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系统视域下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动力机制研究_黎志勇.pdf

2023 年 5 月下乡村振兴96Rural Revitalization复杂系统视域下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动力机制研究*黎志勇，杨玉娟（贺州学院旅游与体育健康学院，广西 贺州 542899）摘要：【目的】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如何以文旅产业集群推动全域旅游发展，振兴文旅产业，赋能乡村全面振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方法】课题组基于复杂系统视域，探讨了乡村旅游产业、乡村文化产业的复杂适应性以及产业综合体内部的复杂交互性，详细阐述了文旅产业集群的4个演化阶段：主导产业发展的规划起步阶段、专业集聚凸显的建设发展阶段、旅游标识形成的聚集形成阶段、文化创新扩散的优化升级阶段；并系统分析了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形成的4个动力机制：政策导向激励机制、政府规划推动机制、产业竞争适应机制、产业合作协同机制。【结果】文旅产业振兴是一个系统工程，通过政策供给导向、地方政府主导、资源扶持支撑、共同富裕承诺实现等一系列振兴行动，可以全面激发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发展的强劲动力，促进乡村全面振兴。关键词：复杂系统；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动力机制中图分类号：G124；F323 文献标志码：A DOI：10.3969/j.issn.1672-3872.2023.10.029“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1，以文旅融合激发乡村振兴新活力，以文旅产业融合赋能乡村全面振兴。在我国乡村地区，越来越多的农业资源、乡村景观、乡村民情、礼仪风俗等旅游资源被开发成生态旅游、休闲旅游、观光旅游、文化旅游等多种乡村振兴项目。同时，在文化下乡的浪潮下，文化产业项目生根发芽，并与旅游产业项目遥相呼应，形成乡村区域范围内的产业综合体。文旅产业融合“涉及多产业融合交织等问题”2，需要充分考虑其复杂性。为此，在复杂系统观视域下，如何促进乡村振兴中的文旅产业发展，如何促进形成乡村文旅产业综合体，如何巩固和发展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关键是找到有效发展乡村文旅产业集群的动力机制。1 复杂系统中的乡村文旅产业集群1.1 乡村旅游产业的复杂适应性在我国乡村振兴的旅游项目开发中，旅游项目需要适配当地乡村的资源与环境，其中决定该项目是否具有可持续性的关键在于供给与需求关系的适配，即当地特色自然资源与特色人文资源形成可持续的开发供给、开发供给与旅游消费市场的有效需求以及两者相互形成的良性循环。乡村旅游的复杂适应性处在旅游开发与发展全生命周期动态过程中，参与开发的各方主体与客体受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与各类行为交互规则影响而形成复杂的旅游开发行动过程。在乡村振兴中，由政府政策引导，驻村书记、村书记及工作组与村民及开发商、运营商等投资主体之间的开发共建共享形成了多样性的旅游项目供给。同时，乡村旅游产业项目开发需要考虑本地的独特性以及市场供给上的异质性，使当地旅游项目对旅客形成有效需求，才能发挥项目效能，促进乡村全面振兴。1.2 乡村文化产业的复杂适应性乡村文化产业的复杂适应性，即丰厚乡村文化资源种类构成与开发过程的复杂适应性。乡村文化产业的开发与发展具有一般产业发展的客观规律。首先，乡村文化挖掘与开发聚焦在特色文化，不同的特色文化资源具有与其自身相适应的独特发展项目与商业模式。其次，“乡村特色文化资源是乡村的根、魂、脉，是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生产要素”3，基于物质文化与非物质文化分类而言，物质文化可以直接开发形成具体的特色文化实物消费品，但非物质文化需要复杂的创作活动才能把无形的生活风貌、风俗文化、乡村精神反映到实物作品中。