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校社协同育人视域下场馆参...EPS初中生样本的实证分析_龚欣.pdf

045理论研究内容提要：基于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数据，以场馆参观频率为核心解释变量，实证探究其对初中生认知能力和非认知能力的影响。多元回归分析结果表明，场馆参观经历，特别是与同学一起进行的参观活动，对初中生的认知能力和非认知能力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尤其在积极情绪、社会性、开放性、自信心方面呈现出非常显著的教育效果。与家长一同参观场馆的效果更多体现在非认知能力上。对此应鼓励学校和家庭充分利用校外场馆学习资源，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关键词：场馆学习 家校社协同育人 初中生 认知能力 非认知能力Abstract:Based on data from China Education Panel Survey(CEPS),this paper empirically explores the effects of venue visit frequency on the cognitive and non-cognitive abilities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The results of OLS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the frequency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venue visit(especially the visits with schoolmates)exhibit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ir cognitive ability test score;and the effects on non-cognitive abilities also exist,especially in terms of positive emotion,sociality,openness and self-confidence.The effect of visiting venues with parents is more on non-cognitive abilities.In this regard,schools and families should be encouraged to make full use of the learning resources of off-campus venues and improve the school-family-society collaborative education mechanism.Key Words:Venue learning;family-school-society cooperation in education;middle school students;cognitive ability;noncognitive ability家校社协同育人视域下场馆参观经历的教育效果研究基于CEPS初中生样本的实证分析Research on the Educational Effects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Venue Visits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Family-School-Society Cooperation in Education: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CEPS Data龚欣 肖婕Gong Xin Xiao Jie（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武汉，430079）（School of Education,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430079)046MUSEUM博物院双月刊 2022年第6期 总第36期一、问题提出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强调，“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1。作为社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场馆学习与教育近年来逐渐得到重视。特别是随着素质教育的发展和“双减”（指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政策的推进，其育人潜力值得挖掘2。2017年，教育部印发的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指出，小学、初中各阶段的具体目标应包含组织学生体验场馆活动以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3。此外，2020年教育部联合国家文物局发布的关于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中小学教育教学的意见，表明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博物馆对青少年的教育功能，推动中小学生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学习4。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规划纲要（20212035年）也提到，要引导中小学充分利用科技馆、博物馆等场所广泛开展各类学习实践活动5。场馆学习是指在各类场馆（如自然博物馆、历史博物馆、科技馆、天文馆、美术馆、动物园、植物园、水族馆等）情境中所发生的非正式学习6，场馆学习基于实物，以体验为主要学习方式7，是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自主性学习8。场馆学习以其科普性、资源丰富、多感官呈现等优势成为学校教育的重要补充，具有极大的教育潜能9。目前已有一些实证研究表明，场馆学习能够促进学生知识的理解，激发学习动机和兴趣，提升实践能力和核心素养等，但大多数实证研究来自国外，且样本范围较小，考察的能力指标有限。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对于学历的重视逐渐降低，转而关注人的能力，特别是多维能力的发展。