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双层网络的第三方支付机...与商业银行竞合演化机理研究_罗暘洋.pdf

第 卷第期 年月 中国管理科学 ，文章编号：（）：基于双层网络的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演化机理研究罗暘洋，李存金，罗斌（华北电力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 ；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北京 ）摘要：本文以中国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为研究对象，借鉴演化博弈论思想和双层网络演化博弈仿真方法，剖析两类企业竞合互动的演化规律以及相关因素对演化稳定策略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的演化稳定策略存在不确定性，合作收益的提升、合作成本的降低、违约惩罚的提高以及利益分配的合理性有助于提高两类企业的合作水平，推动两群体向合作主导演化。细化研究发现，两类企业体现出显著的异质性，第三方支付机构对相关因素的变化更为敏感，对利益的要求更低。同时各群体内部收益差距明显，实力较强的大型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能够获得较高的合作收益和较多的合作机会，而中小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难以从竞合中获得理想收益。关键词：第三方支付机构；商业银行；演化博弈；双层网络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收稿日期：；修订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通讯作者简介：罗斌（），男（汉族），湖北荆州人，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战略管理，：引言当前，第三方支付机构以其灵活多样、安全快捷的服务模式在我国支付市场迅速崛起，对商业银行的金融主导地位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作为支付体系最为重要的服务提供者，两者业务不断交叉、融合，既互为补充，亦难免冲突。正确理解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间竞争合作共存的特殊关系，明晰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竞合机理，有利于推动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稳定有序开展合作，有利于促进国家金融体系创新发展，确保金融市场安全稳定。目前，有关竞合过程的一般研究多围绕竞合关系的动态性和博弈论在竞合中的应用等方面展开。在竞合关系的动态性方面，现有研究表明，企业间的战略关系可能因利益的增加或减少发生改变，当合作利益减少时，企业的合作意愿会降低，而当合作利益增加时，企业的合作意愿会升高。对竞合过程中的不稳定性进行了研究，指出竞合过程的不稳定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企业自身意愿的改变；二 是企业 间的 矛盾 导致竞 合 关 系的 破裂。课题组的系列研究指出，产业和环境的快速变化要求企业不断调整与其他企业间的竞合关系，而这种动态调整有助于企业形成持续性的竞争优势。关于博弈论在竞合过程方面的应用，等率先将博弈论用于解释竞合的相关问题，其研究表明，企业需要靠改变博弈规则和博弈范围实现最优竞合战略。王维艳基于演化博弈论构建双重演化博弈模型，揭示了旅游景区竞合行为的演变规律，指出旅游景区中的企业在完全市场条件下不存在一个稳定策略，违约惩罚和门票收入是影响企业竞合演变的关键。有关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演化机理的研究主要围绕二者之间的竞合关系和合作模式方面展开。在竞合关系方面，董昀和李鑫将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竞合关系解读为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发展离不开商业银行，合作关系已存在于二者之间，然而利益冲突使得两者在业务方面的竞争无可避免。封思贤和郭仁静认为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快速发展分流了商业银行的客户资源，竞争不可避免。孙少岩和张亮在充分分析两者优势的基础上，构建了商业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的竞合模型，得出商业银行应摒弃传统的“规模冲动”和“速度情结”，与第三方支付机构合作加快创新转型。单纯 利用三阶段 模型研究了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竞合博弈问题，指出两者应在不同发展阶段选择差异化的发展策略。在合作模式方面，现有研究认为商业银行在客户保障方面具有显著优势，第三方支付机构在计算机处理、客户信息分析等技术方面更为擅长，优势的互补性为两类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合作空间。