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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目宝贝
宝贝
中的
非自然
叙事
策略
张玉红
论失目宝贝中的非自然叙事策略张玉红许庆红(安徽大学)摘要:在失目宝贝中,帕特里夏格蕾斯运用非自然叙述者与非自然人物,围绕一个被白人医生盗取双目的毛利婴儿的故事,表达毛利人反抗白人殖民,争取土地和生存权的历史。作品中的非自然叙事策略立足于毛利传统,展示新西兰毛利人独特的生命观,表达毛利人的生存诉求,展现毛利文化与白人殖民文化的对抗局面,揭示种族主义与殖民主义在宣称多元文化并存的新西兰依然盛行的残酷现实。非自然叙事策略的使用,起到挑战读者认知,消解主流叙事话语,并最终创建抵抗性文本的作用。:-s,-,关键词:失目宝贝;非自然叙事策略;抵抗性文本;毛利文化:-s;一、引言“新西兰总理文学成就奖”()获得者帕特里夏格雷斯(,)是世纪年代以来兴起的新西兰毛利文学领军人物之一。格雷斯出生于惠灵顿,母亲是欧洲人,父亲是毛利人,在一个以白人为主的社区长大,英语是她的母语,但她知道自己具有毛利人血统,周末也会和生活在故乡的祖父母一起度过。年,格雷斯出版短篇小说集 温泉(),获国际笔会奖 休伯特丘奇()最佳小说奖。作为毛利女作家出版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温泉关注土地与毛利语这两个自毛利文艺复兴以来一直热议的话题,在新西兰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格雷斯不仅在新西兰本岛和太平洋地区国家享有盛名,而且是当代后殖民小说英文创作领域最重要的作家之一。迄今为止,除短篇小说集、儿童文学、毛利神话故事集之外,格雷斯共创作了十多部长篇小说,其作品串联新西兰毛利人历史中的重大事件,回写历史创伤,考量当今处境,思考民族未来,屡获国内国际大奖。其中,波蒂基(,)获新西兰国家图书奖(),并于年获法兰克福文学奖(,);道格塞德故事(s,)获年克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文化记忆视角下澳大利亚和解小说批评和多元话语体系研究”();年度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点项目“美国女性文学中的女性共同体研究”()。琳达图希瓦伊史密斯()解释说,在新西兰,不同的起源和部落术语常被用来区分毛利群体,所以“毛利人()”或“坦加塔人()”比“土著人()”更常见。“毛利人”一词虽然是一个土著术语,但已被确定为定义“毛利人()”和“白人非土著殖民者()”之间殖民关系的标签。里雅玛环太平洋小说奖(),同时入围年布克奖()和年蒙大拿新西兰小说图书奖()提名。年,失目宝贝(-s,)获第二十届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作为美国最有声望的国际文学奖项,该奖被誉为“美国的诺贝尔文学奖”。纽斯塔特教授兼 今日世界文学()执行主编戴维斯 昂蒂亚诺(-)在颁奖词中指出:“格雷斯获奖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此奖既是对土著作家创作的认可,又点明了世纪文学发展的重要方向。”失目宝贝是格雷斯的第四部长篇小说,以年发生在新西兰一家医院里的真实事件为原型 一个毛利早产婴儿,死后被扔进垃圾箱中,当她的毛利家人来接她回家安葬时,发现她的眼睛被挖掉了(,)。该书自出版以来,受到新西兰国内外读者的好评,评论者大多从小说主题、伦理学和后殖民等角度对其进行分析。瓦提利()认为,格雷斯以看似平静而简单的讲述方式,“陈述事实,时而令人感到震惊,时而让人不觉莞尔,但全书洋溢着诚实和真情。读者不得不直视这段历史 一切都是有据可循的。格雷斯以虚构的故事探讨殖民历史对个人和整个毛利社区的影响,将一个鲜活,有生命力,有自主意识的毛利世界呈现在读者面前”(,)。巴克()从遗传学、生物殖民论和医学伦理学角度考察失目宝贝 中毛利传统文化与人类基因组多样性及其对土著社区的影响(,)。提姆斯()从殖民创伤的角度对比分析失目宝贝与夏威夷女孩(s,)中的创伤与治愈(,)。塔维克()探讨了格雷斯如何在 毛利三姐妹(ss,)和 失目宝贝中成功将毛利语杂糅进英语文本(,)。