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人民民主：超越西式民主的民主政治新形态_吴亦昕.pdf

收稿日期：2022-11-22作者简介：吴亦昕，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2021 级硕士研究生。摘要：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实践探索出的民主新路，以其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政治实践形式突破了西式民主话语体系垄断的民主理论，以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本位理念、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民群众全过程参与政治实践、党的领导与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双向协调以及民主集中制实现了对西式民主政党制度、个人本位理念、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资本主义精英民主、资本主义“高效无民主和民主无效率”的民主悖论、西式民主分权制衡原则的超越，为世界上陷入西式民主困境、渴望寻求民主新路的国家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向世界传达了中国话语、传递了中国声音。关键词：全过程人民民主；西式民主；民主政治新形态中图分类号：D2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700X（2023）01-0077-06吴亦昕全过程人民民主：超越西式民主的民主政治新形态党的二十大以来，全过程人民民主又一次掀起学术研究热潮。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实现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式民主形式，是继西式民主话语体系把控民主理论与实践几个世纪以来所出现的人类民主政治新形态。新理论的产生必然伴随着实践的发展与演进。新时代以来，我国民主政治建设不断取得新突破，并在推进民主政治实践的过程中对党一贯坚持的马克思主义民主政治理论进行了符合我国民主政治发展实际的创新和升华，提出了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目标要求。通过对全过程人民民主与西式民主进行比较研究，充分彰显其作为民主政治崭新形态的丰富内涵，有力证明其以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政治实践形式实现了对西式民主的超越。一、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政党制度的超越一个国家政党制度的产生需要具备一定条件。一方面，一个国家政党制度的确定与国内的The New OrientNo.1，2023General No.2602023 年第 1 期总第 260 期77新东方 2023 年第 1 期习近平：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人民日报2021年11月17日。中国共产党章程，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8页。各个阶级、阶层以及利益集团之间力量的对比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各政党在国内社会生活中的具体状态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一个国家的政党制度同这个国家的政权组织形式直接相关，政党制度的产生和发展取决于各国家之间不同形式的选举制度。从政党制度基本类型来看，在资本主义政党制国家中普遍存在着一党制、两党制、多党制等细分类型。以两党制和多党制为典型的资本主义政党制度通常会被资产阶级当做统治工具，用来调节不同利益阶层、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关系，进而维护资产阶级统治。因此，资本主义政党制度所谓的民主是一种形式上的民主，在这种形式民主的影响下，人民只能通过民主选举选出决策者，却不能真正参与社会政治生活，同时也无法在国家管理中凸显人民意志。西式民主无法实现民主在形式与实质上的有机统一，无法摆脱其民主形式背后所隐藏的资产阶级意志，更无法掩盖西式民主服务于资产阶级利益的根本性特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将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与我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创新在民主政治建设方面取得的重要成果。伴随着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持续推进以及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伟大实践的不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十个明确”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被确定了下来。作为以人民当家作主作为本质要求的民主政治新形态，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坚持凸显人民意志、解决人民诉求以及保障人民利益。实现这一目标要求必须有一个坚强有力的政党来统领全局，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党章对其本质特征作出了如下规定：“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党在任何时候都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同群众同甘共苦，保持最密切的联系，坚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不允许任何党员脱离群众，凌驾于群众之上。”因此，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既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形式民主与实质民主有机统一的根本要求，也是保障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程序性高效运行的制度保障。由此可见，从政治实践过程中坚持形式民主与实质民主有机统一的角度来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政党制度下的西式民主的超越。二、坚持人民本位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民主个人本位的超越从逻辑起点来看，资本主义政治文明形态实质上是建立在资产阶级个人本位基础之上的，而我国所倡导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则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形态建立在无产阶级人民本位的基础上。洛克作为现代自由主义政治思想的奠基人，其对自由主义民主的认知为以个人本位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形态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理论来源。洛克认为，在政治社会未登上历史舞台之前，自然和自在状态下的人们已经具备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生命权、自由权、财产权等所谓的“天赋人权”。但是，在没有规则限制的自然条件下，人与人之间会产生无法避免的交流障碍，使得社会生活无法平稳有序地运转下去，78林尚立：当代中国政治：基础与发展，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7年，第324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48页。由此便使得国家和政府的出现有了必要性。伴随着西式民主实践在国家和政府的推动下不断演进，以保障“天赋人权”为目的的民主形式却在推进民主的过程中限制了人民的权利。人民在依照法定程序选定领导者之后，领导者个人本位的资产阶级民主观念以及资本主义利益集团“金钱政治”对国家权利的侵蚀，使得西式民主无法平衡统治者权力与人民权利之间的关系，从而直接削弱了人民对于国家和政府的信任基础，从根源上使得个人本位制的资本主义西式民主陷入囹圄。