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未来国际法学院之建构——...展中国家国际法需求为切入点_邓云成.pdf

论未来国际法学院之建构以发展中国家国际法需求为切入点邓云成 张海文摘要：国家间竞争的内容之一就 是国际法视野下的规则之争，熟悉 并能灵活运用国际法的人才则是重中之重。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发 展中国家 来说，现代国际法 是“舶来品”，亦多处于“学生”状态，不 利地 位显而易见。但发 展中国家 对于国际法 有着自己的需求，主要体现在 发 展中国家与发 达国家 在文明 与规则方 面竞争不 断，维护国家利 益的需要导致 发 展中国家 对于国际法教育有着现实需求。中国本 文 是 年度国家 社 科基金重大研究专项 项目“一带一路倡议与国际规则体系研究”（项目批 准号：）、年度教育部人 文 社 会 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 项目“维 护中国 国家权益的国际法问题 研究”（项目编号：）的成果之一。本 文的部分观点曾在印度德里国立法律大学举办的题为 ”网络研 讨 会（年月）、厦门大学法学 院举办的第 十 届“法权 秩 序与中国道 路”学术 研讨 会（年月）分享过。邓云成，自然资 源 部 海岛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天津 大学海洋战略 研究所 特约研究员，武汉大学国际法治研究 院博士研究 生，研究方向：国际法、海岛政 策与法律、海洋治理研究。张海文，自然资 源 部 海洋发 展战略 研究所 所长、研究员，武汉大学、厦门大学兼职教 授，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国际法、海洋法。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作为发 展中国家的重要一员，在当前国际新格局下，基于已有的国际法教育基础和面临的共同挑战，在国际法治的顶层设计和政策支持下，应牵头建构未来国际法学院。教育是可以秉持趋向“全球共同利 益”的，基于其 建构原 则，其定 位是一所多元化、产 业 化、全球化的国际法学院，通 过 发布 倡议、聚焦课程建设、搭建 平台和体制、注重人才培养等路径，建构名称可定为“发 展中国家国际法学院”，最后可考虑成为联合国大学的成员，推动发 展中国家国际法律人才培养。关键词：国家间竞争国际法国际法律人才发 展中国家国际法学院导言 年月日，有报道称，“中 国海岸警卫队法律颁布后，日本外相警告中 国不得违反国际法 原则。”）大洋彼岸，美国总统拜登将中 国视为最大竞争对手，并表示不会用和特朗普一样的方法，将会专注于国际规则，务 实推出拜登版“印太战略”。月日，美国 国防部发言人在记者会上就中 国海警船巡航钓鱼岛一事宣称，“美国将继续与盟国及参见 秉斯克：中曰局 势新进 展！曰本 警告中国“海警法”违 反国际法自民党会议：将 部署 更多自卫队 军力并书面立法，载，：。），：参见 胡志勇：美国新 政府将继续 推进印太战略，载联 合早报，：？二 论未来国际法学院之建构合作伙 伴一起，强化印太海域以规则 为基础的秩序。”？在这之前，美国、英国都 将海洋法视为打 击中 国的有 用工具？当今国家间竞争内涵丰富，其中重要一项就是国际法 视野下的规则之争，熟悉并能灵活运用国际法的人才 是竞争的重中之重，也是中 国深度参与全球治理的主要支撑力量。对包括中 国在内的发展中 国家来说，现代国际法是“舶来品”。一般认为国际法是基督教国家之产物，？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年）的签订则标志着国际法的成 熟。？对我国而言，国际法 学体系在清末才开始凝聚和塑形。？当然，研究者并非认为发展中 国家没有从国际法律制度中受益，但因霸权的存在，受益极少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发展中 国家在行使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时常 受阻碍，？发展中 国家在 很长时间里处于在整个国际法体系中的不利地位。？自威斯特伐利亚和约起形成的欧洲中心主义？的国际研究是当代主流，尽管其不够完整参见 邢晓婧、程凯：挺曰本，美 声 称要中国停止巡航钓鱼岛中方驳 斥！，载 百度网 年月日，：？二 二 二口 ，：参见 刘达 人、袁国钦：国际法发 达史，中国方正出版社 年版，第页。