普林提斯()的论文则从历史和文化的语境出发,探讨 失目宝贝 中的后殖民政治(,)。格雷斯虽然在国际上享有盛誉,但在国内,对其作品的专门研究并不多。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国内读者对新西兰毛利文学的关注度不够,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格雷斯作品中不时出现的与毛利传统相关的毛利语词汇让英语读者无所适从。虞建华在 新西兰文学史(修订版)第十四章毛利作家的崛起 中介绍了格雷斯的创作生涯及其主要作品,称她是“当代世界文学和毛利英语文学中的一个重要作家”(虞建华,)。赵友彬、刘树森、杨中举、刘略昌等在评介新西兰毛利小说传统的论文里提及格雷斯及其作品,介绍其作为毛利作家的创作主题与叙事手法。谭彦纬的论文针对小说波蒂基,分析主体与客体之关联,重点关注其中的环境保护问题(谭彦纬,)。因此,虽然国内研究有所涉及,但对其考察的维度远远不够,尤其是针对小说的叙事研究。虽然 失目宝贝 仍然延续格雷斯创作的一贯主题 通过对毛利生活的刻画展现毛利人反抗白人殖民,争取土地和生存权的历史,但这部小说在叙事手法上别具一格。作者采用非自然叙述者与非自然人物来讲述故事,通过塔沃拉()与“宝贝”(-)不同寻常的关系将逝者与活着的人联系起来,串联过去与现在,进而将受殖民影响伤害的个体与整个毛利民族连接起来。作为一种叙事现象,“非自然叙事”()自古有之,如古希腊罗马戏剧、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作品,以及中国上古传说中的超越人类理解和认知的叙事描写,等等。但是,对文学作品中的非自然叙事现象进行系统研究,并进而拓展催生成一门新的学科“非自然叙事学”()却是进入世纪之后的事情。尽管非自然叙事学家关于“非自然叙事”的定义不尽相同,但他们都使用了“非自然叙事学”这一概念。“非自然叙事学”的代表人物有布莱恩理查森()、亨里克尼尔森()、斯蒂凡伊韦尔森()和扬阿尔贝()等。在年出版的非自然叙事:小说和戏剧中的不可能世界(:ss s )中,扬阿尔贝将文学作品中的“非自然”定义为那些“物理上、逻辑上和人性上不可能的场景与事件”(,)。本文借用扬阿尔贝等关于非自然叙述者与非自然人物的界定,从塔沃拉和“宝贝”这两个人物形象入手,分析小说中的非自然叙述者与非自然人物,探寻新西兰后殖民时期毛利作家如何运用非自然叙事策略追寻生命伦理,消解主流叙事,创建抵抗性文本,揭露种族主义与殖民主义的丑恶本质。论失目宝贝中的非自然叙事策略:-s:,本文所引 失目宝贝 内容均由本文作者译自该书。后面引文只标注页码,不另注。:-()二、非自然叙述者:胎儿婴儿叙述者消解主流叙事话语 广义叙述学中,赵毅衡将叙事作品的叙述者定义为“叙述的发出者,也是故事讲述声音的源头”(赵毅衡,)。在 劳特利奇叙事理论百科全书()中,詹姆斯费伦()和韦恩布思()把“叙述者”界定为叙述行为的发出者,即:“一个代理人,或者用一个近乎拟人的方式,把叙事中所有一切 包括存在物、状态、事件等 都讲述或传递给受述者的一个中介”(,)。在一般意义上,叙述者应该具有人或类人的特征,而非自然叙事学所认为的那样是叙述者反摹仿的,具有物理上、逻辑上或人性上不可能的特征,且在真实世界的认知框架内根本不可能存在。阿尔贝指出,非自然叙述者更多地存在于后现代作品,特别是后现代小说之中。后现代作家为了回应当时的世界,陌生化读者的感知,让不可能的叙述者 如会说话的动物、身体部位或物件以及通灵者或读心者等 讲述故事,发出声音,阐述思想(,)。作为一种叙事方式,非自然叙事突破常规,除了挑战读者认知之外,还具有意识形态功能。弗鲁德尼克认为:“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的主要冲突是意识形态冲突。”(,)对于毛利人而言,被殖民的历史不是个人记忆,而是集体记忆。格雷斯在 失目宝贝 中,借胎儿叙述者之口,让其他叙述者开口讲述故事,也邀请读者将这些叙述片段串联在一起,将其阐释为记录毛利人集体经历的一个完整的历史叙事。个叙述者的叙事看似相互独立,但在形式上首尾呼应,主题上相互关联,都围绕“宝贝”失目的故事,讲述自己作为亲历者所经历的与土地、语言、基因相关的问题。随着时光的流逝,记忆渐行渐远。