价值，对叙事内容起到统领作用。本文的研究对象纪录片共和国医者中每一集的主要人物、其所专攻的医学方向及故事情节的发展都各有不同，但笔者对该纪录片全集内容进行详细的分析与整理，发现该纪录片每集都具有两个共性，因此总结出两类叙事主题，分别是“攻坚克难”与“无私奉献”。这两点既是该纪录片内容呈现的中心思想，也是其所承载的精神内涵，决定了纪录片的思考深度与高度。1.1 攻坚克难以第 1 集为例：1955 年，由于在国际上小儿巨结肠病的治疗过程令人咂舌，在全球小儿外科都未能拿出更好办法的情况下，张金哲教授迎难而上，通过不懈的努力最终研究出新方法“张氏钳”，彻底改变了国际传统术式，使中国小儿外科技术站在了国际前沿。这集探讨的深层叙事主题就是“攻坚克难”的精神，展现了在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及经验缺乏的情况下，中国医者为大众健康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的艰辛历程。1.2 无私奉献在该纪录片中并没有用言语刻意强调“无私奉献”这一主题，而是以每一集的国之大医将毕生献于中国医学研究的感人故事为主线，如为验证麻风抗原的实效性，将麻风菌用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李恒英；为研究病理生理学放下还在哺乳期的孩子，前往苏联的周舒；身患直肠癌还依旧坚持传染病学研究的徐道振等。通过深入浅出的方式将“无私奉献”这一叙事主题根植于广大观众的心中，承担起正确引导价值观的作用。2 真实生动和富有意境的叙事语言2.1 真实生动的视觉语言视觉语言是进行视觉表达的重要手段，纪录片创作者通过组合各种视觉元素使作品更具丰富性和艺术性，从而来表达纪录片所要传递的思想情感。特写镜头作为视觉语言中最基本的元素，是对细节进行展现最常见的方法，可以起到视觉聚焦的作用。纪录片共和国医者几乎每一集都会使用特写镜头，对该人物或场景进行细节展现，无一不在表达叙事的意义。例如，颤抖的双手、磨花的眼镜、蹒跚的步伐和层层叠放的书籍等镜头，向观众真实直接地呈现了中国医者的工作状态，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及情感上的震撼。生锈的氧气瓶、幽暗的柴油灯、老式的显微镜和泛黄的病例诊断书等，这些镜头呈现了当时我国医疗条件的真实情况，也能从侧面反映出在有限的医疗设备和艰苦的条件下，中国医者依旧不惧困难，敢于创新，走出了中国人自己的医学道路。空镜头是指以景物为主的镜头画面。纪录片共和国医者中也使用了多个空镜头语言，都蕴含着深刻的含义，使观众完整了解故事发生的环境背景，如123123飘扬的红旗代表着胜利的到来，乌云笼罩的天空暗指着局势紧张的环境，而缓缓升起的太阳隐喻新的希望。通过多元的空镜头画面，使纪录片内容更加丰富，表达出隐藏的情感元素。该纪录片打破了以往纪录片的说教形式，运用了动画特效技术，还原了历史场景，这也是将历史画面视觉呈现进行创新的实践。例如，第 1 集以抗美援朝时期为背景，通过使用动画元素生动形象地重现了五场大规模战役情形。在第 2 集讲述白求恩前往中国的情形时，画面呈现一艘船正沿着地图上勾勒出的路线前行，解说词这样说道：在轮船上颠簸十几个昼夜，穿越浩瀚的太平洋，只为去到最需要他的地方。通过动画元素不仅补充了缺失的历史画面，同时还使画面“活”起来，增强其画面感，使得纪录片内容更加生动。2.2 富有意境的听觉语言在纪录片作品中，视觉语言与听觉语言是一个整体，声音有利于补充画面内容，使画面更加立体丰富。该纪录片通过运用解说词、口述史、背景音乐等富有意境的听觉语言，向观众传递了纪录片所承载的时代意蕴。在纪录片 共和国医者 中解说词分为三类：第一，对医者主要事迹的阐释，讲述中国医者为大众解疾苦、谋幸福的感人故事，起到了渲染情感、增补情绪的作用；第二，对重大历史事件的解说，如抗美援朝战役、“七七”事变、“九一八”事变等，将未能呈现的历史画面生动形象地讲述出来，使纪录片内容更加饱满，更具感染力；第三，对纪录片中出现的专业医学名词加以叙述和解读，避免与观众之间存在信息差，具有补充信息的功能。