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侧视角下养老金金融发展...与优化路径——以福建省为例_王平.pdf

第 卷 第 期集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福建省社会科学基地重大项目（）作者简介 王平（），女，江西高安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金融经济与资本市场研究。资料来源：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按照联合国的划分标准，一个国家或地区 岁以上人口占全部人口的比重在 之间或 岁以上人口在 之间为轻度老龄化，岁以上人口在 之间或 岁以上人口在 之间为中度老龄化，岁以上人口超过 或 岁以上人口超过 为重度老龄化。资料来源：福建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福建省人口发展规划（年）的通知（闽政 号）。供给侧视角下养老金金融发展困境与优化路径 以福建省为例王 平，黄阳平（集美大学 财经学院，福建 厦门）摘要 养老金体系建设关乎国计民生，是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核心抓手。面对日益严峻的老龄化趋势，福建省应积极统筹谋划，促进养老金金融发展，助力实现“老有善养”。目前福建省养老金金融供给侧方面主要面临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可持续性下降、企业（职业）年金覆盖率低、个人养老金存在短板、养老金融教育和监管不足、养老基金保值增值能力较差、老龄化水平和养老保险抚养比地区差异较大等现实困境。只有充分发挥政府和市场的合力作用，加快推进养老金金融供给侧改革，才能满足人民群众多层次、个性化的养老金需求。关键词 人口老龄化；养老金金融；供给侧；福建省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引 言养老金体系建设关乎国计民生，是切实的百姓福祉，也是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核心抓手。据统计，年我国 岁及以上人口为 万，占.，其中，岁及以上人口为 万，占.，分别比上年提高.、.个百分点，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目前，我国虽已构建起以基本养老保险为基础、企业（职业）年金为补充与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和商业养老保险相衔接的“三支柱”养老保险体系，但是“第一支柱独大，第二、三支柱发展滞后”的不均衡结构使得养老金可持续难题日益凸显。年，福 建 省 岁 及 以 上 人 口 为.万，占.，比 年上升.个百分点（其中，岁及以上人口为 万，占.，比 年上升.个百分点），老龄化程度不断加重。预计到 年，福建省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例将达到 左右。人口老龄化程度的持续加深，不仅将加大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压力，还持续影响社会活力、创新动力和经济潜在增长率。面对日益严峻的老龄化形势，福建省养老金体系改革迫在眉睫，政府应积极统筹谋划，促进养老金金融发展，实现从“老有所养”到“老有善养”。福建省“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要出，要健全多层次、多支柱养老保险体系，完善企业年金、职业年金制度，建立个人养老金制度，推动养老保险第三支柱发展。二、文献综述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养老金金融成为当前学术界研究的热点话题。学界的研究主要集集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 卷投稿网址：.中在养老金金融的界定、国外养老金金融的发展以及我国养老金体系的构成、缺陷和改革对策等方面。西方学界最早提及养老金金融的是兹维博迪和菲力普戴维斯，他们认为，养老金金融对于个人、公司、政府、金融机构具有重要意义，并确立了研究的基本框架、分析方法和对象；英国学者大卫布莱克第一次系统阐述养老金金融的概念，他认为，养老金金融主要研究养老基金投资于金融资产、不动产、衍生工具和另类投资等。国内学者对养老金金融一词进行了引入和拓展。胡继晔认为，养老金金融主要研究养老金在金融市场投资以实现保值增值，同时促进金融市场发展；董克用等认为，养老金金融是为储备制度化的养老金进行的一系列金融活动，通过养老金制度安排和养老金资产管理，实现积累养老金资产并保值增值的目标；之后，该界定得到了较为广泛的认同，如娄飞鹏、陆岷峰等。为应对人口老龄化压力，各国都不断发展完善养老金金融。