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题材网络剧视听符号的叙...墓笔记》《鬼吹灯》系列为例_吴沙沙.pdf

传媒论坛2023年第4期（总第124期）2014年,广电总局发布了一系列新的通知和规定，为网络剧的发展提供了政策上的支持。2015年，网络连续剧盗墓笔记在爱奇艺上线，开启了网络剧付费观看的新时代。其“先导集”上线22小时点击量破亿，同期爱奇艺的会员开通数量大幅度增长。2016年的老九门获得了超过百亿的点击量并且反向输出卫视播出。盗墓题材网络剧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越来越多的资金被注入。盗墓题材网络剧也越来越重视提高质量，开始在视觉呈现、故事内容方面加大力度。影视数字技术的发展也为盗墓题材网络剧的发展做出了贡献，4K技术、CGI技术不断被运用其中。盗墓题材的网络剧主要依托主人公在墓穴世界的冒险故事来构建故事，符合“普通世界冒险行动的召唤跨越门槛进入新世界考验、朋友和敌人严峻考验胜利的奖赏”1这样的“英雄的历程”。在这个过程中明显体现出传统的儒家思想文化、宗教文化，具有浓厚的中国文化特征。笔者以盗墓题材网络剧中的情节与视听符号为切入点，对盗墓题材网络剧中的视听符码展开研究，分析、挖掘其中的中国文化内涵。一、盗墓题材网络剧中核心视听符号的叙事功能及内涵符号和象征是普遍联系的话语系统，符号首先是一种简单明了的视觉或书面语言，在不同的文化影响之下传达着多种信息和意义，“符号给予我们的是一则立即相关的简单讯息；而象征则是视觉图像或标志背后的潜在意义”。2盗墓题材的网络剧在作品的呈现过程中需要采用一些恐怖类型的视听符号来刺激和吸引观众，同时最大程度地吸引原著粉丝对网络剧的收看。（一）空间符号空间是事物存在和发展的重要场所。在叙事学中，空间叙事以空间为着力点，使其成为一种叙事手段，这时空间不仅仅是人物和事件活动发生的场所，同时还具有了展现社会关系和文化内容的作用。在盗墓题材网络剧中，空间一方面是视听语言方面着力建构的故事空间，另一方面也是展现精神和文化的话语空间。1.墓穴盗墓题材网络剧通过对地下墓穴世界的建造，打破真实和虚拟、过去和现在的界限。盗墓题材网络剧选择墓穴作者简介：吴沙沙，兰州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理论与批评。盗墓题材网络剧视听符号的叙事功能及其文化内涵分析以盗墓笔记鬼吹灯系列为例吴沙沙摘要：近年来随着网络的普及，网络剧的规模和题材也在不断扩大，已经成为中国影视剧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网络盗墓小说改编而成的盗墓题材网络剧是国产网络剧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作品利用奇观化的视听语言符号进行叙事，通过结合神话传说、糅合历史典籍，创造出极富想象力的“古墓世界”，从而吸引了大批观众。盗墓题材网络剧运用视听语言在时间和空间上构建出光怪陆离的世界，带给观众独特的视听享受和观看体验。通过具体分析盗墓题材网络剧的视听符号，研究此类网络剧的符号特征和价值，探讨其文化内涵。关键词：盗墓题材；网络剧；视听符号；文化内涵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6-5079（2023）4-0064-04音视纵横64传媒论坛传媒论坛2023年第4期（总第124期）和地上两个空间维度，通过地上真实的自然空间、地下的奇幻空间和其中的沟通，构建出一个奇观化的盗墓世界。鬼吹灯之精绝古城中的金国将军的墓地，墓中力大无穷的僵尸、恐怖阴森的环境营造出惊悚恐怖的气氛，带领观众感受非同寻常的冒险体验，满足了猎奇心理。金国将军墓和关东军要塞是位于同一地点的，随着胡八一等人的足迹，观众不仅看到古代达官贵族的墓穴，同时回忆起抗日战争这一段历史，而胡八一等人的存在又串联起改革开放初这一时期，古代、近代和现代在墓穴中融合，生和死、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变得模糊，观众在这样奇异的景观中对未知事物的接受能力被扩大。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用文化价值将科学的合理性隐藏起来，并且通过阴森黑暗和奇异事物的设置为观众带来独特的视听体验。