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参与对科技社团员工公共...于跨层次扩展的计划行为理论_游玎怡.pdf

第 卷 第 期 年 月科 学 学 研 究 文章编号：（）会员参与对科技社团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影响 基于跨层次扩展的计划行为理论游玎怡，温 珂，王海燕（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北京；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北京）摘 要：公共服务意愿偏低阻碍了我国科技社团提供更多优质公共服务，如何通过行政力量以外的方式提升员工的公共服务意愿受到重视。本文关注了会员参与的影响，基于跨层次扩展的计划行为理论，分析会员参与对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作用路径和效果。综合运用统计数据和对 家社团中 位员工的问卷调查数据，建立多层线性模型和多层结构方程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会员的积极参与强化了员工的服务意愿；员工的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中介了这种作用，且主观规范的中介效应最强。因此，服务会员和提高会员参与应是提高科技社团员工服务意愿的抓手，要把加强双向互动、强化会员对员工的示范和引导作用作为提升社团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关键。关键词：公共服务意愿；科技社团；计划行为理论；多层模型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收稿日期：；修回日期：作者简介：游玎怡（），女，博士后。温珂（），女，教授、博士生导师，通讯作者，：。王海燕（）女，教授、博士生导师。科技社团是重要的科技类社会组织，通过提供公共服务，实现助力科技工作者职业发展、促进科技创新活动的组织愿景，并为科技领域内的政府职能转变、公共服务体系优化提供社会力量。科技社团员工的公共服务意愿，即员工愿意尝试提供更多优质公共服务、及其计划付出的努力程度，对公共服务的社会化供给水平具有关键影响。然而，与我国其他社会组织类似，科技社团员工参与公共服务的意愿普遍偏低，存在缺乏积极性和主动性、对提供高水平公共服务的信心不足等问题。因此，增强科技社团员工的公共服务意愿，就成为推动科技社团参与公共服务、完善公共服务供给体系的前置议题。长久以来，政府主导方式的偏差被视为我国科技社团员工服务意愿偏低的主要原因，受到广泛关注。但随着去行政化改革与政社分开的不断推进，科技社团的“社会性”被提高到前所未有的位置，会员的归属感和荣誉感不强、对社团工作的投入不够等挑战也越发凸显。学者们开始认识到，社会化动机的不足亦不利于激发科技社团的服务热情。那么，科技社团员工的服务意愿偏低是否是由于会员参与的不足？促进会员参与又将通过何种途径增强员工的服务意愿？已有文献中对科技社团会员参与的讨论还很初步，大多基于国际惯例或对增强社会属性的模糊认知，强调会员参与的重要性，而对会员参与效果的分析不足。更一般的社会组织研究也未系统阐明会员参与和员工意愿间的关系，但发现会员的积极参与有利于促成员工对公共服务的价值认同和积极态度、传递对服务重要性与必要性的观点、增强员工对于组织活动和提供优质公共服务的信心等。散落在这些研究中的会员参与作用结果，可被概括为计划行为理论提出的行为意愿三大前因要素：态度（赞成或反对某一行为的个体感受）、主观规范（对于是否采取行为所感受到的社会压力）与知觉行为控制（对采取行为难易程度的感知）。根据计划行为理论的观点，这三大因素决定了个体行为意愿的高低。计划行为理论对个体行为意愿的形成机制具有良好解释力，并被逐渐引入对组织中成员意愿的分析。这为扩展计划行为理论并集成有关会员参与的已有研究成果提供了理论基础。本研究将按照这一思路，解构会员参与影响员工服务意愿的路径，DOI:10.16192/ki.1003-2053.20220616.002 第 期游玎怡 温 珂 王海燕：会员参与对科技社团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影响分析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的跨层次中介作用。