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复杂网络与数据挖掘探析炎性痛的针灸处方特点_于文颜.pdf

2022 第二十四卷 第十一期 Vol.24 No.11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融合复杂网络与数据挖掘探析炎性痛的针灸处方特点于文颜1，马良宵1，2，田园1，张洲1，母杰丹1，孙天祎1，钱旭1（1.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院 北京 100029；2.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针灸特色疗法评价重点研究室 北京 100029）摘要：目的通过复杂网络与数据挖掘分析针灸治疗炎性痛相关病症的处方特点，为临床治疗炎性痛选穴及针灸治疗方法提供依据与思路。方法检索近10年中国知网（CNKI）、维普（VIP）、万方（WF）、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SinoMed）、PubMed、EMbase数据库中针灸治疗炎性痛的临床文献，建立数据库，运用Apriori算法进行关联规则分析，利用Gephi 0.9.2 软件进行复杂网络分析。结果共纳入213篇文献，涉及5种炎性痛病症，提取213条针灸处方，涉及145个腧穴，33种针灸术式。关联性最高的穴位配伍分别是内膝眼-犊鼻（膝骨关节炎），肾俞-委中（腰椎间盘突出症），肩髃-肩贞（肩周炎），三阴交-足三里（盆腔炎），足三里-阳陵泉（术后炎性痛）。5种炎性痛处方中通用核心腧穴为足三里、阿是穴、阳陵泉、血海、三阴交，其刺灸方式呈现多样性的特点。结论针灸治疗炎性痛处方选穴体现了辨证选穴与近部选穴相结合的特点；配穴以循经远部选取特定穴为主；核心腧穴刺灸方式多样。以痛为腧的阿是穴以及具有全身性抗炎镇痛效应的足三里穴可作为多种炎性痛的主穴。关键词：炎性痛 复杂网络 数据挖掘 针灸处方doi:10.11842/wst.20211119012 中图分类号:R-058 文献标识码:A疼痛是临床最常见的症状，全球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人患有慢性疼痛1，给患者带来不愉快的感觉和情绪体验，严重影响患者的工作和生活质量。临床上由于退变、创伤、手术等产生具有炎症反应的损伤，如绝大部分头颈肩腰腿关节疼痛、肌筋膜痛以及外科手术引起的外周组织损伤均属于炎性痛范畴，此类疼痛患者人群最多，涵盖范围最广2-3。中国正逐渐步入老龄化社会，截至2019年年底，60岁及以上人口比重已经达到18.1%，预计在“十四五”期间，我国老年人口将超过3亿人，从轻度老龄化进入到中度老龄化阶段4。颈肩腰腿部位肌肉或关节的炎性痛，以及术后的炎性痛是我国老年人的常见疾病，具有发病时间长、反复发作的特点5。然而，西药治疗炎性痛价格高、副作用强且具有药物依赖性6，因此，跨学科多模式镇痛的非药物疗法成为研究热点之一。近年来多项高质量研究显示，针灸抗炎镇痛疗效确切，已在世界范围内应用于多种疼痛的治疗7-8。其中，融合了传统经络腧穴理论与现代电刺激技术的各类功能调控与康复设备，既可使人体产生多种内源性抗炎镇痛物质以发挥理想的镇痛效应9-10，又具有温和舒适的体感，避免了针刺疗法破皮疼痛等缺点，有利于推动“健康老龄化”的实现。目前针灸治疗炎性痛的研究多关注其抗炎镇痛机制11-12，指导临床的炎性痛选穴规律研究较少13，尤其缺乏针灸治疗炎性痛核心处方、刺法特点、刺激方式等内容的梳理总结。因此，本研究融合复杂网络与数据挖掘技术，深入挖掘近10年针灸治疗炎性痛的临 收稿日期：2021-11-19 修回日期：2022-04-21 国家科学技术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课题（2020YFC2007303）：人体功能状态调控的物理治疗技术与设备研发，负责人：马良宵。