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教电影常用叙事结构探讨_何洪池.pdf

83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摘要：电影（故事电影）的叙事结构一般可以分为五种结构模式：因果式线性结构、回环式套层结构、缀合式团块结构、交织式对比结构、梦幻式复调结构。以上电影叙事结构划分主要是针对故事电影研究，科教电影在叙事结构上也与之有着共通性，但由于其显著的科学性，在结构上自然也具有一些独特的特征。关键词：科教电影；时空结构；情节结构科教电影常用叙事结构探讨文/崇州市融媒体中心 何洪池法国著名结构主义文学批评家热拉尔热奈特在其著作叙事话语中这样形容时间对于叙事的重要性：“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这种双重性不仅使一切时间畸变成为可能，挑出叙事中这些畸变是不足为奇的（主人公三年的生活用小说中的两句话或电影反复蒙太奇的几个镜头来概括等等）；更为根本的是，它要求我们确认叙事的功能之一是把一种时间兑现为另外一种时间。”而电影的空间指：“电影空间在观众面前是完整统一的，但实际上并不存在。这些空间段落之间可以毫无具体联系，但通过电影镜头的并列、蒙太奇的作用，连接成统一的空间两个以上的镜头剪接在一起，就可以造成完全不同的虚幻的电影空间电影既可以延伸空间的距离，也可以将实际上很长的距离进行压缩，使观众在这幻觉的空间中仍能认可这种假定性的距离。”电影既是空间的艺术，也是时间的艺术。84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1.时空结构电影时间运动和空间运动是电影叙事线的重要组成部分，时间和空间结构是电影叙事中重要的叙事架构，时空关系结构是电影叙事研究中永远不可能回避的话题，对于科教电影的叙事研究同样如此，并且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与传统科教电影相比较展现出了灵活多样的时空形态关系。首先，在科教电影中画面内容（镜头、段落）之间存在一定的逻辑关系，一般最为常见的就是因果性逻辑关系，在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画面内容（镜头、段落）中，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逻辑关系：线性串连因果性和并联非因果性逻辑关系。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的题材几乎涵盖了科学及其相关的各个领域，特别是近年来对于人文科学以及社会科学的深度挖掘，同时加之创作目的、方法的不同直接影响了电影画面内容（镜头、段落）之间的逻辑关系。其次，在传统的科教电影中，一般的时空形态是整体性的或者是线性完整性的，而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创造性地借鉴了现代故事电影碎片化的时空表现关系。“在许多后现代主义电影或者具有后现代主义特征的电影文本中，叙事场面的破碎重组、时空景观的参差交错、人物心理的散乱混杂，让观众在渐次展现的镜头间产生丰富的联想和别样的情感体验”，现代和后现代的电影创作观念、手法和结构正深刻地影响着当下的电影创作，特别是后现代电影的虚拟假定性时空以及串联交错化时空的运用，使得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也同样深受影响。随着电影后期特技的发展与运用，许多三维动画特效也被运用到科教电影的艺术表现中，电影不仅仅是拍出来的，拍电影还有一种叫法是“做电影”，它创造的是一种数码合成空间以及具象碎片式时间；同时一些科教电影的题材涉及某些大型主题（例如宇宙、地球、自然生物等），所以相较于传统科教电影，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呈现出时空的自由序列组合以及叙事结构上的立体叙事样式。2.情节结构电影（故事电影）叙事可以分为五种基本的结构，而这五种结构更多的是电影外在最直观表现出来的结构形态。科教电影叙事结构是科教电影创作者对于科教电影叙事探索的一种外化的形式。新世纪的中国科教电影来源于我国传统的科教电影，那么其在电影叙事的情节结构上既有传统结构继承（如传统因果线性结构），也有创新。