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环境经济地理研究进展_程丹亚.pdf

国外环境经济地理研究进展程丹亚1，2，3，曾 刚1，2，3，胡森林1，3（1.华东师范大学 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中国 上海200062；2.华东师范大学 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中国 上海200062；3.华东师范大学 城市发展研究院，中国 上海200062）摘要：在梳理国外经济地理学重大理论思潮下对环境问题关注程度变化的基础上，借助CiteSpace软件分析国外环境经济地理研究的主要研究团队、学术机构及热点关键词演变特征，并对热点研究主题进行述评。研究发现：新古典经济地理、新区域主义和新经济地理学的演化和关系转向对环境问题的关注为环境经济地理提供了丰富的理论分析思路。从2004年开始，国外环境经济地理研究的发文量和被引频次均进入快速增长阶段；以Bridge G、Gibbs D、Bailey I等为代表的研究团队为环境经济地理的发展起到重大引领作用。伴随自然资源的稀缺性和环境监管的刚性化，资源环境问题由经济地理学的外围逐渐上升为影响经济活动空间逻辑的内在因素。追求环境可持续性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使得经济地理学的理论开始被大量应用于研究环境问题。当前经济地理学的理论和方法对资源环境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环境规制、生态创新、网络资源环境效应和区域绿色发展路径等研究主题。相比之下，未来需着力于建设我国环境经济地理优秀研究团队，及时把握相关研究的国际前沿和国家发展的战略需求，准确定位困扰绿色发展的“卡脖子”环境问题，拓展研究主题，推动我国环境经济地理的理论创新和实现服务国家发展的学科使命。关键词：环境经济地理；演化转向；关系转向；环境治理；生态创新；绿色发展；CiteSpace中图分类号：K90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8462（2023）03-0044-13DOI：10.15957/ki.jjdl.2023.03.006Progress of Foreign Research on Environmental Economic GeographyCHENG Danya1，2，3，ZENG Gang1，2，3，HU Senlin1，3（1.The Center for Modern Chinese City Studies，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China；2.School of Urban and Regional Sciences，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China；3.Institute of Urban Development，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China）Abstract:Environmental economic geography is one of the frontier directions of foreign economic geography research.In recent years,it has become a key area of concern for Chinese economic geography researchers.On the basis of sortingout the research of environmental issues under the major theoretical trends of foreign economic geography,this paperanalyzes the features of high-yield authors,main research teams,academic institutions and the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hot keywords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 geography researc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nomic geography using theCiteSpace software,and comments on the hot research topics.The research finds:1)The attention to environmental issuesfrom neoclassical economic geography,new regionalism and the evolutionary turn and relationship turn of new economicgeography,which provides a wealth of theoretical analysis ideas for environmental economic geography.2)Since 2004,the publication volume and citation frequency of foreign environmental economic geography research have graduallyentered a stage of rapid growth.The research teams represented by Bridge G,Gibbs D,Bailey I,etc.have played a majorleading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 geography.3)With the scarcity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erigidity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resource