在盗墓题材网络剧中墓穴空间的设计是重中之重，如盗墓笔记之重启中南海王的悬挂棺、精绝古城中建在悬崖之上的精绝女王的棺椁等。这些墓穴空间均存在于不同寻常的地点，加上“奇幻生物”共同成为盗墓题材网络剧必须具备的叙事要素，它不仅是故事开展的重要场所，还是撩动观众期待的制胜法宝。2.超越时空的空间盗墓题材网络剧为了营造恐怖感和神秘感还着力渲染超时空的空间。剧中很多神奇的事都发生在那里。这些非自然空间神秘莫测，带给观众好奇和恐惧的情绪，引领观众思考。盗墓题材网络剧中这样超时空的空间很容易使观众跳出合理性的范围去看待剧中发生的奇异事件。同时，这些空间也是墓穴世界中历史和现在、奇幻和真实的连接点。在盗墓题材网络剧中极力呈现当前事件的真实性，同时因为种种原因又要强调故事的虚拟性。当奇幻空间被具体地展示出来，处在真实和虚幻、传说和现实中的空间具象化减少了虚构的成分，并且因为这些空间的超时空性又可以帮助观众减少沉浸感。3.地面空间在盗墓题材的网络剧中，地面空间主要分为文明社会和荒山野岭两个部分。在进入墓穴之前人物都是在地上的空间进行活动，尤其是荒山野岭等拥有奇峻地貌的地方，这里往往是故事前半部分的高潮发生地，同时又连接着开启墓穴世界的下一步剧情。荒山峻岭条件恶劣，未知的地形和神秘的生物都是冒险路上的主要障碍，沙漠、深海和荒山是常见的墓葬之地。未知往往代表着危险，迷路、缺水、窒息、流沙、猛兽等和主角团队的较量是盗墓题材网络剧的主要看点之一。在这些危险的地方有黑色的矿山、海底的古墓、巨大的青铜树，会说话的野鸡脖子、巨大的史前霸王蝾螈，这些奇异的空间或生物给观众带来奇观化的视听感受，满足了观众的探索欲望。（二）文字符号1.风水符号风水符号是盗墓题材网络剧中极为重要的意象符号。寻找墓穴的所在往往会借助风水、星象的指示，在墓穴里遇到的机关往往也是根据八卦等风水符号设计出来，破解方法也隐藏其中。在精绝古城中胡八一应聘雪莉杨的考古队时也是凭借着对阴阳风水秘术的了解才当上队伍的向导，最后在星象的指引下确定了精绝古城的位置。剧中传统风水观测往往面临着现代设备的挑战，但随着剧情的发展，传统的盗墓观测手段会重新发挥重要作用。故事的创作者借古今不同探测方法的对比，表达了对风水、八卦等传统文化的欣赏，同时又因为“八卦”“五行”在现代观众眼中的陌生度而吸引了观众的好奇心与注意力。在剧情设置上，风水、星象、五行等符号首先展示了传统探测手段作用和魅力；其次利用“八卦”“五行”等手段设计的机关或者破解机关的情节增加了剧情的曲折性和观赏性；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传播了相关的知识，激发起一部分观众对周易八卦等传统知识的兴趣。2.图画在盗墓题材的网络剧中经常会出现壁画或者图腾等平面美术符号，这些图画往往具有传递信息的作用，同时又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首先，壁画是剧情中传递信息的重要道具。精绝古城中胡八一一行人偶然发现了姑墨王子墓，墓穴的壁画上记载了精绝女王的事迹，给迷茫中的考古队注入信心，推动剧情继续发展。其次，图画上的图腾形象承载着重要的文化信息。图腾是原始社会先民对自然的敬畏的直接体现，是原始部落的象征。盗墓题材网络剧中非常典型地表现了对蛇的图腾崇拜，终极笔记中西王母墓所在的地方属于雨林，鸡冠蛇和大蟒是主角团队前进路上的主要困难，在神话传说中女娲和伏羲的形象都是人首蛇身，并且女娲有着造人和补天的功绩，被认为是大地之母。最后，中国古人除了将现实生活中的动物看作图腾进行崇拜之外，还有想象性动物图腾崇拜，如麒麟崇拜。盗墓笔记系列的网络剧中张起灵身上的文身是麒麟，古人把雄性称麒，把雌性称麟，麒麟是吉祥神宠，主太平、长寿。麒麟因其深厚的文化内涵，在中国传统民俗礼仪中被制成各种饰物和摆件用于佩戴和安置家中，有祈福和安佑的用意。张起灵身上的麒麟文身首先是身份的象征，麒麟文身音视纵横65传媒论坛2023年第4期（总第124期）和麒麟血给张起灵带来的异能增强了人物的神秘，更加吸引观众，更加增强了角色的人物魅力。（三）生物符号在原著小说中，鬼魂是营造恐怖氛围的重要元素，为了宣传正确的价值观，在网络剧中会对“鬼神”的出场加以改编，大多设置成奇特的、具有特殊能力的未知生物。盗墓笔记原著小说中神秘的长发禁婆在怒海潜沙秦岭神树中被设定为一种酷似头发的水母；精绝古城人物的自相残杀是受到尸香魔芋花粉影响之后产生的幻觉。