通讯作者：马良宵，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经穴效应及其影响因素。4402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中医药疼痛研究床文献，探析治疗炎性痛的针灸处方特点，为各类炎性痛提供更加科学、有效、全面的针灸处方建议。1 资料与方法 1.1检索方法检索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VIP）、万方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WF）、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SinoMed）、PubMed、EMbase数据库中2011年8月至2021年8月针灸治疗炎性疼痛的临床研究文献。主题词检索，中文主题词为(针刺 or电针or 针灸 or 艾灸or 穴位)and(疼痛 or 疼)and(随机对照 or 临床研究)and(炎 or 炎症)，模糊匹配。以(“acupuncture”or“electroacupuncture”or“needle”or“moxibustion”)and(“pain”or“inflammatory pain”or“inflammation”or“analgesia”or“analgesic”)and(“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or“clinic trial”)为主题词对外文数据库进行检索。1.2文献纳入标准以针灸相关疗法为主治疗炎性痛的临床文献；研究对象为被明确诊断为炎性相关疼痛的患者；有明确的针灸处方，包括腧穴选择及刺灸方法；有明确疗效评价标准，包含疼痛量表评分以及炎性相关因子变化程度等结局指标。1.3文献排除标准动物实验、经验介绍、综述类型的文献；重复发表的文献仅收录最新发表的1篇；无明确针灸处方的文献；会议和毕业论文等非期刊类文献。1.4数据处理规范规范文献中不统一的腧穴名称14，如“痛点”“压痛点”统一规范为“阿是穴”。将针灸术式归范为毫针、灸法、拔罐法、特种针具刺法、特定部位刺法和腧穴特种疗法等6类15。以“穴位+刺灸法（针灸术式）”规范文献中的针灸处方16。1.5建立数据库将符合纳入标准文献的基本信息，包括作者、题名、发表时间、发表杂志、患者纳入例数、干预措施、针灸处方、观察指标等分别录入Microsoft Excel 2016中形成数据库。数据库的构建及校对由两名研究人员共同完成。1.6数据分析对腧穴、归经、部位、针灸术式的频次及频率进行频次分析。使用SPSS Modeler 18.0进行数据建模，采用Apriori算法对高频腧穴配伍形式进行关联规则分析，计算支持度及置信度。用Gephi 0.9.2软件对数据进行复杂网络分析，选取“k-core层次分析法”探析处方核心腧穴、配伍及刺灸方式的网络结构，以度值、介数中心性和接近中心性衡量处方中腧穴的重要程度。2 结果 2.1文献检索与筛选结果共检索文献1746篇，中文文献1413篇，英文文献333 篇。根据纳入排除标准，最终纳入 213 篇（中文195篇，英文18篇），涉及膝骨关节炎（59篇）、腰椎间盘突出症（68篇）、肩周炎（55篇）、盆腔炎（19篇）、术后炎性痛（12篇）5种炎性痛病症，纳入213条针灸处方，涉及145个腧穴，总使用频次为1445次。2.2针灸治疗炎性痛的术式选用情况在纳入的213篇文献中，针灸术式使用频次由高到低分别是毫针刺法64次，灸法62次，腧穴特种疗法58次，拔罐法13次，特种针具刺法11次，特定部位刺法5次。共涉及33种针灸术式，其中灸法术式最多，包括温针灸等9种（表1）。