and environmental problems have gradually risen from the periphery ofeconomic geography to the internal factors affecting the spatial logic of economic activities.The pursuit of environmentalsustainability brings economic benefits,which makes the theory of economic geography begin to be widely used in thestudy of environmental problems.4)The current economic geography theories and methods on environmental issuesmainly focus on research topics such a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ecological innovation,environmental effects of收稿时间：2022-09-13；修回时间：2023-02-10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4213051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42171184）作者简介：程丹亚（1989），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绿色技术创新与创新网络。E-mail：通讯作者：曾刚（1961），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创新网络与产业集群、生态文明与区域发展模式。E-mail：第43卷第3期2023年3月经济地理ECONOMIC GEOGRAPHYVol.43，No.3Mar.，2023环境问题一直伴随着人类发展。随着工业化、全球环境变化以及全球化进程加速，环境问题越来越突出1。然而，人文地理学和自然地理学的割裂导致环境问题的研究一直处于经济地理学视野的外围。直到1990年代，Hanink、Brainard 采用经济地理学传统的空间研究方法分析环境问题时，发现空间方法有助于解决环境问题，由此引发了一部分经济地理学者对环境和可持续性相关问题的研究兴趣2-3。尔后，自然资源的稀缺性和环境监管的刚性化使得经济与环境的矛盾加剧，深化了从经济地理学视角研究资源环境问题的必要性。全球尺度上，全球化引起的消费与生产在地理空间的分离使得环境问题在全球范围内拓展4；区域尺度上，在绿色革命的倒逼下，区域的绿色转型和环境治理方式引起了经济地理学对环境问题的关注5；地方尺度上，环境经济学提出的各类环境假说被证明不足以解释产业空间转移的复杂性6-7。在此背景下经济地理学者重新思考经济环境关系。一定程度上环境经济地理被认为是西方经济地理学对新时期经济环境关系变化响应的产物8，其研究现状和发展前景一直是学者们讨论的焦点。随着对“环境”含义的认知转变和基于环境经济地理自身的多学科属性，逐渐出现了广义和狭义环境经济地理之说。早期环境经济地理中的“环境”是一个兼容并包的教堂，涉及生物、物理学界的任何元素，导致环境经济地理研究长期处于混沌状态9。随着多学科介入经济环境关系的研究，环境经济地理领域的“环境”逐渐被默认为具备第一自然属性的自然环境。广义环境经济地理的研究内容交织于环境、经济和地理等相关理论和方法中，贯穿经济学、环境科学、地理学等多个学科10。狭义环境经济地理是指把经济地理学的理论和方法应用于研究自然环境问题或注重从地理空间视角研究自然环境问题11。近期国内学者发表的环境经济地理研究的综述类文章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思路和理论支撑。刘素霞等12和孙博文13沿用Gibbs14对环境经济地理的内涵界定，认为环境经济地理的核心任务是研究环境与经济空间活动的互动机制，把环境经济地理的研究主题划分为环境问题对经济（空间）活动的影响以及经济（空间）活动的环境效应两类，但是未论述环境问题由经济（空间）活动的外生因素到决定经济活动空间逻辑的内生因素的演变过程。贺灿飞等系统分析了环境经济地理出现的理论背景和发展脉络，认为环境经济地理的发展主要沿着新经济地理、演化经济地理和关系经济地理3条线，为全面把握国外环境经济地理的理论脉络提供了重要启示，但是鲜有探讨“环境”具体如何在这三条脉络中运作体现15-16。之后贺灿飞等又从经济地理学现有的理论基础出发，围绕“地方与发展”“流与全球化”“创新、制度与转型”3个方面提出中国当下环境经济地理的研究主题，但囿于环境经济地理研究主题的碎片化特征，研究内容还未拓展到环境经济地理研究的细分领域8。在此基础上，毛熙彦等把环境经济地理过去20年的研究内容凝练为环境治理和绿色转型两大主题17，为进一步捕捉和梳理环境经济地理各细分领域的研究进展提供了重要的抓手。尽管已有的综述类文献对环境经济地理的理论脉络和研究主题进行了大量研究，但是限于环境经济地理的跨学科特征，相关研究并未对其进行严格意义上的广义和狭义区分，使得研究内容交织于环境经济的地理、经济与环境地理、环境经济的地理和环境经济地理等多个方向，为研究者准确提取研究脉络和热点研究主题带来难度，导致其学科定位更加模糊，对现实的理论指导严重不足。为弥补此类不足，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将研究对象限定为狭义环境经济地理，从经济地理学重大理论思潮下对环境问题关注程度的变化切入，挖掘经济地理学视角下资源环境问题研究的理论发展思路，并采用CiteSpace软件着重探究国外经济地理学范畴期刊涉及的经济环境关系演变和热点细分主题的研究进展，以期透视经济地理学视角下国外环境经济地理研究进展，为我国环境经济地理的发展提供切实的理论指导。resources network,and regional green development paths.In contrast,in the future,scholars need to focus on building anexcellent research team of environ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