参见苏费 尔德曼、苏巴斯 金：国际法史，黄 道 秀等译，法律出版社 年版，第？页。参见 刘畅：近 代中国 国际法学的生成与发 展，法律出版社 年版，第页。在 很多文献中，特别是 来自其 他 发 展中国家的作者使用“第三世界”指 发 展中国家，为行 文方便，本书所用 的“发 展中国家”与相关文献的“第三世界”同义且可互换，此方式亦被相关研究所 采用。，：，？参见杨 泽伟：国际法发 展的历 史分期，载中国社 会 科学报 年月曰，第版。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全面已被证明。？随着发展中 国家成为联合国成员 的数量越来越多，在国际法教学与研究 领域，当前发展中 国家基本属于“跟跑”阶段，部分领域属于“并跑”阶段。发达国家法 学教育机构为包括中 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 培养了大量的国际法人才，但其背后暗含基于西方学术机构的威望和权力形成的国际法文化，西方世界观的意识形 态在其形成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 用。？根据有关文件显示，中美两国在教育等 领 域的未来对抗强度并无减弱的趋势。？对于其他发展中 国家，西方发达国家的国际法教育仍是其主要选择。一定程度上，虽然存在较 大 挑战，当前中 国 国际法教育 有着百年难求的发展机遇。二、发展中国家的国际法需求据相关统计，目前共有发展中 国家 个。？发展中 国家需要在国际社会中立足 与发展，离不 开国际法的应用。目前，英语在国际法实践中发挥着重 要作 用，并主要遵循在 美英及其前殖民地使用的普通法规则。当前西方世界仍 把持着国际法律 体系的建 构与完 善，发展中 国家如果要培养足够数量的国际法专家，还需要很长时间，过 去几十年的发 ，？，：，：；，：，？，：？，？，：论未来国际法学院之建构展中 国家国际法斗争 史已证明 了其持久 性。国际竞争日趋激烈，作为国际社会最为重要的行为规范，国际法在全球治理中发挥着不 可替代的作 用，？如何能够快速培养足够多且符合要求的国际法 人才已成为当务之急。国际法教育与研究一直是热门话题，中 国作为发展中 国家的大国，已有 多位专家呼吁加强国际法人才的培养。（一）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间的文明与规则之争历史已揭示近代之前国家的崛起与武力征服有关，各文明交往非 常 有限。但近代之后，独立国家间沟通日益密 切，欧洲国家 创设了国际法体系。？）西方发达国家，特别 是在西方大国崛起过程中，国际法的需求与实践常 陪伴左右，国际法一直服务于国际关系中 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力量和国家的利益。尽管国际法 在不公平对待发展中 国家人民方面发挥了作 用，但 世纪新成立的国家并没有 完全拒绝国际法。因为国际法本身就是国际社会中需要不断发展的事物。换言之，在一个充满活 力、不断变化的国际社会中，国际法并非恒久不变，作为国际法的主体国家在整个过程中扮演着重 要角色现代国际法是西方基督教文明的产物，？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直到不久前都只是国际法的“对象”。？，：，参见黄惠康：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与国际法，法律出版社 年版，第页。，：，？何志鹏：国际法与大国崛起，载吉林大学社 会 科学 学报 年第期。，：，：，：！，？，：，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曾被西方学者和外交官 指称不能参与国际法体系，因为他们不是“文明国家”。法律作为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发达国家和发展中 国家（还包括欠发达国家）对于国际法的需求和立场存有差异 是必然现象。基于自我和他者的 区分，西方和其他地区之间的控制和依赖关系始终贯穿当前国际法之中，“他者”多为被动接受国际法规则的各类发展中 国家。？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发展中 国家为主的亚非国家代表在有关会议上普遍强调国际法是国际和平、安全和繁荣的前 提，？国际法的利益和观念两大维度展露无遗，？这就要求发展中 国家在国际法领 域的主动作为。