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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菊花
红色记忆三部曲_冯德英著
菊花
红色
记忆
三部曲
冯德英著
主管单位山东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出版发行山东文艺出版社社 址山东省济南市英雄山路189号邮 编250002网 址读者服务0531-82098776(总编室)0531-82098775(市场营销部)电子邮箱印 刷山东德州新华印务有限责任公司开 本880 毫米1230 毫米 1/32印 张30.75字 数765 千版 次2020 年 1 月第 2 版印 次2020 年 1 月第 2 次印刷书 号ISBN 978 7 5329 5859 7定 价79.00元(上、下集)版权专有,侵权必究。如有图书质量问题,请与出版社联系调换。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山菊花 /冯德英著.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19.7 ISBN 978-7-5329-5859-7 .山 .冯 .长篇小说中国当代 .I247.5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9)第092595号 山菊花冯德英著1主要人物表张老三贫农。三 嫂老三的妻子。好 儿老三的大女儿。桃 子老三的二女儿。小 菊老三的小女儿。狗 剩老三的小儿子。竹 青桃子的女儿。于震兴雇农。于震海游击队长,于震兴之弟。伍拾子游击队小队长。凤 子丝坊女工,共产党员。刘 福铁匠。宝 田刘福的大儿子,游击队的干部。宝 川刘福的小儿子,游击队小队长。江鸣雁武术老师。二 妞江鸣雁的女儿。萃 女戏号小白菜,于震兴的妻子。杨更新萃女的胞兄。孔居任好儿的丈夫,游击队小队长。孔霜子孔居任的姑妈。冯子久中医。冯痴子真名开仁,冯子久的弟弟。高玉山中共胶东特委负责人之一。高玉水玉山的弟弟。张桂元开烧锅的。看山爷张桂元的祖父。理 琪中共胶东特委书记。崔素香特委联络员。毕松林牛倌,共产党员。2丁立冬伪警察,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黄 白特委政治交通员。胡子掌柜兴升客栈的老板。孙玺凤威海卫特区专员。孔庆儒伪区长,大地主。孔 显孔庆儒的二儿子,伪区队长。于之善地主,孔庆儒的小舅子。于守业于之善的儿子。万戈子孔庆儒的管家。刘区队副伪区队的队副。鄢子正国民党县党部主任。1第一章他,蜷曲着身子,躺在舒适的子里。子,是这一地区的方言,指用牲口驮着的轿子,类似没有轱辘的大车,可以说是大车和轿子的变种,是这一带山区特有的一种交通工具。它用两根两丈多长的杉木做杆,搭成架子,架上面用苇席扎起圆形的篷,篷子里铺上垫子,人在里面可坐可卧。子的一前一后,由两头壮实的牲口(通常是骡子)才驾得起来。自然,除了有的中等人家婚娶或迎送高贵的远路客人著名的医生、风水先生偶尔用用这种工具外,通常只有财主家才能坐子,摆得起这份阔绰。今天,一九三五年阴历十一月二十三日,正走在威海通文登城路上的这乘子,它本身和一般的子大同小异:前后两头高大的青骡驮着,骡笼头上一串铜铃哗啦哗啦地响;篷上包着灰色的毛毡,毡上蒙一层紫色花台布,台布的穗子装饰着四周的边沿。可一看随着子的前前后后摆开的阵势,那就不一般了。原来,除了一前一后两个赶牲口的“把式”外,尚有不少人马护卫着子:三个骑马的警察走在前面开路,又有两个武装便衣人骑马紧随在后面,再后头是两辆包着铁的木轮大车,一车坐着六个兵,一车拉着裹着油布的枪支。天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雪。其实,远处昆嵛山主峰泰礴2顶四周的山峦,已经盖上积雪。胶东半岛最冷的时候在阴历正月间,可是今年冷得太早。从十一月初八夜里倒了西北风,这冷酷的寒风不停地刮着,把山峦原野,刮得一片枯萎,光秃秃的。这乘子在丘陵起伏的车道上迤逦地走着,护卫的人们,在马上一会儿上岗一会儿下坡;一会儿过河,一会儿爬山,颠颠簸簸很不自在。可是躺在篷里的人,身穿貂皮袄,头戴筒形的水獭帽子,依在被垛上,舒舒服服,闭着浮肿的眼皮但,没有睡着,他怎么能睡着呢?