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日本语教育国际输出政策解读及实施办法探析_褚鑫.pdf

二二战战后后日日本本语语教教育育国国际际输输出出政政策策解解读读及及实实施施办办法法探探析析褚鑫（东北师范大学 国际汉学院，吉林 长春）摘 要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日本经济大国地位的确立，世界上学习日本语的人数呈现上升趋势。日本在日本语国际输出过程中，建立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管理、运营体系。笔者将日本语的国际输出分为两个阶段。出于建立政治大国、树立国际形象、经济发展和文化自身发展的需要，日本非常重视语言国际输出工作，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举措。这些举措的实施使得日本语的国际输出取得了一定效果。关键词二战后；日本语；国际输出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 文章编号（）日本语，简称日语，是一种居住在日本列岛上的人所使用的语言，是日本国的官方通用语言。虽然没有精确的日本语使用人口的统计，不过计算日本国内的人口以及居住在日本海外的日裔人群，日本语使用者应超过一亿三千万人。日本将针对母语为非日语的外国人的日语教育称为“日本语教育”，将针对本国国民的日本语教育称为“国语教育”。年以前，日本主要接受外来的文化，很少对外输出语言文化。年以后，日本的语言政策可以分为对内和对外两种，即“国语教育”和“日本语教育”。对内，因为日本几乎是一个单语国家，所以不需要像其他多民族国家那样制定复杂的语言规划政策，语言政策大体上都是围绕怎样使日本语使用更加规范化进行的。对外，日本的语言输出政策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帝国主义战争时期，指 年中日甲午战争至 年日本二战战败；第二个阶段是二战后至今。根据日本语国际输出效果的不同，第二个阶段又可以分为五个时期：一是二战后至 世纪 年代中期，二是 世纪 年代中期至 年代末，三是 世纪 年代，四是指 世纪 年代至 世纪初，五是 世纪初至今。不同的历史时期，日本的语言对外输出的政策和方式的侧重是不同的，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一、日本语国际输出概况（一）二战前日本语国际输出概况日本语的国际输出是从 年甲午战争后开始的。在帝国主义战争时期，日本语的国际输出政策是配合日本的帝国主义战争制定的，日本语输出主要区域是占领区，输出方式是强行在占领区建立日本语教学机构，并强行在占领区本地学校开设日本语课程。如日本占领朝鲜半岛时期，就使大量的朝鲜半岛居民学会了日本语。年成立的日本语教育振兴会是二战时期日本语国际输出的代表性组织。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日本战败告终，这一时期的日本语国际输出政策也随之终结。（二）二战后日本语国际输出概况二战后至 世纪 年代中期二战后至 世纪 年代中期，日本语的国际输出处于停滞状态。只有少量外国人因特殊原因在日本国内学习日本语。年，根据驻日盟军的命令，日本政府改组日本语教育振兴会为语言文化研究所，专门为盟军服务。年，国际学友会为接受印度尼西亚派遣的技术人员而重启日本语课程。收稿日期作者简介褚鑫，男，副研究员，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语言产业、国际中文教育研究。世纪 年代中期至 年代末 世纪 年代中期以后，日本经济逐渐进入高速增长期，经济的高速增长带动了日本国际地位的提升，学习日本语的外国人人数不断上升。这一时期日本语国际输出是以文部省为核心开展教育活动的。与此同时，日本政府逐渐意识到语言文化输出的战略必要性和急迫性，着手建立相关机构，组织编写日本语教材。（）相关机构的建立 年，为管理赴日留学生，文部省成立日本国际教育协会。年，日本设立海外技术者研修协会，对海外来的国际学生进行日本语培训。年，外国人日本语教育学会成立，并发行杂志。年，文部省设立留学生科。同年，日本开始接收 名公费印尼留学生。年，日本政府资助 亿日元设立国际交流基金会，国际交流基金会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向国外输出日本语。