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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
大人物_木闻著
大人物
木闻著
陕西人民出版社木闻 著陕西 出版 集团小人物大人物作者木闻出版发行陕西出版集团陕西人民出版社(西安北大街147号 邮编710003)印刷陕西龙山海天艺术印务有限公司开本787mm1092mm16 开23.25 印张字数415 千字版次2012 年 3 月第 1 版2012 年 3 月第 1 次印刷书号ISB978-7-224-10009-9定价39.80 元二六年五月二十日。西安。钟楼。就像这张图片,人们往往会先看到那些光鲜的东西,而忽视了角落里还有个人。他坐在城市喧嚣的中心,却像不存在一样,无人喝彩无人理睬。他不知从何处默默地来了,又不知往哪里寂寂地去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本册子里,大多数,是这样的小人物。我的成长,与一个大杂院有关。那是在西安城墙里的东北角。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从农村到古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我的爷爷奶奶来到这里,成为租住公家房的一户,从此住下来。十岁那年,我开始在这里生活,此后整整十七年,度过了我的小学、中学和大学,还有工作的头几年。将近五十年历史的大杂院终于在二年拆掉了,原地盖起了十几栋楼房,有不少老住户又迁回来,只是我家搬走了。有一年冬天,我陪奶奶去新楼房,见了很多老邻居,他们聊了一个下午。可现在,才过了没几年,这里又拆成了一片空地。上个月的一天,我站在城墙下,对着这片空地拍了一张照片。在我心里,这片空地就像过去那样清晰可见,一排排狭窄的巷道,一间间挤在一起的低矮的平房,热热闹闹地,住着几千口人家。这里紧挨着火车站,人员复杂,而老住户大抵都是社会底层的平头百姓。上班、做工、娶妻、生子、念书、辍学、吵嘴、打架、离婚、同居、洗衣、做饭、喝酒、吹牛、养花、遛狗、出国、省亲、过年、放炮、纳凉、生火、扫雪、盖房、祝寿、聚餐、打针、熬药、死亡、告别也有吸毒、赌博、判刑、释放家长里短,众所周知,活生生一地鸡毛,轰轰烈烈,又平平淡淡。我就在这种寻常草民的环境中长大。回过头去看,它在我身上留下了不能抹去的刻痕,塑造着我的个性情怀,以至于影响了我的人生走向和行为方式,包括现在所从事的记者职业。老实说,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记者。我是用沈从文先生的一段话表达着内心。从文先生在他的 花花朵朵坛坛罐罐 扉页上说,我总仿佛不知道应怎么办就更适当一点,我总觉得有一个目的,一件事业,让我去做,这事情是合于我的个性,且合于我的生活的。就这么着,我做了十多年记者。相比去追逐那些硬邦邦冷冰冰的突发事件,以及所谓的热点焦点,我总是更喜欢,或是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向芸芸众生中沉默的大多数。我熟悉他们的生活,熟悉他们呼吸的那片天地。说到底,这些人其实就是我自己。他们中的大多数,多数时间,只是平凡地捱着生活。只不过,由于某一个新闻事件,在不经意间被裹挟进去,就像卷入江水中的漩涡,身不由写在前面的话己,一时成为被注目的人。但这种情形只是短暂的,更多的时候,还是归于平静,在广阔的水面上漂浮着,起起伏伏,飘飘摇摇,无人关注,默默一生。记者这份工作是新奇和有趣的,让我好奇和坚持。它总是不断地制造机会,让我能够接触平常不太可能接触到的人,了解平常不能知晓的事。不管这个人,是已经声名显赫的大人物,还是如草芥一样的小人物。平心而论,我更愿意听小人物的故事。寻常草民的悲欢,才能在这个迅速变化的浮躁时代中,时时提醒自己,别忘了本。这些年下来,我在这座城市里,也常常跑到别的地方去,见过很多人,听过很多故事了。这些人大多是中国人,也有外国人,男女老少,干什么的都有,将军、科学家、学者、作家、老师、医生、艺人、官员,更多的,是普通的农民、村妇、老战士、志愿者、乡村教师、农民工、矿工,还有和尚、道士,以及以前从未见过听说过的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也包括罪犯,所谓的坏人。