谢治春等 研究发现不同银行可以根据自身战略需要决策是否与第三方支付机构开展合作。何师元 认为第三方支付机构拥有大量中小企业和个人客户的真实交易数据，商业银行可以借助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数据资源进行信用评估。迄今为止，有关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的研究多通过建立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两类企业竞合策略的演化过程。学者们普遍认为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发展对商业银行有利有弊，两类企业既有合作空间也有竞争存在。现有研究中主要存在两点不足：一是忽视了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个体异质性。现有研究多基于传统博弈模型展开，模型中所有个体均同质。然而我国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具有显著的异质性，各企业间资金实力、创新能力均具有较大差异。忽视异质性的存在可能导致结果的估计偏差。二是博弈支付矩阵设计的主观性较强。当前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博弈支付矩阵的设计多基于主观设定，对于各策略的收益缺乏情境化考虑。为此，本文采取独特视角，以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收入结构作为博弈支付矩阵的设计基础，并引入部分财务数据驱动仿真，力求仿真结果更贴近两类企业的真实市场情况。同时引入复杂网络博弈的研究方法，构建双层竞合网络模型，克服以往模型中个体同质的现实缺陷，在考察群体竞合策略演化规律的同时补充观察了异质个体在竞合中的收益表现。研究设计 和 在 上发表的论文将博弈引入二维方格，开创了网络演化博弈的先河。在二维方格中，企业只与自己相关联的企业进行博弈和收益比较，不再进行全局比较。随着复杂网络研究的不断丰富，网络博弈也受到了学者的广泛关注。从个体交互性来看，复杂网络博弈为个体策略更新提供了更多可选的规则 。从群体演化规律看，复杂网络博弈能够更客观地刻画出各群体合作行为的变化过程 。演化博弈对于推演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竞合演化方向，分析相关因素对竞合演化的影响具有重要借鉴意义。而引入复杂网络演化博弈模拟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商业银行策略学习、决策更换等动态过程，能够更真实反映两者竞合中模仿学习的策略变化，更准确预测两类企业策略的演化轨迹。双层网络演化博弈模型构建本部分通过构建网络演化博弈模型探析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竞合演化规律。模型构建包含竞合博弈模型的构建、竞合网络环境的建立以及网络博弈的算法设置等内容。竞合博弈模型的构建（）博弈模型的基本假设商业银行的用户资源和技术资源处于劣势，因此商业银行可以选择与第三方支付机构在部分价值活动环节建立合作关系，借助其平台和技术优势，开展自身业务，其策略空间为（引入合作，维持竞争）。第三方支付机构在资金方面处于劣势，因此可以借助商业银行雄厚的资本优势，进一步扩大业务规模和放贷范围，第三方支付机构的策略空间为（引入合作，维持竞争）。（）基于收入结构的博弈支付设计以往有关两类企业博弈的支付设计主观性较强，缺乏情境化考虑，为符合两类企业的真实情况，本文以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业务收入结构作为博弈策略收益的设计基础。基础收益：由 年商业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年报可知（以工商银行和蚂蚁金服为例），商业银行的收益主要由利息收益，以及手续费与佣金收益两部分构成。因此假设，商业银行的基础收益为利息收益、手续费与佣金收益之和。第三方支付机构近年来已成功进入借贷和理财市场，当前其主要收益也由利息收益，以及手续费与佣金收益两部分构成。因此，假设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基础收益为利息收益、手续费与佣金收益之和。合作收益：将合作收益分为两部分，短期合作收益（，）和长期合作收益。其中，短期合作收益指不需要双方深度合作，仅需短期内投入部分资源就可以获得的一次性收益。如，当前工商银行和财付通合作推出全国 线上办理活动。长期收益指合作后双方企业需要共享部分资源，且深入协同合作才能共同创造新收益。如，第三方支付机构向商业银行提供用户交易的真实数据和风险评估算法，商业银行决定是否提供资金放贷。根据商业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收益结构，当前双方的长期合作范围主要是借贷业务、理财和支付结算业务。因此，本文假设双方的长期收益为借贷业务所带来的利息收益增量以及理财支付业务所带来的手续费和佣金收益增量。考虑到长期收益较多，需要进行利益分配，本文设定为长期收益中利息收益增量的分配系数。为长期收益中手续费和佣金收益增量的分配系数。