笔者针对我国科教电影在情节结构上呈现出的具体形态进行归类分析，主要从传统因果线性结构、缀合式团块结构以及分散式结构三个具体形态进行分析和阐述。2.1 传统因果线性结构“所谓因果式线性结构，内含两个非常明确的要义，其一是指该结构模式主要以事件的因果关联为叙述动力来推动叙事进程；其二是指其叙事线索以单一的线性时间展开，很少设置打断时间进程的插曲式叙述，更不做一条叙述线索以上的并置性（对比、交织、复调式等）处理”，传统因果线性结构在传统科教电影中运用非常广泛，几乎绝大多数都是采用的这种结构，现在存世的我国传统科教电影很少看到其他的结构形态。从早期的回声 朱鹮 果实蝇 黑脸琵鹭到徐老三的新房 圆明园等，我们都可以看到传统因果线性结构，它几乎涵盖了我国科教电影从产生到发展的全部过程，在影片中的具体表现就是影片以一定的因果关联和单一的线性时间展开叙事。图1 传统因果线性结构一方面就这类结构对于电影本身来说，这一叙事结构在一般的故事电影中最为常见，其单一的线性时间和段落、画面因果关联性也体现得最为突出，这一类电影又称为传统经典戏剧式结构的电影。影片强调的是叙事开展的剧情性、情节性以及戏剧性，那么在其叙事内容上就强调相互的因果关联而且随着叙事进程的推进逐渐地强化画面、段落间的关系和逻辑。以科教电影徐老三的新房为例，这部科教电影运用的传统因果线性结构与一般的故事电影无异，故事情节贯穿全片，故事的戏剧性以及影片承载的科教知识（科学思想、观念等）85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随着叙事进程的推进逐步得到彰显。这类科教电影不是通过彰显剧情和情节的人物故事形态来呈现所承载的科教知识（科学思想、精神等），而更多的是通过故事化的创作手法把科教内容分解成若干故事进行讲述，影片的各个内容之间存在相应的前后因果关联，并且一起构成了影片叙事线索中的开端、发展、高潮以及结尾。另一方面，对于观看影片的观众来说，随着影片的叙事内容在时间序列上的推进以及相应的科学疑问、问题被逐个解决，影片内容和相应故事的因果逻辑以及故事化中的悬念和其中蕴含的戏剧冲突在时间维度上逐渐增强。从这一角度来说，观影者能够非常清晰地了解影片中科学内容和相应问题的起因缘由、发展状况以及内容之间的相互逻辑关联，再加之故事化手法的运用，特别是悬念的设置和戏剧冲突间的相互配合，使得影片各个内容的关联逻辑形成了整个影片的线性构成。1992 年获第十二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科教片的影片企鹅大帝，是一部非常有趣的动物题材片。该片以正常的时间先后顺序展开叙述：帝企鹅回到普里兹湾求爱、产蛋、孵化，然后小企鹅出生、长大、5 年后重新踏上父辈走过的路。影片的叙事遵照小企鹅成长的时间因果关系展开，叙事很流畅，使观众能够非常清晰地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并且其情绪也能够很好地融入到影片的叙事推进当中。该片最为明显的叙事情节线是从帝企鹅回到普里兹湾繁殖到小帝企鹅长大再次踏上祖辈的道路，整部影片有着明确的开端（帝企鹅来到南极）、发展（帝企鹅求偶、交配、孵蛋、小企鹅出生）、高潮（企鹅成长）以及结尾（企鹅长大离开），影片的情节相互联系、整体布局严谨和完整，各个部分之间的处理及转换有内在的逻辑性关系，并且结构相对完整。这类影片还有很多，例如果实蝇 黑鸟琵鹭 朱鹮等。其实这类影片在结构上和传统的科教电影无异，最大的不同是结构以外的叙事策略以及相关的叙事方式的差异（叙事策略与叙事方式具体内容上文已经阐述过）。科教电影的功能和作用，归根到底就是影片说了什么和给观众带来了什么，传统的因果线性结构可以强烈地吸引观众的眼球关注整个影片的故事内容的缘由，影片通过悬念的设置和解答以及影片线性叙事中情节性因素使戏剧冲突不断增强。一方面加强了影片原有的线性逻辑性，另一方面，随着影片的深入加之情绪和情感的介入以及音乐、煽情解说的结合，促使观众不仅产生对于结尾影片本身戏剧冲突的悬念解答的期待，也在影片叙事过程最后释放观影时心理情绪因素。2.2 缀合式团块结构在一般故事电影叙事结构研究中，缀合式团块结构指的是影片整体结构上没有贯穿统一的中心“情节”，而是通过几个相互间因果逻辑不是很强的段落或者故事内容片断连缀而成的结构类型。可以说，缀合式团块结构也是我国科教电影常见的基本形态之一。从 80 年代中期诞生初期的崛起的第三金属钛和人口与经济，经历了 90 年代的昼夜节律 种子正传等影片的发展，到 20 世纪初的宇宙与人 骗术的真相 深渊邪教的本质的创新和继承，再到如今的月球探秘 变暖的地球以及大气变化与粮食安全等影片取得的巨大成功，可以说，缀合式团块结构代表了新世纪中国科教电影叙事结构发展的一个方向和趋势。