他,区长,秀才,大财主孔庆儒,字正达。半月前的阴历十一月初八那天,重兵守备、拼命顽抗的孔家庄,终于被暴动队伍攻垮。他和儿子孔显,带着管家万戈子,区队刘队副,还有早盯着姐夫的行踪不放的小舅子于之善,下到了冬春楼的地洞里。这个地洞,是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年)秋天,牟平县段家村的段敬斋率领数万饥民暴动时,火焚了冬春楼,烧死孔庆儒他父亲之后,孔秀才来年重修冬春楼时,秘密挖下的。洞有一间房子大小,进口在厨房,出口挖到隔壁的磨坊里。这就是为什么暴动突击大队于震海、高玉山他们,搜遍了孔家庄死活不见孔庆儒父子几个人踪迹的缘故。孔庆儒一伙在地洞里藏了一天一夜,因为狼狈中也没顾上带进去干粮和水,幸好洞里原有一大坛子烧酒,可以顶点饥渴实在耐不下去,夜里孔秀才吩咐万戈子和刘队副摸出洞口,侦探一番。不见什么动静,他们架起孔秀才,孔显抡着手枪断后,连家眷的命运如何也没敢探听,急慌慌地逃出孔家庄,也不敢奔文登城,径直朝威海卫逃亡那于之善呢?这个至今还背着装地契、房约、账簿的布袋子的地主、坏地瓜,因为饿急了,又是不用他花钱的酒,不喝白不喝,不加克制,一连灌下一斤多,醉烂如泥,昏睡不醒了。自然,没有人背着坏地瓜走,孔秀才还命孔显他们,把一盘磨豆腐的大石磨压在洞口上,防止小舅子酒醒之3后,钻出来追赶他们,让暴动队拿住,他什么都会招出来的孔庆儒一伙逃到威海卫,住在公安局局长郑维屏家里。郑维屏是孔显的干爹,也是孔庆儒早就结识的人物。孔庆儒打算,如果威海卫不安全,他就从海路奔天津去,那里他有商号住了几天,孔秀才就得到惊人的好消息,文、荣、牟、海四县的暴动队伍,被韩复榘派来的展书堂的八十一师,加上地方武装的配合,大部分镇压下去,土崩瓦解了,连胶东共产党的特委书记,这次暴动的总指挥也捉到文登城去了。孔显欢欣若狂,叫嚷着赶快回孔家庄,捉拿于震海一伙仇人雪恨然而,孔庆儒说他身体欠安,等一等再回去。说实在的,跟共产党交手几年,被于世章咬过的孔秀才,落下个心痛的毛病。而这次暴动队伍攻打孔家庄、火烧冬春楼的威势,十几天来,时时出现在他面前。那揭竿而起,滚滚卷来的暴怒的人们的喊杀声,老是荡在他耳边,有几次夜里噩梦中惊醒,出一身虚汗,心痛症也就更加厉害了。不过他想晚点回家,倒不是因为身体欠安,而是想等展书堂的大兵把共产党剿清了,地方上全洗干净了,再太太平平地回去不更好吗?这种借外力达到己欲的机缘,为什么不坐享呢!他打发管家万戈子和刘队副先回孔家庄,通知一声家眷们,做些重整家业的准备事项,自己带着孔显,住在郑局长舒适的公馆里,吃着银耳、燕窝、鱼翅、海参之类高级滋补佳肴,睡睡窑子,听听京戏前天,县党部主任鄢子正派人送来要函,并转达李县长的意思,要孔区长立即回到县城来,有要事相商,务必务必!于是,孔庆儒告别干亲家郑维屏,带着郑局长送他的一挺日本造歪把子轻机枪,十支三八大盖钢枪,两千多发子弹,由人马车辆护送,昨天早上离开威海卫,下午走到离文登城还有五十里的草庙子,被当地的区长留宿过夜,今天上午动身,这时已走了大半天了。“叫我回去,这么急,会是什么事呢?”蜷缩着躺在篷里的孔庆儒心里想着,坐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英国制“555”牌4香烟,拿出一支,放在嘴上。“爹!爹!”孔秀才听到儿子的叫声,应道:“嗯。”孔显策马从后面赶到篷一旁,说:“爹,县城到了!”“停一停。”孔庆儒喊着,将香烟收起来,掀开毡子的一角,外面强烈的光线,使他闭上了眼睛,一霎,又睁开,说,“显二,我骑骑马”“外头风硬”“我顶得住!”子已经停下来了。孔显和随从们纷纷下马,众人把孔区长扶上孔队长的坐骑,孔庆儒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接着就咳嗽起来。孔显道:“风大,你还是坐子吧!”孔庆儒咳嗽完了,挥挥手。一个随从紧紧抓住马缰绳,孔显上了他的马,跟在父亲后面,于是,一行人来到文登县城西门外。文登城东关有棵老槐树,不高,才一丈多,但它长得蹊跷,中枢已经老朽,可是周身又生出无数枝干,弯弯曲曲,错综交织,上面的枝条也长得出奇,犹似龙爪搅在一起,倒垂下来。当地人称它:攀龙槐。相传,先有此槐后有的此城。是否确切,难以考证。不过看这槐树的老相,不下一千年,而这文登城的来历也可追溯到汉朝以上。反正从那时以来,不管称“路”“州”,还是叫“县”,文登都是个重要的地方。