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收入分配演变40年_李实万海远著.pdf

书书书中国收入分配演变 年李实万海远著格致出版社上 海!#中国经济转型已有 年的历程，时间之长超出了人们的预期，可是人们一直以来也习惯了“改革仍在路上”的说法。这一说法看起来是一件好事，改革没有终止，中国仍在走向预期的改革目标，改革的前景仍是可以期盼的。但也不免会有些令人悲观，人们不禁要问改革还要多久才能完成？还需要另一个 年吗？对于中国经济转型目标和进程的判断，关系到我们如何看待改革过程中中国收入分配的制度和格局。在改革之前，在平均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下，在计划经济体制和行政管制的双重压制下，收入差距很小，但是经济几乎丧失活力，出现了一种“共同贫困”的局面。这样一种经济体制以及由此带来的收入分配制度显然阻碍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经济转型也就由此启动。中国早期经济转型的一个首要任务是如何激发经济活力，特别是各种生产要素的活力，增加劳动力的激励，“调动职工的生产积极性”。历史的经验表明，在各种激励手段中，最有效的还是经济激励，或者“物资刺激”。邓小平看到了这一点，顺势提出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当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后，也就意味着收入差距开始扩大。从这个意义上讲，经济转型中收入差距的扩大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然而，收入差距的扩大会有很多种类型，而背后的原因又会千差万别。从社会公平的角度来看，收入差距的扩大可以是公平的，也可以是不公平的。在中国农村经济转型的初期，在土地承包制度和政府粮食收购价格上调的作用下，农民收入出现了快速增加，收入差距也随之有所扩大。这种收入差距的扩大是一种公平分配的结果，不存在不公平的问题。随着平均主义的分配模式被打破以后，收入差距的扩大也就不可避免。可是，收入差距扩大到何种程度，持续多长时间，何种人是主要获益者，获益者的致富手段是什么，却是需要进一步回答的问题。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收入分配现状并不一定是一种历史的必然。它与收入分配制度的演化路径有关，更与整个经济转型的模式有关，当然与政治体制的演进也脱不了干系。因此，对中国经济转型中 年收入分配制度和格局的演化过程，以及收入差距的变动过程加以描述和分析，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现有的收入分配方面的数据和现代的分析方法为这项研究工作提供了基础和支撑。然而，对 年收入分配体制变化的解释，对收入差距扩大的影响因素的解释，特别是从中国经济转型的大格局出发来解释中国收入分配变化的方方面面，这方面的研究文献和结果仍然无法令人满意。当然，中国经济转型具有复杂性，中国收入分配体制演变和收入差距变化也具有复杂性，已有的收入分配理论都难以提供令人满意的答案。这意味着这一领域的研究还将继续下去，还需做更加细致的研究工作。本书试图对中国 年经济转型中收入分配制度演变及其引发的收入差距和收入分配不公的变化提供一个历史画卷。全书由李实负责框架设计，并撰写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万海远负责撰写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 章和第 章，最后共同审阅修改了全书。但限于作者能力和研究积累的不足，本书的预期目标没有得到完全实现。这也是我们今后进一步努力的方向。本书使用的部分数据和模型估算结果来自我们课题组的集体研究成果。在过去 年中，中国收入分配课题组聚集了国内外优秀的专家学者，对中国收入分配问题进行了长期、广泛、细致的研究，产生了大批高水平的研究成果，成为本书最主要的参考文献。赵人伟老师是这个课题组的奠基者和早期负责人，为当时和后来的课题研究做出了卓越贡献。本书得益于赵人伟老师提出的分析框架，从经济转型、经济发展和政府政策三个维度来解释中国中国收入分配演变 年收入分配的变迁过程。同时，我们非常感谢参加收入分配课题组的中外专家学者以及学生，他们在住户调查、数据收集、数据清理和分析方面贡献了力量，做出了贡献。感谢格致出版社的钱敏编辑。在我们的写作过程中，她不断给予我们支持和鼓励，几次推迟我们的交稿时间。同样也感谢郑竹青编辑对本书出版做出的贡献。她们的耐心和宽容让我们感动不已。