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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卷 第 1 期 工 程 管 理 学 报 Vol.37 No.1 2023 年 02 月 Journal of Engineering Management Feb.2023 基于 SOR 理论的干预策略对办公建筑员工 节能行为的作用机理研究 张 锐，王家远，邱兆阳，李东祎（深圳大学 土木与交通工程学院，广东 深圳 518060，E-mail：）摘 要：员工节能积极性低是办公建筑运行能耗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采用干预策略提高个体的节能积极性是减少建筑运行能耗的有效途径。基于刺激-机体-反应理论和社会影响理论构建了干预策略对员工节能行为作用机理的理论模型，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对理论模型进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与强制性干预策略相比，自愿性干预策略更能促使员工主动采取节能行为；由于员工处于群体环境中，群体一致性对其节能意愿具有正向影响。并提出针对员工节能干预策略的建议。关键词：节能行为；干预策略；办公建筑；刺激-机体-反应理论；结构方程模型 中图分类号：X322 文献标识码：A 本文编号：1674-8859（2023）01-047-06 DOI：10.13991/ki.jem.2023.01.009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on the Energy Saving Behaviors of Employees in Office Buildings Based on SOR Theory ZHANG Rui，WANG Jiayuan，QIU Zhaoyang，LI Dongyi（School of Civil Engineering，Shenzhen University，Shenzhen 518060，China，E-mail：）Abstract：Using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to increase an individuals energy saving motivation is an effective way to reduce a buildings energy consumptionBased on the stimulus-organism-response theory（SOR）and social influence theory，this paper develops a theoretical model of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on employees energy-saving behaviorsThis theoretical model is empirically evaluated vi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voluntary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are more effective than mandatory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in terms of motivating employees to conserve energyMoreover，given employees work in a group environment，their group cohesiveness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willingness to conserve energy Finally，intervention strategies for employee-specific energy conservation are recommended The results of this investigation can be used as a basis for developing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for energy conservation in office buildings.Keywords：energy-saving behavior；intervention strategies；office building；stimulus-organism-response theory；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目前全球能源紧缺，建筑业能耗持续增长。我国建筑运行能耗占全社会总能耗的 28%1，其中公共建筑运行能耗占总建筑能耗的 38%2。办公建筑作为一种典型的公共建筑，其每平米的运行能耗强度约是住宅建筑的 1020 倍3。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我国办公建筑的运行能耗将持续增长1。因此，减少办公建筑运行能耗已成为实现“双碳”目标中的重点工作。在一段时间内，社会普遍认为提高节能技术水平能有效解决建筑业高能耗问题。但随着“节能建筑不节能”的现象逐渐增多，人们意识到个人行为对建筑运行能耗的重要影响4。研究者指出，提高节能意识和制定节能管理措施能提升个体节能意愿5。然而，办公建筑节能具有较强的正外部性，即当社会因办公建筑节能取得了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时，社会并不会向采取了节能行为的员工支付报酬，导致员工的节能管理工作较难开展。同时，研究指出，员工不同的行为模式和办公室中员工的 收稿日期：2022-12-09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772125）048 工 程 管 理 学 报 第 37 卷 人数等因素均会对建筑能耗产生影响6，可见办公建筑运行阶段中，员工具有极大的节能潜力。根据“庇古税”理论7，制定干预策略能有效引导和约束办公建筑中主要能源使用者（员工）的用能行为。因此，根据员工日常工作中用能行为的特点制定出具有针对性的节能干预策略，是提高其节能积极性的关键。目前，国内外对居民节能干预策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政策法规、经济激励和信息宣传等方面。