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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中日铁路叙事与图像宣传:从胡一川“破路”出发_吴雪杉.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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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 中日 铁路 叙事 图像 宣传 胡一川 破路 出发 吴雪杉
020美术学报ART JOURNAL2023.01抗战时期中日铁路叙事与图像宣传:从胡一川“破路”出发*吴雪杉摘要1931年以后,日本在中国大规模建设铁路,铁路既是日本运输军队和物资的交通线,也被视为日本东亚“建设”成就的证明。在日本主导的宣传图像里,高速行驶的火车被塑造为时代进步的象征。相反,中国方面的战争目标之一是摧毁日本修建的铁路。在木刻版画和摄影图像里,常常出现军民合作捣毁铁轨或狙击火车的画面,将铁路、火车视为侵略者暴力机器的一部分。交战双方都充分认知到铁路征服空间的能力,对铁路的争夺无论是建设它还是摧毁它都意味着军事力量和政治力量的延伸。与日本宣传图像侧重展现铁路的现代性内涵不同,胡一川等中国艺术家创作的“破路”图像以“反现代”方式揭示出现代性的侵略性与阴暗面,从另一个层面丰富了铁路的现代意义。关键词铁路;图像;破路;现代性;反现代1940年,中国画家胡一川创作出木刻版画破坏交通(亦称破路),展现中国军民共同毁坏铁路的景象。日本画家黑田赖纲则在同一年的油画铁路建设里描绘日本士兵督促中国路工修建一条延伸向远方的铁路。其时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日双方在中国这片土地上鏖战。铁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这场战争的焦点,也是中、日画家共同关注的主题,尽管他们对于铁路的态度截然相反(图1)。现代学者对于铁路倾注了很大热情,就铁路之于人类生活产生的重大影响、铁路在战争中的意义、铁路作为现代性的重要表征等问题都做出了大量研究成果1。关于日本二战期间在中国的铁路修造情况,以及如何利用铁路进行殖民统治,研究主要集中在日本设立的两个铁路机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和华北交通株式会社)2。针对中国铁路史的研究主要围绕如何在战争环境中修建铁路、发展交通事业等问题展开3。在19世纪以后的中国视觉文化中,铁路与火车的“现代”表征意义也早已得到确立4。但对于战争期间有目的、有计划的铁路破坏,学术界关注较少5。中国艺术家在抗战期间以破坏铁路为主题的图像制作与战争宣传,已有的研究更未予以充分关注6。本文比较了一个特殊历史时期中、日双方对于铁路的两种不同图像叙事。日本方面突出铁路与现代生活的紧密联系,这种铁路叙事早已为人所熟知;而中国方面则制作了很多毁坏铁道的视觉图像,这类图像的意义还有待于进一步揭示。这部分图像将是本文阐述的重点。本文试图讨论的问题是,铁路破坏图像得以产生的历史情境是什么?它们在战争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如果铁路自19世纪以来就是现代性的重要表征,铁路破坏是否意味着对于现代的拒绝和反抗,或者说,是一种“反现代”7?本文的基本观点是,破坏铁路的图像生产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可以成为一种具有颠覆效能的视觉文化,不仅起到动员民*本文曾以“锁链与血管:中国抗日战争时期的铁路叙事与图像宣传”为名在2019年中央美术学院举办的“反思现代性:全球艺术史国际论坛”上宣读;英文版以“Chains and Arteries:Railways as Visual Propaganda during the Second Sino-Japanese War”为名发表在China and Asia:A Journal in Historical Studies杂志2020年第2卷第1期。此次中文发表,文字略有调整。研究过程中得到邹建林、杨多、潘律、张曦、令狐小等友人帮助,此处一并致谢。021近现代美术史研究ReseARch oN MoDeRN ARt histoRy众参与战争的宣传效果,还在中国现代民族国家的建构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只有以同时期日本铁路图像叙事为背景,才能更好地认识铁路破坏图像的意义和价值。一、打破锁链:胡一川的“破路”图像1931年日本占领中国东北地区之后,交通道路的控制权就成为中国和日本争夺的重心之一。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日本军队又占据了中国华北和东南地区的大片土地,利用铁路和公路运输军队和战争物资。中国方面开始系统摸索“破毁交通”的方式,尤其是如何破坏铁路8。对于敌人交通道路的破坏,在抗日战争期间发展出一个特定的军事术语:“破路”。“破路”即由中国军队及其组织的农民劳动力有目的、有计划地对铁路或公路进行破坏,在中文中,“破路”是“破坏道路”的简称。作为中国军队的战争手段,破路一直贯穿了整个抗日战争,甚至在某些战役(如百团大战)中成为战斗的核心目标9。在这个背景下,“破路”也成为抗日宣传中的一个主题,由不同艺术家通过不同媒介加以呈现。在所有这些艺术家中,胡一川对这一主题最有热情。胡一川至少前后创作过三幅破坏铁路的木刻版画。一是1940年的破坏交通,二是1941年的埋地雷,三是大约作于1942至1943年间的不准通过。这些作品的创作,与胡一川于1938年11月至1941年6月在日本占领区内作为随军的文艺工作者和八路军一起参加战斗活动的个人经验直接相关。破坏交通(亦称破路)完成于1940年初10。上方画面前景里有一组农民正从铁道上搬起一段铁轨,另一组农民已经合力将一根铁轨扛走,背景里还有一组农民正把铁轨或枕木扔到火中,燃烧产生的浓烟弥漫了大半个夜空。画面下方还有宣传文字:“破坏敌人的交通,停止敌人的进攻,打断敌人的脚骨,切断敌人的喉咙。”落款是一个团体:“鲁艺木刻工作团制”,不过该画实际上由胡一川独立完成。在1961年发表的文章回忆鲁艺木刻工作团在敌后里,胡一川回忆说,他组建的木刻工作团在1940年年初成立了一个木刻工厂,用木版套色的方式印刷了大量宣传品,其中就包括这幅破路:木刻工厂就正式的成立起来,把水印套色木刻变为经常性的工作,陆续印发了大量的宣传品,如中共中央的十大任务,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妥协,以及有关动员春耕、破路、参军等内容的街头木刻宣传画和木刻传单,此外又有计划的出彩色画报和彩色连环画册。