这大概是由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的:它坐落在昆嵛山脉东麓南怀的河谷丘陵地带,地处胶东半岛东面几县的中心,离南、北、东三面的沿海都不足百里。文登城有山有水。除了西面北面几十里外的昆嵛山群峰之外,离城二里的东北有一山林秀美的峰山,形成天然的屏障;一里许,又有一小峰文山。传说秦始皇当年东巡时路过此地,在这山上召集文人训话,论功颂德,因而得名。至今端阳节,还在山上演戏。城南有条沙河,源出西南起伏的山丘丛林,向西流入母5猪河。常年流水,是女人们涤衣洗菜的所在,敲衣石上的棒槌声,四季不断。再往西七里路,是著名的温泉“七里汤”,越是冬天水温越高,热气升腾,是百里之内的人们向往的去处。这座方圆四里的老县城里的庙祠,也比其他县城的多些。通有的城隍庙在西门内;土地祠、马神祠、狱神祠均和县太爷做伴在县署内;西大街上还有关帝庙、节烈祠;东门内有孔庙,当地人称圣人殿,除了孔圣人的塑像坐中位外,两边尚有其得意弟子曾子、子思、孟子相陪。而和这些庙、祠错落相处的,是那些数不清牌号的官司店,它比庙、祠多多了。关于官司店是干什么的,上集书里介绍孔秀才他爹孔宪贵是官司店老板的身份时,已有交代。现在孔秀才带着他儿子孔显一行人已经来到文登城西门跟前,还是跟着他们的行踪走吧。快到城门了,孔区长在马上挺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威严的神气。其他人见状,也都伸起了脖子,勒紧了马缰,抖出随时要冲锋的阵势。然而,孔秀才叫马停住了,停在一个大水湾旁边。有个随从谄媚道:“区长要看看西濠塔影吗?可今儿天气”西濠,就是城西门外这个大水湾。这是当年修城墙在此掘土留下的。如果不下雨,一池清水,宛如银镜,在天晴浪静的日子里,站在附近的石桥上,能见到映在水中的远处翠峰上的九层宝塔的倒影。不知哪个文人学士,给起了个“西濠塔影”的雅名,列为文登十八景之一。孔庆儒现在看的可不是西濠雅景,其实他连想也没想到这一层。但他那浮肿的眼皮大大地张开了,眼睛露出异样的亮光,胖脸腮搐动着,血液涌到头上,浑身一阵阵哆嗦。站在一边的孔显,开始不明白父亲看的什么,为什么那样激动,接着,透过遮盖着独眼的太阳镜片,他也看到了,在濠边的枯草中,躺着三具无头尸体。从那碗口大小伤口的窟窿流出的血,把粗布白褂子染成紫黑色,周围的野草也一样颜色,直到水6边的黄土“这是杀的谁?”孔显问那个派来送信接他们的人。那人看着无头尸体,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日子天天在杀,不是紧要的共匪,布告也不出。问问站岗的去”多年以来,西濠已成为杀人场的代名词。特别是三十年代开始,共产党闯进了胶东半岛,敌人在这里杀害共产党人和他们的同情者,更是家常便饭了。敌人把犯人押出西门外,在西濠边上杀害后,他们认为需要示众的,就将人头割下来,抹上石灰,挂在城楼上。这时,因为是清乡时期,有一个班的兵在西城门守卫。带岗的班长见来的这些人马派头不小,主动从门洞的旁屋迎出来。孔秀才却没理会当兵的,眼睛一直盯在城墙上。城门上面的城墙垛子豁口中间,竖着一排木杆,每根杆子上面挂着一颗人头,总共有三十多颗。大多数人头,干枯了,涂着石灰,像葫芦瓢一样在西北风中晃荡。只有几颗新鲜的,还能分出五官。看了一遍,孔庆儒没有发现他熟悉的面目,这才发问道:“今天杀的什么人?”“大啦!”班长说。“谁?”“胶东共匪顶大的头子!”班长说,“那墙上有告示:他叫张连珠,他们党内叫他珠子”“不等他的口供吗?这么快就杀了?”孔庆儒有些惊异,多半是自问自说。这个班长很愿意说话,又道:“还等口供呢!连他是干什么的,真名实姓是什么,都不说。他是他们党内变了心的人供的。他坐了半个月的大牢,软硬不吃。今儿杀他的时候,咱们招来几百人看公审,人山人海的,张连珠出了牢门就对看他的人喊话,7直到刑场,怎么打他,他也不停口。嘴流着血也说,直到把嗓子都喊哑了,临挨枪子,他还喊打倒这个、打倒那个的,这个万岁、那个万岁、胜利的”“哪颗人头是张连珠的?”孔庆儒怒冲冲地问。班长指着城墙说:“那三颗人头中间那颗,那两颗是陪他的。看看,四方形长脸,头发楂挺长。听说他才三十出头年纪,上过中学”这个国民党兵说得不错,张连珠是上过中学,是在牟平城上的,但没有多少日子,就被开除了。这所中学,创办于民国十九年(一九三年)秋天,开始叫牟平县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