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教师普通话习得单字调声调偏误的声学分析及教学策略_王一舒.pdf

汉语文教学181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喀什教师普通话习得单字调声调偏误的声学分析及教学策略王一舒【提 要】通过对喀什教师普通话单字调的声调习得进行声学实验分析，探究其中的偏误。由分析可知，其声调偏误主要是升不够高、降不够低的调值偏误以及阳平调与去声调上的调型偏误，并且男女的声调偏误也存在差异。据此提出喀什教师普通话培训的相应教学策略，尤其是引入 Praat软件辅助教学。【关键词】喀什教师 普通话习得 单字调 声调偏误汉语普通话是有声调语言，维吾尔语则为非声调语言。因此，在维族普通话习得中，声调成为难点。近年来，有学者（易斌，2011；于丽等，2012；刘亚丽等，2013；陈维玲，2018）通过语音实验的方法对维族普通话声调习得进行研究，总结声调偏误类型，多采用求 T 值的方法进行实验，研究对象主要是学生。相关研究（刘文等，2017）表明，采用半音法和五度标调法可以从相对音高的角度消除其他因素的干扰更利于进一步的比对。对喀什教师普通话声调偏误进行纠正，也更有助于普通话在当地的推广和普及。一、实验设计和过程（一）实验发音人在接受山东大学语言文字推广基地“新疆喀什地区中小学教师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能力提升培训”的教师中，选取三男三女，作为发音人。他们都是在喀什地区长期生活的维族人，均以维语为母语，以汉语为第二语言，有一定的普通话基础。其中，三位女教师的样本分别以 W1、W2、W3 命名，三位男教师的样本分别以 M1、M2、M3 命名。（二）语料来源与实验字表实验语料来自于上述普通话培训的线上教学实况录屏,选取的是有普通话范音的情况下六位教师的跟读读音。由于教师们均跟读过的字词有限，暂选 40 个单字调例字，分 4 个调类（阴、阳、上、去），每类 10 个字。考虑到声母对声调的影响，基本选取清声母。表1 实验字表阴平 阿sng 僧cn 村k 科zhng 中tu 推z 资zhn 真di 丢bng 兵阳平cng 曾z 责xng 行chng 成ci 才sh实yun员nng 能mn 门rn 人上声go 稿gu 狗kn 砍yng 仰jio 脚yu 有xing 想zng 总kn 槛z紫去声gun 灌ku 阔zu 座shui帅gu 挂zh制j技xn 信do 到zhng 正（三）实验过程1.录音采集语音的采集和录制须在安静的环境中进行，以便将杂音的影响降至最小。首先使用手机的录制功能，从教学录屏中采集六位喀什教师的指定音频，并进行筛选、降噪、切分等预处理。然后将音频转录到 Praat 软件里，采样率设置为：11025HZ、16 位、单声道。之后再将每个语音样本都单独DOI:10.14014/11-2597/g2.2023.01.034汉语文教学182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保存为 WAV 格式并命名，以便进行实验分析。单字调例字 40 个，每个例字有 6 个样本，共计 240个语音样本。2.数据处理第一阶段，参数提取。本实验主要采用 Praat 语音分析软件提取发音人的原始基频数据。在对每个语音样本进行基频提取时，先将语音样本的 WAV 文件在 Praat 上打开，选择其中去除弯头和降尾的合适的负载段，使用脚本将其等距分为 10 段，得到 11 个点的基频值和时长数据，从而统一提取基频的数量；之后将发音人男女各自的基频值与时长数据，粘贴到 WPS Office 的 Excel 表格中。第二阶段，求数据均值并平均时长。分别求出发音人男女各自四声的基频均值并平均时长，即求每个声调时，将该声调中发音人男女各自声音的总时长都分别求平均后除以 10，求出等分后的时长值，并在表格中与基频均值对应，使每两个数据点之间的时间间隔都是等分后的时长值。然后分别绘制发音人男女各自的四声平均基频与时长的对照表。第三阶段，半音法处理与五度转换。对数据进行半音法处理，从而将发音人男女各自的绝对音高转换为相对音高，来消除生理差异等因素，以便进一步的比对。这里采用孔江平先生实验语音学基础教程（2015）中提出的公式：半音=12 log 2（f1/f2）（公式 1）f2 设为定值 64.66具体操作：先将发音人男女各自四声中的平均基频，分别作为 f1 代入公式 1，得出发音人男女各自的半音值。然后分别运用五度标调法进行分析，来确定发音人男女各自四声的调值。调值的分析采用以下方案，即用发音人男女各自半音中的最大值，减去男女各自半音中的最小值，并除以 5，求出五度标调法中每度包含的半音数。据此，对半音值即相对音高，用五度标调法进行标记，并形成五度转换后的图表。然后，将标记后的五度值与普通话的四声进行比较，来具体分析声调习得的偏误。二、喀什教师单字调的四声声学描写与分析（一）基频平均喀什教师男女各自的基频均值即绝对音高与时长相对应的数据，如表 2、表 3 所示。表2 喀什教师男性四声平均基频与时长对照表阴平基频203.593202.49203.5973333200.5283333198.629203.8403333203.3986667201.4436667204.4196667205.0456667207.3516667时长031.9463.8895.82127.76159.7191.64223.58255.52287.46319.4阳平基频231.2096667227.8863333227.0403333222.7476667220.893222.5303333221.8693333216.8616667221.284222.7733333221.996时长015.0823333330.1646666745.24760.3293333375.4116666790.494105.5763333120.6586667135.741150.8233333上声基频194.2863333188.0776667179.37167.0416667188.633211.669211.7133333226.33238.329244.9753333250.3323333时长025.5579333351.1158666776.6738102.2317333127.7896667153.3476178.9055333204.4634667230.0214255.5793333去声基频256.9383333254.4153333249.6213333248.4253.4066667248.7393333239.61241.741228.7513333225.0663333234.4093333时长015.0352666730.0705333345.105860.1410666775.1763333390.2116105.2468667120.2821333135.3174150.3526667表3 