自成立以来，国际交流基金会广泛地在国外开展日本语学习活动和日本文化交流活动，影响力巨大。（）编写日本语教材这期间，文部省组织编写了外国人日本语读本改定标准日本语读本等大量的教材供外国人学习使用。同时，文部省还开发了六部日本语影音教材。世纪 年代 世纪 年代，日本的经济大国地位已经在世界范围内确立。随即，日本谋求成为“政治大国”和“文化大国”。年，文部省提出“关于充实 世纪国际学生政策”的建议。同年，日本时任首相中曾根提出“留学生 万人接受计划”，即在 世纪之前要将日本国内的国际学生达到 万人。实际上，这一计划是随着二战后日本经济水平、政治态势、国际地位恢复到一定程度应运而生的。日本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相关的政策和措施来落实“留学生 万人计划”，这个时期日本国内的国际学生数量逐年大量增加。以此为标志，全球出现了学习日本语的高潮。这一时期日本语国际输出的主要举措还有：年，国际交流基金会开始举办日本语能力测试，并开发出一批参考教材。年，东京外国语大学等一批大学开设日本语国际教育专业。同年，日本政府制定了培养日本语教师的标准教育内容，规范了日本语教师的培养标准。年，国际交流基金会成立日本语国际中心。世纪 年代至 世纪初这一时期，全世界范围内学习日本语的人数仍然整体保持上升势头。相较 年代的爆发式增长，这一时期的增长速度是相对稳定的。在日本国内，由于受到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日本经济出现下滑趋势，相应的，赴日国际学生的数量也有所减少。为了遏制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日本政府采取了积极的措施保持国际学生的数量，特别在奖学金方面给予了更大力度的资助。经过努力，终止了国际学生数量下滑的势头。因为上述原因，此时期的日本语国际输出措施也在这一时期不断完善。年，国际交流基金会在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和泰国开设日本语教学机构。年，文部省开发出适用于外国儿童的教材学习日本语。年，促进日本语教育实施政策调查研究合作者会议针对日本语国际输出中存在的问题发表了著名的调查报告 关于促进日本语教育的措施 面向日本语国际化。该报告是这一时期针对日本语国际输出政策比较权威的指导性文件。年，日本贸易振兴会开发了商务日本语教材 课长。早稻田大学分别于 年和 年开设日本语国际教育硕士和博士专业。年，独立行政法人国际交流基金法要求在文化领域对世界做出贡献。同年，“日本留学考试制度”开始启动，这使得外国学生可以在海外参加日本语考试。世纪初至今随着日本经济的持续衰退，全球学习日本语的高潮逐渐退却，但是学习日本语的人数依然保持着缓慢的增长势头。这一时期，在日本国内，日本政府提供了更加优惠的政策吸引世界各地留学生赴日留学，最终在 年完成了“留学生 万人接受计划”。日本政府在这一时期主要通过机构改革与重组、调整教师培养方案、规范日本语能力考试等手段拓展日本语国际输出规模。例如，文部省成立专门的部门 教育文化课和留学生课，旨在制定日本语师资的统一培养标准，以及对公派赴日国际学生进行日本语预备教育。年，经过改革重组，国际交流基金会成为具有独立资格的行政法人机构。年开始，国际交流基金会每年针对海外初、中等日本语学习者开展网络考试。从 年开始，国际交流基金会启动了旨在加深理解日本文化、针对海外普及日本语的奖学金赴日研修活动。同年，日本政府提出通过援助项目使海外日本语学习人数达到 万的目标。年开始，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通过一系列举措强化与海外日本语教育机构的合作，提高教育质量，扩大日本语教学规模。国际基金交流会 年发布的“海外日本语教育机构调查”显示，年，日本语国际教育在全球 个国家和地区开展，办学机构已经达到 个，从事日本语教学的教师为 名，学习日本语的海外学生达 名。调查还显示，海外有 的办学机构、的日本语教师和 的学生集中于东亚和东南亚。韩国、印度尼西亚和中国的办学机构均超过 个，在其之后是澳大利亚 个，美国 个。而在世界范围内拥有最多日本语学习者的是中国，达到 人，其次是印度尼西亚 人，韩国 人。此外，拥有超过 名日语学习者的国家和地区还包括澳大利亚 人，中国台湾 人，泰国 人，美国 人。二、二战后日本语言教育国际输出的时代背景日本的语言国际输出政策虽然在二战结束前就已经有系统的规划，但那是为配合日本的扩张政策而制定的，年日本战败后就废止了。