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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丧乐手亲历的诡异事件.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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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乐手 亲历 诡异 事件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一个丧乐手亲历的诡异事件.2/易安年著.-北京:中国画报出版社,2012.10ISBN 978-7-5146-0592-1.一.易.长篇小说-中国-当代.I247.5中国版本图书馆 CIP 数据核字(2012)第 233050 号一个丧乐手亲历的诡异事件.2出 版 人:田辉著者:易安年责任编辑:张桐出版发行:中国画报出版社(中国北京市海淀区车公庄西路 33 号,邮编:100048)电话:010-88417359(总编室兼传真)010-88417409(版权部)010-68469781(发行部)010-88417417(发行部传真)网址:http:/电子信箱:经销:新华书店海外总代理:中国国际图书贸易集团有限公司印刷:三河市金元印装有限公司监印:傅崇桂开本:16 开(660960)印张:16.25版次:2012 年 11 月第 1 版2012 年 11 月第 1 次印刷书号:ISBN 978-7-5146-0592-1定价:28.00 元引 子/001第一章井下魂/007第二章 死山(一)/061第三章缚灵树/094第四章死山(二)/162第五章鬼肉/201尾 声/251目 录引子临近春节,在我的坚持之下,爷爷终于获得父亲和伯父们的同意,得以回老家一趟。他的故事并没有完结,我很庆幸我已听去这其中的一小部分。一路上的景色倒是有些萧条了,虽然公路早就铺上了柏油,可人却越来越少。爷爷指着远处的那个山丘对我说:“看见没?那坡顶上的破屋子就是你张七爷以前的家。”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那座破败的黑屋子就像纸折成的一样,一点寒风也是经不起的。我眺望了半天,眼睛也开始发酸,寒风这么轻轻一触,倒有要渗出泪水的意思。“张七爷,果真是家里的老七?”我伸手扶住了爷爷,他手里的拐杖粘了不少的泥土,显得非常的沉重。听了我的问题,爷爷笑了两声。那笑声十分硬朗,与他孱弱的身子极不相符。他长舒了口气,说:“这个也不过是听你曾祖父说的,那时候只顾跟着他四处调皮,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不过好像他跟我说起过这个事情,那时的他可真不像他,哭哭啼啼,像个婆娘。”“那他的真名到底叫啥子呢?”我追问了一句,见爷爷有些累001了,扶他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来。爷爷说:“张七、张七 的叫了一辈子,我倒是真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好像听他的父亲叫过他 清儿。这名字,倒应该是他不愿意听的。你这个张七爷,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娘里娘气的。”我听出了爷爷话里的意味,最讨厌娘里娘气的张七爷,却在爷爷问起他是不是真是家中老七的时候,哭得像个婆娘。我对这其中的故事好奇起来,可不用急于追问,在爷爷的回忆中,这一段一定会被他浓墨重彩地叙述一番。这样想着,我正准备把爷爷从石头上扶起来时,谁知他刚一支起身子,那根拐杖就卡在石子中歪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爷爷歪了歪嘴角,长叹了一声:“家伙,我老了,你也老了,看来在这个世界留不长了。”他的话里好似裹了针一般,扎得我生生作疼。我抬着爷爷的手臂,看着他一脸的淡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慰。他这一生早已被打磨到了极致,死亡对他来说,更是司空见惯了。“小子,你也别多想,我晓得你这一趟的目的,无非是想套出我口中的故事,你很好奇,这是好事,你老爹总说你只会耍笔杆子成不了气候,可在我看来,你比他们都灵光,居然还把爷爷跟你讲的故事写成了书。我这一辈子,让你听去了有个记录也好,反正真假难辨,哈哈。”爷爷笑着走了一段,又看了看手中的拐杖,补充道,“说起这拐杖,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好像是 1938 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十五岁,虽然跟着师傅奔走了不下百场丧礼,可还是一副牛脾气,这一点你倒是遗传了去。那天,我跟师傅去做礼,002完了之后跟着大师兄回师傅的院子,走到那片松林沟的时候,就触了霉头”故事还没有开始,我就早已按捺不住了,连忙跟了上去,生怕从爷爷口中听落了一个字。那天,在龙门镇做完了礼,爷爷与大师兄李伟扛着东西先一步回去。穿过整个镇子,沿着那条大路往回走,要走上三四个小时。入了秋,天气比较干爽,走着有秋风穿来穿去也不觉得热。出了镇子没多远,有一个特别大的山坳,穿过那山坳就能上另一条大路,直达目的地。那山坳很深,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松树,当地人叫它松林沟。