经过近 年的权变式改革，美国任务明确的多支柱养老金体系满足了不同收入阶层的养老金需求，并使各代退休者的收入水平稳中有升；瑞士的三支柱养老金体系成型较早，养老金资产管理制度理念先进，具有相对公平、高效稳健的特性；作为受老龄化和少子化影响较早的国家，日本建立了完善的第三支柱养老金资产管理体系；英国通过简化养老金制度、建立自动缴费机制和降低养老金运营成本等一系列改革，开创了养老金发展的新时代。经过 多年的实践探索，我国已初步建立起包括基本养老保险、企业（职业）年金、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等在内的三支柱养老金体系。然而，随着人口老龄化不断加深，我国养老金体系面临诸多问题。巴曙松等认为，国内老龄化加速发展，导致国家养老金收支逐步失衡；杨良初认为，我国基本养老保险缴费率过高，企业年金成长缓慢，商业养老保险刚刚起步，这种基本养老保险“一柱独大”的制度难以为继；路锦非等通过理论和实证分析得出，我国第三支柱养老金贡献率随着积累期增加而持续下降，社会贡献度不高；郑功成通过专题调研发现，我国现行养老金制度存在理论认识误区和制度不统一、政策参数僵化、补充层次缺失等制度性缺陷；史宝娟等认为，我国养老金体系不完善，政府财政负担较重，民 众 养 老 储 备 意 识 不 足，养 老 资 产有限。关于我国养老金金融的未来发展，学者们也提出了很多建设性建议。张中锦认为，养老金金融发展不仅需要完善养老制度，还需要提升养老金增值能力，应在促进总量增长中实现结构优化；赵周华等认为，政府应加大政策支持力度，金融机构应加大老年普惠金融产品创新，并加强养老金融教育；熊鹭认为，应大力发展第二、三支柱养老金融资产，培育和发展相关参与主体，出台相应的财税优惠政策；胡怡建等认为，我国应完善税收优惠政策，促进第三支柱养老金发展；张盈华提出引入自动加入和政府补助激励机制、改善税优政策和账户管理 方 式 等 完 善 我 国 个 人 养 老 金 制 度 的建议。综上，学者们从不同视角探讨了养老金金融的内涵、现状、问题、对策等，促进了我国养老金金融的发展，但这些研究大多是从国家层面进行理论探讨，以某一省份为基础研究养老金金融实践的文献不多，而关于福建省养老金体系的发展还鲜有人提及。笔者立足福建省养老金金融的实践，从供给侧的视角，探析养老金金融发展面临的主要困境及优化路径，为政府相关部门和金融机构提供决策参考。三、供给侧视角下福建省养老金金融发展现状及主要困境分析目前，福建省已基本建成与全国一样的“三支柱”养老金体系（见表）。养老金体系的建立为福建省经济发展、国企改革和民生保障等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但由于发展时间较短，仍存在不少问题。从供给侧角度分析，福建省养老金金融的发展主要面临如下困境。第 期王 平，黄阳平：供给侧视角下养老金金融发展困境与优化路径投稿网址：.表 福建省“三支柱”养老金体系支柱名称构成主要特点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政府主导，国家、单位和个人共同负担，坚持全覆盖、保基本第二支柱企业（职业）年金企业年金、职业年金企业、机关事业单位主导，单位和个人共同负担，完全积累，市场化运营，增加养老收入来源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养老目标基金、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养老理财产品、以房养老等个人养老金融产品个人主导，自愿参加，市场化运营，加强自我保障能力（一）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结余增速下降，可持续性弱化近几年来，福建省实施全民参保计划，持续扩大养老保险覆盖面，参保人数和参保率显著上升。年，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人数从.万人上升到 .万人；参加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人数从 .万人上升到 .万人，参保率从.上升到.，提高了.个百分点（见图）。基本养老保险整体参保率由 年的.上升到 年的.，提高了.个百分点。图 年福建省参加基本养老保险人数及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参保率 年，福建省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基金的收支和累计结余均明显上升。年，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收支和累计结余逐年上升，但增速呈下降态势，其中 年支出的增长率（.）高于收入的增长率（.）；年由于推行减免社会保险费政策，基金收不抵支，累计结余比 年减少.亿元。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余的增速下滑，导致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余的 增 速 也 逐 年 下 降，年 甚 至 同 比 减 少资料来源：根据公开报道资料整理。