李实万海远于 年秋季的北京前言$%第章当前我国的收入分配状况 近几年收入差距变动态势 目前的收入差距仍然过大 解释城乡之间过大的收入差距 未来收入差距的走向 解决收入分配问题的关键点 总结 第章收入定义、不平等测量与分析方法 不平等的测量 收入定义 测量指标 分解方法 第章收入分配格局的长期变化 收入分配格局的变化及其解释 收入分配差距的变化趋势 经济转型与收入分配 建立公平的收入分配制度 结论 第章经济转型初期的收入分配状况 农村早期经济转型与收入差距变化 城镇早期经济转型与收入差距 总结 第章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得与失 中国特色的收入分配改革方式 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路径 我国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得与失 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成功经验 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失败教训 第章农村居民收入增长与收入分配 农民收入增长 农村收入差距及其影响因素 农村收入差距的最新变化 第章城镇居民收入分配格局变化 城镇居民收入差距的发展阶段 城镇收入增长与差距的变动趋势 所有制多样化与收入差距的变化 “库兹涅茨假说”与收入差距的关系 小结 第章城乡收入分配差距及其演变 中国特色的城乡二元分割 城乡收入差距的演变 城乡收入差距的再估计 城乡分割的歧视性影响 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着力点 第章地区之间收入分配格局演变 引言 定义和数据 地区之间收入差距 地区收入差距对全国收入差距的贡献 地区收入差距的决定因素 总结 第 章主要政策的收入再分配效果 收入分配政策体系 主要再分配政策及其比较 财政政策的再分配效果评价 税收政策的收入分配效果评价 社会保障政策的再分配效果评价 第 章建立公平的收入分配制度 收入分配改革紧迫性 收入分配改革未来展望 收入分配改革的总体思路 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配套措施 参考文献 中国收入分配演变 年&!(!)*+,-./01中国经济转型已经有了 年的历史。中国经济转型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在改革开放 年之际，对过去经验和教训加以总结是必要的，以在未来经济转型道路上少走弯路，取得更大的成就。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是中国经济转型的一部分，既有值得肯定的方面，也有需要吸取教训的方面。从总体上来看，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滞后于其他经济改革，与一个公平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的目标还有距离，还需要加大推进力度。对于中国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既需要回顾过去的改革历程，总结经验，又需要对改革的现状做出准确的判断，以便为进一步改革寻求正确的方向，实现既定的改革目标。本章试图对当前我国收入分配领域中几个重要问题以及一些有争论的问题提供一些看法。!234,-56789:对于中国收入差距的长期变动趋势，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经济转型前 年，第二个阶段为经济转型后 年。相对来说，对于前 年收入差距的变动趋势，学术界的分歧不是很明显，基本判断是这一时期的收入差距是不断扩大的。然而，对于后 年收入差距的变化情况，学术界的看法差异较大。在 年之前，虽然国家统计局每年估计并公布城镇和农村各自的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但是没有公布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这样做的一个理由是城镇和农村居民的收入定义略有不同（可支配收入 纯收入），不可以将城乡调查样本合并起来估计全国收入差距。实际上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随着其不断上升而在社会上引发了一些争议，因为很多人认为基尼系数超过 代表了收入差距较大的现状，但实际上 世纪 年代以后，中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就已超过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民间研究机构利用不同来源的调查数据对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作了估计，其结果自然有所不同。我们课题组从 年开始收集住户收入数据，利用 年、年、年和 年调查数据分别对这些年份的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进行了估计，得出的结果显示基尼系数是不断上升的，如 年的基尼系数为 ，年为 ，年为 ，年为 （赵人伟、李实和李思勤，：；，：；，：）。这些估计结果被国内外学术界广泛地引用。年国家统计局公布了 年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而且在此以后进行了逐年公布。根据国家统计局的估计结果，年基尼系数是不断上升的，从 上升到 。从 年开始，基尼系数出现下降的势头，如到 年为 ，年为 。但之后又有所上升，年为 ，年为 。