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火狐_索俐著.pdf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恩爱火狐/索俐 著.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09.04 ISBN 9787507829525 1目目 录录 白奶羊妈妈.1 一.1 二.3 三.4 四.5 五.7 六.7 蛇鼠冤家.10 睡莲岛的猎手.16 一.16 二.17 三.17 四.18 姥姥家的“黑背”.20 一.20 二.21 三.22 四.24 虎娃和山狸.26 一.26 二.26 三.27 四.29 五.30 六.31 七.32 八.34 肢解野蚕蛾.36 义蟒“乌龙”.39 一.39 二.41 三.42 四.44 母鸡“芦花”与鸡王“绿宝”.47 一.47 二.49 三.51 四.53 五.55 六.57 2恩爱火狐.60 一.60 二.62 三.64 四.66 银龙之殇.69 小虾之死.72 一.72 二.73 三.74 1 白奶羊妈妈白奶羊妈妈 湍急的龙泉河像玉带一样在大山峡谷里缠绕着，流到这里拐了个弯，将陡立的山岩漩刷成一个圆弧状的河湾，像宝石一样闪着银光，这湾就被叫成了宝池湾。湾南山峡壁立，是高大的云雾山；湾北是河水漩出的沙滩，长着一片荫荫的垂柳；湾东是片缓坡，有山楂、柿树、枣林和几块梯田，还有三间用石头垒成的小屋，那是看山护林的孤独爷爷的家。深秋到了，山楂红了，柿树红了，满树的山枣红了，孤独爷爷的小屋就埋进了火红的秋色里。孤独爷爷是个固执和命苦的老头儿。三年困难时期，老伴回娘家借粮，被暴雨引发的山洪冲走了；儿媳因难产大出血，困在山里来不及抢救，生下铁蛋就撒手去了。在工厂里做工的儿子，几次要把家搬出山外，孤独爷爷死活不肯。为什么呢？他是怕孙子铁蛋受屈，因为儿子又成了新家。“让人家新媳妇给你养孩子？我们才不去吃你们的瞪眼食呢！”就这样，孤独爷爷在大山里担起了抚养孙子的重任。一一 铁蛋要吃奶，孤独爷爷就从山外买了一只白奶羊，孤独爷爷叫它“大白”。大山里草鲜水美，还有各式各样的山果吃，白奶羊长得很快，并生了一只小羊，做了羊妈妈。“大白”的奶水十分丰富，除了喂小羊，每天都能挤出半瓷盆供铁蛋吃。有了羊奶，铁蛋的吃食有了保证，长得很壮，很快就能跟着爷爷在院子里跑。不知是因为铁蛋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羊膻味，还是因为铁蛋经常抱青草到羊栏喂它，白奶羊对铁蛋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情。每逢见铁蛋拿着青草走过来，白奶羊就“咩咩”迎上去，伸出绵长的舌头，温柔地舔铁蛋的手背，舔铁蛋的脸蛋，仿佛是舔自己的小羊。连续几天大雨后，溪谷里流水成瀑。这一日，天放晴了，孤独爷爷要到云雾山顶去采荆蘑。云雾山顶有三个神秘的荆蘑圈。每逢连阴天下过透雨，蘑菇圈就会长出一圈儿粗腿大荆蘑。荆蘑是山里的蘑菇之王，透雨以后，两天时间就可以长到小草帽一样大。荆蘑是山荆根腐烂后生成的真菌，味道鲜美，是著名的山珍。一旦在适宜的地点生成之后，它的领地就会像年轮一样不断向外扩张，形成奇特的蘑菇圈。