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人居环境感知对幸福感的...三角地区城市体检数据的分析_湛东升.pdf

城市人居环境感知对幸福感的影响基于长三角地区城市体检数据的分析湛东升1,2，周玄1，周侃3,4，张文忠3,4，虞晓芬1,2*(1.浙江工业大学管理学院，杭州 310023；2.浙江工业大学中国住房和房地产研究院，杭州 310014；3.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区域可持续发展分析与模拟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101；4.中国科学院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北京 100049)摘 要：城市体检是促进中国城市人居环境高质量和提升城市居民幸福感的创新举措，但却很少有研究正面关注城市体检社会评价对居民福祉的影响。论文基于2021年住建部在长三角地区8个样本城市开展的大规模城市体检社会满意度调查数据，采用主成分分析和多元回归分析相结合方法，分别探讨了长三角地区居民的城市人居环境质量感知因子及其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并从以人为本视角提出长三角地区城市人居环境高质量发展策略。研究发现：城市体检社会满意度评价指标共提取了7个城市人居环境感知评价主成分因子，分别命名为城市管理、城市活力、城市舒适、城市宜居、城市包容、城市安全和城市便利，累计贡献率达到66.767%。城市人居环境感知评价因子均对长三角地区城市居民幸福感具有显著影响，但不同城市人居环境感知评价因子的影响方向却存在差异性。其中，城市管理、城市活力、城市舒适、城市宜居和城市包容等因子显著正向影响幸福感，城市安全和城市便利等因子显著负向影响幸福感。不同城市规模居民幸福感的人居环境主导因子有所不同，同时不同户口和年龄居民幸福感的人居环境影响因素也有差异。研究结果对促进长三角地区城市居民幸福感提升和指导城市人居环境建设具有重要的决策参考作用。关 键 词：城市人居环境；幸福感；城市体检；多元回归分析；长三角地区城市人居环境是广大城市居民赖以生存的栖息地，其质量高低是判断人类社会进步和发展的关键指标1。促进城市人居环境质量提升，对于吸引国内外投资、提高公共服务品质、提升居民生活质量以及增进百姓生活福祉等诸多方面均具有重要意义，为提升新型城镇化质量发挥了重要支撑作用。但过去粗放型为主的城市发展模式也积累了不少问题，过快的城市化进程造成城市人口密度增加2-3、交通拥挤4、环境污染5-7、绿色空间减少6、服务设施配置不均8等一系列问题，直接影响居民居住环境和生活品质提升。随着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以人为本的城市发展理念开始成为重要发展方向，城市人居环境质量和居民幸福感业已变成中国城市高质量发展的社会关注焦点和科学研究的关键词。在此背景下，加强对中国城市人居环境质量与居民幸福感关系研究，有助于科学指导中国城市人居环境建设方向和促进人民美好生活愿望的实现。幸福感是个体对其生活的认知和情感评价，已成为生活质量主观评价的常用标准和城市宜居性第42卷 第4期2023年4月地 理 科 学 进 展Progress in GeographyVol.42,No.4Apr.2023收稿日期：2022-12-06；修订日期：2023-02-27。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00112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20YJCZH221)；浙江省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GB202103004)。Foundation: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No.42001120;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Research Program of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No.20YJCZH221;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Provincial Universities of Zhejiang,No.GB202103004.第一作者简介：湛东升(1987)，男，安徽寿县人，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与区域发展。E-mail:*通信作者简介：虞晓芬(1965)，女，浙江宁波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住房政策。E-mail:引用格式：湛东升,周玄,周侃,等.城市人居环境感知对幸福感的影响:基于长三角地区城市体检数据的分析 J.地理科学进展,2023,42(4):730-741.Zhan Dongsheng,Zhou Xuan,Zhou Kan,et al.The impact of perceived urban human settlement quality on subjective well-be-ing:Acase study using urban health examination data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Progress in Geography,2023,42(4):730-741.DOI:10.18306/dlkxjz.2023.04.009730-741页第4期湛东升 等：城市人居环境感知对幸福感的影响评判的有效依据9-10。虽然居民幸福感评价由众多领域满意度所构成，但城市人居环境领域满意度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却越来越受到学术界的重视。有学者研究发现居住环境感知11、城市安全12、邻里社会环境13-14、住房条件和压力15-16等因素对居民幸福感具有显著的影响；还有研究关注了城市居民交通出行和通勤行为等交通因素与其幸福感存在显著的关联特征17-19。城市规划和地理学者特别关注城市建成环境和地理背景效应等因素对居民幸福感的作用20-24；而环境科学领域研究更加重视环境污染和城市蓝绿空间可达性等生态环境质量与居民幸福感的联系25-26。但是上述研究只是关注单一维度的城市人居环境要素与居民幸福感的联系，关于城市人居环境综合评价，尤其是基于城市体检社会满意度视角的城市人居环境综合评价，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研究还尤为缺乏。