表1针灸治疗炎性痛的术式种类频次分析刺法灸法毫针灸法腧穴特种疗法拔罐法特种针具刺法特定部位刺法刺灸法术式及频次毫针（18），毫针+中药（22），毫针+辅助手法（16），毫针+灸法（7），毫针+穴位贴敷（1）温针灸（40），雷火灸（6），热敏灸（5），温灸器灸（3），温和灸（3），隔姜灸（2），火龙灸（1），麦粒灸（1），壮医药线点灸（1）电针（28），穴位注射（14），穴位埋线（5），穴位贴敷（4），经皮穴位电刺激（3），激光针（1），中药离子导入（1），中药热熨（2）刺络拔罐（7），留罐法（4），走罐法（1），药罐法（1）火针（5），芒针（2），皮内针（2），锋钩针（1）耳穴压籽（3），耳针（1），腹针（1）刺灸法频次（次）64625813115刺灸法构成比（%）30%29%27%6%5%2%术式个数（次）598443术式构成比（%）15%27%24%12%12%9%4403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22 第二十四卷 第十一期 Vol.24 No.11 2.3针灸治疗炎性痛的腧穴选用情况纳入文献中，针灸治疗炎性痛最常用的穴位（总频率排名前6位）为足三里、阳陵泉、阿是穴、肾俞、血海、三阴交（图1）。结合引起炎性痛的不同病症分析，5种炎性痛针灸处方中使用频率10%的穴位见表2。最常用的腧穴及经脉分别是：犊鼻穴、足阳明胃经（膝骨关节炎），委中穴、足太阳膀胱经（腰椎间盘突出症），肩髃穴、手阳明大肠经（肩周炎），三阴交穴、任脉（盆腔炎），足三里穴、足太阳膀胱经（术后炎性痛）。除上肢病变的肩周炎外，其他4类炎性痛的常用穴位均以下肢部腧穴为主。所有5类炎性痛常用穴位的特定穴归属显示，五输穴使用率最高。详见表2、表3、图3。2.4针灸治疗炎性痛腧穴配伍分析对5种炎性痛针灸处方中所用腧穴进行关联规则分析以反映腧穴配伍特点（表4）。针灸治疗膝骨关节炎最常用的腧穴组合是内膝眼-犊鼻（支持度：88.13%；置信度：92.31%），提示在纳入处方中，至少有88%的处方同时选取内膝眼和犊鼻；在所有包含犊鼻的处方中，至少有92%同时选取内膝眼。同理，腰椎间盘突出症出现频率最高的腧穴组合是肾俞-委中，肩周炎为肩髃-肩贞，盆腔炎为三阴交-足三里；术后炎性痛由于纳入文献量较少，足三里-血海、足三里-梁丘、足三里-梁丘等多组穴位组合支持度一致。足三里阳陵泉阿是穴肾俞血海三阴交委中犊鼻关元内膝眼阴陵泉梁丘肩髃肩贞肩髎次髎环跳气海大肠俞肩前太冲夹脊穴腰阳关太溪承山合谷秩边臂臑长强鹤顶子宫天宗曲池中极后溪外关命门膈俞昆仑神门地机肩井内关水道下髎关元俞上髎归来膝阳关十七椎手三里曲泉条口会阴膝骨关节炎腰椎间盘突出症肩周炎盆腔炎术后炎性痛020406080100图1针刺治疗炎性痛穴位使用频率热图表2针灸治疗炎性痛高频腧穴（10%）序号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膝骨关节炎（n=59）犊鼻（88%）内膝眼（86%）阳陵泉（78%）血海（73%）梁丘（68%）足三里（66%）阴陵泉(54%)阿是穴（39%）鹤顶（32%）膝阳关（15%）三阴交（14%）太溪（14%）曲泉(12%)委中（10%）腰椎间盘突出症（n=68）委中（72%）肾俞（69%）环跳（50%）阳陵泉（50%）大肠俞（49%）夹脊穴（41%）腰阳关（37%）阿是穴（29%）命门（22%）秩边（22%）昆仑（19%）膈俞（18%）后溪（15%）关元俞（13%）三阴交（13%）太溪（13%）承山（12%）关元（12%）血海（10%）肩周炎（n=55）肩髃（73%）肩贞（69%）阿是穴（65%）肩髎（53%）肩前（49%）天宗（31%）曲池（29%）臂臑（27%）外关（24%）肩井（20%）合谷（18%）阳陵泉（13%）手三里（13%）条口（11%）盆腔炎（n=19）三阴交（79%）关元（58%）足三里（47%）气海（42%）太冲（37%）肾俞（37%）子宫（32%）次髎（26%）中极（26%）地机（21%）归来（16%）阴陵泉（16%）血海（11%）太溪（11%）合谷（11%）十七椎（11%）水道（11%）下髎（11%）会阴（11%）阳陵泉（11%）术后炎性痛（n=12）足三里（42%）阿是穴（25%）次髎（25%）长强（17%）阳陵泉（17%）血海（17%）梁丘（17%）承山（17%）内关（17%）神门（17%）上髎（17%）注：根据每种疾病穴位使用情况统计穴位在处方总数中的频率，n为针灸处方数。4404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