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复杂网络的《伤寒论》阳明病辨证要点分析_郭嘉琪.pdf

书书书张仲景学术学说研究基于复杂网络的 伤寒论 阳明病辨证要点分析*郭嘉琪，赵鲲鹏，张秋菊，陈世玉，李婕妠(甘肃中医药大学，甘肃兰州730000)*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660772);甘肃省中医药管理局科研课题(GZK-2018-2);甘肃省优秀研究生“创新之星”项目(2021CXZX-769)。在读硕士研究生。通信(讯)作者:赵鲲鹏，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医药防治慢性肝病研究以及伤寒论 理念与实践应用研究。Email:zkp896100698 163com。摘要目的:基于数据分析方法研究 伤寒论 阳明病辨证要点。方法:将伤寒论 阳明病相关条文进行知识标引，形成知识图谱，构建基于复杂网络模型的重要度综合评价模型，获得知识图谱中的重要知识节点。对重要的知识节点进行聚类分析，获得 伤寒论 阳明病辨证要点。结果:知识图谱中有 214 个知识节点，1165 条节点关系数据。基于重要度综合评价模型获得 54 个重要的知识节点，其中有 34 个症状节点。通过聚类分析得到 4 个 伤寒论 阳明病的辨证要点。结论:伤寒论 阳明病的主证为发热及汗出，而辨证要点为发热、身发黄、烦躁、大便硬。关键词伤寒论;阳明病;辨证要点;复杂网络;张仲景学术学说研究中图分类号 22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1078(2023)03-0001-03伤寒论 是我国第一部理法方药完备、理论联系实际的临床著作。伤寒论 六经病的研究对于指导临床实践具有重要意义。徐大椿言:“医之学问，全在明伤寒之理;伤寒理明，则万病皆通。”柯琴亦曰:“六经钤百病。”阳明病是伤寒论 六经病的重要研究课题之一，也是临床实践的重要内容。近年来，受限于中医理论继承乏力、创新发展不足以及中医传承方式的缺陷1，中医整体发展较为缓慢。大数据2-4、人工智能5-6 等技术的发展，使得数据分析在探索中医经典理论中的潜在知识成为可能。本文基于 伤寒论 阳明病的相关条文，构建伤寒论 阳明病的知识图谱7-8，通过复杂网络研究知识图谱中的节点，以期挖掘其中潜在知识，并探析阳明病的辨证要点。1资料与方法11知识图谱构建111数据来源伤寒论 阳明病篇内容较多，本文以 伤寒论选读9 中阳明病相关条文为依据，构建 伤寒论 阳明病的知识图谱。112知识图谱构建知识图谱的构建主要有以下三个过程:标记实体、标记特征以及标记关系。标记实体:参考现有研究，逐句标记原文，提取仅包含单个信息的中医名词作为实体。以 223 条为例，“若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提取的实体有“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以及“猪苓汤”。标记特征:根据知识点类型，标记的实体按其特征可分为:症状、病理、方剂以及疗法等。标记关系:知识、实体以及特征标定完成后，根据原文论述，标记实体间的关系，形成知识节点节点关系知识节点的关系数据表，进而构建知识图谱。为保证标记结果的准确性，研究团队选择三位作者独自标定，有争议部分由其他三位作者讨论并最终达成一致。基于上述流程构建的阳明病知识图谱是带有方向的复杂网络。12知识数据分析节点重要程度综合评价模型 N 个节点(知识节点)及 M 条边(知识节点间的关系)构成的复杂网络可表示为 G=(V，E)，其中 V=V1，V2VN 为复杂网络节点的集合;E=e1，e2eM 为复杂网络边的集合。节点度中心性以及节点介数中心性是刻画节点重要程度的重要指标。节点度中心性可描述为 Di=ki/N。其中，Di、ki及 N 分别为节点 i 的度中心性、相关联的边数及网络中节点数。节点介数中心性可描述为:Bi=ijkV(gjk(i)/gjk)。其中，gjk(i)及 gjk分别表示节点 j 至 k 之间通过节点 i的最短路径条数以及所有最短路径条数。