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连接性的铁路公园设计策...—以杭州与厦门两种经验为例_邓瑞钧.pdf

年第 期总第 期福 建 建 筑 基于连接性的铁路公园设计策略研究 以杭州与厦门两种经验为例邓瑞钧（厦门大学嘉庚学院 福建厦门）摘 要：通过对城市网络结构的细分与聚焦，将抽象的连接范式映射到可被识别的空间层面 节点、边界、出入口，并结合杭州白塔公园、厦门铁路文化公园等经典案例模式的比较研究，提出了遗迹节点功能化、空间边界渗透化、出入口吸引化等三种铁路公园空间设计策略；期待能在连接性塑造方面为铁路公园建设提供切实可行的操作性建议，进一步促进铁路公园与城市空间的和谐共融。关键词：廊道；铁路公园；城市网络结构；连接性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基金项目：福建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编号：）。作者简介：邓瑞钧（），男，助教。：收稿日期：引言随着科技进步及城市化进程推进，城市中许多曾经承担生产与运输任务的铁路用地受产业转型和规划变动影响，面临逐步废弃的窘境，渐渐沦为影响城市发展的失落空间。考虑到其鲜明的带状和遗产属性优势，以及普遍存在的生态受损问题，目前对废弃铁路的改造多以公园化方式为主。欧美地区率先在该领域有所建树，从“铁路游径（）”到“高线效应（）”，铁路公园建设已在全球范围掀起热潮。与此同时，相关设计研究者对待铁路公园的态度也不断变化。从早期生态修复、工程建设、遗产保护等注重自身优化的方向，逐渐过渡到由廊道属性带来的广泛效益探讨。越来越多研究者关注到了铁路公园与城市空间的整合关系，试图以连接性（）的方式强化城、园之间的共融。然而，这样的研究多只停留于宏观的规划层面，未能深入到具体空间设计层面上，为铁路公园的建设提供可操作性的意见。这在客观上，导致许多铁路公园的建设表现出良莠不齐的情况。本文将从空间化聚焦出发，对国内两个具有代表性的铁路公园案例进行解读 杭州白塔公园、厦门铁路文化公园，重点关注其在建设过程中，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同城市构建连接的方式和策略，期待能在空间设计层面为铁路公园建设提供新的设计思路，为促进“城 园”共融提供建议。连接性在铁路公园中的空间化聚焦传统城市研究对“连接”的理解趋于狭义，往往仅停留在交通、视觉等物理层面。而城市网络理论（）的提出，将连接的定义升华至更广义的层面 城市要素间普遍存在的关联强化关系，并以数理模型的方式呈现出来。城市中相异互补的节点（或模块），在不同层级上，以多种形式相互关联，最终能够编织形成复杂而稳定的城市网络结构，如图 所示。年 期 总第 期邓瑞钧基于连接性的铁路公园设计策略研究 图 城市网络结构的形成过程上述模型中，连接既是城市结构形成的动力机制，又是维持其稳定的关键要素。种种实践观察表明，大到城市区块间的交融，小到人与人的交往，连接性越强、越稳定，网络结构就越鲜明，城市空间才越有活力。得益于城市结构的分形特性，以及连接范式的拓补不变性特征，城市要素间的连接性塑造关键，得以聚焦至更为具体的空间设计要素。以铁路公园为例，当其与城市空间形成基本连接后，对其拆解并选取公园侧加以关注，便可将连接性塑造，是问题的关键，聚焦至公园的节点、边界、出入口等三种空间上来，如图 所示。通过对铁路遗迹周边的活动人群进行数量统计分析，结合实地调研验证，可发现，当今诸多铁路公园建设中，遗迹节点闲置、边界闭塞或含混、出入口吸引力不足等问题，表现明显。图 铁路公园中的连接性空间化聚焦遗迹节点闲置，在东莞常平铁路公园中，表现较为明显，本应扮演重要角色的遗迹设施，沦为纯视觉雕塑（图 ），未能与市民形成良好的互动关联。深圳草埔铁路公园则在边界问题上形成两种极端，既存在削弱场所感的含混边界，又存在影响通达的长距离封闭界面（图 ），影响着市民的使用。而在出入口吸引力上，厦门自贸区铁路公园中，既存在部分出入口的交接生硬、隐蔽、通行不便等问题，又忽视步行需求，造成长距离绕行路径，均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市民的进入意愿（图 ）。