秋天的时候,这一带的风就变得猖狂起来,一灌进山沟的口子,就掀得沟里的松树哗啦啦作响。在给这家做礼的过程中,爷爷听一个当地的老头子说过一段关于这松林沟的故事。在晚清末年,时局纷乱,人们是要地没地,要粮没粮,不忍饿死街边的大多数男人,就拖家带口地进了这松林沟。男人们纷纷拜了把子,落草为寇,专门劫杀这沟里过路的商客。这条路是龙门镇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捷径,如果不走这条路,要出镇子,起码要多转十来里路。起初的时候,过往的商客并不知情,带着大批的物料从这里经过。除了军方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命丧于此。那很长一段时间,这山沟里氤氲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那些树枝上挂满了路人的脑袋瓜和肠肠肚肚,一时间怨气深重。后来有部队开到,带领一个团的士兵,活生生杀光了松林沟里的那一窝土匪,尸体在镇子上挂了好几天。爷爷跟着李伟走进那山沟的时候,脑子里就蹿出了这个故事。深秋时节,只要天上没有下雨,夜空中月亮就极为明亮。月光照亮003了山沟里的那条石板路,好像一条行进的蜈蚣,歪歪扭扭。松林沟里的松树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更多的养分,要比别处的松树更为茂盛。繁密的枝叶将头顶的月光过滤之后,斑驳的光影更添诡异。爷爷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着周围的松树枝丫,他的脑子里满是那一幅幅挂着脑袋瓜的情形,不知不觉之间,他好像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这股腥味不知从何处飘来,怎么挥都散不去。走着走着,爷爷不小心踢中路边的一块大石头。脚趾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他连忙在一旁坐下来。李伟见状,扭头责备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小心。说着,也蹲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势。爷爷叫着疼,谁知一抬头,竟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从雾蒙蒙的松林里走了过来。爷爷看傻了眼,半天没有应李伟的话。李伟拍了他两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儿。他顺着爷爷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那个黑影,一瘸一拐的。渐渐地,那个黑影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爷爷看得仔细,可因为只有模糊的月光,只能判断这个黑影是位老人。他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影子在石板上一斜一斜。爷爷慌了神,连声问李伟应该怎么办。想必李伟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一时间动也不敢动。那黑影走到爷爷和李伟的面前停了下来,转身盯着他们。爷爷看不清他的脸,一个黑色的剪影,像树叶一样轻飘飘的,只怕风一吹,就把他给送走了。两人看着面前的黑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对视了许久,那黑影将手中的那根拐杖递给了爷爷。看着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拐杖,爷爷有些疑惑,他看了看那黑影,又看了看蹲在面前的李伟,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根拐杖。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佝偻的老头已经消失在了凉004森森的山沟里。李伟也回头看了看爷爷一眼,沉默地咽了两口唾沫,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是被吓住了。他将爷爷从石头上搀扶起来,干脆走到了爷爷的身后,招呼了爷爷两句,让他迈步朝前走。说来有些奇怪,那拐杖像是有神力一般,爷爷一把将它拽在手里,被扭伤的脚踝再没有半分痛意,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李伟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就晓得咱俩碰上了。”“碰上啥子了?”爷爷停下来,扭身问道。李伟指了指旁边的大石头,是一刻钟前爷爷坐过的那块石头,周围的树影也尽数相同。“鬼打墙?”爷爷说着,正准备解开裤腰带,对着石头大撒一泡尿来破这鬼打墙,谁知却被李伟给拦了下来。李伟说:“先别急,我们再走走。”那条路根本就没有岔路,直通山顶大路的石板路,两人硬是转了好几圈。当第三次停在那块石头前的时候,爷爷二话没说就来了一泡尿,哗啦啦撒了半天。两人又沿着脚下的石板路朝前走,转了三四圈,最终转累了,在那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爷爷是泄了气,告诉李伟干脆等到天亮。