本文采用多目标评价方法，可采用综合权重确定评价模型:fi=W1Di+W2Bi。其中，节点度中心性指标及介数中心性指标需要归一化处理。本文采用 MATLAB 软件求解上述综合评价模型。参考现有研究10 及其思路，选择重要症状节点进行节点聚类分析，通过聚类分析获得伤寒论 阳1国医论坛2023 年 5 月第 38 卷第 3 期FOUMONTADITIONALCHINESEMEDICINEMay 2023，Vol38，No3DOI:10.13913/ki.41-1110/r.2023.03.002明病辨证要点。2知识图谱分析结果21伤寒论 阳明病知识图谱共获得知识节点 214 个、节点关系 1165 条。其中，将原文中同类症状合并，如将“发汗”及“汗出”统一为“汗出”;将“心烦”及“烦躁”统一为“烦躁”。22节点重要程度分析结果根据综合评价模型，获得知识图谱中重要节点如表 1 所示。其中症状节点 34 个，病理节点 4 个，方剂节点 16 个。表 1阳明病知识图谱网络节点重要程度分析结果(前 54 位)排序节点名称归一化指标节点属性排序节点名称归一化指标节点属性1阳明病0896 2病理28脉浮0015 6症状2汗出0425 9症状29猪苓汤0015 6方剂3发热0350 1症状30不能食0015 6症状4大承气汤0161 0方剂31蜜煎0015 6方剂5小承气汤0096 0方剂32能食0015 6症状6白虎加人参汤0063 6方剂33麻黄汤0015 6方剂7阳明中风0053 3病理34无汗0014 1症状8抵当汤0052 1方剂35表里俱热0014 1症状9栀子豉汤0049 9方剂36脉数不解0014 1症状10小柴胡汤0046 5方剂37不大便0012 2症状11三阳合病0042 2病理38喘0012 2症状12小便不利0036 5症状39但头汗出0012 2症状13大便硬0035 0症状40渴欲饮水0012 2症状14烦躁0029 7症状41多汗0012 2症状15茵陈蒿汤0029 3方剂42小便数0012 2症状16衄0029 3病理43脉迟0012 2症状17白虎汤0026 9方剂44气短0012 2症状18谵语0025 9症状45手足濈然汗出0012 2症状19潮热0024 3症状46栀子柏皮汤0012 2方剂20麻子仁丸0022 8方剂47四逆汤0012 2方剂21腹满0022 5症状48脉弦浮大0012 2症状22身发黄0022 5症状49胁下及心痛0012 2症状23脉浮滑0022 0症状50鼻干0012 2症状24调胃承气汤0019 0方剂51嗜卧0012 2症状25小便利0019 0症状52目黄0012 2症状26桂枝汤0019 0方剂53时时哕0012 2症状27大便难0015 6症状54耳前后肿0012 2症状表 1 所示的结果表明:伤寒论 阳明病最重要的症状为发热及汗出。阳明病发热类型主要有不恶寒反恶热，其热型有壮热、日晡潮热、身热不扬11-12 等。伤寒论 第 196 条指出“阳明病，法多汗”，表明阳明体质容易出汗13-14。伤寒论 阳明病最常用的方剂为大承气汤及小承气汤。“胃家实”是阳明病提纲，而承气汤有通腑泄热之功。大、小承气汤均用于阳明病热实之证，大承气汤用于治疗阳明热实之重证，小承气汤则用于轻证。大承气汤为苦寒泻下之峻下法的代表方剂15，小承气汤适用于阳明胃肠热盛、燥屎因热而结。上述分析表明，本文基于复杂网络获得的知识与伤寒论 阳明病的现有基础理论研究一致。23节点聚类分析结果对表1 中的 34 个症状节点进行聚类分析，结果如图 1 所示。图 1阳明病症状节点聚类分析树状图2国医论坛2023 年 5 月第 38 卷第 3 期FOUMONTADITIONALCHINESEMEDICINEMay 2023，Vol38，No3图 1 显示，发热、身发黄、烦躁、大便硬四个症状可单独聚为一类，表明上述症状与其他症状区别明显，可作为 伤寒论 阳明病的辨证要点。发热是临床最常见的症状，阳明多气多血，一旦受邪发病，邪正相争剧烈，多表现为大实、大热之象。发黄即黄疸病，无论黄疸病起于太阳、阳明还是太阴，病变之经终究不离阳明16。烦躁既为症状又为体征，其基本病机为无形之邪热弥漫、亢奋，充斥于阳明，燥热上扰心神而致。大便硬是“胃家实”的症状之一，阳明病里热炽盛，迫使津液外泄，津液耗损导致肠中干燥，因而化燥为实。辨证论治思想贯穿于伤寒论 的始终。