（）东莞常平铁路公园（）深圳草埔铁路公园（）厦门自贸区铁路公园图 铁路公园中普遍存在的连接性问题 杭州与厦门的两种连接性塑造经验连接机制的空间化理解，为审视城市空间活力提供了新的视角，也为当今许多铁路公园设计提供了新的理论依据。虽然对节点、边界、出入口三者的整体把控，将有助于重塑铁路公园空间活力，使之更好融入城市，但在具体实践中，由于受制于地理位置、城市功能分布、遗迹存留现状等因素，铁路公园在连接塑造策略上往往将表现出不同的倾向。杭州白塔公园及厦门铁路文化公园等两个案例，在连接性塑造过程中，便展现出了鲜明的策略差异，为废弃铁路公园化改造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杭州白塔公园 节点导向位于杭州上城区西南部的白塔公园，由废弃的闸口站改造而成。在钱塘江、白塔岭、之江路的空间挤压下，形成了较为局促的空间形态，和相对薄弱的社区关联。因此，其在边界构建和出入口设计上发挥余地较小，存在先天连接性不足。然而，对大量遗迹节点的保护与利用，形成了白塔公园的特色，吸引着市民们前来嬉戏体验，维系了其与城市的连接。废弃铁路的公园化改造，涉及铁路及沿线的遗产保护。正是这些饱含原真性和城市记忆的相关物质遗存，使得铁路公园成为有别于其他带状景观的场所，彰显出鲜明的首要用途。为巩固并最大程度发 福 建 建 筑 年挥其价值，还需要多样用途的介入配合。因此，结合现代生活的需要，创造与周边城市功能的互补，就成为白塔公园改造的首要任务。在此基础上，其围绕遗迹节点，展开了三个层次的功能化提升。首先，功能置入。白塔公园通过增加业态及形式挖掘等手段，将展览、商业、教育等业态置入到公园节点中，既为遗迹节点带来新的生命，也为游客提供了丰富的用途选择，如图 所示。图 白塔公园中遗迹节点的功能置入 其次，时空布局。为避免功能真空削弱人群活力值，白塔公园充分考虑时空要素进行布局：空间上，合理分布功能化遗迹节点，结合串联公园的低速火车，规避了无人问津的死角；时间上，遗迹节点的改造充分考虑昼夜、季节因素，确保了大部分时段人群停留的可能，如图 所示。图 白塔公园时空层面的功能布局第三，多维拓展。连接多义性，表明城市节点间的连接，可同时存在多样的方式和路径，并且是利于城市机体稳定的关键。白塔公园也通过遗迹节点功能化利用，积极创造了更多样的连接尝试，巩固了与城市的关联：利用龙门吊作为园外行人的视觉焦点，形成视觉连接；江景咖啡厅的改造，也弥合了公园与江景间的绿化阻挡，将景观领域拓展到更广阔的空间，促成了更高级而抽象的结构连接，如图 所示。图 龙门吊改造为江景咖啡厅.厦门铁路文化公园 边界和出入口导向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前身为鹰厦铁路延伸线，腹地狭小且遗迹资源匮乏，仅有.长的铁轨贯穿其中。遗迹节点不足，成为其与城市构建连接的劣势因素。然而该园另辟蹊径，放弃了对遗迹节点改造的苛求，重点挖掘自身线性廊道优势，并利用开放渗透的公园边界，合理配置出入口，主动创造了与城市的密切关联。.公园边界充满活力的城市空间，其边界是褶皱和可渗透的。这不仅意味着边界开放的态度，也意味着维持场所感的重要性。换言之，大量渗透关联和野趣维持，对于铁路公园而言同样重要。厦门铁路文化公园从这矛盾两极出发，在空间限定、柔化处理上维系着城市连贯性。首先，空间限定。明确的空间限定，有助于创造同周遭相异的领域感，进而产生场所特性。这与首要用途构建密切相关，是连接性形成的基础条件之一。厦门铁路文化公园与城市不同区域交接，并非以“束之高阁”的封闭方式，而是以更多样的方式来维持限定：在自然生态区域，充分利用地形环境，塑造野趣景观；在城市住宅区域，为避免干扰隐私，采用墙体区隔同时，预留了“街道之眼”的可能，既保证了空间相对独立，又维持了吸引力和安全感；在交往密集区域，为方便人群穿越和商业活动，采用心理层面的界定，重构低矮植被、红砖、钢轨，形成通透且彰显场所特性的景观肌理，如图 所示。其次，柔性边界。这是缓和城市两种异质元素过渡的重要方式，也是促进“城 园”共融、强化双向渗透的重要连贯性的手段。肌理调和是一种较为抽象的空间共融方式。为与周遭多样的城市肌理协调，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匹配了不同材料予以应对：在自然区域，削弱人造痕迹，选 年 期 总第 期邓瑞钧基于连接性的铁路公园设计策略研究 择石木为主材降低视觉冲击（图 ）；在旧城区域，运用地方特色建材来协调风貌（图 、）。