当然，全球化并没有让所有发展中 国家 受益。？作为发展中大国，中 国是少数经 历了快速发展，已逐步成为少数中有可能真正有效参与国际规则制定、全面践行运用国际法的发展中 国家，在此过程中 中华文明发挥着重要作 用。中 国作为一个发展中 国家，在 应对气候变化诸多挑战的背景下，？超前提出了碳中和目标，在落实巴黎协议方面与部分发达国家的迟缓形成了极大反差，背后就可能存在不同地区和国家对于文明标准的理解分歧，进而有了对于国际法的不同建 构与解读，？充分运用国际法 武器捍卫国家利益对于发展中 国家而言更为重 要，也更为 迫切，那些面临着？，：！，？，：，部参见贾桂 德：年国际法 形势和中国外交法律工作，载国际法学刊 年第期。黎 ，：，？，？，？，：，：，论未来国际法学院之建构发达国家激烈打压、制裁的发展中 国家更是如此。有学者专门就作为第三世界的发展中 国家的国际法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形式多样的抵抗亦是发展中 国家国际法实践的主题 之一。？作为唯一一个五千年文明没有中断的国家，中 国有着属于自己特色的规则体系，？作为发展中 国家的一员，自应 承担着 更大的使命。（二）发展中国家国际法教育之现实 需要在历史的某个时期，国际立法与国内立法 在限制大国的支配地位方面都是软弱的。直到今日，此判断 仍有一定 合理性。当然，对此的例外在于大国是谁，其不仅是 指单一的一个国家，还指相对而言综 合力量更为强大的一系列国家。就这方面而言，发展中 国家亦是大国。在大多数时间里，发展中 国家都能够出于互利而彼此合作，此种合作已是日常可见。发展中 国家作为世界之林的后起之秀，单论国家 实力，发展中 国家与发达国家有一定乃至极大的差距。维 护秩序和正义，主要是通过国际法规则，也通过国际组织和外交活 动来实现。国家间的竞争 是全方位 竞争，世界格局的演进表明，国际竞争正从传 统上硬实力的竞争，转向法律制度等 软实力的竞争。？国家 是嵌人更广泛的国际规范社会环境中的组织 实体，？国家间的竞争离不 开法律，只要其与世界保持联系，就需要国际法。如果说一些小国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不介人与它们没有直接关系的国际事务，但是一旦开始参与国际组织，如小岛屿国家联盟等，这些小国基本上不 可能置身事外。当前，普遍参与条约等国际法制定是发展中，：，：，：！，翰参见霍政欣：构 建“攻防兼 备”的涉外 法律 体系，载环球网 年月曰，：，。，法学教 育研究（第卷）国家的首要关注 利益点。？为获得 更多的国际经济与发展援助以及更好地融人国际市 场，发展中 国家需要团结。构 建系统完 备的涉外法律 体系，与 维 护国家 利益的现实需要和国家 实力的有效保障 有关。最终极的此种状态并非所有国家之愿望，亦不 可能普遍实现。但是，在国际交往的必备要求就是拥有国际法相关人才。对于国际法人才的需求，反映出强调共享的利益、规则和制度，最终推动世界秩序的公正和全球正义的实现，发展中 国家国际法人才的最重要任务就是描绘国家与国际法之间关系的变化，以及这种 变化的后果。在当前国际法研究与教育已细分为多个领域的情况下，若国际法本身要更有意义，世界想在国际法治下存在，国际法普适是必要条件。？发展中 国家对于包括国际法在内的法学教育 有着现实的需要（见表），当然，也因各项资源有限而备受影响和限制（见表）。？表 年和 年部 分发展中国家法学院数量和国际法 课 程要求对比国家年法学院数量个年法学院数量个国际法课程是否 为必修课（年）国际法课程是否 为必修课（年）越南是是孟加拉国（）是是不丹是柬埔寨（）是 ，：，参见霍政欣：构 建“攻防兼 备”的涉外 法律 体系，载环球网 年月曰，：，。，：，？，？，：论未来国际法学院之建构续表国家年法学院数量个年法学院数量个国际法课程是否 为必修课（年）国际法课程是否 为必修课（年）印度尼西亚 （）是老挝是緬甸是是菲律宾 是是斯里兰卡是是泰国（）是是瓦努阿图否注：“”表示无调研数据。因同国家 有不同专 家的数 据 来源 不致，年法 学院数量按最低数量计，括 号内数 据为最高数值。改编自 （）表部 分发展中国家只有一些 或没有 合格的国际法教师的原因国家原因孟加拉国很少甚至没有专门研究国际法的教师柬埔寨对国际法课程需求不足缺乏教授国际法的兴趣没有国际法领域的专家法学院很少教授国际法课程印度尼西亚对国际法课程需求不足没有国际法领域的专家法学院很少教授国际法课程老挝对国际法课程需求不足没有国际法领域的专家法学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