盛夏大雨之后，蘑菇圈就会长出一圈雪白肥厚的荆蘑来。这些蘑菇圈，平时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有孤独爷爷才知道它的所在。临行时，孤独爷爷把羊奶盆放在院子的木墩上叮嘱：“蛋，爷上山采鲜蘑，回来给你炒蘑菇。好好玩儿，饿了喝羊奶”说完，背上荆篓，锁上柴门走了。铁蛋已习惯一个人在院子里跟小羊“豆豆”和花狗“虎子”玩儿。“虎子”爱吵，又有看守门户的职责，所以铁蛋更愿意和“豆豆”疯耍。“豆豆”爱顶架，铁蛋就弓背低头和“豆 2豆”对着顶，直顶得浑身滚成了土蛋一样。每逢铁蛋和“豆豆”玩耍，奶羊妈妈“大白”都跟在一旁观看，还不时“咩咩”轻叫几声像是嘱咐两个小家伙适可而止。因为顶架，几只老母鸡常被惊得“咯咯”叫着满院子乱飞，气得“虎子”汪汪叫着警告两个小家伙老实一点。于是，“大白”跑过来，对花狗“咩咩”叫着，抗议它不要吓唬弱小。快中午了，铁蛋的肚子“咕咕”叫了，他想起了喝奶。但一看木墩上的瓷盆不禁傻眼了：盆子从木墩上摔下来，奶撒了一地是刚才老母鸡乱飞时蹬翻的。铁蛋捧着瓷盆眼泪一串串掉下来。西北角的羊栏里，玩饿了的“豆豆”正跪在妈妈腹下一撞一撞吃奶。俗话说：马不欺母，羊羔跪乳。羊儿是一种文明礼貌的动物。为了表示对母亲的感激，小羊吃奶时总要跪在妈妈腹下，一撞一撞吮吸。看着“豆豆”叼着妈妈的奶头大口大口吃奶，铁蛋咽着口水一步一步走到白奶羊妈妈身边。铁蛋知道，那香甜的奶水是爷爷从奶羊妈妈那粉红色大乳房里挤出来的。那里有饱胀的诱惑，是神秘的源泉，是铁蛋依稀梦想的地方。饥饿驱使着他，小羊的吮吸刺激着他，一种原始的冲动萌发成一种巨大的动力，他不由自主蹲在白奶羊妈妈的身边，伏下身子，忐忑地和“豆豆”并排叼起了另一个奶头然而，冲突出现了。一向友好的“豆豆”突然愤怒起来。它惊愕地吐出奶头，继而“咩咩”叫着，气冲冲向铁蛋撞去。毫无准备的铁蛋被撞了个仰八叉，饥饿、无助、委屈弥漫了全身，铁蛋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在“豆豆”心里，吃妈妈的乳房是它的专利，铁蛋虽是朋友，但也不许拥有奶头。花狗“虎子”跑过来，冲“豆豆”一个劲叫，分明是指责“豆豆”小气。白奶羊见铁蛋在地上哭，花狗在旁边叫，便“咩咩”叫着走过来，主动卧在了铁蛋面前。铁蛋停止了嚎哭，望着眼前诱人的奶头，一股奇妙的热流涌上来。他伸出肮脏的小手，禁不住捧住那膨胀的奶头，半躺半卧吮起来“豆豆”生气地叫着，围着铁蛋转来转去，想把他赶走，可都被妈妈用严厉的呼唤阻止了。“豆豆”无可奈何回到妈妈身边吮起另一个奶头。“大白”眯着眼，很满足，很惬意，任两个“孩子”尽情吸吮着乳汁，小院里充满了母爱的宁静。午后三点了，孤独爷爷背着一篓荆蘑回到了小院。奇怪，没看见宝贝孙子，只有“虎子”汪汪叫着迎接他。“铁蛋铁蛋”孤独爷爷放下背篓大声呼唤。院里没有，屋里也没有。花狗“虎子”扯着他的裤脚往羊栏拉，他这才发现，铁蛋已含着白奶羊的奶头躺在它身边睡着了。一股莫名的火气和羞恼涌上心头：人怎么能趴在羊乳上吃奶？怎么能和羊同类为伍？他愤愤地冲孙子的屁股踢了一脚。铁蛋从梦中醒来“哇”地哭了。安详的“大白”霍然站起来，“咩咩”叫着，突然向孤独爷爷撞去它不允许别人欺负“铁蛋”，即使是孤独爷爷！