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医卫气理论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机与防治法则探讨_陈吉全.pdf

新冠肺炎专题基于中医卫气理论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机与防治法则探讨*陈吉全(南阳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河南南阳473061)*基金项目:南阳市 2019 年科技攻关项目(KJGG043)。摘要卫气的先天之本为元气，卫气的后天之本为谷气与清气。卫气病分为虚实两端，其治疗大法为调补卫气，虚者以补益卫气为主，实者以调畅卫气气机为主。基于中医卫气理论认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机属于卫气虚滞，疠毒上受肺胃，治宜调补卫气、解毒除疠。关键词卫气;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机;治则中图分类号 51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1078(2023)03-0014-03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是指感染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其临床表现以发热、乏力、干咳为主，鼻塞、流涕等上呼吸道症状少见，严重者发生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代谢性酸中毒、脓毒症休克、凝血功能障碍等并发症1。新冠肺炎治疗西医目前无特效药，依赖于人体免疫力清除病毒后自愈，具有一定病死率。中医药参与治疗可以缩短病程，减少轻症转重症比例和重症病死率，并且可根据中医治未病思想提前进行中药预防，防止普通人群、密切接触者感染。因此中医药参与新冠肺炎防治非常必要，更是中医特色与优势所在。下面笔者以中医卫气理论为指导，对新冠肺炎病机及防治法则探讨如下。1中医卫气理论黄帝内经 阐明了卫气的来源、出处、运行路线、性质、功能等问题。卫气相当于现代医学的免疫功能。笔者在此基础上结合现代医学对卫气的上述问题进行阐释总结，并归纳出卫气病病机与治法。11卫气的物质来源、出处内经 认为卫气是脾胃运化所得的水谷精微转化而来，是与营气相并举的基本概念，其性浊厚、剽悍、滑利，行于脉外。关于卫气的出处，统观 内经 各篇，观点有二:一是卫出于上焦，灵枢平人绝谷 曰“上焦泄(出)气，出其精微，慓悍滑疾”，上焦宣发，布散营卫精微，故卫出上焦;二是卫出于下焦，灵枢营卫生会 曰“营出于中焦，卫出于下焦”，认为卫气自下焦而出，其循行起于下焦。结合现代医学笔者认为，卫气出于下焦，不但可指其循行起于下焦，还可指其先天物质基础在下焦。肾主藏精，肾精中元精化生元气，元气氤氲变化产生初始卫气，进入经脉，经肝气升发，至中焦脾胃受水谷精微濡养后，上达上焦心肺及胸中，经自然界天阳之清气温养后，遂成卫气，并在心阳鼓动下，由经脉布散全身。故元气是卫气的先天之本，谷气与清气是卫气的后天之本2。12卫气的循行内经 中阐述卫气循行的篇幅较多，大致有 3 种循行方式3。第一种是营卫并行，灵枢营卫生会 曰:“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然张景岳在 类经 中曰:“虽卫主气而在外，然亦何尝无血;营主血在内，然亦何尝无气。故营中未必无卫，卫中未必无营，但行于脉内便谓之营，行于脉外者便谓之卫，此人身阴阳交感之道，分之则二，合之则一而已。”现代医学揭示，血液中血浆、红细胞运输营养物质和氧气濡养全身，相当于营气，血液中白细胞具有免疫功能，相当于卫气，营卫同行于脉中，故“营在脉中，卫在脉外”只是相对的，部分卫气行于脉中与营气同行。第二种是卫气独行，现代医学之淋巴循环即为明证。第三种是卫气散行，卫气剽悍滑利，故能散行于全身皮肤分肉，四肢胸腹肓膜。卫气三种循行方式互相配合，互相转化，并行之卫气周流全身，周流过程中部分卫气可出于血脉而散行，部分卫气于络脉处别出，进入独行状态，独行者与并行之营卫大会于心肺，卫气循行升降出入，周而复始，贯通于全身四肢百骸，脏腑筋膜。13卫气的性质卫为阳气，卫气剽悍与营气精纯相对，其运动方向趋上趋外，故为阳，即卫阳。卫气具有趋病性。趋病性即卫气在外邪入侵后开始向病位运动募集并与之相搏。