喀什教师女性四声平均基频与时长对照表阴平基频302.9196296312.229309.4816667305.8856667299.688297.5953333296.554295.9826667295.9953333296.0633333294.155时长024.5313666749.0627333373.594198.12546667122.6568333147.1882171.7195667196.2509333220.7823245.3136667阳平基频281.388271.162250.57244.7253333236.2573333233.9823333233.23234.5053333221.284254.3783333266.4533333时长016.2990333332.5980666748.897165.1961333381.4951666797.7942114.0932333130.3922667146.6913162.9903333上声基频224.0316667214.9793333207.5216667203.5936667205.7123333202.5716667202.8756667215.136218.9783333233.0156667250.568时长026.425352.850679.2759105.7012132.1265158.5518184.9771211.4024237.8277264.253去声基频331.2806667322.732316.4603333311.33305.9036667303.491298.3376667318.9623333320.4756667316.7333333310.5316667时长015.5220333331.0440666746.566162.0881333377.6101666793.1322108.6542333124.1762667139.6983155.2203333注：基频的单位是赫兹（HZ），时间的单位是毫秒（ms）（二）半音转换与五度标调法分析1.半音转换汉语文教学183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通过半音转换，将绝对音高转化为相对音高，得出喀什教师男女各自的单字调半音值。从表 2 表 3 和半音值中可见，半音转换后喀什男女教师的声调变化趋势与转换前差别不大，即在声调变化上男音女音基本趋于一致。二者的差异主要是音域范围和基频值，即转换为半音后，女性的调域范围在 19 到 29 个半音之间，中间相差 10 个半音；男性的调域范围在 16 到 24 个半音之间，中间相差 8 个半音。女性的调域范围大于男性，且大部分数据均高于男性。此外，半音转换后，幅度变化虽然有所减弱，但依然可以看出两点差异：女性的阳平变化幅度大于男性、男性的上声变化幅度大于女性。2.五度标调法分析将喀什教师男女各自的半音数据即相对音高，分别运用五度标调法进行分析得出：男性每一度约为 1.492 个半音；女性每一度约为 1.72 个半音。把喀什教师男女各自的单字调四声半音图的纵坐标轴，根据一度包含的半音数调整，使纵坐标的一格表示一度。调整后的喀什教师男女各自单字调的半音图如图 1、图 2 所示，其五度与半音值的对应表如表 4 所示。图1 喀什教师男性单字调半音图（五度转换后）图2 喀什教师女性单字调半音图（五度转换后）表4 喀什教师男女各自五度与半音值对应表五度12345男16.43，17.922(17.922，19.414(19.414，20.906(20.906，22.398(22.398，23.89女19.7，21.42(21.42，23.14(23.14，24.86(24.86，26.58(26.58，28.3下面对喀什教师男女各自的四声，从调值和调型两方面，与普通话对比分析。其中普通话四声调值与调型的特点均来自于孔江平先生（2015）实验语音学基础教程。阴平调调值上，普通话阴平调调值变化幅度较小，基本持平，根据五度标调法标记为 55。如图 1、图2 所示，喀什教师男女各自的阴平调调值变化幅度较小，近似于普通话阴平调。其中，女教师的阴平调调值，标记为 54，与普通话阴平调的 55 起点一致而终点低 1 度。男教师的阴平调调值，标记为 33，比普通话阴平调的 55 起终点均低 2 度。调型上，普通话阴平调调型是高平调，处于调域上部且为一条基本持平的水平线。如图 1、图汉语文教学184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2 所示，女教师的阴平调调型基本是高平调，符合普通话阴平调调型，处于调域上部；男教师的阴平调调型虽然也与普通话阴平调调型一致，却是中平调，处于调域中部。可见，喀什男女教师在阴平调上的偏误很少，主要问题在于男教师的阴平调调值 33 明显低于普通话阴平调调值 55，调值偏低。阳平调调值上，普通话阳平调调值变化幅度较大，标记为 35。与之相比，喀什女教师的阳平调调值变化幅度更大，标记为 413，起点高 1 度，终点低 2 度，如图 2；喀什男教师的阳平调调值基本在 1度内变化，标记为 44，起点高 1 度，终点低 1 度，如图 1。调型上，普通话阳平调调型是中升调，起点处于调域中部，终点处于调域上部。而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