有人已经故去,但故事还在流传。有人不过是一面之缘,擦肩而过,我只看到了他一个模糊的身影,最终写出短短一篇侧记,往往还言不由衷。但只要有机会接触到,我就很投入地听他们的故事,哪怕他絮叨一个下午,说的与我最终所写的几百字没有多大关系,我也不会打断他,安静地听和观察,而不是风风火火、我问啥你答啥式的所谓迅速采访。有个前辈说过,一个记者,最糟糕的,莫过于话太多。我还会额外花些工夫,从他所说的一点经历、一桩旧事展开来,挖一挖时代的特色和气息。有时,我会因此泡到图书馆里去,连着几天翻找历史资料,发现那些被忘却的、被忽视的旧闻和新闻,乐此不疲。然后,再把他们的故事写成文字,用一个不得不有的新闻由头刊发出来,讲给更多的人听。长长短短、良莠不齐的文字堆积得多了,就有了这本册子。一个记者眼中的一些大人物和更多的小人物。或许可以这么说,大人物也避免不了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而小人物,也有像大人物那样值得关注的,尽管可能是平淡无奇,但也同样个性独特的人生。我写他们,不过是想留下他们在这个世上的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其实正是这些沉默的大多数,他们活着或死去了的真实状态,他们不为人知的生活和追求,因而构成了草民的历史,也丰富着这个世界。能为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写下几笔,我很愿意,将来有机会,还会继续这么做。木闻二一年冬天农民先觉杨伟名 西安出了个“铁市长”农民田焕新 耀邦叔叔不允许我们“走后门”连战的妙言 陕籍开国少将范明的进藏传奇“神舟飞船之父”戚发轫 吕日周:建言老乡郭台铭学习“吕氏工作法”新任教育部长袁贵仁:万众期待中的低调与高调 抗战伉俪 抗战仨老兵个个英雄汉 周总理侄女周秉德“发飙”记 西安有个漂亮妈妈 有一种母爱叫做坚持 他们的青春:西安智障青少年生存现状(上篇)他们的明天:西安智障青少年生存现状(下篇)一份反悔的生命契约:白血病患者虹女士的遭遇 讲不出大道理但知救人要紧:骨髓捐献志愿者、湖北农妇李喜枝的故事 好人李君会:他走了他给老区乡亲募集的书寄来了 傻哥李智 掉队的女兵 临时厨师“帐篷政府”的公务员 唐山大地震作者钱钢这一年 北川姑娘李淼的另一种“寻找”时尚女子鄢炎的“双城记”乡村代课女教师耿小贤的前半生 多面周正龙 人生最后一站 精神病院的故事 扫地的老人 盲老汉的幸福生活 居委会来了个年轻人 鹫尾先生 目 录佛家庄主人 美女道士 岩田隆造 来华谢罪的日本七旬苦行僧 当仇和遇到释永信 国际投资大师罗杰斯:我人生的最大失误是前妻 清水拓野:一个日本博士的秦腔缘“昭陵六骏”两匹马和那些人 昔登状元榜今为状元师:一九七八年陕西省文科状元韦成枢 年轻人被吹神了他的一生就毁了:一九八年陕西省文科状元于彦智 高考大学只是人生历程中的一站:二二年陕西省理科状元史方舟 北京奥运:胡同里的那些人那些事“蛆橘”漩涡中的旺苍农民 艳舞救妻农民工王傻儿的爱情 白家兄弟别无选择的黑色人生 被弃尸荒野的鞭炮厂农民工 白鹿原畔的契丹后裔耶律氏 秦镇凉皮和乡贤 心地永久善良:民间藏医齐母洛桑旦增农民于运河:人生的意义在于不断“成精商洛农民郭书君闭门造“车”车手乔峰 魔术师掌握着秘密的人”002小人物 大人物农民先觉杨伟名引子几年前,杨新民背着几袋书到街上去卖。这是陕西户县的文化一条街,街上有个农民画展览馆,附近还有所中学。新民把书在地上摆开,蹲在一旁,也不吆喝。来往的人很多,却很少有停下来看的。那是本一半橘色一半黑色封面的书,印着几片枯黄的枫叶,书名 一叶知秋,还有行小字“杨伟名文存”。有个学生过来了,翻了翻书,指着“杨伟名 著”几个字,问,这作者来了吗?新民愣了一下,说,他,他已经去世了。学生又问,那你是谁?新民说,他是我父亲。学生把书细细翻了半天,问,你爸写的农村情况,毛主席为啥要批评呢?新民不知该咋回答,闭着嘴,把喉结咽了一下。一个农民的非常之死多少年了,新民不能提这事,想起来就是两眼泪。父亲去杨伟名是个农民。如果他只是握着锄头,一辈子在黄土里默默刨食,或许现在他还活着。但现实不是这样。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这个陕西户县的农民拿起笔杆,针砭时弊,一写就是近万言。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些文字会引起最高领袖的震怒,最终把他引向绝路。