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的实践困境与优化路径研究_孙永祺.pdf

收稿日期:20221221*本文系 2021 年新疆政法学院校长基金一般项目“乡村振兴背景下南疆地区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创新研究”(项目编号:XZSK2021036)成果之一。作者简介:孙永祺(1995)，男，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公共文化服务。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的实践困境与优化路径研究*孙永祺(新疆政法学院经济管理学院新疆图木舒克843806)摘要:目的/意义 旨在进一步促进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有效开展，持续提升公共文化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方法/过程 运用质性分析和逻辑推演的方法，结合南疆地区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调研情况，发现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的实际运行仍面临公共伦理流失、效率失衡低下、责任监管无序、绩效评估困难等困境难题。结果/结论 通过培育公共精神、完善运行机制、落实责任追究、强化绩效评估等探索公共文化服务提供的优化路径，从而满足公众文化服务多样需求，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优化法治营商环境。关键词: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困境;优化路径中图分类号:G2492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0058095202304013esearch on the Practical Dilemma and Optimization Path ofthe Cooperative Supply Mode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Sun Yongqi(School of Economic Management Xinjiang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Tumushuke Xinjiang 843806)Abstract:Purpose/significanceIt aims to further promote the effective development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upply and con-tinuously improve the ability and level of public cultural governance Method/processWith the methods of qualitative analysis andlogical deduction considering the supply investigation of rural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in southern Xinjiang it is found that the actual op-eration of the cooperative supply model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still faces difficulties such as the loss of public ethics low efficiencyimbalance disordered responsibility supervision and difficult performance evaluation esult/conclusionBy cultivating public spir-it improving operation mechanism implementing accountability and strengthening performance evaluation the paper explores the optimalpath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upply so as to meet the diverse needs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accelera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govern-ment functions and optimize the legal business environmentKeywords:public cultural service;cooperative supply;dilemma;optimization path0引言近年来，我国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群众需求日益增长，党和政府对公共文化事业的重视程度日渐加深。2013 年 11 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强调公共文化服务要建立群众评价和反馈机制，推动文化惠民项目与群众文化需求形成有效对接。1 2021年 6 月，文旅部印发“十四五”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规划，提出加快构建开放多元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体系。2022 年 5 月，中办、国办印发的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 中明确，到“十四五”时期末，我国基本建成文化数字化基础设施和服务平台，形成线上线下融合互动、立体覆盖的文化服务供给体系。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文化存量资源转化为生产要素，建立健全公共文化服务合作供给的动态多元模式是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推482023 年 4 月Apr 2023情报探索Information esearch第 4 期(总 306 期)No 4(Serial No 306)进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完成深层次、多领域转向的重要方式。学界针对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多元主体的研究已有一定积累。耿达等提出公共文化服务要打造“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社会参与和共享”的运行模式。2 肖希明等认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提供应当关注社会参与主体的多元化、主体间关系的发展以及参与模式的创新等。