如滕玉华等8探究多种外部因素对农村居民间接节能行为的影响时发现，大部分居民的节能行为会受到政策力度与信息宣传的影响。聂洪光等9指出若采用合理的经济激励措施，能显著提高居民的节能行为。Shen 等10采用信息宣传策略对居民节能行为进行干预，结果表明，不同个性的居民对信息干预的反馈不一致，以此提出个性化的干预策略。对员工节能干预策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节能氛围和组织干预策略。如张荻等11在分析外部因素对员工节能行为的影响时，发现节能政策和企业的节能氛围均会对员工的节能行为产生影响。Xie 等12在探究组织干预策略对员工节能行为的影响时，发现组织干预策略能显著提高员工的节能意愿。综上所述，国内外研究主要将干预策略作为外部情景因素，探究其对个体在建筑中对节能行为的影响，但以往研究存在两点不足。一是忽略了不同的干预策略作用于个体时，其心理会产生不同的变化过程，进而影响个体的节能行为；二是个体在不同环境中会表现出不同的节能行为，员工在工作环境中的节能积极性低于其在居住建筑中，从而导致办公建筑能源浪费严重。因此，本文以办公建筑中的员工为研究对象，基于刺激-机体-反应理论和社会影响理论构建了两种干预策略对员工心理变化及节能行为影响的理论模型。并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法对理论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识别出能有效提高员工节能积极性的节能干预策略，从而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干预策略建议，意在从管理层面降低办公建筑的运行能耗。1 理论模型构建与研究假设 1.1 理论模型构建 Mehrabian 等13从环境心理学的角度出发，提出刺激-机体-反应理论（Stimulus-Organism-Response，SOR）。该理论认为外部刺激因素会影响个体内部情感和认知的状态，进而影响个体相应的行为反应。SOR 框架可以分为刺激、机体和反应三部分。刺激（S）是指可以刺激个体并影响其内部心理状态的外部因素；机体（O）是指个体在刺激和行为反应之间产生认知和情感的心理中介状态；反应（R）是指个体在上述两种过程作用下最终做出的反应。因此，本文采用节能干预策略刺激员工，使其心理状态发生变化，从而影响其节能行为。Kelman14提出了社会影响理论，他认为个体在受到社会因素的影响后，虽然行为表现是相同的，但其心理上的态度机制却有可能存在差异。他将行为形成背后的态度机制分为 3 种：顺从、认同和内化。Venkatesh 等15在上述理论的基础上，将 3 条路径划分为两条，在强制性社会因素影响下，个体的行为意愿的作用机制遵从顺从路径；在自愿性社会因素影响下，个体的行为态度和意愿遵从认同和内化的路径。因此，本文将干预策略分为强制性干预策略和自愿性干预策略；员工的心理变化过程按上述的两条路径划分。本文基于 SOR 理论与社会影响理论构建出初始的理论框架，如图 1 所示。强制性刺激因素自愿性刺激因素顺从认同内化意愿行为S 图 1 初始理论框架 1.2 研究假设 基于上述理论框架，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设。（1）强制性干预策略对员工节能行为的影响。在社会影响理论中，Venkatesh 等15指出，顺从心理产生于控制性因素，即当员工在外界强制性干预策略刺激后，为了获得奖励或避免惩罚其会产生节能意愿。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1：强制性干预策略会正向影响员工的节能顺从感；H2：员工的节能顺从感会正向影响其节能意愿。（2）自愿性干预策略对员工节能行为的影响。根据社会影响理论，自愿性刺激因素会影响个体的认同和内化心理。张毅祥等16发现，当企业构建了良好的节能氛围时，员工会认识到节能的重要性，并对节能产生认同感，进而积极采取节能行为。Terry 等17指出如果个体对某一组织群体的认同感 第 1 期 张 锐，等：基于 SOR 理论的干预策略对办公建筑员工节能行为的作用机理研究 049 越强烈，其行为就越有可能与该组织群体的规范保持一致。环境责任感是指个体对其耗能行为及对自然环境的影响负有责任的信念和态度。Tang 等18基于 SOR 理论探索外部刺激因素对中国员工心理及节能意愿的影响时，发现企业的节能氛围能正向影响员工的节能责任感。刘梁19发现个体的节能责任感能正向影响其节能意愿。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3：自愿性干预策略会正向影响员工的节能认同感；H4：自愿性干预策略会正向影响员工的节能责任感；H5：员工的节能认同感会正向影响其节能意愿；H6：员工的节能责任感会正向影响其节能意愿。（3）员工节能意愿对其节能行为的影响。在计划行为理论中，个体行为意愿直接影响个体行为。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7：员工的节能意愿会正向影响其节能行为。（4）群体一致性对员工节能意愿的调节作用。现实中，员工处于公共环境中，其节能意愿受到群体氛围因素的影响16，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8：群体一致性正向调节节能顺从感与节能意愿的关系；H9：群体一致性正向调节节能认同感与节能意愿的关系；H10：群体一致性正向调节节能责任感与节能意愿的关系。综合上述假设，本文所构建的干预策略对办公建筑员工节能行为作用机理的最终理论模型，如图2 所示。强制性干预策略强制性干预策略节能顺从感节能认同感节能责任感节能意愿节能行为群体一致性H1H3H4H2H5H6H8H9H10H7 图 2 最终理论模型 2 实证研究 2.1 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为了保证问卷数据的质量，本文在参考其他成熟量表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的研究目标，制定出初始测量题项。在发放正式调查问卷前，结合预调查和访谈的结果，对问卷中的个别问题进行优化后形成最终量表，问题示例如表 1 所示。问卷采用李克特 5 级量表的形式设置选项，对应分值为“15 分”，分数越高表示越同意该选项。问卷调查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调查对象为一般办公建筑内工作的员工。调查时长共 3 个月，共发放问卷 360 份，其中有效问卷 315 份，有效回收率为 87.5%。表 1 潜在变量的观测量表 潜在 变量 编码观测变量（示例）参考文献强制性干预策略（A）A1政府颁布相应的节能法规 Ding20，自主设计 A2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