剧中为出现的各种奇怪现象附加了符合现代认知的说法。在剧中出现的奇异生物是传统“万物有灵”观念的体现，这些生物带有部分的人性，表现为护卫主人墓穴、知恩图报帮助主人公等，正是古人所推崇的品格。同时，这些生物又为主人公团队设置障碍，丰富剧情；另一方面，奇怪生物的出现打开了充满中国原始文化气息的想象世界，成为观众产生网络观看消费行为的重要原因。二、盗墓题材网络剧中人物符号的内涵盗墓题材网络剧中的盗墓门派或家族的设置是虚构的，主要取材自民间传说和稗官野史，通过剧中人物之口说出来增强可信性，使观众可以更好地进入情节之中。盗墓笔记中的老九门，鬼吹灯中的卸岭力士、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等行业都具有明显的家族特质。卸岭魁首陈玉楼的位置是从他父亲手中继承而来；吴邪的爷爷是老九门吴家家主；雪莉杨的外公是搬山掌门鹧鸪哨，从人物关系中可以看出盗墓行业往往具有家族相传的特征。这样的家族设计首先可以自然地设置利益冲突的情节，另一方面因为家族渊源而进行盗墓行为的主人公的行动显得更加自然，增强了人物的合理性。盗墓题材的网络剧中主要存在两股利益冲突的势力：破坏者和守护者。“守护者”的成员既有正统的考古队，同时也包括心存道德正义感的盗墓贼。因为在大众传媒上播出的缘故，此题材的网络剧往往会对核心人物进行一定的改写。盗墓笔记小说系列中的吴三省是一个暗地里组织盗墓、倒卖文物的盗墓世家的传承人，到了网络剧的盗墓笔记和重启中则变成了为保护文物牺牲自己的正面角色。吴邪下墓的动机由好奇心改编成了保护文物。对于这种主角团队的守护者，剧中会着重描写他们的道德情操和国家大义，从而使他们变成有勇有谋、乐观积极、坚强善良的英雄人物。但是对于正统的考古队员，盗墓题材剧创作者总会将其刻画为高傲自负、死守书本教条，大多是“书呆子”形象。在和主角团队合作时，使队伍遇到危险的也往往是因为正统考古队成员闯祸导致的。“正义”的盗墓贼成为英雄，正统的考古队沦为配角甚至他们的性格往往会引起观众的反感。这种对立式的人物设置并不少见，“民间故事既体现出个体形象的鲜明性、单一性，也表现出整体形象的类型性与丰富性，二元对立的美学原则十分突出”。3这种人物形象的设置一方面可以丰富故事的情节，另一方面可以突出主要人物的性格形象。在盗墓题材的网络剧中主人公是保护文物的英雄，或是救助军人遗孤的爱心人士，或是抵抗外国走私势力的正面人物，这和传统的“盗墓者”形象大相径庭。盗墓题材的网络剧中主人公的盗墓行动更多的是出于正义的目的而进行的冒险活动。“在叙事的过程中，通过对盗墓过程的一系列奇观化处理，顺利地将一桩非法闯入的盗墓案件，转换成了一趟猎奇好异的探险旅”4，人物也因此完成了从“盗墓贼”到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英雄的转变。在盗墓题材网络剧中，主人公是一个平民英雄，他们的行为带有侠义色彩，“侠文化所言说的江湖世界可以被指认为平民化的乌托邦”5侠文化发源于民间，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儒家、道家和墨家的思想相互融合，体现在盗墓题材网络剧中最明显的是“侠”（主人公）经常和“官方”（考古队）进行合作，借助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等手段寻找墓葬，也符合现代的价值观念。传统的侠义精神在盗墓题材的作品中巧妙地完成了现代转化。三、盗墓题材网络剧中符号的特点虚构性是盗墓题材网络剧最大的特征。此类网络剧脱胎于网络文学，而盗墓题材的小说本身就是依靠大胆地想象，同时根据中国传统的神话故事、史料典籍的记载，在虚构的故事架构之上融入部分真实的材料进行加工而创作出来的作品。所以该题材小说在进行影视改编时，创作者注重营造奇观化的景象。“奇观就是指非同一般的具有强烈视觉吸引力影像和画面，或者借助各种高科技电影手段创造出来的奇幻影像和画面。”6奇观场面是盗墓题材网络剧不可缺少的重要叙事手段。盗墓题材网络剧在展现视听符号时呈现出真实性和虚构性相杂糅的特征。首先，盗墓题材网络剧符号价值真实和虚构的杂糅特点表现在故事发生地的设置上。此类网络剧的故事高潮的发生地大多选择人迹罕至之处，罗布泊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