孤独爷爷先是一愣，继而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的心一阵颤抖，一阵激动，是啊，没娘的孙子，难道不能从白奶羊那里得到母爱么？再说，他一直吃的就是羊奶啊！他不由激动地抱住孙子，搂住了白奶羊 3 这天晚上，孤独爷爷十分慷慨，把珍贵的大荆蘑切碎了喂白奶羊。他分明有了一种宽慰：是的，有了白奶羊的呵护，以后上山，就用不着那么牵肠挂肚了。二二 立秋了，翠绿的柿子树上慢慢生出了零星的红柿。红柿是柿子中的病弱者。俗话说：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不到九月就红皮的柿子，乡人们叫它“红柿”。红柿是最先成熟的果子，所以，也是乡村孩子们最先一饱口福的果品。红柿甘甜多汁，尤其是红透了皮、闪出了亮儿的老红柿，更是“吃一口甜掉牙”。三十多年来，孤独爷爷凭着精湛的手艺，栽黑枣、接柿树，锯酸枣、接大枣，将云雾山下的这片东坡变成了满眼的柿林和枣林，就连院子也被两棵大柿树遮蔽起来。这一天，铁蛋正在院子里玩耍，一个硕大的红柿从柿树上掉下来，吓了他一跳。“大白”和“豆豆”被摔在地上的红柿吸引过来。流淌在地上的红柿汤汁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大白”和“豆豆”闻闻、嗅嗅，禁不住伸出舌头香甜地舔食起来。铁蛋在旁边呆呆望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喜上眉梢。他提着小荆篮向东坡柿林跑去。不一会儿，便提着盛满红柿的小荆篮回来了。他是要为“大白”和“豆豆”改善生活，当然，花狗“虎子”也沾了光。有了鲜嫩的青草做主食，加上香甜的红柿当佐餐，“大白”、“豆豆”和“虎子”对铁蛋十分感谢。每次捡红柿回来，“大白”、“豆豆”和“虎子”都要去门口夹道欢迎铁蛋。立秋以后，地堰的枣树行子开始挂红。待到枣子全部变红，地堰的枣树行子就成了红玛瑙聚成的一片红云。每逢这时节，枣树行子下就会落下一层青红相间的病枣。夜里，下了一阵雷雨。早晨，孤独爷爷兴冲冲从地里赶回来对铁蛋说：“蛋，地堰落满枣子啦，赶着大白、豆豆放枣去！”于是，爷儿俩牵着羊，后面跟着“虎子”，踏着清晨的露水来到东坡枣树行子。枣树行子下的落枣实在太多了！“大白”和“豆豆”欢快地吃着，连头也不抬。“虎子”则跑到不远的草地上去扑蚂蚱。铁蛋学着爷爷的样子，一枚一枚往小荆篮里捡落枣。羊儿吃饱了，荆篮捡满了，地上的落枣还有很多。爷爷怕把“大白”和“豆豆”撑着，不得不下令“班师回朝”。走到东坡沿河小路时，恰好碰上了龙泉村村长狗剩儿带人来验收果林。“老孤独，你养羊了？”“养了”“封山育林你知道不？告诉你，这果树以后要归我承包了！今后不许再进去放羊、捡枣！”“胡说，这东坡我承包了十年，现在才五年，凭什么归你？”“凭什么？原来的承包费太便宜，村里干部发工资都不够，所以地要重新包。这东坡每年要交两千元承包费，你交得起吗我特意来通知你，要么每年拿出两千块承包费，要么把地转给我你准备搬家吧！”4“放屁！吃、喝、打麻将交上的钱都让你们给糟蹋了！也配叫共产党的干部？变着法儿去刮乡亲们的油水，也不怕报应？”狗剩儿还想争辩下去，但虎子却“汪汪”吼着冲他蹿过来。他慌乱躲着，狠狠地冲孤独爷爷喊：“老孤独，你甭横，这是村委会的决定！给你十天期限，交不上承包费，这坡地就归我！