研研究究假假设设 会员参与对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影响通过志愿机制凝聚的会员，和具有雇佣关系的员工共同参与组织运行与服务，是社会组织区别于政府、企业等其他类型组织的一个显著特征。其中，会员通过缴纳会费和提供捐赠为社会组织提供合法性和重要的运行经费，还通过参与社会组织活动增强其能力和竞争力，是社会组织中社会资本的重要来源。因此，会员对组织的决策和组织内部员工的发展均具有重要影响，可以通过加入或退出组织、投票选举组织领导层等方式监督员工行为，不断巩固和强化员工的服务意愿。会员参与越积极，就越有利于强化这种影响；如果会员不参与组织活动，则在事实上放弃了自身权利，员工的服务意愿可能因缺乏有效监督而下降。对中国科技社团的观察显示，会员的配合与参与既强化了员工对于提供公共服务的价值认同、使科技社团员工受到鼓舞，也对其形成有必要提供更多优质公共服务的压力，促使员工更加积极地思考如何改善服务，愿意为满足会员需求付出努力。因此，本文假设：会员参与正向影响员工的公共服务意愿。员工公共服务态度的中介作用态度是个体对于参与特定活动喜欢或厌恶的主观感受，但员工对公共服务的态度并非根深蒂固的个性特征，而是一种承载于社会关系之上、主体间相互影响和塑造的价值倾向。会员参与反映出组织在公共服务领域的积极外部形象，会反作用于组织内部员工的态度，提升其对参与公共服务的价值认同。同时，会员是公共服务接受者中的重要一员，会员的支持、参与和投入传递出对所接受服务的认可和满意，是对社会组织的正向反馈。当社会组织员工接收到这种积极信号、感受到所提供的服务被需要和认可时，更容易对参与公共服务持乐观态度。对公共服务的积极态度是驱动科技社团员工愿意参与公共服务的情绪因素。计划行为理论指出，当个体对行为的潜在结果持乐观态度和正面评价时，更容易从行为中获得主观效用，行为意愿更强。因此，对公共服务持积极态度的员工，能够从提供公共服务中获得愉悦、满足感和成就感，从而也更愿意将时间和精力用于服务会员和公众。因此，本文假设：员工对公共服务的态度中介了会员参与对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正向影响。员工主观规范的中介作用主观规范是指个体对于是否采取某项特定行为所感受到的社会压力，体现为重要他人或团体的意见和观点，以及由此习得的信念和规范性要求。组织可以通过各种正式或非正式的机制来塑造其员工的主观规范。作为公共服务的共同生产者，会员的积极投入和表现，形成示范性规范。示范性规范是主观规范的其中一个维度，是指身边重要参照个体积极行为的示范效应。会员的积极参与具有示范性，并在合作生产的过程中传导给社会组织员工，使其认为有必要更多参与有利于增进社会福利的服务工作。同时，会员对于参与公共服务的热情和主动性，还会凝聚为组织文化的一部分，进一步固定这种规范性力量，塑造组织中员工的信念，对其主观规范产生持久影响。根据计划行为理论的观点，主观规范所形成的激励或社会压力，将影响个体的行为意愿和决策；规范的强度越大时，对个体意愿的影响也越大。无论是为了促进组织发展、实现个人晋升，还是尊重或服从的心理，组织中的员工都受到规范性力量的激励，并按照规范要求采取行动。当员工感知到的主观规范越强时，就越愿意为改善服务付出努力。因此，本文假设：员工的主观规范中介了会员参与对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正向影响。员工知觉行为控制的中介作用知觉行为控制是主体感受到的、采取行动的难易程度，即对于行为过程中有多大可能遇到障碍和困难、以及有多大可能克服困难的评估。组织的物质、人才和社会资本都是提供高水平公共服务所需的客观要素，但组织中个体对这些资源的可及性感知和充足性评估是主观的，由此而产生的对提供服务 的 可 能 性 和 难 度 的 认 识 也 因 人 而 异。指出，个人所感知到的可行性与可控性，是将组织资源和能力转化为真实行为意愿的关键中介变量。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会员是社会组织专业知识和社会资本的载体，其参与组织活动的活跃程度，可能影响负责提供公共服务的社会组织员工对开展活动难易程度的判断。会员参与增强了科技社团的专业技巧和能力，使员工可以调动充裕的社会资本，有把握通过寻求会员的专业化支持和帮助来克服可能遇到的潜在困难，感知到的对参与服务的控制能力增强，更有信心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反之，会员参与度较低时，员工会感到缺乏帮助和依靠，失去了对提供高水平公共服务过程和结果的控制力。