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产业研发投入态势及国际比较研究_董雪雯.pdf

6 摘 要：全球科技创新发展迅速，世界各国都在不断加大研发投入，科技竞争愈演愈烈。本文基于2013 年至 2020 年欧盟产业研发投入记分牌的数据，介绍全球产业研发投入概况，分析整体研发态势以及产业研发格局的变化情况，并对中国与美国、欧盟、日本的产业研发投入情况进行比较研究。研究发现，受新冠疫情影响，2020 年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稳中有升，但增速较上年减缓，全球产业研发格局加快重塑。当前，中国是全球产业研发投入增速最快的国家，其信息和通信技术产业成为美国潜在竞争对手，汽车产业进一步向制造业强国迈进，然而制药与生物技术产业仍然是中国的研发短板，与美国、欧盟等发达经济体仍然存在较大差距。关键词：研发投入；高技术产业；传统产业；国际比较中图分类号：G323 文献标识码：A DOI：10.3772/j.issn.1009-8623.2022.11.002全球产业研发投入态势及国际比较研究董雪雯，姜桂兴，程如烟（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北京100038）近年来，全球科技创新发展迅速，世界各国都在加快科技发展的战略部署，不断加大研发投入，科技竞争愈演愈烈。研发投入是对知识增长与积累的投资，是创新的基础1。本文对产业研发投入态势进行分析，了解全球产业研发投入变化情况，并对中国与几个发达经济体产业研发投入的具体情况进行对比研究，厘清中国与其研发实力的差距，可为中国促进产业研发创新起到参考作用。欧盟从 2004 年开始发布每年一度的欧盟产业研发投入记分牌（EU Industrial R&D Investment Scoreboard，以下简称“记分牌”）报告，以美国和日本为标杆，从企业层面定量分析欧盟各国产业研发投入情况2，也因为数据搜集得足够完整和全面，被世界各国政府和企业用来找准自身定位、调整发展战略、及时调整研发税收激励政策等3,4。2004 年至 2010 年，记分牌对欧盟企业和非欧盟企业的研发投入情况进行对比分析，企业样本数量由 1 000 家逐步增加至 2 000 家。2011 年之后，记分牌取消欧盟与非欧盟企业的划分标准，将全球企业的研发投入情况进行统一排名，企业样本数量逐步增加至 2 500 家。2014 年至今，记分牌将企业样本数量固定在 2 500 家，这些企业研发投入总额占据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的90%。考虑到数据统一性，本文采用2014年（2013年数据）至2021年（2020年数据）的记分牌数据进行分析研究，下文提到的年份均为数据自身年份。另外，本文将美国、欧盟、日本作为中国的比较对象，美、日、欧盟与中国同为世界重要经济体，其在研发投入和企业科技创新方面表现突出，因此具有较强的可比性，对中国来说也能起到一个好的标杆作用。研发投入规模和研发强度是衡量国家（企业）研发活动是否活跃高效的两个重要指标，它们能够反映一国科技实力和创新活力。扩大研发投入规模、提升研发强度，成为世界各国激发创新潜能、第一作者简介：董雪雯（1996），女，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与科技投入。通讯作者简介：姜桂兴（1975），女，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与科技投入。邮箱：项目来源：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专项任务“国际科技创新投入跟踪研究”（2022XM61）。收稿日期：2022-09-12第 37 卷 第 11 期2022 年 11 月全球科技经济瞭望Global Science,Technology and Economy OutlookVol.37 No.11Nov.2022 7 保障科技创新能力稳步提高的关键一环。因此，本文主要通过研发投入规模和研发强度两个指标进行相关分析。记分牌将研发投入规模定义为企业及其子企业对研发的投入，不包括政府或其他企业等第三方的资助，也不包括特定企业在任何关联企业或少数合资企业研发投入中的份额；对研发强度的定义为研发投入额与企业销售额之比。