当然，缀合式团块结构在故事电影中表现的是两个方面：一是，影片被划分为几个组成的段落或者部分，其中各个段落或者组成部分相互间没有太大的因果联系，各个组成部分或者段落是针对各自的“核心议题”进行叙事，它们之间的联系是通过一定的缀合成为一个整体；二是，在影片整个叙事结构中的各个段落或者组成部分本身是指向一个“中心议题”或者是“中心问题”，也就是各个部分或者段落是相对完整的结构，具有相对完整的情节性或者故事性。在故事电影中缀合式团块结构的特征，总的来说可以形容为时间线索上的分阶性，其中包括对于传统情节线的淡化以及充满诗意的开放式故事结尾。科教电影与一般故事电影由于题材、功能和目的的不同，对于情节和故事性以及情节线的要求也不尽相同，所以对于缀合式团块结构的理解也是不相同的。采 图2 缀合式团块结构86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用缀合式团块结构的科教电影没有一条完整的贯穿影片前后内容的叙事推进线索，连接各个影片段落或者组成部分最为常见的方式是悬念的设置或者是设问的方式，要么就是正常的讲述，各个段落或者内容在一个统一的主题下组接在一起，为了说明统一主题下的若干小议题，各个段落或者内容之间形成的是松散的缀合性。骗术的真相是一部社会科学题材类的科教电影，该片通过展现几个典型的骗术，分析其中各种骗术的原理，揭示这些骗术背后的真相，同时针对不法分子利用一些魔术和科技手段骗人钱财、害人性命的罪行进行深刻揭批。仔细地分析影片，对于影片采用的缀合式团块结构可以看出以下四点：首先，就骗术的真相的叙事结构来说，其结构不是以传统完整的因果逻辑关联为特点，而是在“防骗、识骗”这一统一主题下由几个相互关联并不明显的故事构成，同时影片也没有一环扣着一环的严密情节，但是影片的创作者却对于整部影片刻画出了细致入微的现实生活场景和语态，这些场景构成的段落看似无序，实则是在影片创作者的精心安排下有秩序地排列，层层深入地阐述主题。其次，尽管影片采用演员扮演的形式来解释各类骗术，但是影片的创作者并不是有意于影片的故事情节，而是强调某种科学观念和科学思想，建构某种意味深长的意象，通过这个过程影片的创作者表达了自己对于此类科学现象或者事件的观念和看法。再次，影片采用故事化的创作手法，尽管这些故事在“防骗、识骗”这一中心议题上是统一连贯的，但是对于故事情节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分散的处理，这样的影片风格是朴素、含蓄的，并且影片的语态、语气以及细节把握流露出来的是日常生活中人们习以为常的温情，给人以人文关怀。最后，尽管影片没有紧密的情节线索和故事电影中的激烈矛盾冲突，也没有一条完整贯穿的情节线，一切都是按照提出问题到解决问题的模式展开，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影片的整个结构布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开放性的布局。缀合式团块结构除了在社会科学题材类科教电影中运用外，在自然科学题材科教电影中运用更是广泛，崛起的第三金属钛 昼夜节律 宇宙与人 月球探秘 等都采用了这样的形式。这些影片整个布局突破了传统科教电影的封闭性和完整性结构，呈现出较大的开放性；影片的创作者通过自我意识的增强使得影片的叙述获得了自由截取，同时形成了对于影片故事以及情节性、情绪性内容的散点叙事机制。在这样的机制下，观众看到的是我国科教电影人创作出的极富情绪冲击力和情绪感染力的科教电影。2.3 分散式结构分散式结构是指整体结构是由几个相互间不存在因果逻辑的段落或者独立故事内容组合而成的结构类型。其实在我国早期的科教电影发展中，三大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就经常制作一类片种叫做科学杂志片（定期或不定期出片、每期包含一个或几个科学技术内容的影片，将科技界的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新产品以及科技信息作期刊性的综合报道，使观众及时了解当时科技发展情况），分散式结构在我国科教电影创作史上有这样的传统；再则，随着科教电视的发展，其也在向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