结合现代医学认41国医论坛2023 年 5 月第 38 卷第 3 期FOUMONTADITIONALCHINESEMEDICINEMay 2023，Vol38，No3DOI:10.13913/ki.41-1110/r.2023.03.001为卫气具有潜隐性。卫气周流全身，平时部分卫气周流巡行搜邪抗邪，部分卫气周流到脾、黏膜、淋巴结等器官组织时定居潜隐;卫气具有扩增性，卫气在受到邪气刺激后，在营气滋养下可以进行扩增。14卫气的功能卫气功能主要有三:卫气周流，护卫全身，防御外邪入侵;运输浊精至肌肉、腠理、皮毛，犹如现代医学淋巴液之回收蛋白质、运输脂肪，可温养肌肉，润泽皮毛;主司汗孔、腠理的开合，调节汗液及阳气外散，及时排除代谢糟粕与亢阳，维持体温等。15卫气病理与治法灵枢禁服 云“审察卫气，为百病母，调其虚实”，卫气失常，百病由生。卫气病可分为卫气虚证、卫气实证、卫气虚实夹杂证。卫气虚者，多为肺脾肾一脏或多脏亏虚，其生化乏源，功能低下，温养卫外功能失司，腠理疏松，虚邪内侵;实者，卫气出入升降或被寒热毒邪所遏制，或被痰饮、瘀血等所阻滞，脉道郁滞，卫气稽留，郁而亢盛。卫气虚实转化则形成虚实夹杂证。卫气病的治疗大法为调其虚实，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即调补卫气。虚者以补益卫气为主，实者以调畅卫气气机为主，虚实夹杂证调补结合。补益卫气依据卫气生成布散途径，可以补益肺脾肾。补肺既可使卫气得清气之助，又可益肺加强卫气的输布，补脾使卫气“后天水谷之本”充足，补肾使之先天之本旺盛。补益脾肺时以益气为主，补肾时以益精为主。调畅卫气，即祛除阻碍卫气升降出入的寒热、痰饮、瘀血等邪气，使卫气通道畅通。2新冠肺炎病机防治法则探讨素问至真要大论 认为治疗疾病宜“谨守病机，各司其属”，防治新冠肺炎需明确其病因病机，在此基础上制定针对性治则方药，杜绝其发生。21病因病机中医认为，新冠肺炎属于疫病范畴。其致病因素为疫疠毒气，多兼秽浊，吴又可温疫论 曰“疫者，感天行之疠气也”“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吴鞠通在温病条辨 中说“疫者，疠气流行，多兼秽浊”，其发病及传变迅速，具有强烈传染性，大多数患者症状相似，正如素问刺法论 中曰“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避其毒气，天牝(鼻)从来”，疫病传播途径多从口鼻而来。一般认为疫病的病邪性质主要有两大类，一类为寒疫，一类是温疫，温疫又包括温热类和湿热类两种。仝小林等4 认为湖北病人初期多舌质淡，舌苔厚腻，具有较明显的寒湿郁表的特点，湿邪是本病症状形成的重要因素。新冠肺炎当属“寒湿(瘟)疫”，病机演变是初期“寒湿郁肺”、中期“疫毒闭肺”、重症期“内闭外脱”、恢复期“肺脾气虚”;熊继柏5 认为湖南部分病人绝大多数舌上初期或轻症多是薄黄苔或薄黄腻苔，到了危重期，是黄腻苔或黄厚腻苔，病机是痰热结聚，秽浊之气阻塞，病邪性质可确定为“温热浊毒”。周仲瑛认为病因属“瘟毒上受”，基本病机为湿困表里，属肺胃同病6。金妍等7 认为病机以“湿、毒、热、瘀、虚”为主，湿毒并感，始以湿证为主，继则毒盛于肺，湿蕴化热，湿可致瘀。疫病发生是内外因结合导致的。外因是感受异常六气与疫疠毒气，其一，风寒暑湿燥火六气太过或不及，容易郁闭卫气，干扰人体气化，六气是感受疠气的外环境;其二，疫疠毒气极易突破人体卫气屏障，具有强烈的致病能力，即使六气正常，亦可致病。内因亦有二:其一患者或肾精不足，或脾肺素亏，脾肺肾亏虚卫气生成不足，抗邪无力，易感受疫毒;其二或因患者体质因素，易生成痰湿、水饮、湿热等阻碍卫气运行之病理因素，郁滞卫气，形成容易感受“虚邪”的内环境。卫气虚，肺胃触及疫疠毒气同时存在内外呼应之邪，故疫病发生。疾病发生后，卫气与邪气相争，脏腑气化失常，又易产生新的或加重原有的“热、湿、痰、毒、瘀”等病理因素，卫气郁滞更甚，疾病善后期，实邪渐消，卫气亏虚。因此新冠肺炎病机属卫气虚滞，疠毒上受肺胃。虚即卫气虚，滞即内外呼应之邪阻碍卫气运行。疾病的潜伏期，或卫表气虚，或卫表气滞，急性期卫气郁滞为主，善后期以卫气亏虚为主。22新冠肺炎的证候类型新冠肺炎虚性病理因素主要为卫气虚，其因或是素体肺脾肾亏虚，卫气化生乏源，或是疾病进展邪正相争，卫气受损。实性病理因素在不同的气候环境下可为寒湿，可为湿热，可为燥邪，在不同的体质条件下又可以兼夹痰湿、痰热、瘀血、水饮等病理因素。在不同的疾病阶段各种病理因素可以互相转化，如寒湿证可以转化为痰湿证、痰热证、瘀血证等。虚实病理因素相互兼夹转化可以产生许多证候类型。因此笔者认为，把新冠肺炎称为寒湿疫、湿热疫等是片面的，存在一定局限性。新冠肺炎于中医可以称为新冠疫病，其包括寒湿证、湿热证、燥证、痰湿证等证候类型。