此外，居民个体与家庭社会经济属性也是影响城市居民幸福感评价的重要因素。过去大量研究发现，性别、年龄、学历、家庭年收入、职业、户口类型、住房类型等社会经济属性均是影响居民幸福感差异的潜在因素10,27-31。因人群需求不同，还有学者在探讨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时，考虑因住房类型27、居民户籍和就业情况20等属性特征不同而产生的异质性效应。城市体检是对城市人居环境发展状况、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成效进行定期分析、评估、监测和反馈，查找和解决城市发展中的短板弱项，优化城市治理体系和推动以人为本的城市发展，促进城市人居环境高质量发展32。受到微观调查大样本数据采集难度的影响，已有研究缺乏利用城市体检数据分析城市人居环境感知评价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据2021年住建部颁发的城市体检指南，城市体检评价指标体系包括生态宜居、健康舒适、安全韧性、交通便捷、风貌特色、整洁有序、多元包容、创新活力等8大维度城市人居环境评价内容，可直观反映城市人居环境质量的好坏，为及时治理城市病和提升城市居民生活品质提供决策参考。因此，利用城市体检数据分析城市人居环境质量感知评价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对于以人为本视角的城市人居环境建设研究和提升居民幸福感很有必要。长三角地区是中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同时也是国内城市人居环境建设水平的先行者。新近的长三角地区人居环境研究主要关注区域公共服务设施33、生态环境质量34-35或城市人居环境综合质量评价36等客观城市人居环境要素评价。从居民需求视角，探讨长三角地区城市人居环境质量感知评价对幸福感影响的研究还比较缺乏。因此，本文基于2021年城市体检社会满意度调查问卷，从59个试点城市中提取出长三角地区8个城市体检样本城市的47905份调查数据，采用主成分分析和多元回归分析相结合方法，重点探讨长三角地区城市居民的人居环境感知评价因子及其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并从以人为本视角提出促进长三角地区城市居民福祉提升的人居环境建设路径。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1.1 数据来源本文研究数据来自住建部于2021年7月在全国59个体检试点城市开展的城市体检社会满意度调查，调查对象主要为16周岁以上的本地常住人口，即相对稳定居住半年以上的居民，不包括短期停留或旅游、务工不足半年的群体。调查方式为社区管理员通过随机抽样方式选取符合条件的被访者，由被访者在线上App网站问卷填写，对于信息化水平较低的老人和其他群体采用社区管理员当场辅导方式的问答式填写32。为确保调查数据的代表性、可靠性和丰富性，调研过程还采取了等比例分层抽样、交叉控制配额抽样和随机抽样等多种抽样相结合方法，来有效控制受访者的总体样本结构特征和空间分布特征，以保证受访者总体样本具有充分的代表性。本文的研究区域为长三角地区参与住建部城市体检试点的样本城市，包括上海、杭州、宁波、衢州、南京、徐州、合肥和亳州等共计8个城市，共回收有效问卷数量为47905份。城市人居环境质量评价内容共包括8大维度67个二级指标(表1)，每个二级指标评价均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尺度进行指标量化，赋分由积极评价向消极评价依次递减，“很满意”到“很不满意”依次赋值为51分。问卷调查还对所有城市人居环境评价内容增加了“不了解”选项，避免居民对调查内容项目了解程度不够可能造成的误答。需要说明的是，鉴于“不了解”选项的被访者选择比例相对较小，仅为3.07%，故将其不参与城市人居环境质量评价得分计算。居民幸福感评价在本次调研问卷中同样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尺度进行问答，居民对目731地理科学进展第42卷前生活状态满意度选项从高到低依次为“非常幸福、幸福、一般、不太幸福、很不幸福”5种，分别赋值51分，便于统计分析。表2为被访者的社会经济属性特征。其中，住房支出表示家庭住房支出(房租和房贷)占家庭总收入的百分比。鉴于住房支出占比为30%是国际上衡量住房支付能力的重要阈值标准，而住房支出占比超过50%，表示居民住房成本负担十分严重，以此作为参考最终将住房支出占比分为6类，方便更清晰地反映不同被访者的住房成本负担。家庭年收入主要指一起居住的家庭人口的总收入，包含工资和年底奖金分红等。考虑到不同城市体检试点城市居民的人居可支配收入有所差异，以 3万元作为最低标准符合小城市居民的实际收入状况；参照2021年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4.74万元，接近5万元，故将其作为第二档；2021年部分直辖市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710万元区间37，故将其进一步细分为不同收入等级；考虑被访者对家庭总收入的回答具有隐私要求，家庭年收入超过10万元后采取较大的收入区间进行划分更为合理。1.2 研究方法1.2.1 主成分分析主成分分析是一种利用降维思想，在损失很少信息的前提下把多个指标转化为几个综合指标的表1 城市人居环境质量社会满意度评价指标Tab.1 Evaluation indicators of social satisfaction with the quality of urban human settlements一级指标生态宜居多元包容整洁有序创新活力健康舒适安全韧性交通便捷风貌特色二级指标X1：开敞空间；X2：亲水空间；X3：人口密度；X4：建筑高度；X5：公园绿地方便性；X6：噪声污染；X7：PM2.5等空气污染；X8：水体污染X9：房价可接受程度；X10：房租可接受程度；X11：住房租赁市场的规范程度；X12：外来人口友好性；X13：弱势群体关爱性；X14：最低生活保障水平；X15：保障性住房建设；X16：棚户区及城中村改造水平；X17：盲道占用；X18：路边坡道设置X19：小区垃圾分类；X20：物业管理；X21：街道卫生；X22：窨井盖维护；X23：立杆管理；X24：路灯管理维护；X25：机动车、非机动车停放管理；X26：街道牌匾标识设置管理；X27：停水停电的应急处理措施X28：人才引进政策；X29：工作机会；X30：市场环境；X31：科技创新环境；X32：年轻人吸引力；X33：贷款方便程度X34：完整社区；X35：日常就近购物；X36：大型购物中心；X37：社区老年食堂/饭桌；X38：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