新人力资本理论认为，能力是人力资本的核心，主要由认知能力和非认知能力组成10。其中认知能力包括语言、计算、逻辑能力等，非认知能力则是除认知能力之外的能力，主要包括自信心、社会交往能力等，两种能力是学生综合素养的体现，对于人的发展都至关重要11-13。基于此，本文依托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数据，首次运用全国代表性样本探讨场馆参观经历对于青少年能力发展的教育效益，探析场馆参观经历对初中生多种认知能力和非认知能力的影响，为相关决策提供量化数据支撑。二、研究综述随着终身教育的兴起，场馆学习焕发出巨大的教育潜力，逐渐受到研究者们的关注，近年来相关研究成果显著。（一）关于场馆学习效果的理论分析理论分析层面，国外很多学者尝试着构建场馆学习模型，分析场馆学习的内部机制，其中影响最广泛的是约翰福克（John Falk）的场馆学习情景模型，它将场馆学习分为个人因素、物理环境、社会因素三种场景，认为通过三种场景之间多种因素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能够使参观者达到学习的效果14-15。此外，建构主义理论、探索学习理论等也有借鉴意义。除了注重构建模型来探究场馆的教育机制之外，国外学者也针对场馆的教育效果进行理论分析，认为场馆学习能够提高儿童多项技能或成果，包括创造力、实践能力、学习兴趣和主动性、自我理解、自我表达、社会发展、多元文化意识、世界公民意识和运动技能等16。（二）国外有关场馆学习效果的实证研究实证研究层面，国外大部分文献发现场馆学习对于青少年的发展存在积极作用，其丰富多样的活动能够培养学生认知、社会、身体、情感、艺术多领域的技能。有研究发现，以学校参观形式多次参观博物馆能够对儿童的学习和记忆产生积极影响17。在一个以博物馆为基础的教育项目中，幼儿园时期有过博物馆参观经历的儿童能够在三年级时取得更高的阅读、数学和科学成绩18，表明博物馆参观经历对儿童的影响具有延续性。值得注意的是，国外对于场馆学习的研究主要047理论研究集中在科技馆，着重研究学生科学认知以及兴趣的发展。如1112岁的儿童通过参观科学博物馆可以提高他们对相关科学知识的理解17，经常参观科技馆的学生，在科学和数学方面的成绩更好19。但是，也有研究认为参观科技馆对学生的科学成就只有微小的积极影响20。此外，有少部分研究关注艺术博物馆的教育效果，发现参观艺术博物馆能够有效地增加儿童的批判性思维技能、艺术知识和历史同理心21。综合来看，多数研究关注于学生的认知能力发展，而可能由于测量成本和技术困难较少关注社交技能、创造力、想象力、注意力、自信等被正规学校系统所忽视的非认知能力。并且，国外的实证研究主要是对某一场馆或者社区进行的局部研究，全国性调查有限。（三）国内有关场馆学习效果的研究目前我国对于场馆学习的研究也在迅速发展，但多为理论分析，实证研究较少，且样本有限22-23。一项关于北京市部分初一学生的实证研究发现，科技馆学习经历可以显著改变初中学生对于科学家的刻板印象，并使学生对未来的科学职业选择更加清晰化和具体化24。部分研究提到了场馆对于学生的影响，但评价指标较为单一。例如梁文艳等人发现，父母陪伴儿童参与场馆能对儿童的认知能力产生显著的提升作用25。馆校结合是目前场馆教育的研究热点，虽然馆校结合已经有了一定的实践和理论成果，但多数研究认为场馆与学校的融合度不够，未能构建出紧密的教育共同体，导致整体教育资源供给的零散和低效26-27。此外，也有研究关注到家庭教育对于场馆学习的影响。例如王乐等人对于场馆教育中的亲子教育话语进行了质性分析28，伍新春等人关注亲子互动类型对于场馆学习效果的影响29。在此基础上，本文依托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数据，聚焦场馆参观频率变量和学生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对场馆学习的教育效果进行系统分析，丰富相关领域的实证研究。三、研究设计（一）数据来源研究所用数据来自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调查与数据中心进行的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20132014学年基线调查项目。项目以初中一年级（七年级）和初中三年级（九年级）为调查群体，在全国进行分阶段随机抽样，抽取了28个县级单位（县、区、市）的112所学校、438个班级，共调查了近2万名学生，其中初一10270名，初三9217名。（二）变量及其度量1.被解释变量（1）认知能力CEPS提供了专门的认知能力测试的标准化得分。（2）非认知能力主要依据相关的测量模型（如“大五人格”）13,30，并结合实际问卷做相应改进，对非认知能力进行测量，分为积极情绪、社会性、开放性、自律、自信五个部分。积极情绪。依据问题“过去7天里是否有以下感觉：沮丧、抑郁、不开心、生活没意义、悲伤”，问卷中采用五点计分法（总是=1，经常=2，有时=3，很少=4，从不=5），对其进行因子分析降维成为一个变量（=0.86），得分越高，表示学生情绪越积极。社会性。主要包括被调查者自报的好朋友数量和自我评价。自我评价涉及四个题目“班里大多数同学对我很友好”“我认为自己很容易与人相处”“我经常参加学校或班级组织的活动”“我对这个学校的人感到亲近”，采用四点计分法（完全不同意=1，比较不同意=2，比较同意=3，完全同 意=4），对其进行因子分析（=0.06），数值表示学生社会性发展程度。开放性。主要依据四个题目“我能够很清楚地表述自己的意见”“我的反应能力很迅速”“我048MUSEUM博物院双月刊 2022年第6期 总第36期能够很快学会新知识”“我对新鲜事物很好奇”（完全不同意=1，比较不同意=2，比较同意=3，完全同意=4），对其进行因子分析降维成为一个变量（=0.72），代表思维的开放程度。自律。主要依据五个题目“就算身体有点不舒服，或者有其他理由可以留在家里，我仍然会尽量去上学”“就算是我不喜欢的功课，我也会尽全力去做”“就算功课需要花好长时间才能做完，我仍然会不断地尽力去做”（完全不同意=1，比较不同 意=2，比较同意=3，完全同意=4），“你是否经常迟到”“你是否经常逃课”（完全同意=1，比较同 意=2，比较不同意=3，完全不同意=4），对其进行因子分析（=0.64），得分越高表示学生自律性越强。自信。主要依据题目“你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信心”（根本没有信心=1，不太有信心=2，比较有信心=3，很有信心=4）。该变量数值越大，表示学生自信心越强。2.解释变量解释变量由学生参观场馆的频率表示，来自两个题目“你自己或与同学一起参加博物馆、动物园、科技馆等的频率”（从未做过=1，每年一 次=2，每半年一次=3，每个月一次=4，每个月一次以上=5）、“你和父母一起参加博物馆、动物园、科技馆等的频率”（从未做过=1，每年一次=2，每半年一次=3，每个月一次=4，每周一次=5，每周一次以上=6）。变量数值越大，表示学生参观场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