1全球产业研发投入态势分析1.1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稳中有升，但增速减缓2013 年至 2020 年，全球产业的研发投入及盈利能力（利润与销售额之比）至少保持在4.8%和8%以上的稳定增长（见图 1），净销售额因受当年社会或经济环境影响波动明显。如 2015 年，受低技术产业尤其是石油相关企业商品价格走低的影响，全球 2 500 家企业的净销售额下降 3.7%。2017 年，全球产业净销售额和盈利能力分别增长 9.0%和10.8%，研发投入增长突破 8%，实现近 8 年来最高增幅。2020 年，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稳中有升，保持了连续 11 年的增长态势，2 500 家企业的研发投入总额达 9 089 亿欧元，较 2019 年增加 6.0%，但由于新冠疫情在世界各地蔓延，研发投入增幅低于20182019 年度的 9.2%，增速明显减缓。与产业研发投入相比，其他财务指标更明显地受到了新冠疫情的负面影响。其中，净销售额增长率（-5%）连续第3年下降，出现了继2015年后的第二次负增长，盈利能力（7.5%）也较 2018 年和 2019 年有小幅度下跌。这表明，一些大型企业决定在竞争和经济的不确定性日益加剧的背景下保护产业研发投入5，以保持和发展其竞争力，确保能够及时抓住和利用危机后的相关机会。从国家/地区角度来看，2020 年中国和美国的产业研发投入分别较 2019 年增长 18.1%和 9.1%。相比之下，欧盟的产业研发投入同比下降 2.2%，打破了过去四年年均增长 5.6%的趋势，日本的产业研发投入同比增长0.9%。除上述国家（地区）外，世界其他地区产业研发投入增长主要由中国台湾（10.0%）和韩国（4.2%）推动。1.2新冠疫情引发产业研发新需求，加快全球产 业研发格局重塑2020 年初新冠疫情暴发，为尽可能减少新型冠状病毒对人们生命健康可能造成的威胁，全球卫生健康领域的（包括制药与生物技术产业、医疗服务与医疗设备产业）企业积极开展研制相关疫苗和药物等研发活动。2020 年，全球该领域的企业净销售总额达1.4万亿欧元，研发投入金额达1 887亿欧元，较 2019 年上涨 12.8%（见图 2）。此外，新冠肺炎疫情导致人们出行受限，居家封闭和隔离情况的频发增加了网上办公学习、远程会议的需求，对计算机软、硬件设备及服务的要求进一步提升。2020 年，全球信息与通信技术（ICT）企业的净销-10.0-5.00.05.010.015.02013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研发投入净销售额盈利能力年份增长率（%）图 120132020 年全球产业研发投入、净销售额和盈利能力增长情况注：三个变量的增长率根据 2 500 家企业中 1 771 家拥有 20122020 年整个时期的研发、净销售额和盈利能力数据的企业计算得出，这些企业分别占 2020 年总样本数量的 87.3%、87.6%和 88.7%。资料来源：2021 年欧盟产业研发投入记分牌。科技与经济 8 17.112.8-4.3-17.0-3.40.7-3.6-12.4-21.5-16.6-25.0-20.0-15.0-10.0-5.00.05.010.015.020.005001 0001 5002 0002 5003 0003 500金额（亿欧元）研发投入金额研发投入增长率净销售额增长率增长率（%）图 22020 年部分产业研发投入与净销售额增长情况售总额达2.7万亿欧元，研发投入达2 940亿欧元，较 2019 年上涨 17.1%。另一方面，新冠疫情对一些传统制造业的营收造成了沉重打击，研发创新需求也相对疲软。2020 年，航空航天和国防、汽车、化工产品的产业净销售额较去年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航空航天和国防领域的净销售额（4 068 亿欧元）相较 2019 年下降幅度最大，为 21.5%。这三个产业的研发投入分别为 162 亿、1 250 亿、221 亿欧元，同比下降 17%、4.3%、3.4%，研发创新需求相对疲软。