最后，文化产业的产生和形成是一个动态的复杂过程，既需要培育高品质的文化产品，也需要把握消费者需求，从而形成地域性的特色文化品牌。1.3 产业综合体内部的复杂交互性文旅产业综合体4是以一、二、三产业融合为引基金项目：贺州学院科研项目成果“贺州市文旅产业集群政策高质量发展机理及模型构建”（2020ZZSK02）；贺州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资助“国家治理视域下重大公共政策研究”（HZUBS202004）；贺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课题“全力东融 贺州模式 独特区位优势转化对策研究”（GH2021ZDI02）作者简介：黎志勇（1986），男，广东广州人，博士研究生，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产业政策和网络治理。2023 年 5 月下乡村振兴97Rural Revitalization导，以文旅产业融合为核心，以汇集多种产业为目标的商业综合体，也是集游客观光、休闲、娱乐、购物、住宿、美食等多种业态于一体的商业综合体。文旅产业综合体内部复杂交互，旨在以文化为引领，打造核心产品和功能，从而形成乡村旅游特色资源开发现象。于其内部而言，文旅产业协同且适当并入多种适宜产业的综合体设计，使其内部多种业态相互依存、相互支撑，从而形成一个高度复杂且高效的商业系统。其复杂性主要体现在：首先，新业态、新综合体的产业与规模设计和开发高度复杂，考验产业规划者、投资者与运营者的能力。其次，于消费者而言，消费者消费行业指向具体不同的产品和服务具有不确定性，产业综合体的功能、产品定位与服务供给要均衡独特性与协调性。最后，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和旅游相融合是一个复合创新过程。2 乡村文旅产业集群的演化分析2.1 规划起步阶段：主导产业发展乡村文旅产业起源于当地特色旅游资源，是以人文社会因素为主，在乡村振兴规划主导下发展景观性旅游客体起步的综合旅游项目。其中，既包括乡村田园、乡村建筑、乡村聚落等自然和人文景观，也包括农耕文化、民俗文化等非物质文化景观。在当地旅游发展的现有水平基础上，乡村振兴加速产业要素生成、加速旅游资源汇聚优化，并且形成独具地域特色的乡村旅游项目。这个阶段具有以下几个明显的产业特征：1）当地基层政府及乡村自治组织主导产业发展与规划；2）村镇范围的产业主导和发展力量依靠“党支部+村集体+合作社+企业组织”等多种形式灵活参与产业建设；3）旅游产业整体处于地域性、局部性发展有限的“专业村镇”水平阶段，产业发展关键要素开始形成，产业聚集效应初步显现；4）经济性因素、制度性因素和技术性因素等产业要素相对于原有的产业要素投入明显增加；5）产业项目建设处于基础性、前中期性以及主体性的投入与建设生命周期。2.2 建设发展阶段：专业集聚凸显乡村旅游产业经过前期投入与建设，产业项目处在加强优势、做大做强、不断解决经营问题和发展困境阶段。基础设施、产业服务和营商环境持续改善，产业发展进一步获得政策扶持、资金投入，企业成本降低。这一阶段除了企业自身运营的改善优化之外，政府干预更加突出，干预作用明显。首先，产业发展政策指向明显，各地针对到具体的乡村旅游产业项目密集出台政策，如专项发展政策、旅游景区等级升级创建政策。其次，地方招商引资优惠、地方产业服务、人才服务、融资服务等相关公共服务领域服务水平与服务效率明显提升。再次，在产业发展和政策驱动下，产业人才聚集和产业资本聚集明显，外地人才到乡工作、本地人才返乡就业创业等现象增多。最后，产业发展所依赖的交通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城镇化水平提升明显，集中表现为旅客到达旅游目的地的交通便捷性和产业项目所在地域的生活便利性。2.3 聚集形成阶段：旅游标识形成旅游标识形成是基于旅游景区标识设计、旅游地理坐标、旅游营销宣传形象综合产生的旅游形象传播与品牌识别。一般而言，地方乡村的旅游标识形成是在产业聚集后，这是各类资源优势和要素作用得到充分发挥的产业发展结果，同时也是当地乡村旅游产业集群形成的标志性事件。这阶段乡村旅游产业集群在空间分布上受限于乡村客观的自然地理条件与人文社会环境，其往往呈现出在区域内的点状或带状分散状态，并随着产业发展形成以旅游标识为主体的主要旅游线路，推动区域内的全域旅游发展。