与此同时，一些民间研究机构也在试图估计全国收入差距，值得提及的是西南财经大学利用其财产调查数据估计了 年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由于其估计值非常高，基尼系数为 ，这一结果得到了媒体的广泛注意，但是它也受到了质疑。岳希明和李实（，）及李实和万海远（）指出其基尼系数存在严重高估的问题及其主要原因。造成其基尼系数高估的主要原因，一是抽样的偏差，二是收入定义的缺陷。此中国收入分配演变 年 西南财大住户调查抽出的样本分为城镇样本和农村样本，城镇样本主要来自较为发达的城市，农村样本主要来自落后的农村地区，而处于中等收入地区的样本比例严重偏低。这显然会导致收入差距的高估。在进行住户收入调查时，该数据只有户主的收入，而家庭中其他成员的收入则没有包括进来。详见岳希明、李实（）。外，北京大学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也在 年、年和 年做了三轮住户抽样调查（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收集了较为详细的收入信息。利用该调查数据，和 （）估计了 年和 年的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他们得出的结果为 年为 ，年略有下降。，和 （）使用相同的数据，估计出 年收入差距基尼系数比 年下降近个百分点，年比 年又下降近个百分点，下降到 以下。这些结果显然与西南财大的估计结果有很大差别。相比而言，的抽样方法和收入定义更加专业，其结果也比较可信。另一项独立的住户抽样调查是由中国人民大学与明尼苏达大学和香港科技大学合作进行的中国综合社会调查（）项目，利用该数据估算出来的 年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为 ，而 年有所下降。这些利用不同的调查数据对中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进行估算的结果见图。?图 中国收入差距的不同估计结果（基尼系数）资料来源：李实、岳希明、史泰丽、佐藤宏等（）。注释：估计结果（）使用国家统计局收入定义（未调整国家统计局收入），（）用 收入定义，关于 收入定义，见罗楚亮等（）。国家统计局（）的估计结果来自中国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办公室（），：；估计结果来自罗楚亮等（）；和 估计结果来自 和 （）；估计结果来自 （）。图 显示了近几年可比年份的中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的不同估计结第章当前我国的收入分配状况果。由于 使用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样本的子样本以及国家统计局家庭调查的收入数据计算收入，其估计结果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大体相同并不奇怪。收入定义包括自有房屋的估算租金，以此估计的收入差距会有所不同。基于 和 调查数据估算的收入差距比国家统计局和 数据估计的结果略高一些，其原因有很多。差异比较大的仍是根据西南财经大学的中国家庭财产调查（）数据估计的结果。与一些民间研究机构的估计结果相比，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会偏低一些，可以说存在一定程度的低估问题。主要是由于高收入样本偏低造成的。当然，这是各个国家所有住户抽样调查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许多学者进行了各种尝试，试图修正由高收入群体样本偏差带来的收入差距低估问题。比如，李实、罗楚亮（）在估计 年的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时对高收入样本偏差进行了修正，得出修正后的基尼系数上升了个百分点。又比如，罗楚亮等（：）利用高收入群体公开曝光的财富数据对 年和 年的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进行修正，得出的估计结果显示这一时期收入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有所扩大。这些估计结果虽然存在研究方法上的局限性，但却表明中国收入差距的大小及其变动趋势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巨富人群样本的影响。这些人群的收入水平以及分布直接关系到收入差距的走势。因此，对于中国收入差距变化的研究需要更加关注于中国巨富人群数量的变化及其收入分布，以及他们的收入与一般人群收入差距的变化。由于受到数据的限制，学术界对这些问题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因而也影响到对我国收入差距水平及其变动趋势的判断。!#$!+,-56;如前所述，除了国家统计局官方发布的近期每年全国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之外，一些民间的研究机构也在利用非官方的调查数据来估计收入差距的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