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人民至上”等人民本位价值理念。“人民凝聚成为一个有机整体而实现的以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取向的人民统治。”在我国政治实践过程中，之所以将中国式民主命名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因为充分认识到人民在推动政治实践中的重要作用。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其运行过程中凸显了人民利益与国家利益的一致性。中国共产党作为代表人民意志的执政党，在西式民主话语体系如同洪水猛兽般对世界各国不断侵蚀的背景下，坚持走自己的道路，摒弃个人本位观念，坚持人民本位，认真倾听人民声音，着力解决人民诉求，实现了真正意义上对人民“天赋人权”的制度性保障。三、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实现了对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的超越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的诞生是基于对古希腊雅典城邦制民主的新诠释。近代欧洲随着社会人口的不断扩充以及国家疆域的不断扩大，古希腊雅典城邦为推崇民主而实行的“公民大会”“五百人议事会”等形式已经无法适应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要求。因此，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对古希腊的民主思想作出了符合社会历史发展的新诠释，为资产阶级构建起了符合其自身阶级利益的民主理论以及相应的民主制度。由此，崭新的民主理论携带着古希腊民主色彩，推翻直接民主形式，建立起以选举为起点的间接民主形式，宣告了资产阶级代议制民主的产生。资产阶级代议制民主的基本框架可分为普选制、议会制和政党制，为保障“天赋人权”以及平衡国家内部各权力机构的关系，其实行三权分立与制衡，并坚持法治原则，用以维护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的权威。从表面上看，实行这种国家制度是对主权在民原则的维护，是一个民族国家为实现民主的最优制度选择。然而，从实际情况来看，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间接式民主形式的存在限制了人民对国家政治生活的直接参与。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资产阶级代议制民主之下，无产阶级不会有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无产阶级只有上升为国家的统治阶级，建立自己的政府，这一切才会改变”。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资产阶级代议制民主最为之骄傲的普选制，即人民通过选举民主实现对国家政治生活的参与，由于受到资产阶级利益集团资本和金钱的操控，逐步沦为权钱交易的合法性载体，成为少数精英寡头追逐政治权力的游戏。与资产阶级代议制民主不同，我国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一根本政治制度，保障人民群众直接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维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一方面，全过程人民民主下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始终坚持我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按照法律规定赋予公民选举权与被选举权。人民合法行使选举权选出行使国家权利的人大代表，而人大代表珍全过程人民民主：超越西式民主的民主政治新形态79新东方 2023 年第 1 期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美国民主情况（2021年12月5日），https:/ 熊彼特的论述甚为精辟：“民主方法就是那种为作出政治决定而实行的制度安排，在这种安排中，某些人通过争取人民的选票取得作决定的权力。”显而易见，在资本主义西式民主中，民主就等同于选举的落实，即政治精英通过选举竞争获取权力和人民通过选举选择政治领袖。资本主义精英民主下的各政府机构，不是着眼于如何实现人民的真正统治，而是将民主政治看作是政治家的统治，民主由此被改造成了所谓的资本主义“精英民主”，变成了民众每隔几年进行投票选举领导人这一行为的代名词，而民众被排斥在政治决策之外，这就导致资本主义精英民主从根本上背离了民主所蕴含的实现人民统治的真正含义。将全过程人民民主与资本主义精英民主相比较，我们不难发现，二者的本质区别表现在是否实现了人民群众全过程参与政治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通过民主决策、民主协商、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程序实现人民群众对社会政治生活各个阶段的全程参与。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在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过程中，人民通过民主选举组成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依法有效行使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的权力。同时，通过信访、民主协商、听证会、网络留言、监督、诉讼、基层群众立法点、网络问政平台等，实现对民主决策、民主协商、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广泛参与。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充分发挥民主优势，并在社会环境的发展变化中创造了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相结合的民主形式，真正把握了民主制度的真谛。五、坚持党的领导与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双向协调实现了对资本主义“高效无民主，民主无效率”的超越在资本主义西式民主话语体系中，民主被定性为绝对的个人自由，被认为是维护个人私有财产的保障。因此，西式民主国家在推进国家治理实践时，为降低治理成本和提升治理效能，提出了推翻希腊雅典城邦制直接民主形式的悖论，即“高效无民主，民主无效率”。然而，伴随着80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冯克利，阎克文，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8年，第102页。习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求是2022年第5期。西式民主政治实践的不断推进，西式民主下议而不决、决而不行、行而不实的民主低效困境却逐渐暴露出来，“人民形式上有权但实际上无权”的现代民主难题伴随着民主与效率之间的矛盾成为有关国家推进民主政治实践的绊脚石。因此，如何解决这一民主困境就成为当前有关国家重点关注的问题之一。美国学者乔 萨托利认为，“民主制度若不能成功地逐渐创造出和谐一致的基本共识，它就会是一个难以运转的和脆弱的制度”。为此，他主张实现民主制度的高效运转应在国家范围内凝聚起治理国家、推进政治民主化的基本共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民主制度的成功。与西式民主话语体系和具体实践不同，中国共产党在推进政治实践的过程中逐渐构建起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崭新民主形式。“实现民主有多种方式，不可能千篇一律。用单一的标尺衡量世界丰富多彩的政治制度，用单调的眼光审视人类五彩缤纷的政治文明，本身就是不民主的。”在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过程中，为了规避古希腊雅典城邦制民主与西式资本主义民主的政治实践风险，创造性地提出了坚持党的领导与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相结合的民主制度形式。坚持党的领导和发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