面临历史和记忆的挑战,为了重新定义和书写历史事件,以反抗殖民历史的主导叙述,格雷斯通过具有非自然特质的胎儿叙事者,克服历史与记忆的时空距离,找到不同于西方传统的叙事模式,表达映射当下、消解主流叙事的主题,再现白人与毛利人之间的冲突。正如阿尔贝所言,非自然叙事“为再现、包括我们所看到的被边缘化或被殖民者的自我再现提供了原创性的工具。非自然的形式是表达非同寻常事件的一种独特方式并产生了一种不同的具有挑战性质的审美体验”(尚必武,:)。借用非自然叙事者讲述淹没在主流历史洪流之中的个体创伤经历,在重构个体历史的同时,非自然叙述者的出现,也似乎在提醒读者,尽管小说里虚构的故事不可能与历史事实完全相符,但至少可以警醒毛利人铭记祖辈被殖民的历史。毛利人相信亡者的灵魂会影响活着的人的生活,亡者出现在活人的世界,符合他们的信仰。在 波蒂基 结尾处,格雷斯就让在大火中丧生的拖蔻()担当小说结尾的叙述者,而在毛利三姐妹的第三部分又让女主人公米茜()未出生的双胞胎兄弟作为故事的叙述者。在失目宝贝中,格雷斯更进一步。在小说序言里,让一个不具有一般故事叙述者特质的胎儿叙述者开场讲述故事,并通过胎儿叙述者引出故事的中心人物 双目被盗的“宝贝”。在胎儿叙述者的引领下,其他位叙述者 库娜奶奶()、特帕尼亚()和马哈吉()分别开口讲述与“宝贝”失去双目相关的故事,将每一代毛利人所经历的种族压迫和殖民剥夺呈现在读者面前。通过回顾这个毛利大家庭近百年历史中毛利人与白人的冲突,格雷斯告诉读者,殖民主义在新西兰并未消失,其形式从殖民早期掠夺毛利人土地、禁止毛利人使用毛利语,演变成当今后殖民时期对毛利人基因的盗取。当被问及塔沃拉和“宝贝”之间的关系时,格雷斯说:“那是毛利文化的一部分,我们称之为手足之情(),指家里年长一些的孩子与年幼孩子之间的关系。但这种关系不局限于孩子们之间,成年人之间的关系也与此类似。年长者总要照顾那些年幼者,关心、教育并引导他们健康成长。年幼者也有义务听从年长者的教导,并对他们忠诚。这种关系也不是只存在于亲兄弟姐妹之间。一般来说,不同年龄的表亲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这是毛利人基本的生活信条 家族里的年长者有义务为年幼者负责”(,)。塔沃拉和“宝贝”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姐弟俩在成长过程中如影随形,这是崇尚个体自由与独立的白人无法理解的。胎儿叙述者与“宝贝”一起成长,运用通灵所获取的知识,将其他个叙述者的故事拼接,将碎片化的故事记忆融合进历史,以此挑战白人主流历史叙事的真实性,颠覆殖民者的偏见。小说序言部分,胎儿叙述者告诉读者,声音是他获取信息的来源,他对外部世界的了解来自他的感知与想象。通过超常的方位感,他知道自己在母腹中头朝下,也感受到母亲子宫空间的狭小。根据真实世界的认知,胎儿叙述者所具有的那些能力超越了人类属性,显然是不可能的。依靠听觉来获取信息的胎儿因此呈现出不可靠叙述的特征,使故事看上去十分离奇。除了超常的方位感和感知力,这个族裔文学专题胎儿叙述者同时也具有强大的语言能力和想象力,能运用大量复杂具体的词汇描写妈妈在黎明时分冒雨走在街上的情景:“除了一只毛色光亮的狗和一个披着雨衣的店主,我们没有看到别的任何人。这些房子里好像根本没有住人一样,又或许那些人都被抛到了外太空去了。我听说过那样的事。整条街、整个镇子的人都被抓走了。过一段时间他们会被送回地球,但是眼下,这里除了那些想要控制这个世界的外星人之外,空无一人。那些被从太空送回的人也不喜欢住在这里。他们想找回记忆中残存的旧日生活印记,却无力回天。没人帮助他们,更没人相信他们。无论是这边的弯曲小巷,还是那边的繁华大道,人都被赶走了。这也正是现在这里一片死寂的原因。”()经过长途跋涉,胎儿和妈妈终于返回她以前的住所。面对迎接他们的马哈吉和戴夫(),妈妈说出了她着急赶回来的原因:“我感到疲惫、孤独。我想给孩子们一个机会,他们需要一个家,一个有自己家谱故事和语言的家。得有人给他们取个名字。今天早上我醒来,感觉是时候回来了。”()常识告诉我们,儿童要到岁左右才能够尝试性地发出单音节词汇,但是,这个胎儿叙述者却可以使用丰富的词汇、复杂的句式,显然超出了一个胎儿的语言能力范围。胎儿叙述者的出现挑战了叙事的模仿性特征和模仿规约,同时,读者也从胎儿对母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