利用独特的口述史也是纪录片共和国医者的一大叙事特色。共和国医者摒弃了献礼纪录片原有的宏大叙事，转向专注于个人口述的微观叙事，由独家采访的 50 名国之大医作为亲历者回忆历史，将一件件历史事件结合个人经历讲述出来，以描写细节来渲染感情，增强了纪录片的故事性。该纪录片涌现出过往被忽略的细节，弥补了部分历史事件的空白，进而增强了观众对历史事件的认知和理解，唤起了一部分观众被岁月尘封的历史记忆。此外，该纪录片根据叙事内容增添不同基调的音乐来渲染氛围，从而传达不同的含义。例如，第 2 集以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为切入点，当访华团要求观看针麻手术时，音乐基调是紧凑低沉的，营造了一种紧张氛围；当情节发展到针麻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时，随之切入了基调比较振奋人心的音乐，进一步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同时还增强了叙事的真实性。2.3 辅助叙事的文本语言文本语言是纪录片艺术语言体系的特殊表现手法，通过文字进一步对内容进行表述，起到强调、提示、补充的作用，使纪录片的结构更加完整，有效加深受众对纪录片内容的理解。在共和国医者中，文本语言承担着在每一集的开头及结尾片段对主要人物的身份进行介绍的作用，如姓名、年龄、政治面貌与主要成就等。在部分剧集中，文本语言通过补充相关信息，承担着辅助叙事的作用。例如，在第10集解说词说道：“梁承玮在面对我国出现小儿麻痹症、中毒性痢疾、血吸虫病等耸人听闻的疾病时，不得不让自己迅速成长为一个儿科的全科医生”，此时画面字幕显示了“求真求确，必邃必专，公勇勤慎，诚爱谦虚”的湘雅医学院院训，表达了梁承伟作为从湘雅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在工作中时刻谨记母校的教诲，体现了他在关键时刻实事求是、勇于突破、不断前进的精神。3 多重转换和相互补充的叙事视角叙事视角是叙述者讲述的角度，在纪录片中不同的叙事视角起到不同的作用。“根据不同的纪录片类型，不同的情境，合理恰当的选取叙事视角，有助于故事的展开与主题的突出。”2共和国医者作为献礼题材纪录片，在保持真实的基础上运用了多样化的叙事视角，有力地增强了该纪录片的真实性和说服力。3.1 引导叙事的零聚焦视角零聚焦视角，即“叙述者人物”，也就是叙述者往往比被采访者知晓更多的内容，可以从任意时空和角度进行叙事，并能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作为献礼纪录片，共和国医者通过大量历史影像资料尽可能地还原了历史场景与时代背景，但信息量较大，从而导致部分观众对故事情节所对应的历史背景感知模糊。零聚焦视角可以最大限度地丰富叙事内容、厘清叙事结构，便于观众准确地接受纪录片所传达的中心思想，因此成为纪录片共和国医者中使用最广泛的叙事视角类型。例如，在第 8 集中，零聚焦主要体现在对 1938 年 10 月日军占领武汉这一历史事件的直观描述，从而引出孔祥涛医者艰辛的成长之路，引导观众走进历史、了解历史、感受历史、铭记历史。3.2 还原历史的内聚焦视角内聚焦视角，即“叙述者=人物”，是从自我的角度出发传达个人的心路历程。献礼纪录片大部分是以历史题材为主题，然而任何历史的还原与记载都离不开亲历者。纪录片共和国医者就是通过采访 50名国之大医，以个人化的视角从医者的经历出发进行124THE FILM影 视124叙述，一段段历史事件在中国医者的记忆碎片中得到重组，具有强大的真实感和感染力，进而拉近了人物与观众之间的心理距离，让观众更清晰地理解亲历者的话语，由此产生感情共鸣。