资料来源：福建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资料来源：福建省统计局各年统计年鉴、福建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集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 卷投稿网址：.。从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占 的比重来看，福建省结存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规模较小，且最 近 年 连 续 下 降，年 仅 占 的.，比全国水平（.）低.个百分点（见表）。未来受人口老龄化程度逐渐加深影响，福建省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可持续性面临严峻挑战。表 年福建省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收支及结余情况年份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基金（亿元）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基金（亿元）养老保险基金合计收入支出累计结余收入支出累计结余累计结余（亿元）增速（）占 比重（）.（二）企业（职业）年金覆盖率低，发展缓慢 年，福建省开始了企业年金制度试点。年，企业年金试行办法 和 企业年金基金管理试行办法 出台后，福建省企业年金制度发展步入规范化、制度化、市场化轨道。年福建省（含厦门市）建立了企业年金的企业账户数为 个（其中厦门市为 个，占.），职工账户数为 人（其中厦门市为 人），资产金额为.亿元（其中厦门市为.亿元）。从表 可以看出，近 年福建省企业年金的企业账户数、职工账户数和资产金额逐年上升，但企业账户数占企业法人单位数的比例较低，且逐年下降，从 年的.下降到 年的.；职工账户数占企业基本养老保险参保职工人数的比例近两年也呈下降态势，年仅为.，比 年下降了.个百分点。年福建省企业年金积累基金规模占 比重仅为.，比全国水平（.）低.个百分点。表 年福建省企业年金总体情况年份企业账户职工账户资产金额账户数（个）占企业法人单位数的比例（）账户数（人）占参加城镇企业基本养老保险职工人数的比例（）金额（亿元）占 的比重（）.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福建省统计局。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福建省统计局。第 期王 平，黄阳平：供给侧视角下养老金金融发展困境与优化路径投稿网址：.职业年金只覆盖机关事业单位小众群体，年福建省职业年金缴费收入.亿元，待遇支付.亿元，基金累计结余.亿元。可见，福建省企业（职业）年金覆盖率低、发展缓慢、规模较小。年企业（职业）年金资产合计.亿元，仅占 的.。（三）个人养老金发展存在短板，制度设计亟待优化从 年开始，我国在保险、基金、银行等领域进行了“个人养老金”产品试点，改革进程明显加快（见表），但总体来说，还处于起步阶段，相关产品种类少、规模小、制度设计亟待优化。养老目标基金的发展基本符合预期，但规模较小，且没有赋予税收优惠政策。济安金信养老金研究中心数据显示，截至 年 月 日，我国共有 只养老目标基金，占全部公募基金数量（只）的.，总规模约 亿元，只占公募基金总规模（.万亿元）的.。专属商业养老保险和养老理财产品推出时间较短，效果仍待验证，且福 建 省 尚 未 纳 入 养 老 理 财 产 品 试 点范围。表 年以来我国养老金第三支柱主要改革时间主要内容.证监会发布养老目标证券投资基金指引（试行），月 日，首批 只养老目标基金获得证监会批文.在上海市、福建省（含厦门市）和苏州工业园区启动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试点.在浙江省（含宁波市）和重庆市开展专属商业养老保险试点，人保寿险等 家保险公司参与试点.工银理财等 家理财公司分别在武汉、成都、深圳、青岛开展养老理财产品试点.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三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促进个人养老金发展的意见，标志着第三支柱进入全新发展阶段.专属商业养老保险试点区域扩大到全国范围，允许养老保险公司参加试点.养老理财产品试点地区扩大至北京、沈阳、长春、上海、武汉、广州、重庆、成都、青岛、深圳，试点机构扩大至 家理财公司.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推动个人养老金发展的意见，为个人养老金制度落地实施提供了行动指南 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的推进差强人意，截至 年 月底，我国共有 家保险公司参与试点，参保人数超过 万人，仅比 年 月的.万人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