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自述.pdf

书名：陈布雷自述标准书号：978-7-5075-3864-9著者：陈布雷责任编辑：宋军占钟卫芳出版发行：华文出版社社址：北京市西城区广外大街305号8区2号楼邮政编码：100055网址：http：/投稿信箱：电话：编辑部010-58336279 总编室010-58336239 发行部010-58336270经销：北京时代华语图书股份有限公司 010-83670231 印刷：北京建泰印刷有限公司开本：710mm968mm1/16印张：22字数：300千字版次：2013年1月第1版印次：2013年1月第1次印刷定价：39.80元未经许可，不得以任何方式复制或抄袭本书部分或全部内容版权所有，侵权必究本书若有质量问题，请与发行部联系调换整理第一卷家庭001慈溪陈家1890年12月26日，陈布雷出生在浙江省慈溪县西乡官桥的一个茶商之家。按照宗族文化传统，被取名训恩，字彦及。“训”是恪守圣训、古训，“恩”是不负父恩、皇恩及知遇之恩。“训恩”，顺于恩的意思。据族谱记载，陈布雷这支陈氏家族是奉明代吏部尚书为一世祖，家族在明代自山西迁至浙东奉化，经九世，又迁至慈溪西乡官桥，在官桥建宅，开河、建桥、立家庙，繁衍生息。慈溪县位于东海之滨，属于宁波府，本叫句章，县城南边有一条小溪流，叫大隐溪。慈溪县原本是一个平凡的小镇，后因汉儒生董黯“子孝母慈”的事迹成为一个有名的地方。人们将大隐溪改为“慈溪”，意为“子孝母慈”的溪水。官桥属慈溪二六市，是一个山口小镇。官桥离慈溪县城有二十几里，水陆便利，出入方便。慈溪濒临杭州湾，有水道直达宁波，距杭州也不远，隔海还与大上海相望，是浙东沿海贸易和海外贸易的重要港口。受强劲的经商风气的影响，不少人都弃农经商，形成实力雄厚的浙东商帮，发了大财。但陈布雷的祖上却是标准的耕读之家，对经商无动于衷，直到陈布雷的祖父陈克介时，才开始打破传统，投身商海。他本是一个读书人，第一卷 家庭002陈布雷家乡浙江慈溪西乡官桥第一卷家庭003有知识，有文化。一经行商，就比其他没文化的农民强。他往来于浙、赣间贩卖茶叶，生意越做越好，赚钱后，又在慈溪城经营钱庄和典当，钱越赚越多。祖父陈克介老了时，回想起祖上“亦耕亦读”的家训，幡然醒悟，重新回到了西乡官桥，买田置产，督耕兴学，把一半家业在江西办义庄、义学，救济、扶助族中的贫苦人家，陈家的后辈也全被他组织起来读书，以求仕途。陈家自陈屺怀开始，读书之风越来越浓，陈屺怀中举后，文名鹊起，与同邑冯君木、洪佛矢、应复悔被人誉为“浙东四才子”。陈布雷的一生，到处奔波，无论身在何方，一直怀念故乡慈溪，那里不仅留下了陈布雷青少年时代求学求知的足迹，而且还勾起了陈布雷与许多亲人的美好回忆。父亲陈依仁陈布雷的祖父陈克介有三个儿子，大伯父为陈依宝，族中称陈孟房，父亲陈依仁为老三，称陈季房。陈依仁考科举没有考中，秉承父志经营茶业，往返浙、赣两省之间，并热心于族里的教育、公益事业。陈布雷出生的时候，因为二伯父死得早，膝下无子，就出继给二伯父为后，但是二婶子没隔几个月也病逝了，于是陈布雷又回了亲生父母家。1914年6月19日，陈依仁患伤寒症去世，年仅49岁。陈依仁生命最后的几年，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常常说自己的日子不多了。1913年旧历除夕，陈依仁把孩子们召集起来说：“算命先生说我40的时候，你们的母亲将离世，又说我48岁的时候要有一个劫数，过了这一关则可活到60多岁。你们母亲去世的时候，我39岁，印证了之前的预言。因此，这些年我经常担心自己会突然离开你们。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因此才把这件事说给你们听。”陈布雷听了非常高兴，庆幸父亲熬过了48的劫数。不想1914年月004日起，陈依仁略有寒热，六月天气酷热，不宜于调养，又一直没有请医生诊治，直到初十以后，才请慈城保黎医院吴莲艇医生前来诊治，诊断为伤寒。至17日起病加重，夜里陈依仁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似乎有人以草绳缚他身子，陈依仁吓得大声呼喊，惊醒之后，不敢再睡。到了19日夜9点，陈依仁气促痰塞，病情严重。陈布雷赶紧跑到父亲的床前，陈依仁握着陈布雷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陈布雷，发音模糊。