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你做梦！除非你要了我这条老命，不然，这坡地你甭想拿走！”“好老孤独，你等着我就不信整不倒你这老东西！”狗剩儿村长气急败坏走了，身后留下一串“虎子”愤怒的叫声。三三 大雨使龙泉河水涨起来。宝池湾又变得绿水盈盈了。午饭以后，孤独爷爷去给“大白”和“豆豆”洗澡，捎带着想教铁蛋学游泳。宝池湾下是个一米多的小瀑布，每逢发水以后，鱼儿们就会逆着瀑布向上游猛蹿。孤独爷爷让铁蛋提着小水桶在滩上等着捡鱼，他则拿着笊篱站在瀑布旁边。逆瀑而上的有大红翅、小白鱼，但最多的还是泥鳅。孤独爷爷手法轻巧，动作利索，借助鱼儿在瀑布中上蹿，用笊篱从下向上轻轻一兜，就势一甩，鱼儿便飞到了沙滩上。铁蛋光着屁股在沙滩上扑来扑去捉鱼。淘气的“豆豆”先是在一边好奇看着，后来看泥鳅在铁蛋手里钻来钻去，忍不住凑上来助阵，用蹄子左摁、右摁，摁住了就冲铁蛋叫。机敏的“虎子”对孤独爷爷捉鱼有了兴趣，好奇地凑到瀑布旁。一条红翅蹿上来，它闪电般地伸出右前爪一搂，再用嘴一叼，红翅就成了它的俘虏。小铁桶的鱼渐渐满了。孤独爷爷伸了伸腰把笊篱扔到沙滩上。“铁蛋，把桶提到一边，爷爷教你游泳！”教铁蛋学游泳，是孤独爷爷的一桩心事。自打老伴被洪水冲走以后，他对这河水就有了切肤之痛。他决心让孙子尽快学会游泳，以便驾驭这河水。铁蛋和“豆豆”都怕水。平时，爷爷给“大白”和“虎子”洗澡，他和小羊只在湾边浅滩趟水玩，从不敢往深处去，更别说游泳了。孤独爷爷很恼火，眼见铁蛋渐渐长大，决心逼迫他学会游泳。“孬下水！”他骂了一声，随后架着铁蛋的胳肢窝把他扔到深水中 毫无准备的铁蛋被扔入深水，舞动小手拼命挣扎，连喝了几口水。孤独爷爷冷冷瞅着，不动声色。突然，“大白”咩咩叫着，奋力向铁蛋游过去。它知道呛水的滋味，明白铁蛋遇到了危险，不理解孤独爷爷为什么这样无情。它快速游到铁蛋身边，毅然把头伸到水里，顶在了铁蛋胳膊下 拼命挣扎的铁蛋，抓住了“大白”的耳朵，本能地趴在羊头上。“大白”的头被压到了水里，可它尽力昂起，奋力向岸边游去不远的“虎子”也汪汪叫着来帮忙，铁蛋被推上了浅滩 5 孤独爷爷的心被震撼了：几步迎上去把铁蛋抱出了水面。呛水的“大白”连连咳嗽，喷着水；孤独爷爷搂着铁蛋仰天流泪：“蛋他奶啊，我我这是造的哪辈子的孽呀”四四 铁蛋终于学会了游泳。宝池湾有了一个光屁股小男孩和一只狗、一只小羊、一只大羊游泳嬉戏的情景；有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衔着烟袋坐在湾边笑眯眯陶醉的情景。但十天以后，不祥之兆降临了。这一天，狗剩儿村长带着两名亲信从山下来到宝池湾。龙泉村实行土地承包以后，狗剩儿凭着家族关系和原有的势力当选为村委会主任。狗剩儿一副吊眉、三角眼，看人阴阴的，别看文化不高，可整人、追形势却是蛮有心计。小小的龙泉村只有百十户人家，“文革”时狗剩儿竟把它闹腾成了县里的“革命典型”：抄家，批斗“牛鬼蛇神”，砍了果林在坡上建大寨田，收回所有自留地，把庄户家的猪羊全部没收，说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宝池湾地处偏僻的山里，看山护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