违约处罚：由于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第期罗暘洋等：基于双层网络的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演化机理研究资源具有互补性，因此对于违约企业的处罚显得十分必要，本文假设当一方采用引入合作，另一方维持竞争时，需支付违约金。（）情境化的策略空间本部分对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中可能出现的策略空间进行阐述。引入合作，引入合作。双方均引入合作。双方除了自身基本收益外，还将得到全部合作收益，与此同时付出合作成本。这一策略空间的现实场景为，商业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第三方支付机构开放客户渠道、提供客户数据以及信用评估算法，商业银行则提供资金和资质类业务的办理以及线下服务。引入合作，维持竞争。商业银行选择引入合作，第三方支付机构选择维持竞争。此时第三方支付机构将在保证自身收益的情况下，获取商业银行带来的短期竞合收益。由于第三方支付机构选择了竞争策略，因此无法与商业银行进行长期合作，即无法获得合作收益中的长期收益。这一策略空间的现实场景为，第三方支付机构仅仅就开通 业务等短期项目进行合作，第三方支付机构将获取部分资金和业务带来的收益，但不与商业银行就用户数据、风险管理评估等核心业务开展长期合作，未能获得长期合作收益。维持竞争，引入合作。商业银行选择竞争策略，第三方支付机构选择合作策略。此时商业银行将在保持自身收益的情况下，获取第三方支付机构带来的短期合作收益。由于商业银行选择了竞争策略，因此无法享受合作中的长期收益。这一策略空间的现实场景为，商业银行仅仅就开通 业务等短期项目进行合作，由于第三方支付机构合作积极，商业银行将获得短期收益。但第三方支付机构不会向商业银行提供长期的用户数据、风险管理评估算法服务。因此，商业银行无法享受长期合作收益。维持竞争，维持竞争。双方均选择竞争策略，各自独立运营，不进行资源共享和项目合作。双方仅能获得各自的基础收益。这一策略空间的现实场景为，商业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各自独立运营，不就相关业务展开合作。网络演化博弈的支付矩阵如表所示。表网络演化博弈的支付矩阵第三方支付机构引入合作（）维持竞争（）商业银行引入合作（）（）（）维持竞争（）竞合网络环境的建立（）竞合网络的构建逻辑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两个群体间的关系为竞合关系，而群体内为普通社会关系。本文将商业银行作为上层网络，网络中的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商业银行，网络中的节点度排序对应商业银行的实力排序；将第三方支付机构作为下层网络，网络中的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第三方支付机构，网络中的节点度排名对应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实力排名。（）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子网络的构建有关研究发现，大部分的金融网络都体现出无标度的特征，使用无标度网络拟合银行网络得到了学者的广泛认可，因此本文采用无标度网络来模拟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子网络，其中竞合实力指数将用于映射各个节点的度。为了搭建更贴近真实情况的商业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机构子网络，本文基于两类企业的相关数据测算其竞合实力。本文借鉴国家信息中心 年对移动支付发展的定量方法，在数据可获得性的基础上，确定竞合实力的相关指标并通过赋权的方式合成综合实力指数，以综合实力指数映射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子网络中节点的度。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核心指标为用户资源和技术实力，商业银行的核心指标为资金实力和风控能力。（）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竞合网络的构建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在选择竞合伙伴时有着明显的度择优特性，即会更倾向于与对方竞合实力较强的企业进行合作，以求获得更多资源。具体构建算法如下：首先生成包含实力排名前个第三方支付机构和实力排名前个商业银行的基础竞合网络。第个时间段，将实力排名第的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实力排名前的商业银行进行个连接，将实力排名第的商业银行与实力排名前的第三方支付机构进行个连接。在每一个时间段，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中国管理科学 年银行子网络各自有一名成员在对方网络 挑选一名成员建立竞合关系，其建立竞合关系的概率与对方成员的度成正比。最终基于两类企业竞合实力指数生成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商业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