11除“宣传品”“木刻宣传画”外,破路一画在这篇回忆文1Wolfgang Schivelbusch,The Railway Journey:Trains and Travel in the 19th Century,New Youk:Urizen Books,1979;Ian Carter,Railways and Culture in Britain:the Epitome of Modernity,Manchester,UK;New York: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New York:Distributed exclusively in the USA by Palgrave,2001;Matthew Beaumont and Michael Freeman eds.:The Railway and Modernity:Time,Space,and the Machine Ensemble,Oxford;Bern;New York:Peter Lang,2007;张杰:火车的文化政治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8年。2苏崇民:满铁史,中华书局,1990年;满铁会编:满铁四十年史,东京:吉川弘文馆,2007年;冈部牧夫编:南满洲铁道会社研究,东京:日本经济评论社,2008年;华北交通株式会社创立史编纂委员会编:华北交通株式会社创立史,东京:本友社,1995;林采成:华北交通日中战争史:中国华北日本帝国输送战历史的意义,东京:日本经济评论社,2016年;贵志俊彦:满洲国:绘切手,东京:吉川弘文馆,2010;Annika A.Culver,Glorify the Empire:Japanese Avant-Garde Propaganda in Manchukuo,Vancouver:UBC Press,2013.3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西南地区文史资料协作会议编:抗战时期的西南交通,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徐万民:战争生命线:抗战时期的中国对外交通,人民交通出版社,2015年;Elisabeth Kll,Railroads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a,Cambridge,Massachusett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9.4陈平原、夏晓虹:图像晚清,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第181-182页;吴雪杉:古长城外:朝向“新”的目光,文艺研究,2018年第8期,第126-137页。5由于破坏铁路在抗日战争期间是有意识的、甚至大规模采用的军事行为,研究抗日战争的历史学家会讨论中国军队如何组织民众破坏日方铁路,如刘树仁主编:晋察冀边区交通史,人民日报出版社,1995年;庞慧茹 “满铁”线上的破路斗争,日本研究,1996年第4期;张杰讨论了中国近代史上几次“拆铁路”的情况,见张杰:火车的文化政治学,第29-44页。6关于铁路图像的研究,参见Glenn Willumson,Iron Muse:Photographing the Transcontinental Railroad,Berkeley,Los Angeles,Londo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13;Ian Kennedy and Julian Treuherz,The Railway:Art in the Age of Stea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Kansas City,Mo.:The Nelson-Atkins Museum of Art;Liverpool:Walker Art Gallery,National Museums Liverpool,2008.7汪树东: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反现代性研究,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19-77页。8刘伯承:刘伯承军事文选,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第71页。9徐畅:封锁与反封锁:抗战时期鲁西冀南地形改造,兰州学刊,2017年第5期,第39页。10胡一川:回忆鲁艺木刻工作团在敌后,美术,1961年第4期,第46-47页。11同上注。022美术学报ART JOURNAL2023.01章里还被称作“街头招贴画”。由此可知,这些木刻版画作为宣传品被大量印制,或者张贴在墙壁上,或者散发在当地村落。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胡一川塑造的铁路破坏者是农民装扮。作品最初的受众就是敌占区广阔村庄的农民,创作的直接意图是号召民众参与八路军所领导的“破路”行动。1941年的埋地雷(图2)是一幅黑白木刻,画一个民兵将地雷塞到铁轨枕木之下,另一个民兵用铲子往地雷上覆盖沙土,印在很薄的纸张上。这幅画的创作动机要追溯到1939年11月12日,胡一川从一位“谢同志”那里听到一个发生在平汉路上炸掉敌人火车头的战果,马上就确定,“这是一个好材料,无论如何要想法反映出来”12。很快,他又从一位“专员”那里获得更多细节:他说这是由河南来的一队专门破坏铁路的工人在平汉路上埋了两个地雷,一列火车由南向北开,触到地雷倒翻了一个火车头,在北边的车站立即开火车运来援兵,想不到这条神气十足的火车也触到地雷,火车头被推翻了。133天后,也就是1939年的11月15日,胡一川做好构思,计划以炸火车为主题刻出一套连环画。“我已经把木板擦光和把四幅连环木刻的说明先写好了,题目我暂时想到的是叫地雷,如果不适当还可以改。”149天之后,胡一川又获得了如何在铁道上埋地雷的新信息。1939年11月24日晚,胡一川见到几个游击队员,据称曾经炸过火车:据那位武装同志说,他们刚到平汉线埋地雷回来,今晚要在这个村子过夜,我问他埋地雷的情形怎样,他说每两个人分为一组,把地雷埋在轨道的枕木底下,地雷还没埋完火车就来了,爆炸了,一个火车头出轨了,可惜没有翻。15胡一川追问的细节两人一组把地雷埋到铁轨枕木下与埋地雷一画完全相同。显然,前线“武装同志”提供的一手信息成为胡一川创作的现实依据。埋地雷最终完成是在1940年底、1941年初。胡一川在1940年12月25日的日记里说:“我最近两张木刻稿是:一是埋地雷,二是前夜。”16这是草稿。1941年2月5日的日记显示,埋地雷终于完成了:“我已经把模仿班和埋地雷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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