从形成过程来看：一方面，产业要素整体持续向村镇行政区域聚集；另一方面，由于景点在域内的客观分布原因以及乡村振兴中的政策扶持导向，产业要素在区域内又表现为“空间分散”，并向分散状态下的景点集中。由此而形成从村域、镇域、县域逐级扩大的旅游标识更替发展，即区域内全国A级旅游景区的提升与产业规划范围的扩大以及旅游产业集群形成与业态趋向多样化。2.4 优化升级阶段：文化创新扩散创新是实现非遗文化商业化所必不可少的要素5。优化升级阶段主要是以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深度融合为基础，通过以旅游传播文化品牌，以文化品牌增强旅游吸引力，以旅游与文化品牌共同塑造地域文旅标识与地方名片，打造强大的文旅产业综合体。这阶段的特征是：1）在乡村地域内分散的乡村景观文化、农耕文化、科普文化、民俗文化、地域文化和历史文化具有鲜明的旅游标识；2）域内文化创新文旅项目既具备国家4A或5A级以上旅游景区资质，是当地文旅产业集中度最高的主要地域，同时该地域也2023 年 5 月下乡村振兴98Rural Revitalization是文化创新和扩散的主要区域；3）乡村文旅产业文化创新主要是依托当地最具特色的地域文化，适当聚合其他主要的地域文化，并形成特色文旅品牌与聚合文旅品牌；4）聚合文旅品牌即双元或多元主题的特色文旅品牌，是当地核心乡村文化的主题概括，也是地域名片宣传主题；5）乡村文旅产业优化升级始终围绕特色文旅品牌与聚合文旅品牌的文化创新与扩散。3 乡村文旅产业集群形成的动力机制3.1 政策导向激励机制3.1.1产业投资优惠子机制产业投资优惠为产业发展提供投资动能，其主要包括乡村振兴中促进产业投资与创业相关的产业扶持政策与产业支持政策，其是促进企业投资开办与产业项目落地运营的产业动力。于乡村文旅产业而言，首先，在乡村振兴项目涉及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经营乡村特色产业、回乡创业、小微企业等方面，具有相应的税费优惠。其次，在产业项目招商引资方面，与项目相关的土地使用、进驻产业园区费用、电力费用、固定资产投资、科技研发转化费用等方面对符合政策激励要求的企业给予奖励或补贴。最后，在西部地区、少数民族地区、易地扶贫地区等区域实行区域协调激励政策，产业投资优惠进一步面向这些区域倾斜。3.1.2产业金融服务子机制产业金融服务作为解决企业融资问题的有效方式之一，为产业集群发展提供融资动能。乡村产业金融服务源于乡村振兴中创办的普惠金融，推动普惠金融发展的政策激励为产业集群发展提供融资动能。乡村文旅产业的融资动能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银行类金融机构贷款融资优惠满足了产业建设的大额融资需求，为产业建设初期、产业发展关键时期、转型升级阶段提供强大的资金支持。其次，小额贷款公司金融优惠为返乡创业个人以及小微企业提供创业本金及短期资金，作为一种补充的融资动能，灵活性和适用性广。最后，融资担保优惠为信用不足的农户、小微企业、中小企业提供担保，扩展其融资能力。3.2 政府规划推动机制3.2.1主导产业发展方向子机制农业农村部印发的 全国乡村产业发展规划（20202025年）指出，以农产品加工业、乡村特色产业、乡村休闲旅游、乡村新型服务业、农村创新创业五个方面的产业发展为目标6。全国各地市县以及基层乡镇政府因地制宜，推进产业规划目标的落实。就乡村文旅产业而言，各地的产业规划离不开上述五个方面的目标，在具体的产业项目中，以旅游综合体、文旅综合体发展的产业集群规划都涵盖了基本的产业业态类型，而且乡村特色产业、乡村休闲旅游、乡村新型服务业是产业综合体必须要具备的主要产业形态，如农业观光、乡村特色旅游、乡村文化旅游、乡村民宿等多种具体产业项目。3.2.2完善产业配套供给子机制产业配套是产业集群发展所必需的条件，要充分认识产业配套对企业存活率提高的意义及其必要性。产业配套可以应对产业集群不同发展阶段的不确定性，产业配套能力强，区域产业集群能够快速发展7。一般而言，地方政府集中力量为当地规划建设的主要产业集群和重点产业领域进行产业配套，并集中表现为将“补短板”和“扶优做强”的相关产业配套建设纳入乡村振兴规划之中。完善产业配套供给，在实践中由政府牵头成立专门的配套指导协调机构，并通过不断引导和发展产业组织中介服务机构和加强产业服务体系建设，建立信息化产业配套综合服务平台，以进一步提升地域的产业配套能力。3.3 产业竞争适应机制3.3.1资源优化配置子机制产业竞争带来的优胜劣汰是一种推动资源优化配置的市场动因，并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