此外，通过对亲历者的语言文字描述、动作细节微观呈现以及影像直观记录，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强了纪录片的亲切感，产生强大的情感力量。3.3 客观理性的外聚焦视角外聚焦视角，即“叙述者人物”，是更加趋向于客观、理性的叙事视角，不去探讨叙事人物的内心世界，只通过表象达到对人物主体的认识。该叙事视角在纪录片共和国医者中使用较少，但也会在部分剧集片头中体现。如第 22 集，开篇是冉冉升起的太阳，接着切入写有“胃癌”的临床诊断书以及对张代钊医生（中西医结合肿瘤学科创始人之一）背影的特写镜头，以一个外来者的视角揭开这一集所要介绍的叙事对象及其研究领域。共和国医者是具有时空跨度性的纪录片。单一的叙事视角不能完整地表达叙事主题，因此需要 3个叙事视角相互补充，将宏大的历史与微观细节融为一体，使叙事内容更加充分地展现出来，更好地讲好共和国医者的故事。4 记录历史和引导现实的叙事价值共和国医者作为一部献礼纪录片，“其创作过程不仅是对一些历史文献的叙述，同时还是一种蕴含了丰富的表意和宣教功能的影像叙事”3。通过微观视角的叙事方式折射出个人命运与历史背景交织，具有记录历史和引导现实的双重作用。4.1 对历史的记录价值纪录片共和国医者中每一位医者都置身于历史大背景中4。例如，中国当代消化内镜奠基人之一于中麟的故事以“九一八”事变为切入点，中国医科大学医疗系主任医师孔祥涛的故事以“七七”事变为背景，中国小儿外科之父张金哲医者的故事以抗美援朝战争时期为背景展开讲述，中国中西医结合医学开拓人陈可翼的故事以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为开篇，等等。纪录片主创人员置于历史的时空视野，展现个人奋斗与时代背景交织，将历史事件及人物呈现在荧屏当中，让观众沉浸在一个全景式的视角了解历史，通过叙事的多元表达再现了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国医学界从艰难走向光辉的历史脉络，从而起到了记录历史的作用5。4.2 对现实的引导价值纪录片共和国医者通过其独特的叙事方式讲述中国医学故事、传播中国医学声音，折射出个人历史和命运，把所储存的历史背景与内涵提取出来，表达了中国医者们通过刻苦钻研实现我国医疗科研工作从“0 到 1”的突破，为中国医学界在国际上占据一席之地作出重大贡献。对于广大受众而言，本纪录片也为他们提供了了解近百年来我国医学发展历程的机会，引导广大受众铭记历史。对于当代青年，该纪录片呈现的中国医者攻坚克难、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激励当代青年秉持医者精神，追求梦想的同时始终不忘家国情怀，为中国新时代的繁荣富强努力拼搏。5 结语献礼纪录片一直承担着讲述历史的使命。在重大历史节点使用纪录片“献礼”，不仅营造了主流宣传的氛围，而且具有较强的政治教育意义。共和国医者作为中国共产党成立 100 周年的献礼纪录片，承担着国家形象建构的重要功能，在叙事中也有创新和突破，如在视觉语言中增添动画技术，打破了献礼纪录片原先单一的图文、影像、解说等模式6；在听觉语言上大量运用亲历者的口述史，使纪录片更具真实性。此外，该纪录片还从宏观叙事转向专注于个人情感流露的微观叙事，以“小切口”反映“大主题”，融合了历史与现实、真实与情感，呈现出一个个真实的历史事件，不仅展现出中国医学界从艰难走向光辉的历程，也为中国医学故事的表达提供了思路7。参考文献：1 靳斌.“主题先行”类纪录片的叙事策略 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7(5):81-83.2 刘征军.新媒体语境下纪录片叙事策略研究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