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传承再论创新——以党的二十大报告藏文翻译为例_罗科.pdf

基于传承，再论创新 以党的二十大报告藏文翻译为例罗科娘毛加（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藏语文室，北京 ）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以下简称“二十大”）是在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关键时刻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会。本次大会的文件翻译任务是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今年业务工作的重中之重。如何圆满完成此次任务，向党中央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是摆在每一位民族语文翻译工作者面前的一道考题。译者须具备全方位、多角度的知识储备和长期的实践锻炼，政治理论学习更是必不可少。二十大召开前两个月，我们藏语文室着重学习十九届六中全会以来党中央的重要文件精神，收集整理了党中央关于一些重大问题的新表述、新提法和重点术语。在翻译、规范此类表述时，注重政治文献的严谨性和政治文化的延续性。岗前培训是译前准备的一项重要工作。我们组织开展岗前培训，分配具体任务、细化每道工序，严格执行三审三校制度，确保译文准确、完整、全面：强调把好每一道关，让每一名翻译人员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责任所在，严格落实责任到岗、责任到人，加强责任意识、强化责任担当；提出翻译要求，务求做到准确理解、精准表述、通俗易懂，便于大会代表以及广大少数民族干部群众理解和学习。值得一提的是，二十大翻译组下设质疑部门，专门负责质疑解答工作。遇到疑难问题，可以通过大会秘书处直接与文件起草组联系，得到权威解答。通过答疑共享和专家会商机制，更好地保障了翻译工作顺利进行。下面，笔者以二十大报告的汉藏翻译为例，从译者的素养、翻译的传承和创新，以及译文如何处理修辞问题等四个方面简要探讨中央文献民族语文翻译的基本问题。一、译者的素养中央文献翻译是政治文献翻译。一名合格的政治文献翻译人员需要有坚定的理想信念和较高的政治理论水平，需要牢牢把握政治方向，时刻牢记政治责任，把稳译文的政治关。而政治理论水平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翻译人员在长期的工作学习中不断摸索、不断积累。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那样：学习理论最有效的办法是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翻译人员需要不断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真正学懂、弄通、领悟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质，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DOI:10.13742/11-5684/h.2022.06.003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从理论学习的广度和深度着手，提高自己的政治理论水平。承担二十大报告的翻译任务，首先需要对报告有整体性的解读，便于更加准确领悟其要义与精神。二十大报告延续了十九大报告的框架结构，全文分为三大板块，由十五个部分组成。开篇提出“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全面贯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弘扬伟大建党精神，自信自强、守正创新、踔厉奋发、勇毅前行，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的大会主题，从十六个方面对新时代十年做了深刻总结，并提出未来五年的任务目标和行动纲领。报告作出党在各领域的战略安排和工作部署，明确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号召全党牢记“五个必由之路”，与开篇的“三个务必”对应，号召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紧密团结在党中央周围，为两个全面团结奋斗。通览报告全文，掌握报告脉络，领会报告要义，能够提高翻译人员对文稿理解的准确性，为顺利完成译稿打下坚实的基础。翻译人员必须具备这样解构分析文章内核的能力与素养。二、翻译的传承习近平总书记在指导二十大报告起草工作时指出“既要同党的十八大、十九大报告主题一脉相承，又要充分体现新时代、新征程、新阶段的新要求。”二十大报告体现了政治报告的基本特征，所有的表述都有章可循。报告的框架思路、内容结构、行文表述、逻辑关系以及术语使用都是具有延续性和稳定性的。长期以来，我国政治文献民族语文翻译已经形成一个相对固定的文本体系和表述风格。作为翻译人员，一定要严格传承政治文献民族语文翻译脉络，保持译文整体的延续性和表述风格的稳定性。我们在翻译二十大报告时，重点参考了党的十八大、十九大报告以及十九届六中全会等会议文件译文的行文特点。对政治文献翻译中已经固定成型的句式和术语，做到完整传承。在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坚持发扬斗争精神。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压。”这句话中的“不信邪、不怕鬼”在以往的政治文献中也都曾出现。如，邓小平文选第二卷中“调整这两级班子时，要选一些好同志，选作风正派、不信邪的人。”江泽民文选第二卷中“我们共产党人，不怕鬼，不信邪，坚持真理，维护党的原则”，以及 胡锦涛文选第二卷中“这里面既融汇了中华民族亲仁善邻、以和为贵的传统美德，又体现了中国人民不怕鬼、不信邪的革 命 精 神。”因 此 我 们 保 留 了 已 有 的 固 有 译 文，将“不 信 邪、不 怕 鬼”翻 译 为“”，增加“不怕压”这个词“”，做到了内容准确、句式相同、传承有据。又如，报告提及的“三个务必”，即“全党同志务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务必谦虚谨慎、艰苦奋斗，务必敢于斗争、善于斗争”，这是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对全体党员提出的要求。