他只活了不到四十六岁。四十多年过去了,杨伟名的名字沉浮乡里。一度,曾被发现式的骤然提起,像当年写万言书时引起的震动那样,朝野上下无不为他几十年前的大胆思想震惊、又为他的悲情际遇怅惘。最终,这个名字又渐渐归于沉寂。而他的亲友,至今承担着他带给他们的光荣,也隐隐背负着似乎总也逃脱不掉的伤感和压抑。世时,他刚十六岁,还是个半大孩子。那几天连着下霖雨,街巷泥泞不堪,整天闹哄哄的,造反派把大字报从北街七一大队的家门口一直贴到不远处的钟楼上。那天晌午,临出门时,父亲让新民把出嫁了的大姐彩英、二姐新惠都喊回来,说是鞋底烂了,让她们回来上鞋底。新民到邻近的连丰大队找到二姐,说,现在“文化革命”运动紧,咱大(陕西方言,爸)在公社正“实行专政”呢。新惠绕到西街上的公社,那围了一圈人正在喊口号开批斗会,趴到窗子上一看,父亲跪在箱子上,上面铺着一层煤渣。新惠没办法,含着泪回了家。晚上,民兵连长把父亲押了回来。大姐熬了一锅包谷糁,父亲好像也没吃,像往常一样,在炕上盘着腿,趴在小桌上,攒着头写啥东西。末了,对新民他们几个说,没啥事了,都去睡吧。那时杨家三间土房,父母住北间,新民住南间,中间隔着一间。雨很大,新民几个躺下没睡着,听见北间有动静,有人生火拉风箱。彩英起来问母亲,现在烧水干啥。母亲说,你大渴了,烧水喝。彩英说,电壶都灌满了,有开水。母亲没理会,说你去睡吧。一会,又听板楼上响,姊妹几个问谁干啥呢。上头应了一声,取个东西。就没了声息。只听雨声越发得紧了。似睡非睡中,忽听那边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声。新惠第一个冲过去,门却从里头插上了。门缝中透出一股呛人的农药味。新惠几个一边哭叫着打门,一边点煤油灯,却被风吹灭了四五次,索性不点了,摸黑跑到后院,撞开窗户,爬进去,拉亮家里唯一的电灯,就见父母直挺挺躺在炕上,穿戴整齐,挽手赴死了。床上,倒着个农药瓶子,地下,是父母刚洗净身子的一盆水。已经是后半夜了。新惠忘了害怕,一个人一口气跑到医院,却没能把医生喊来。新民和大姐跑到巷子北头,拍打一户大夫家的门,没人应,又跑到另一头另一个大夫家,狠劲地叫,还是没人应。过了很多年,新民思量起这一幕,才明白过来那阵子,谁敢来呢?姐弟三个守着父母遗体,嚎哭了一夜,不知该咋办。天亮时,陆续来了群众,有人说,咋就走了这条路呢!更多的人光是叹气。公社也来了个干部,新民到现在也不知他叫个啥,但记得他的模样,只听他说,大家都不要看了,都回去,这是杨伟名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总是有好心人帮着张罗后事,准备把木板楼拆了,钉两口枋,后来听说电影院隔壁有个蓝田人开的棺材铺,还有两口枯木棺,便宜,一百八十元的债就记到了新民头上。第二天,就匆匆下葬了。乡俗亡人上路是脚前头后,但板车太窄,没法把两口棺材的大头都朝后,003小人物 大人物新民只能让父母手足相拥,牛车拉着,埋在了涝河岸边。新民记下父亲去世的那天,是一九六八年五月五日。领袖和农民之争在新民的记忆中,父亲除了下地干活,到生产队开会,就是晚上在家写东西。上小学的一天,几个老师看到新民,就嘀咕着,这娃他大写了个文章,不得了,人家毛主席都看了,结果他大挨批判咧。新民回了家,看父亲还趴到炕桌上写呢,到吃饭时也不动弹,不高兴了,把饭碗朝桌上一蹾,头一拧,撂下一句,成天写写写,我要是被人家批评了,就把笔砸了,今辈子都不动笔了。父亲居然没生气,笑了,说你娃们家知道个啥。笑完又补了一句,这次没写好,下次咱朝好里写么。新民确实不懂父亲写的啥,到现在他说自己也只明白个皮毛。但杨伟名写的,不是个小事。大跃进轰轰烈烈一天等于二十年,共产主义在眼前;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公社食堂就是好,想吃多少吃多少。这些口号还在耳边响,三年困难跟着来了,外省饥民涌进关中,庄稼歉收、黑市粮价狂涨,杨伟名“所见所闻,势如汹涌狂涛,冲击胸膛。每于激动之余,口述笔道,常至情不自禁。”他写道,“就农村而言,民怨沸腾代替了遍野歌颂,生产凋零代替了五谷丰登,饥饿代替了丰衣足食,濒于破产的农村经济面貌代替了昔日的景象繁荣。”他很疑惑,“同是在党和人民政府英明领导下,何今暗而昨明?”杨伟名一连提出十个问题,希望党和政府拿出“当年主动撤退延安的果断精神”,“大胆考虑”,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