陈依仁握着陈布雷的手，再三屈曲陈布雷的拇指及食指。陈布雷不解其意，最后高声问道：“父亲，是否家事及宗族之事？儿必放下其他一切事业努力承当。”陈依仁微微颔首死去。陈依仁的墓地，选在离家很近的地方建造，那时，陈布雷每天都要去看一看。大哥陈屺怀在陈氏兄弟的仕途之路中，起先驱作用的，既不是祖父，也不是父亲，而是长房长孙陈训正。陈训正，字屺怀、无邪，号圮卫人、天婴子、句阳伯子樱宁老人。拥有这么多别出心裁的字与号，可见在传统的儒家文化价值观念中，陈屺怀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陈屺怀生于1872年，长陈布雷18岁。按照长房为正，长子为尊的中国宗法传统，陈布雷称陈屺怀为大哥。陈屺怀与陈布雷的一生有着密切关系，他们兄弟情深意重。陈屺怀小时候就极为聪慧，很早就开始照顾这个家，对母亲极其孝顺，对弟妹极为关心。1903年，陈屺怀中举了，名扬乡里，声噪慈东，但是他不热衷于科举，而是热衷于科学和新知识，对古代算学尤其喜欢。1905-1911年，陈屺怀出任宁波教育会首届副会长，这6年中他为所属（慈溪、鄞县、奉化、宁海、象山、定海）6县，共兴办中、小学百第一卷家庭005陈布雷大哥陈屺怀名训正，字屺怀。早年参加同盟会，北伐战争曾为蒋介石做文字工作，后推荐陈布雷做蒋介石的秘书，曾任杭州市长，一生致力于地方文化教育事业，致力修纂地方志，其为人、为学、为政对陈布雷影响甚巨，二人关系很是密切。006汤寿潜，字蜇先、浙江萧山人。近代著名实业家和政治活动家，清末立宪派代表人物。1901年在上海与陈屺怀、戴季陶等创办天铎报。汤是出资人，陈屺怀任社长，负责日常管理。戴季陶，名传贤，字季陶，祖籍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市），出生于四川广汉。早年加入同盟会，追随孙中山。国民党内理论家，国民党元老，蒋介石挚友和结拜弟兄。长期担任国民政府考试院长。与陈屺怀、陈布雷交情友好。曾任天铎报总编辑。007戴季陶书法008余所。1910年，陈屺怀当选为浙江省咨议局议员，同年加入同盟会，系早期同盟会成员，并至上海与汤寿潜、戴季陶等创办天铎报。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后，浙东国民革命胜利，宁波光复，开始参与组织宁波市军政府，主管财政，后来改任参议。1912年，陈屺怀在上海参与创设平民共济会，主办生活杂志。1920年底，陈屺怀在上海创刊商报，任报社社长兼经理。国民革命军北伐时，满怀文才，为蒋总司令所倚重，曾聘任私人机要秘书。陈布雷后来能够成为蒋介石的秘书，就是陈屺怀推荐的结果。1927-1931年，陈屺怀先后历任浙江省政府委员、杭州市市长、浙江省民政厅代理厅长，西湖博物馆馆长、国民政府参事等职务。1932年夏，应蒋委员长之邀，修纂国民革命军战史初稿。卢沟桥事变之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陈屺怀回乡任浙江省临时参议会副议长、省参议会议长。1943年10月，陈屺怀因病辞世于浙南云和县。10月21日，陈布雷在重庆得到陈屺怀去世噩耗。陈布雷回顾起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悲痛不已。陈布雷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晨六时即醒，不能入睡，悼念大兄，悲怅万状，忆自髻龄受业，以迄于出外就学，乃至成人以后做人做事，罔费大哥之所赐。抗战既起，两地分隔。兄之念我，尤甚于我之念兄。今乃永诀，不可复见。从此以后，我家更无长上能关切余之辛劳，而被以温熙之爱者，而余体力之衰，负荷之重又与日俱增。辗转思念，实引起无尽之悲怅，盖今日之凄凉寂寞，为十年未所仅历之境类。七时卅分起，虽勉强做事而悲思屡起，不能自抑，迄临睡时犹忆慢之念也。”陈屺怀逝世后，前上海天铎报总编辑、考试院院长戴季陶，特致函悼唁：第一卷家庭009布雷先生惠鉴：今晨阅报，惊悉屺怀先生在云和病逝，不胜凄切。敬请吾兄暨贤昆季善自节哀。屺怀先生一生德行文章事业，皆已大成；虽未及目睹抗战建国之胜利成功，当已确见其临。而昆弟子侄，均各有建树，乃安心而逝。且以弱而多病之体，享古稀之上寿，没于领导全浙人民之任所，功德件于林公子超，而福且过之。逝者可以无憾，而贤昆季更可自慰而不过伤矣。肃颂道安。戴傅贤敬启十月廿二日蒋介石从重庆寄来“硕望清风”一幅字，表彰这位乡贤先辈。