阳明病的诊治需要做到病证结合、辨证析机，同时需要重视主症、区别对待。由于大便难、汗出等症状在伤寒论 阳明病相关条文中出现频率高、分布散，从而被赋予多个知识标签，导致聚类步骤较长。气短、脉浮弦大、胁下及心痛、鼻干、嗜卧、目黄、时时哕以及耳前后肿等症状快速聚合为一类，这是因为上述症状均出现在 伤寒论 第 231 条的描述中，因此在知识数据化的过程中被赋予了同样的标签，从而被快速聚合。3讨论本文将 伤寒论 阳明病相关条文整理成知识图谱网络，利用数据分析的方法挖掘其中蕴含的知识。伤寒论 阳明病最主要的症状为发热和汗出，最常用的方剂为大承气汤及小承气汤。而发热、身发黄、烦躁、大便硬等可作为伤寒论 阳明病的辨证要点。阳明病以热证、实证为主。原文 182 条云:“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可知阳明病身热、汗自出为里热熏蒸所致。身热、汗出、大便秘结以及身黄等均为阳明病热证实证的表现。阳明病证型主要有两类:一是燥热亢盛，肠胃无燥屎阻结，症见身热、汗出等阳明病实热证;二是肠胃邪热与燥屎内结，腑气不通，症见潮热、谵语、大便秘结、手足濈然汗出等阳明病腑实证。此外，还可见热病之后余热留扰胸膈而导致心烦、不得眠等;下后余热未尽、津液损伤，水热互结而导致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等;阳明邪热与湿邪相合、湿热互结而致身黄、发热、小便不利等;胃热以致脾约，胃肠失润导致大便硬等。另有学者指出，伤寒论 阳明病以里热外实为主要证候，本证以腑实证为主，变证以发黄证为主。大承气为阳明病主治方剂，揭示了仲景“通腑以承气、保胃以祛邪”的阳明病治疗思想。阳明病以里热外实为主要证候，但不是唯一证候，六经辨证各经均有寒热虚实，因此，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当贯穿于伤寒论 阳明病研究的始终。应用数据分析方法研究、挖掘中医相关知识是提升中医理论研究创新能力的重要尝试，本文研究结果表明，应用数据分析方法获得的相关知识与伤寒论 阳明病的现有基础理论研究一致，表明数据挖掘方法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参考文献:1 唐乾利，何清湖中医发展现状与现代化的若干问题思考 J 中华中医药杂志，2011，26(11):1673-1727 2 孟红茹，李翠娟中医智能化发展思考 J 中国医药导报，2021，18(19):64-67 3鄢德政 大数据时代下中医健康管理的挑战与机遇 J 中医药管理杂志，2022，30(1):134-136 4 张静，周正，陈颖大数据时代的中医妇幼保健管理研究 J 中医药管理杂志，2022，30(1):238-239 5 林静怡，李诗翩，郭义，等人工智能助力中医药发展现状、问题及建议J 世界中医药，2022，17(6):864-867 6 宣思宇，田侃，杨泽华，等健康中国视域下人工智能在中医药领域应用存在的问题及建议J 医学争鸣，2019，10(6):62-65 7 邝浩丹，温成平伤寒论 知识图谱构建及其在阳明病的应用 D 杭州:浙江中医药大学，2021 8 林子宜，陈晗婷，刘增荣，等基于广义力学模型的 伤寒论 太阳病辨证要点挖掘研究 J 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2022，29(7):12-16 9 王庆国伤寒论选读M 4 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6 10 杜雨弦复杂网络中节点重要度评估算法的研究 D 重庆:西南大学，2015 11 张迪，常诗荃，孙建鑫，等阳明热证辨析J 辽宁中医杂志，2021，48(3):53-55 12 段春梅，胡永东，李娜，等六经辨治 伤寒论 之发热初探 J 新疆中医药，2019，37(4):87-90 13 李雯，孙天赐，柯新桥 伤寒论 汗证相关方证浅析 J 新疆中医药，2020，38(3):56-57 14 唐可伟，张宇静，孙国铭，等从“阳明病，法多汗”论治儿科疾病验案 3 则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