二战改变了世界的格局，日本的对外政策也发生了深刻的变革。世纪 年中期以后，日本政府开始高度重视语言的国际输出，并着力制定相应政策，积极落实，在长期发展过程中建立了一套较为完备的日本语教育国际输出体系。以下就二战后日本语言国际输出的时代背景进行剖析和解读。（一）建立政治大国的需要日本虽然是二战的战败国，但是战后的国际关系和国际格局使日本的经济在 世纪 年代开始快速发展。随着经济大国地位的逐渐确立，使日本渴望确立政治大国地位，渴望在国际舞台上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中曾根在 世纪 年代提出“政治大国”的建设目标。日本政府希望通过文化输出方式确立日本“文化大国”的地位，进而实现“政治大国”的地位。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和国际地位不仅体现在经济、军事等“硬实力”上，还体现在自身文化的被认可度等“软实力”上。语言的输出是提升“软实力”的重要途径。因此，日本政府希望通过语言输出的方式带动“软实力”的提升。（二）树立国际形象的需要日本在二战中给亚洲人民乃至世界人民带来巨大而深重的灾难，国际形象严重受损。尤其是战败国的现实使日本的国际地位一落千丈。谋求建立政治大国、有影响力的世界强国首先要树立正面的国际形象，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年，日本政府提出“推进国际文化交流，充实日本语教育”的战略构想，目的就是通过日本语国际输出，展示日本国家的魅力，让世界感知日本文化，在世界范围内扩大积极影响，提升认同感和友好感，树立日本的正面形象。（三）经济发展的需要日本语的国际输出可以带动日本经济的发展。例如，大量的赴日留学生群体使日本语教育成为教育领域的重要经济增长点。世纪 年代，大量的自费赴日留学生使日本获得了大量的外汇。出于对外贸易的考虑，日本语的国际输出可以培养大量懂日本语、知日本的外国人，这些人为日本的对外贸易往来提供不可或缺的服务。日本语的国际输出还可以带动日本文化产业的发展，学习日本语的外国人越多，就越能刺激外国人对文化产业的消费。例如日本动漫产品和游戏产品大量出口，在世界范围内被消费者广泛认可，是日本经济的重要支柱。（四）文化自身发展的需要文化的发展普遍存在着一定的客观规律。强势文化的输出，乃至对弱势文化的同化都符合文化发展的客观规律。长久以来，外来文化的输入在日本的对外文化交流中占主导地位。随着 世纪 年代中期以后经济的腾飞，日本吸引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学习日本语，感受日本文化。日本政府和民众的文化优越感逐渐增强。日本文化逐渐成为强势文化，对外的交流模式逐渐由对内输入型转向对外输出型，强势文化的输出符合文化自身发展的规律。代表文化日本动漫产业、电影产业的输出也是文化自身发展的规律使然。语言是文化最直接的载体，文化的输出必然以语言的输出为前提条件。三、二战后日本语国际输出的政策和措施（一）管理机构多元化日本语国际输出的管理机构可以分为三类。一是政府机构，主要负责制定日本语国际输出的规划，及各类政策规定。二是独立行政法人机构，这类机构由日本政府支持，在日本语国际输出体系中占主导地位。三是公益机构，这类机构是独立行政法人机构的有益补充，在日本语国际输出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政府机构日本语国际输出涉及对外交流和教育两方面，所以日本政府负责日本语国际输出的机构主要是外务省和文部省。外务省主要制定日本的外交政策，并在宏观外交政策的框架下制定语言文化对外交流的政策和法规。文部省主要负责制定相关政策，统筹在日国际学生及各类外国人的日本语教育，推进日本语在国外的教育事业和各类文化交流活动。独立行政法人机构这类机构在日本语国际输出中处于主体地位。影响力比较大的有国际交流基金会、日本贸易振兴机构、国际协力机构、国立国语研究所等。其中，国际交流基金会是这类机构中发挥作用最大的。年，日本政府资助 亿日元建立国际交流基金会。主要任务是向国际宣传日本的文化，进行日本语国际输出工作。作为半官方机构，基金会一直得到日本政府的鼎力支持。年，基金会成为独立行政法人，凸显了公益性，淡化了其官方色彩。基金会施行理事会制度，总部在东京，有日本语国际中心和关西国际中心两个附属单位，设有日本语工作组、文化工作组和日本研究与知识交流工作组。目前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