3 罗云川等探讨了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组织结构的网络化治理趋势，强调构建多元主体互动关系的重要性。4 吕芳根据公共文化服务的政策制定过程，研究了多元主体间互动机制的选取。5 颜玉凡则探索了多元主体协同共治背景下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结构形式的转型路径。6 考诸现有研究不难发现，作为一种结构安排和制度设计，在强调多主体加强联动配合实现优化合作的过程中仍有诸多实践性难题困境尚待破解，基于对南疆地区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调研情况衍生逻辑的内在把握，从供给导向与需求指向间张力平衡视角入手，提出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的优化路径，这对持续增强公共文化合作供给服务能力，提升公共文化治理的现代化水平具有重要意义。1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概述所谓公共文化服务，就是由政府或其他社会机构直接提供文化资源，或者采用政府购买的公益性、非竞争性方式，促进文化资源的合理配置7。在理论上，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决策主体大致有政府、市场和社会三类，但对三者到底何者为先、何者为优，学界多有纷争。坚持政府主导型学者认为，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源自文化的特性和功能。王海燕从文化功能属性出发，认为公共文化服务具有为社会生活提供意义系统和价值系统的主要功能，必须以政府为主导提供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8 坚持市场化机制的学者认为，财政资源的有限性和市场竞争的无限性促使了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市场式介入机制的选取。尚洁认为，竞争机制与效益目标的建立保障了市场主体在公共文化产品的提供过程中能一如既往地注重资源利用率和经济效益，从而改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效率，优化供给机制。9 坚持社会化供给的学者认为，社会文化团体的内生性使他们在某些公共文化服务提供方面往往更为贴合服务对象。完颜邓邓主张公共文化服务供给需加大非营利性组织、公民个人等社会力量在文化资源建设、公共服务推广、基础设施构建、文化管理创新方面的供给力度。10 随着新公共服务思想及公共治理理念等的传入，我国公共文化服务需求的不断增长开始倒逼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方式和对象展开适时调整，诚如学者萨拉蒙所言，“应该由社会中多元独立行为主体，基于一定的集体行为规则，通过相互博弈、相互调试、共同参与合作等互动关系，形成有效的基本公共服务供给。”11 因此，本文认为，所谓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是指政府、市场、社会等多元主体通过依附特定的关系结构和开放型组织形态，根据公众切实所需搭建起互通互联、密切交织、平等参与的文化认同网络，各主体遵循网络内部规则来实施有效公共文化服务提供，以便能在最大程度上实现服务供给的赋权增能，彰显公共文化所具备的感召力、凝聚力及形塑力，从而提供公共文化产品及服务的一种模式化供给方式。2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的困境阐述21伦理困境:诱发公共伦理流失受传统行政文化思维影响，政府在公共文化服务提供方面一直居于权威统摄地位，在文化服务资源掌控及调配上具有垄断性质或存在效率低下问题，无法应对差异化的需求12，这是行政权力寻租而长期笼罩于公共服务供给领域的桎梏顽疾。由于压力型体制及数字化政绩考核的现实制度使服务导向的价值理性极易被政绩导向的工具理性所替代，公共文化服务将异化为政府的一种行政任务，13 鉴于地方政绩锦标赛下沉重的考核负担，某些地方政府在打造优质公共文化服务项目时常面临上级政府“层层加码”式的业绩考核压力。如笔者在调研南疆某地公共图书馆、文化馆及博物馆等“三馆”建设的数量、层次及规模时得知，上级政府文化主管部门每年均设有明确指标要求，当地文化管理部门往往只能听从来自上级政府在文化服务提供方面的“发包”指示行事，公共事务严格按照自上而下的“指挥服从”的结构来维系系统的运行和整体发展14，同时还要兼顾“条块关系”下政府横向其他部门间政绩的各自竞擂与角逐。出于寻租自利性考虑，当一些公共文化服务项目的分配权落入某些恣意妄为的行政官员手中，少部分会因内心道德约束不强从而利用职务之便选择将公共文化服务项目随意“转包”给对己获利的市场企业(或个人)。再者，目前身处政府管辖或市场归属“夹心层”之中的社会性文化团体等组织，因组织性建设和规范化引导尚待完善缘故，暂582023 年 4 月孙永祺:公共文化服务合作型供给模式的实践困境与优化路径研究第 4 期(总 306 期)时也难以摆脱对政府权力和市场资源的依赖，故在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上也会产生“趋利避害”的利己行为，由此引发“志愿合作失灵”乱象。于是，在政府、市场以及社会等多方主体一系列复杂隐蔽的“转手”交易中部分公共文化服务所内蕴的公共性价值便会遭受摒弃，“亲清合作”的政商关系、政社关系亦有趋于恶化的风险，政府的公信权威日趋折损乃至销蚀，公共文化服务合作供给的伦理初衷或将背离，进而相继诱发公共伦理流失等问题。22效率困境:产生效率失衡低下公共文化服务合作供给始于共同目标导向，在相互嵌入多元供给形态的过程中，由于难免保留之前特定场域中的意识形态和制度关系所形成的价值倾向和行为偏好，进而影响供给主体的行为认知和策略选择15，因此在协调多主体间复杂供给关系时会产生效率失衡低下问题。一方面，各主体在公共文化服务信息共享方面常因获取时效滞后出现需求表达回应不足，彼此供给无序的情况。政府一般在供给政策的信息采集与发布方面拥有相对垄断，通常依据服务对象的不同来实现信息资源的下放与服务项目分配，市场企业、社会性文化组织等则由于信息获取渠道及获取能力的差异有别，故在提供公共文化服务时所产生的恶意竞争将导致“有需无供”悖论的出现，致使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主体深陷数目越多，供给效能反而越低的“怪圈”。另一方面，公共文化政策产出与执行的不到位也会引致供给失衡和效率低下。面对众多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主体所考虑支出的协调成本的增加会使得政策产出周期相对延长，当公共文化政策进入执行阶段又会暴露出一些主体选择性执行或者过度性执行的情况，彼此承诺互信的协作效能感较为匮乏，合作供给关系网络内在张力不足，受制于不同主体迥异的政策理解和反馈行动，故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还面临情绪关系紧张，合作意愿不高的困局。例如，在调研南疆某乡村社区时，笔者了解到对于广播电视、电影进乡村，举办农村文艺汇演、群众歌舞活动等往往需要多元主体先行摸清村民的文化喜好，然后通过互相配合且根据目标人群的需求特征采取线上、线下或线上线下相结合等多种方式开展，以此实现公共文化服务的供需契合，然而一旦产生当地政府就某一文化服务项目的财政投入出现滞缓时，随之而来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