由此可见，新冠疫情成为引发产业需求变化的新因素，并加速全球产业研发布局的重塑。1.3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的地域分布和领域分布相 对集中2020 年，记分牌统计的全球 2 500 家企业分布在 39 个国家/地区，其中，美国 779 家，中国大陆 597 家，欧盟 401 家，日本 293 家。其余 430 家来自世界其他国家/地区（英国 105 家，中国台湾86 家，韩国 60 家，瑞士 57 家），如图 3 所示。企业数量的多寡也能反映该国(地区)产业研发投入规模的大小，美国、日本、欧盟和中国在全球产业研发投入中占据较大体量。2020 年，美国产业研发投入占全球 37.8%的份额，欧盟占 20.3%，中国和日本分别占 15.5%和 12.2%。2020 年全球产业研发投入主要集中在 ICT、制药与生物技术、汽车及零配件、一般工业、建筑及材料五大产业，占比分别为 32.3%、20.7%、13.7%、4.4%和 2.5%。2中国与主要发达经济体产业研发投入对 比分析2.1美国欧盟产业研发投入领先，中国研发规模 超日赶欧一直以来，世界主要经济体极大程度地影响着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的体量。2020 年，美国、欧盟、中国和日本占据全球 85.8%的产业研发投入份额，其中，美国是全球产业研发投入最多、占比最大的国家，欧盟紧随其后，中国以多于日本 3.3 个百分点的研发占比位居 2020 年全球产业研发规模的第3 位（见图 4）。纵观 2013 年至 2020 年产业研发投入趋势，中国产业研发规模发展迅速，研发投入翻两番，逐渐超越日本，向欧盟和美国看齐。2013 年，中国产业研发投入 203 亿欧元，与发达国家/地区的差距较大，美国 1 935 亿欧元、欧盟 1 622 亿欧元和日本 856 亿欧元分别是中国的 9.5 倍、7.9 倍和 4.2 倍。2017 年，中国产业研发投入较 2016 年增长 15.2%，达到了 712 亿欧元，全球占比提升至 9.7%，美国2 899 亿欧元、欧盟 1 925 亿欧元和日本 1 037 亿欧元的产业研发投入分别是中国的 4.6 倍、3.1 倍和1.6 倍。2020 年，中国产业研发投入占据全球 15.5%董雪雯，姜桂兴，程如烟：全球产业研发投入态势及国际比较研究 9 的份额，达到 1 409 亿欧元，超越了日本的 12.2%，以高达 18.6%的年增速跃居全球研发投入规模第 3 位。此时美国产业研发投入 3 435 亿欧元、欧盟 1 841 亿欧元，分别是中国的 2.43 倍和 1.3 倍。另外，由于新冠疫情暴发，美国、欧盟和日本占全球产业研发投入的份额分别同比下降了 0.7、0.6 和0.5 个百分点，中国却继续提升了 2.4 个百分点，这在新冠疫情特殊时期是一个较为明显的增长。2.2美企引领全球 ICT 研发创新，中国传统企业 研发主导地位被取代企业全球排名能够反映一国产业研发的国际实力，记分牌将全球 2 500 家企业研发情况进行统一排名，可以从中比较中国与发达国家间的研发投入差距。中国被纳入记分牌 2 500 强的企业数量由2013 年的 93 家增加至 2020 年的 597 家，企业数量增加 5 倍多，这反映了中国企业创新活跃程度和竞争潜力正在不断提升，然而中国企业的研发投入实力仍落后于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和欧盟。此外，全球产业研发投入也高度集中在规模较大的企业，排名前 50 名和前 500 名企业的研发投入分别占到了全球产业研发 39.6%和 51.7%的份额。2013 年，中国有 20 家企业进入全球 500 强（只有华为一家进入 50 强），低于美国的 804 家、欧盟的 150 家和日本的 88 家（见图 5）。2020 年，中国 86 家 500 强的企业数量超过了日本的 70 家，但全球 50 强企业仅有 4 家，而美国、欧盟和日本美国779中国大陆597欧盟401日本293英国105中国台湾86韩国60瑞士57ICT32.30%制药与生物技术20.70%汽车及零部件13.70%一般工业4.40%建筑及材料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