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宠惠先生文集》的史料价值_孙阳.pdf

档案2022年第12期论 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史料价值孙阳（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南长沙410081）摘要：1981年出版发行的 王宠惠先生文集，共收录王宠惠的各种著述179篇，是研究王宠惠的生平思想和近代中国国内政局的重要参考资料，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本文采用文献分析法，重点考察 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出版背景、具体内容、特色以及史料价值等，以补现有研究之不足。关键词：王宠惠；王宠惠先生文集；史料价值；不足之处中图分类号：K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733（2022）12-0023-06王宠惠（1881-1958年），字亮畴，广东东莞人，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杰出的政治家、法学家和外交家。他青年时期留学于欧美，1911年在孙中山先生的邀请下回国参加革命，并先后在南京临时政府、北洋政府和南京国民政府中担任要职。在任期间，针对中国近代的政治、法律、外交等重要问题，王宠惠结合自己的所学，写下了大量著述。它们或被单篇印刷出版，或散落在当时的报刊杂志中。1981年，在王宠惠诞辰百年之际，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将这些著述加以收集整理，编成 王宠惠先生文集，并由中央文物供应社出版发行。这份文集收录了大量珍贵的档案资料，是研究王宠惠个人的思想与活动，反映当时中国社会政局的重要参考书，具有极高的出版价值。但这本文集出版后的四十多年中，鲜有学者关注，仅在2002年 清华法学 杂志第1卷第1期中刊发的 王宠惠：王宠惠先生文集1一文中对其予以了简要介绍，此后再无新的成果问世。鉴于王宠惠在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地位以及近年来史学界对王宠惠研究的重视和深入，笔者认为实有必要重新对这本文集进行全面考察，确切评估它的出版价值，以补现有研究之不足。一、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出版原因1981年12月31日，王宠惠先生文集 由中央文物供应社在台北出版发行。它的出版，有着特定的因素。总体来看，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一一）王宠惠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王宠惠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作为中国近代史上一位著名的法学家、政治家和外交家，王宠惠在诸多方面都有建树，对近代中国和世界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外交上，王宠惠两度出任外交总长，在任期间，他争取列强承认，解决泗水事件，在华盛顿会议、法权会议和关税会议中与帝国主义国家争锋相对，积极申述国际社会，争取国际援助和同情，为推动不平等条约的废除、抵抗日本侵华和争取中国大国地位的恢复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司法上，王宠惠先后五次出任司法部长，提出了系统的司法改良方针和计划，并积极争取领事裁判权的收回。在宪政上，他撰写 宪法刍议，系统阐述了宪政体制的确立和运作，为宪法的制定提供了重要借鉴，并先后主持和参与中华民国宪法的起草、拟定和审查。在国际法学上，王宠惠英译 德国民法，使其成为世界法学界所公认之标准译本，积极参史料研究232022年第12期档案与国际法的制定和完善，促进了诸多国际争端的和平解决。在国际秩序上，他系统论述了集体安全理论，为联合国的建立提出了诸多宝贵的意见，并使其成为 联合国宪章 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王宠惠的这些成就和贡献，蒋介石题为“硕学丰功”。张群表为“回翔台阁四十余年，两任国际法庭法官，历参重要国际会议，其才识足以决大计，谋断足以息群疑，誉望足以动坛坫，用能当艰不缺，处变如夷。其对国家之建树，岂言诠之所能尽乎。”2为了纪念王宠惠所作出的种种贡献，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将其著述整理出版，以加强世人对王宠惠的关注和了解。