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_简新华.pdf

小企业发展制度，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其三，完善社会主义分配制度，实现效率与公平的统一。坚持多劳多得，着重保护劳动所得，增加劳动者特别是一线劳动者劳动报酬，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切实保证劳动者共同参与财富创造，共享发展成果，维护公平正义，实现共同富裕。健全知识、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酬的机制。健全以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调节机制，合理调节城乡、区域、不同群体间的分配关系。遏制以不正当竞争获取收入的行为，将收入获取建立在公平竞争和要素贡献基础之上。规范收入分配秩序，鼓励勤劳致富，保护合法收入，将分配制度建立在法治轨道之上。增加低收入者收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调节过高收入，形成橄榄型的收入分配结构。其四，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推动建立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健全产权和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推进要素市场制度建设，完善公平竞争制度，强化竞争政策基础地位。深入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改善营商环境，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完善政府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公共服务、生态环境保护等职能，厘清政府和市场、政府和社会的关系。健全以国家发展规划为战略导向，以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为主要手段，就业、产业、投资、消费、区域等政策协同发力的宏观调控制度体系，实现高质量宏观管理。完善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和中长期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制度。推动发展先进制造业、振兴实体经济，完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简新华余江*简新华、余江，武汉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人口资源环境经济研究中心，邮政编码:430072。习近平，2022:正确认识和把握我国发展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 ，求是 第 10 期。资本理论是关于资本的内涵、外延、存在的条件和原因、性质、特征、运动规律或者行为规律、历史地位、作用及其发挥的途径等的理论。“马克思、恩格斯没有设想社会主义条件下可以搞市场经济，当然也就无法预见社会主义国家如何对待资本。列宁、斯大林虽然领导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但当时苏联实行的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基本上没有遇到大规模资本问题。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我们党的一个伟大创造。”经典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没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在改革开放过程中，中国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实践的要求，在坚持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经典资本理论的基本原理的基础上，提出了新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创新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资本理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的主要内容包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存在资本的原因，不同类型资本的特性、行为规律、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发挥资本的积极作用和有效控制资本的消极作用的途径等。一、中国经济学界对资本问题的研究中国经济学界对资本问题的研究并不是近些年才开始的。早在 1956 年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基本经济政治制度初步建立、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开始以后，由于商品经济还存在，还要发展，企业生产经营需要货币，而且必须获得利润，中国经济学界实际上就面临着用于商品生21何自力等:中国经济学手册 专题(九)产的货币是不是资本的问题。但是，又由于中国已经把资本家和地主的私有制改变成公有制，是社会主义国家，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设想的社会主义社会是不可能存在资本的。为了区别于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中国学者就把社会主义国家用于生产经营的货币称为“社会主义资金”，一直到改革开放初期，主要是运用马克思 资本论 的原理和方法研究资金的性质、特征、类型和作用。这些是中国经济学界对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的最早探讨。1992 年党的十四大报告首次明确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1993 年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制定的中国改革开放的又一份纲领性文件 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在党的重要文献中第一次正式使用资本和资本市场的范畴;党的十五大报告则进一步提出了“公有资本”的范畴。由此，中国经济学界开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的研究，发表了系列论著。有研究认为，“资金就是一定数量的货币”而不是资本，社会主义社会存在资本，并且明确提出和系统论证了“社会主义资本”的概念;有学者提出并且论证了“社会主义经济中的资本范畴和剩余价值范畴”;另有学者认为“应该进行理论创新，确立公有资本范畴”。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同志几次就资本问题发表重要讲话。2021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确定为新发展阶段必须正确认识和把握的五个新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之一。2022 年 4 月 29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规范和引导资本发展，既是一个重大经济问题、也是一个重大政治问题，既是一个重大实践问题、也是一个重大理论问题，关系坚持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关系改革开放基本国策，关系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关系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这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研究解决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要深入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对待和处理资本的正反两方面经验，深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理论研究，用科学理论指导实践，促进各类资本良性发展、共同发展，发挥其发展生产力、创造社会财富、增进人民福祉的作用。经济学界出现了研究资本问题的热潮，主要围绕着习近平同志的讲话精神，重点探讨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资本的特性、行为规律、作用、发挥积极作用和控制消极作用，特别是防范资本无序扩张、野蛮生长的途径，发表了不少论著，取得了较大进展。