陈屺怀非常热心教育事业，他曾与北京京师大学堂教授何育杰、上海通讯社创始人钱保杭等创办、主持公立中等专业学校、私立效实中学、宁波女子师范等三所学校，经管教育事业。并发起僧尼教育会。1917年起，陈屺怀开始筹办佛教孤儿院等慈善事业，亲自担任院长，终其一生，其在教育上建树颇多。其著述遗作有：论语时训、甬谚名谓考、国民革命军战史初稿、天婴室丛稿、晚山人集、天婴诗辑、伣言等8种，并修纂定海县志、掖县志、鄞县通志等方志。陈屺怀不仅文才出众，而且为人正直，办事认真负责，为官清廉无私，待人和善，凡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感到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陈布雷的人生轨迹，和大哥陈屺怀有着不少交叉点，每一个交叉点对陈布雷的影响都很大。在辛亥革命时期，在天铎报时期，在热心教育事业上，在商报时期，一直到推荐陈布雷到蒋介石身边担任秘书，都是陈屺怀引导引荐的结果。他们兄弟二人在性格、脾气、喜好、厌恶等问题上十分相似。大哥陈屺怀不仅是陈布雷学习的榜样，而且是陈布雷的启蒙老师。010前妻弘农君和后妻默君1909年9月24日，陈布雷与杨品仙（字弘农）结婚，当年陈布雷仅有20岁。10年前，陈布雷就已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慈城弘农订了婚，岳父大人为浙高教授杨逊斋先生。1909年11月6日，父亲陈依仁安排陈布雷回官桥完婚。陈布雷与弘农的结合，虽非自由恋爱，然弘农生于书香门第，知书识礼，秀丽贤淑，陈布雷对她非常的喜爱和敬重。度过蜜月后，陈布雷以学业为重，及时返校上课。在自然科学方面，陈布雷广泛汲取西方文化的营养，但在伦理道德方面，陈布雷始终是一个传统型人物。弘农是个贤惠的女人，对长辈极为孝顺，当时父亲陈依仁体弱多病，是弘农悉心照料。父亲陈依仁去世时，弘农正在城中保黎医院，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听到这个噩耗，就抱着未弥月的孩子回家奔丧。陈布雷16岁丧母，25岁丧父，都算得上是人生至哀至痛之事。岂料在30岁时，爱妻弘农亦不幸病逝。自1914年弘农生了长子迟之后，先后于1915年生次子过，于1916年生三子适，于1918年生长女琇。5年之中，连得四子女，人丁兴旺，然而弘农因生育太频，气血亏竭，面色浮肿。加上这几年陈家又是多事之秋，弘农既要相夫，又要教子，用力太过，身心两亏，以至常有心悸力竭之感。1919年，弘农再怀次女陈琏，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夏初的一天晚上，弘农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三姐入棺之时，她与众人哭送，忽见三姐棺旁边有一顶新棺材，上写一个“杨”字。梦醒之后，弘农满怀恐惧之色，对陈布雷叙说梦中的经过，然后含着泪说：“我恐怕不能再做君之永久伴侣矣！”听了此话，陈布雷心中一惊，当即正色劝慰她说，梦是无稽之谈，不能够去相信。陈布雷虽然这样安慰，终究不能宽慰弘农的心。第一卷家庭011杨敏曾，字逊斋，陈布雷岳父，其长女杨品仙即陈布雷第一任妻子。杨逊斋出身于书香门第，学识渊博，热心教育和公益事业。为浙江当地的教育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陈布雷第一任妻子杨品仙，字弘农，为陈布雷生了5个子女。在生陈琏时，因为难产病逝，陈布雷非常伤心，差点儿把陈琏摔死。012陈布雷情不自堪地说：“弘农，你好好将养，如有不测，我也活不下去了。”六七日后，弘农开始发烧，右手右脚，渐渐麻木，舌头也逐渐僵硬，说话困难，发音艰涩。见此情景，陈布雷痛心泣血，忧心如焚，连换三个医生进行诊治，病情均没有好转。9月22日，弘农气喘吁吁，声若游丝，情势危险，陈布雷马上想再请医生诊治。弘农身心俱疲，自知不能再有好转，招陈布雷到身边，尽力摇头，表示她已经没有救了。接着，弘农拉过陈布雷的手，喃喃自语，随即气绝。此时，弘农所生三子两女，最大的6岁，最小的尚未满月。弘农死后，陈布雷将其葬在先妣柳氏原先的墓地，并写了一篇长文祭奠。用了近两年的时间，陈布雷才从丧妻的悲伤中走了出来。1921年初夏，由何旋卿介绍，与镇海王家王允默女士订婚，11月在宁波江北岸宁波旅社举行婚礼，张让三先生证婚。第二天这对新夫妻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