（二二）弥补以往文集之不足弥补以往文集之不足1950年春，王宠惠离开大陆，由香港前往台湾。在台北生活和工作期间，在浦薛凤等人的建议和帮助下，王宠惠将一生重要的著述加以整理，以自己的书房名命名，编成 困学斋文存，并于1957年3月在台北由中华丛书委员会出版。该文存仅收录王宠惠撰写的30篇文章，并未对他一生的文字全部收录3。1970年12月，台北云天出版社又出版发行了 王宠惠遗作，该文存共213页，共收录文章 29篇4。困学斋文存 和 王宠惠遗作 作为较早发行的收录王宠惠文字的文集，在收录数量和编撰体例上基本一致。它们的出版，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读者了解和研究王宠惠具有重要的意义，但由于它们收录王宠惠的著述并不完整，因此还存在一定的缺陷，无法全面而细致地反映王宠惠的一生。有鉴于此，为了弥补以往相关文集收录不完整的局限，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广泛收齐散落在中外档案馆、图书馆以及民国报刊中有关王宠惠的文字，编辑成 王宠惠先生文集。客观地说，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出版具有重要的意义，其基本将王宠惠一生的著述全部收录，为读者和史学工作者认识和研究王宠惠提供了丰富的档案资料。二、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主要内容与特点（一一）王宠惠先生文集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主要内容的主要内容王宠惠先生文集 收录了王宠惠1912-1956年间所写的论著、演讲、谈话、报告、书信、公牍等共 179 篇。文集主体分论著、演讲（附谈话、报告）、公牍、杂著四部分，每部分所收录文字均按写作时间或发表时间先后为序，有具体时间的则在标题后标出，无明确时间的则忽略不计。每部分所刊文字，原有标题者一切从旧，无标题者根据主旨内容酌拟，同时所载各篇，均注明其具体出处。王宠惠先生文集 一书共704页。前言部分收录插图 7幅，涉及王宠惠本人的遗像、遗墨、结婚以及出席开罗会议、旧金山会议等重大政治活动等内容。第一部分“论著”共收录文章 63篇，内容十分丰富，涉及到宪政、司法、外交、政治、文化、经济、军事、个人交际等诸多方面，是研究王宠惠各类思想和实践活动的重要参考资料。第二部分“演讲（附谈话、报告）”共收录文章58篇，其中包括英文著述9篇，其在内容上与第一部分基本一致，但所载文字大多发表于抗日战争时期。因此，其是研究抗战期间王宠惠的种种活动和当时中国政局演变的重要文献资料。第三部分“公牍”收录各类电文46篇，这些电文揭示了王宠惠波澜壮阔的政治生涯以及在任期间为近代中国的发展进步所作出的种种贡献，其也从侧面反映了近代中国政局的跌宕起伏。第四部分“杂著”收录各类文字12篇，作为对前三部分的补充，更进一步全面反映了王宠惠的一生。此外，附录部分收录两篇有关王宠惠的重要史料。附录一 司法院院长王公宠惠墓表 全面总结并高度评价了王宠惠为国为民的一生。附录二王宠惠先生百年诞辰口述历史座谈会纪实 既交代了该文集整理出版的背景，又通过王宠惠门生故友的点滴回忆，使读者进一步认识王宠惠先生的思想学术和瞭望他的生平德业。（二二）王宠惠先生文集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特点的特点1 1.史料来源广泛史料来源广泛王宠惠先生文集 是在广泛收集史料的基础上编撰而成，其史料来源十分广泛。总体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六类。第一，王宠惠编著的 困学史料研究24档案2022年第12期史料研究斋文存。第二，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库藏原件或复印件。第三，民国时期的报纸，如 上海民立报、中央日报（重庆）、中央日报（上海）、重庆各报联合报、武汉日报。第四，民国时期的期刊杂志，如 上海大中华杂志 东方杂志 努力周报 中央周报 建国月刊 中央党务公报 中央党务月刊 以及 临时政府公报 等。第五，民国时期编撰的资料汇编，如 中山先生伦敦蒙难考订 五十年来的中国 以及 全国工商会议汇编 等。第六，国民党退居台湾后编撰的史料集，如 国父当选大总统实录（上册）、中日外交史料汇编第四册 卢沟桥事变前后的中日外交关系 和第六册 抗战时期封锁与禁运事件。除此以外，还包括 中央训练团政训班演讲录 五四运动史 以及 近代中国杂志等。2 2.收录较为完整收录较为完整完整性是 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一个突出特点，其具体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是数量上的完整。