有学者论述了马克思的经典资本理论对中国资本研究的重要指导意义;有学者则以马克思资本论 的基本原理为指导分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资本的属性、行为和规范;还有一些学者分析了资本的特性、行为规律、作用，提出了各自不完全相同的政策主张。现在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的是，如何以马克思的经典资本理论为基础，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从学理上合乎逻辑地具体说清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为什么会存在资本，全面准确深入地分析归纳说明不同类型资本的性质、特征、行为规律、作用及其产生的原因，提出系统的更具有针对性和可312022 年第 9 期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回顾与展望，经济日报出版社1986 年版，第174 页;罗季荣、石景云、李绪霭、李圭璋:社会主义社会再生产有关范畴的分析，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第 126 页;简新华，1989:社会主义资金性质新探 ，江汉论坛 专集。1988 年出版的使用相当广泛的蒋学模主编的 政治经济学教材 仍然使用“社会主义资金”的概念。冯子标、靳共元，1994:论“社会主义资本”，中国社会科学 第 3 期;冯子标等，2000:“社会主义资本”回顾与展望，科学出版社;靳共元，2003:资本新论，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蒋学模，1994:社会主义经济中的资本范畴和剩余价值范畴 ，经济研究 第 10 期。杨承训，1997:理论创新:确立公有资本范畴 ，经济学动态 第 11 期。顾海良，2022:马克思对资本特性和过程的政治经济学分析及当代意义 ，经济学家 第 8 期。洪银兴，2022: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资本:属性、行为和规范 资本论 的启示 ，学术月刊 第 5 期。刘伟，2022:规范和引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资本健康发展 ，经济学动态 第8 期;王国刚，2022:提升治理效能，依法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发展 ，光明日报 6 月 7 日;邱海平，2022:关于社会主义利用资本的几个理论问题 ，经济学动态 第 7 期;张旭，2022:正确认识资本的特性与发挥资本要素的积极作用 ，当代经济研究 第 5 期;胡怀国，2022:资本要素的特性及其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地位和作用:一种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梳理 ，当代经济研究 第 5 期。操作性的合理有效的对策建议，特别是不要回避而是敢于面对资本理论中资本既是生产要素又是生产关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劳动力是不是商品、是否具备货币转化为资本的必要条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是否违背了马克思的经典资本理论等重点难点问题，提出创新性的科学回答。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资本存在的原因长期以来，中国政治经济学的教科书把资本界定为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是属于资本家私人所有的剥削工人的工具，体现着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生产关系，是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经济范畴。社会主义社会应该消灭资本家私有制及其对工人的剥削，所以社会主义社会不存在资本。但是，从现实的社会主义社会来看，无论是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俄，还是社会主义的新中国，都还存在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即商品经济，存在商品和货币，用于生产经营的货币和生产要素也有价值，也要增值。那么，这种在社会主义国家中普遍存在的用于生产经营的也要增值的价值，不是资本，又是什么?与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有什么区别呢?理论需要回应现实。如前所述，为解决这个问题，中国经济学界提出了“资金”，以示与“资本”的区别。什么是“资金”?按照 20 世纪 70 年代末许涤新主编的 政治经济学辞典 的权威解释，“资金广义地说，指社会主义再生产过程中，生产、分配、流通和消费(仅指社会消费)等环节中的社会主义公有财产的货币形态。狭义地说，指国家交由国营企业支配运用以进行生产经营的那一部分社会主义全民所有的财产的货币形态。”“社会主义的资金和资本主义的资本有着本质的区别。资本体现资本家和工人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形成的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资金则体现劳动者在社会主义生产过程中结成的互助合作关系。”问题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坚持社会主义基本经济政治制度即仍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同时，把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转变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同时大力引进外资和鼓励民间投资，中国也出现了外国资本和民营资本。按照上述“资金”的定义，这些资本显然不能称为“资金”，而在实际中现在也已经不加区别地把公有制企业的“资金”和非公有制的“资本”统称为资本，即承认社会主义社会中也可能存在资本。这就产生了一个必须从理论上说清的重大问题:在社会主义社会中，更准确地说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为什么会、能不能、应不应该存在资本?按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经典资本理论的基本原理，商品经济的存在和劳动力成为商品是货币转化为资本或者说资本存在的两个前提条件。马克思在资本论 中指出:“商品生产和发达的商品流通，即贸易，是资本产生的历史前提。”“有了商品流通和货币流通，决不是就具备了资本存在的历史条件。只有当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所有者在市场上找到出卖自己劳动力的自由工人的时候，资本才产生”。由此可见，马克思认为，商品流通是资本的起点，劳动力成为商品是货币转化为资本的关键。马克思还进一步指出:“货币所有者要把货币转化为资本，就必须在商品市场上找到自由的工人。这里所说的自由，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工人是自由人，能够把自己的劳动力当作自己的商品来支配，另一方面，他没有别的商品可以出卖，自由得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实现自己的劳动力所必需的东西。”这就是说，劳动者拥有人身自由而且自由得一无所有，是劳动力成为商品的两个必要条件。这些都是马克思在经典资本理论中提出的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产生或者说存在的基本原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资本理论在坚持马克思经典资本理论的基本原理的基础上，提出资本不是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经济范畴，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也存在资本，主要原因是:41何自力等:中国经济学手册 专题(九)许涤新:政治经济学辞典(下)，人民出版社 1980 年版，第 125 页。资本论(第 1 卷)，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第 167、193 页。资本论(第 1 卷)，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第 192 页。第一，市场经济(或发达的商品经济)的存在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存在资本的前提条件。商品经济是资本产生和存在的前提条件(“历史前提”)，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是市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