通过肌理调和，公园与城市的过渡趋于平缓，侧面增强了人群进入空间的意愿。功能化边界，是通过利用中介空间引导人群并促成共融的一种方式，如厦门铁路文化公园积极整合边界上的景观、广场、街道家具等（图 ）。随着边界使用频率提高，公园外显的生活气息越发浓厚，越能增强对外部市民的吸引。适当的边界贯通，也是利用人群感官促成空间共融的方式。视觉是空间吸引力形成的重要条件之一。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在边界处理上，积极弥合高差、隔断等封闭问题，创造了大量的视口和交通通道，并以合理分布的方式，与周边区域形成连接（图、）。（）自然区限定（）私密区限定（）公共区限定图 厦门铁路文化公园中的空间限定方式（）功能化边界（）视口通道（）交通通道图 厦门铁路文化公园的边界功能化与贯通.公园出入口无论在拓补模型还是真实空间中，出入口的存在，本身就具有模糊性 既存在于公园边界上，又以节点形式呈现，兼具两者特征，但更为突出之处在于：它承担着两端节点之间的信息传递，并借助自身的形式特征，对信息传递加以激发。厦门铁路文化公园边界上存在大量出入口，为连接性构建的探讨，提供了丰富的参照蓝本和经验。一方面，合理的出入口配置，为“城 园”间提供了大量行之有效的物理通道；但另一方面，这些出入口受空间腹地限制，在信息吸引力塑造上难以更进一步。交通移动同视觉交互相似，是吸引力形成的又一重要条件，对人们使用并占据空间有重要的意义。通常来说，随着合理数量的路径增加，相应的空间可达性与区域活力值，也都会有所提升。厦门铁路文化公园的建设过程中，积极利用现有道口，并结合自下而上的民众需求加以增设或改善，同城市空间形成各类型出入口 余处（图）。且除鸿山隧道段外，多数出入口的间距控制在 以内，能满足大部分人群便捷地到达与离开。图 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出入口分布情况 福 建 建 筑 年 除了在出入口的布局和数量上满足人群“可达”的需求，还须在形式吸引力上追求人群的“愿达”。城市作为复杂信息场与人类感知相互作用的场所，其物理存在和信息吸引等两种属性同等重要。而对信息吸引的评价中有两项标准：内容、可访问性（）。内容方面，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将铁路元素与出入口设计相结合（图），利用景观雕塑，向城市人群传达着公园的特色内容（图 ），对唤起市民情感认同、吸引人群进入起到重要作用。遗憾的是，公园大多数出入口并未配置类似的场所标识，仅依赖于市政铭牌提示，或缺乏提示的交通构件作为引导（图 ），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空间的吸引力。可访问性方面，受限于场地原因，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忽视了以形式手段构建信息力场（）的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吸引力塑造的负面经验。其出入口设计并未协调好城市到公园的序列关系，多仅以石墩、缓冲护栏为过渡，空间变化剧烈程度较大，影响市民进入的心理舒适度；同时，公园也未能运用“灰空间”“阴角空间”等凹进效应的手法达到空间收敛，呈现出了生硬的相接关系，影响市民停留进入的可能性（图 ）。（）景观雕塑 虎园路口（）场所感弱 万寿路口（）可访问性弱 文屏路口图 厦门铁路文化公园的信息吸引.经验策略杭州白塔公园在构建与城市关联的过程中，围绕自身建设出发，展现出积极主动的态度。其重点关注了遗迹节点的功能化利用，并凭借独特的场所特征，形成对人群的吸引，成为城市中一个重要的出行目的地。此时的铁路公园同城市网络理论中的模块概念类似，是作为相对整体的一级节点并入城市网络系统中（图），表现出较强的单核能量，适用于城市中相对孤立、遗迹节点保存良好、空间腹地充足的场地。图 杭州白塔公园同城市的连接模式厦门铁路文化公园在连接性构建过程中，则更多依赖于同周边的互动。其重点关注了空间边界的渗透化及出入口吸引化处理，以廊道串联的方式激活自身及沿线空间。此时的铁路公园的结构，则应当作城市网络理论中的带状节点群来理解，具体表现为一系列二级节点的组合，并入城市网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