在该文集正式出版之前，已有 困学斋文存和 王宠惠遗作 两本文存，其收录的文章分别为30篇和 29篇。而 王宠惠先生文集 在整理过程中，在以往文存和广泛收集的基础上，将数量扩展到179篇。有学者对此表示：“王先生一辈子的文字，林林总总，基本上尽备于此。”5第二是内容上的完整。王宠惠学贯中西，涉猎广泛，在诸多领域都有重大建树。其旧友张文伯曾表示：“先生自幼好学，终身手不释卷。除法律政治以外，征涉猎群书，范围广阔。”6谢瀛洲也说：“先生居常手不释卷，法学以外，涉猎众书，常识之丰富，亦非普通人士所可及。”7由于王宠惠涉猎的广泛性，因此他所撰写的文章也涉及较多领域，涵盖法律、政治、社会、历史、文化等多个方面，对于这些方面的笔墨，文集均有收录。第三，语言上的完整。王宠惠早年留学欧美诸国，精通英语，在抗战期间为争取欧美等国的援助，撰写了诸多英文文献。文集除了收集中文文献，还将这些英文文献集中收录。3 3.编纂较为科学编纂较为科学纵观 王宠惠先生文集 一书，其严格按照现代图书的编纂原则进行编写，在体例上较为科学。首先，文集中收录的有关王宠惠的笔墨按照其性质进行了科学分类，将其分为“论著”、“演讲（附谈话、报告）”、“公牍”和“杂著”四部分，这样的分类可使读者在阅读时清晰地认识到所读文章的性质。其次，在每篇著述的标题后和正文结尾处，都注明了出版时间和史料来源，这样可使读者对每篇文字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如果读者对其中内容的对错真伪有所怀疑，可依据出处查找原版史料进行比对，从而解答心中疑惑。最后，文集中所收录的函电，部分存在复文或附件。对于这些复文和附件，则将其全部附刊在正文之后，这样可使读者对这些函电具有更加全面的认识。三、王宠惠先生文集 的史料价值史料是开展史学研究的前提和基础。文集作为史料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其对于开展史学研究具有重大的意义。著名历史学家张宪文先生认为文集属于第一手史料，他指出：“哪些材料是第一手史料？我们认为，一类是研究某些问题的核心材料、基本材料。这些材料可能是公开的、人们都可以得到的，但它是某项研究活动所必需的基础材料。譬如，某些著名政治领袖或思想家等，它们一生或某时期发表的论著、报告、演讲、电稿、诗文等，常被收集起来，编成文集、选集、全集等出版。这些集子成为研究这些人物的基本史料或第一手史料。通过这些文稿，可以了解某一人物的思想演变过程，得知他的政治主张、学术观点或对各种问题的看法。”8由于王宠惠先生文集 收录了大量的一手史料，因此，它的出版具有重要的价值。（一一）有助于了解王宠惠提出的各项思想主张有助于了解王宠惠提出的各项思想主张王宠惠学贯中西，涉猎广泛，对中国近代史上的诸多重要问题都有建树。他将自己的所学与近代中国的具体国情相结合，对这些重要的问题以专文或论著的形式加以探讨，以表达自己的看252022年第12期档案法和主张。对于这些重要的文章，文集中均有收录，为我们了解王宠惠的各项思想主张提供了丰富的档案史料。首先，有助于了解王宠惠的外交思想。王宠惠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杰出的外交家，曾亲自参与和主导了诸多重要的外交事务，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外交经验，并将这些经验著述成文。例如，文集中收录的 太平洋会议之经过-民国十一年一月十日 撤废领判权-民国十九年元月九日 废除不平等条约之回顾与前瞻-民国三十二年一月十六日 等文，对于我们了解王宠惠对不平等条约危害的认识和他的废约思想具有重要帮助。其次，有助于了解王宠惠的法律思想。作为一位著名的法学界，王宠惠撰写了许多法律文章，如 宪法平议-民国二年 比较民法导言-民国五年 国际法庭-民国十四年六月十日 等，这些文章涉及到法理、司法、宪法、刑法、民法、比较法、国际法等多个方面，详细论述了他法律的认识和思考。最后，有助于了解王宠惠的和平思想。王宠惠不仅关注国内问题，还特别关注国际和平问题。作为二战的亲身经历者，他深知战争给各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因此，在 战后之世界集体安全-民国三十一年十一月 三大文献与世界和平-民国三十三年元旦 战后之世界和平机构-民国三十四年元旦 等文中，王宠惠系统阐述了他对战后世界和平的思考。此外，文集中收录的其他文章还有助于我们了解王宠惠的政治思想、抗日思想、文明思想以及经济建设思想等。（二二）有助于了解近代中国国内的政局有助于了解近代中国国内的政局王宠惠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杰出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