李伟不知如何应答,而这时正好注意到了爷爷手中的拐杖。李伟上前来,将那拐杖抢了过来,扔在了路边上。两人再走,便再没遇到原地打转的情况。听了爷爷的故事,我倒是有些惊讶,看着他手中那根一晃一晃的坏掉的拐杖,心里钻出无数个疑惑来。可是我知道,不管我如何急切,他也是解释不来的,这阴穿阳,捉弄活人,对他们来说是再005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走了一阵,爷爷在一个山沟的竹林前停了下来。回想起他讲过的那段关于竹林的故事,我还有点心有余悸。还没来得及仔细回想,他就指着对面山腰的那座在竹林深处若隐若现的老屋子说:“你看看,那儿就是你爸出生的地方。”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没过两秒又露出一个笑脸来,他接着说,“还记得那一年我十六岁,跟着师傅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回了趟家,结果一进家门就跟你曾祖父大吵了一架”006第一章 井下魂自从爷爷上道之后,师傅喻广财对他倒是没有半分保留。丧乐队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让他与大师兄李伟一同打点。那几年的规矩倒是没怎么变,但凡谁家中有人病丧,或是死于其他自然原因,喻广财都是不会亲自出面的。偶尔有人找阴宅位置吃不准风水好坏,倒会专程来请教他。这时候,多半会与主人家先前请上门的风水师傅有一番较量。时常两人谈笑之间,便把周遭十余里的风水脉象说了个透。在丧乐队中奔走研习,碰上这种机会自然再好不过。而每次喻广财遇到这样的机会,都会叫上爷爷随同。那短短几年时间里,爷爷算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也算在圈子里混了个脸熟,小有了些名气。在爷爷踏入这行之前,喻广财已经是圈子里的名人。由他带领的丧乐队,没有八两也有半斤。本来就活路不断的他们,因为这几年又解决了不少“麻烦人”,更是成了行业的带头队伍,很难碰到闲下来的时候。爷爷倒是个能够在忙里偷闲的人,稍有半日的闲暇,他便会溜回家中去,看看家里的二老和终日念叨着他的三爷爷。这一年,爷爷十六岁,在与李伟做完了石蟆镇的丧礼之后,他007跟李伟要了半天的假期回了趟家。仔细算来,那一年是 1939 年,东洋鬼子大举进攻中国,整个北方大部分已经沦陷。那时候的爷爷其实对这些问题并不大关心,只要日本人没有踏上这四川的土地,他便觉得什么打仗什么逃难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只是从三年前,他与以前的师兄林子在镇上一别之后,就听说林子离开了丧乐队,赶赴四川随同当时国军招兵进了部队。从那时候起,爷爷对他倒是有几分挂心,一听到点前线的消息都会跟李伟和曾银贵等人讨论半天。言归正传,爷爷回到家之后,曾祖母和曾祖父也是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还未等爷爷完全落座,就开始问东问西地寒暄个没完。爷爷一时慌了神,都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阵脚是乱了,他就干脆懒得回答了。等两人都歇气之后,直愣愣地问道:“这段时间有人来找过我吗?”听到他的问题,曾祖父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垮了下来。曾祖母像是没有听出这其中的真意,抿着嘴仔细回忆:“前几天倒是有人来过,不过是问了一些你们唢呐队的事情,工价啊啥子的,我把前段时间你给我讲过的事情都讲给了他们听,他们都夸你厉害!”爷爷听了,追问道:“就没有其他人了?”看着爷爷焦急的模样,曾祖母这才回神过来,她笑道:“你看我,绕了半天没有听出你话里的名堂,没有,莫晚一直没有回来过。”听到这话,曾祖父哼唧了一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双手往腰后一放,厉声骂道:“瞧你这点出息!大半年的回一趟家,亲爹亲妈不关心两句,进门就打听起那个女人来,要是哪天阴差阳错真让你把那女人娶进了门,你眼中还能有你爹你娘?”“大半年大半年,我也不想,当初不是你让我跟着喻广财拜师008学艺的吗?”爷爷顿时觉得无比的委屈。曾祖父向来性子刚烈,本来心中就有火,被他这么一顶撞,那怒火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他抄起手中的烟杆就开始往爷爷身上一阵猛打,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这个狗崽子,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敢顶撞你爹我,老子告诉你,就算你到了八十岁,老子还是你的老子!”爷爷虽然也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可在曾祖父动手打他的时候,他还是不敢轻易还手。他一边狡辩着,一边朝着门外躲。好在没挨几下,曾祖父就被曾祖母给拉住了。爷爷越想越是一肚子的火,干脆就拎着包准备回师傅那边去。曾祖母见这两父子就跟上辈子的仇人似的,自知也是劝不回来,就帮着爷爷拎着包出了门,连身上的围裙都没有来得及脱下来。在送爷爷出那个山沟的路上,曾祖母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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