寒湿、湿热可以是新冠肺炎疫病一定时间地点条件下普遍人群的病理特点，也可以是患者个体疾病进展一定阶段的常见病理因素，寒湿疫、湿热疫不能作为新冠肺炎这种发病地域广泛、持续时间达三年以上的疫病的中医病名。23新冠肺炎的防治法则防治新冠肺炎宜调补卫气，解毒除疠。补即补益卫气，可以补肺，补脾，补51基于中医卫气理论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机与防治法则探讨陈吉全肾。补肺首选大剂量黄芪，因黄芪性质轻清芳香，入肺为补药之长;补脾可选党参、白术、茯苓等;补肾可选熟地黄、山萸肉、山药、枸杞子之类。肺、脾、肾阴阳偏颇者可佐以滋阴补阳之药。调即调节卫气的运行，调畅气机。卫气运行为寒热毒邪郁闭者，宜宣肺兼散寒，或宣肺兼清热解毒;卫气运行被痰湿、水饮、秽浊、瘀血所阻滞者，宜化痰祛湿、利水导饮(或温化水饮)、芳化秽浊(或逐秽泄浊)、活血化瘀等。如此施治，卫气充足、运行流畅，自能解毒除疠，并且或已加入，或可加入性质轻清、清热解毒药物以全其功。3讨论关于新冠肺炎病机，多从外邪对脏腑气化的干扰方面解释，笔者认为更应结合现代医学，从邪正斗争即疠气与卫气相争方面理解。对于新冠肺炎防治法则，中管局及各省制定防治方药，预防期以玉屏风散益气固表为基础方，加以清热解毒或温散寒湿药物8，可以发挥“未感先防”和“已感防发”的作用;治疗期驱邪为主，通畅卫气;善后期扶正益卫。因此从调补卫气、解毒除疠角度更容易理解新冠防治方药的奥义。参考文献:1 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J 江苏中医药，2020，52(2):95-96 2 陈吉全张锡纯大气理论基本问题及临床应用探讨 J 中华中医药杂志，2020，35(6):2858-2861 3 翟双庆内经选读 M 3 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3:71 4 仝小林，李修洋，赵林华，等从“寒湿疫”角度探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中医药防治策略J 中医杂志，2020，61(6):465-470 5 熊继柏国医大师熊继柏谈 湖南省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医药诊疗方案 J 湖南中医药大学学报，2020，40(2):123-128 6 叶放，吴勉华，程海波，等国医大师周仲瑛教授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医辨治方案 解读 J 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20，36(2):141-144 7 金妍，王新陆山东省关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中医辨证治疗 J 山东中医杂志，2020，39(5):425-428 8 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八版):(七)中医治疗 J 国医论坛，2020，35(5):2收稿日期:2023-01-20理论探讨基于中国哲学与现代科学视域的中医学正气观*顾国祥，陈潇，王凡(江苏医药职业学院江苏基层卫生发展与全科医学教育研究中心，江苏盐城224005)*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2021B04)。摘要从正气的概念、组成、本质来论证其哲理性与科学性，凸显中医学的主体性特色，阐明中医正气的科学内涵。认为中医学的正气是指人体健康状态，由元气和真气两部分组成，正气的本质就是免疫机能。关键词正气;中医学;免疫中图分类号 22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1078(2023)03-0016-05中医药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医治疗方案在预防期、治疗期、恢复期均体现了扶正气的思想1-2。正气即免疫力，扶正气就是改变病毒的渗透环境，达到人与病毒并存的状态。素问刺法论 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本文基于中国哲学和现代科学角度阐述中医学正气的概念与内涵。1正气的概念“正”，说文解字 云“是也。从止，一以止”。“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