个体认为遇到障碍的可能性小、感知的参与难度较低、对行为过程和结果有良好掌控力时，更容易产生较强的参与意愿；而对于超出自身应对能力的活动，人们总是倾向于避免进入和开展。组织中员工的参与意愿会伴随其感知到开展活动难度的降低而增强。对中国科技社团的研究也发现，当员工认为自身的能力、所具备的资源条件与提供公共服务的要求相适应、能够获得足够的机会和资源来提供公共服务时，公共服务意愿更强，更愿意为提供优质公共服务付出努力。因此，本文假设：员工的知觉行为控制中介了会员参与对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正向影响。综合以上讨论，本研究提出如图 所示的理论框架。图 理论框架 研研究究方方法法 样本和数据本文以中国科协所属的全部 家学会、协会、研究会为实证分析的总体。这些学会、协会、研究会约占全国性科技社团的 ，是科技社团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典型代表。同时，以中国科协所属社团为研究对象，排除了不同省份经济水平、科技发展和文化氛围等方面差异的影响，并能获取同一统计口径下的客观数据，增强了个案和数据的可比性。文中使用了统计数据和问卷调查两类数据来源，将两类数据对接成一个分层级的样本数据。统计数据，包括中国科协公开发布的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学会协会研究会统计年鉴 （以下简称“年鉴”，为 年的统计数据）和中国科协要求科技社团填报的 年年检统计数据（以下简称“年检”，也为 年的统计数据），提供了科技社团的类型、组织规模、年度收入等信息。问卷数据，源于 年间，在中国科协的支持下，与所属全部 家科技社团的负责人取得联系并发放的问卷。研究团队通过现场走访、网络调研两种渠道，发放问卷 份。剔除填写不完整及存在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后，共回收有效问卷 份，覆盖了 家科技社团。根据跨层次分析对组数大于 且每组的观测样本数大于 的要求，剔除回收有效问卷数小于 份的社团的全部问卷，最终得到来自 家社团的 份有效问卷。平均每家科技社团回收 份，最少的社团为 份，最多的为 份。变量测量本研究的主要变量通过问卷途径获取数据，采用 五级量表进行打分。在借鉴国内外研究中被验证具有较高信度的测量量表的基础上，结合实际研究问题和场景对部分题项进行必要的调整和修正，并通过专家访谈和预调研进一步完善量表的内容和文字描述，形成正式测量量表。会 员 参 与（）。借 鉴 和开发的组织智力资源量表，测量社会组织外部网络中会员的水平、会员对组织工作的贡献度。第 期游玎怡 温 珂 王海燕：会员参与对科技社团员工公共服务意愿的影响同时，针对前期访谈中发现的、科技社团员工普遍较为关注的会员参与积极性，增加一个题项，测量邀请会员参与科技社团活动的难度（反向题目）。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良好，（），表明新增题项与经典量表的测量结果能够相互验证。态度（）。根据 等开发和使用的行为态度量表，从是否感到快乐、有成就感、有价值、令人鼓舞 个方面，测量科技社团员工对参与公共服务的态度，得到一致性系数 为 。主观规范（）。根据 等和 等学者使用的主观规范量表，测量与科技社团紧密相关的社团会员、政府部门，以及员工个人的领导、亲人朋友等重要他人对受访者参与公共服务是否期待、支持和鼓励，共包含 个题项，一致性系数 为 。知觉行为控制（）。综合 等和 等使用的知觉行为控制测量量表，结合研究场景和语义，从感知到的难易程度、对自身能力的信心、对资源和机会的控制力 个方面，测量科技社团员工对参与公共服务的知觉行为控制，得到一致性系数 为 。意愿（）。遵循计划行为理论中 关于个体意愿的测量建议，提炼出“愿意负责与公共服务有关的工作”“打算全力以赴地提供公共服务”和“将努力提供更多优质公共服务”个测量维度，一致性系数 为 。组织层面控制学科类别、组织规模（）和人均经费（）。按照中国科协公布的科技社团学科分类名单，以理学为参照组，将工、农、医、交叉四类学科设定为 个哑变量。使用年鉴中科技社团的从业人员数量（人）测量组织规模。使用年检数据中科技社团年度总收入（百万元）与从业人员数量的比值测量人均经费。个体层面控制员工职级和工作年限。按照问卷填写者在个人基本情况中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