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同志要求全党在胜利面前保持清醒头脑，在夺取全国政权后要经受住执政的考验，提出“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三个务必”正是“两个务必”的延续和发展。我们在翻译时保留传承上述领袖著作藏文版中的相关表述，最终翻译为“年第期（总第 期）民族翻译”。对关键词的翻译，我们注重翻译的延续性和一致性。如，报告中提及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这是相对于“西方式现代化”而言的。“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它包含了“中国特色”，又不仅限于此，其指向不同。“中国式现代化”有五个特点，即：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之前在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的翻译过程中我们也曾经遇到“中国式现代化”这个词。当时经多方审定，在“”（种类、样式、状态）和“”（制度、规则、形式）之间选择了后者。这种译法遵循了传承与创新的原则，所以这次也沿用了“”（中国式现代化）。报告中还提出：“全面加强人民军队党的建设，确保枪杆子永远听党指挥。”此句中的“枪杆子”为军队的隐喻，是我党政治文献中一种传统的表述方式，可以追溯到毛泽东提出的著名论断“枪杆子里出政权”中的“延安的一切就是枪杆子造出来的。枪杆子里面出一切东西；”邓小平文选第一卷中的“我们有的部队同志把胜利只看作是枪杆子打出来的，这是不全面的”，以及 江泽民文选第一卷中的“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军执行的政治任务是维护祖国统一，保障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保卫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也就是用枪杆子巩固政权、捍卫社会主义江山”，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一卷中的“要坚持从政治上考察和使用干部，使枪杆子始终掌握在忠于党的可靠的人手中。”回顾相关文献的藏文版，可以看到以往对“枪杆子”一词 都是采取了 直 译 的方式。所 以，我们 这 次 也 采用 这 个译 文“”（意为“全面加强人民军队党的建设，确保枪杆子永远听党指挥”），既保留了比喻的形象性，又保持了术语翻译的延续性和一致性。三、翻译的创新政治文献的翻译，尤其是在新提法和新术语的翻译中，严谨性是必须遵循的准则之一。在新表述的翻译方式上我们要尽量做到“创新”有据可依、“创新”严守规矩。所有的“创新”必须要在“守正”的基础上进行，做好创新与传承的有机结合。在审定一些新的表述时，我们严格按照以往形成的翻译思路去斟酌和推敲，并确定最后译文。如，报告指出：“坚决把全军工作重心归正到备战打仗上来”。我们翻译为“”。此处的“归正”意思是将工作重心从其他工作归到备战打仗上，这个词在 汉藏对照词典没有收录，现有的电子词典中将其翻译为“”。而以上这两种译法都不足以体现其“回归正道”的含义，于是我们采用“”一词（意为“回到正轨上来”），准确表达了“归正”的含义。民族翻译 年第期（总第 期）报告在最后部分呼吁“唯有矢志不渝、笃行不怠，方能不负时代、不负人民”。其中“不负时代、不负人民”按照以前的翻译思路，采取了增译法，分别加上“召唤”和“期望”，翻译为“”（意为“方能不负时代的召唤和人民的期望”），这样整个句子语义显豁、行文流畅、表达铿锵有力。报告全文缩略词语多，我们在处理这类词语时尽量与原文保持相同的表述形式，同时兼顾译入语的语言特征。如，“宜居宜业和美乡村”翻译为“”，此处的“宜居宜业”是固定搭配词组。“和美”一词即为“和谐美丽”的缩写，而“和谐”和“美丽”也是固定搭配词组。在处理“和美”一词时，我们采用原文的缩略法，将其翻译为“”，即“和美”之意。有些缩略词语，我们在结尾处添加数词来加以强调。报告中提到的“边海空防建设”为典型的缩略语，是指边防建设、海防建设、空防建设，我们翻译为“”（意为“边防海防空防三建设”）。相同的处理法还有“急难愁盼”“宽松软”“立改废释纂”等缩略词语，在藏译中分别增加四、三、五等数词，翻译 为“”（急、难、愁、盼）、“”（宽、松、软）、“”（立、改、废、释、纂）。这样的处理方式，遵循了译入语的表达习惯，同时译文更加流畅。深刻领悟文件的精神内涵是做好翻译工作的前提。有些词语看似一字之差，但含义却大不相同。在翻译中，我们注意到在总书记谈到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时提出“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句话中的“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有别于“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是过程，“建成”是目标，“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是我们当前的任务，也是通往“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过程。因此，在译文中我们将“建设”和“建成”分别表述为“”（意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意为“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四、翻译的修辞二十大报告使用了多种修辞手法，以增强表达效果。其中排比句式是较为常见的。如：“新时代的伟大成就是党和人民一道拼出来、干出来、奋斗出来的！”翻译为“”。此处如果翻译为“”，即“努力、务实、奋斗”，便会导致译文停留在简单概述上，缺乏原文的气势，显得过分直白，不能形象地展现原文风格。又如，“坚持边斗争、边 备战、边 建设”翻译 为“”；“全面推进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翻 译 为“”；“推动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翻译为“年第期（总第 期）民族翻译”；“围绕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翻译为“”，等等。以上句子的译文都是在尽力保持原文修辞风格、使之在传译过程中不失修辞重要作用的具体体现。报告中也有大量比喻的手法。如，在反腐斗争工作方面，“打虎”“拍蝇”“猎狐”“蝇贪”等都是通过各种喻体，形象地描述本体。这里的几个喻体，本身就有其隐喻的含义。在处理这样的句子时，我们保留了其修辞手法，翻译为“”（意为：“打虎”“拍蝇”“猎狐”多管齐下）“”（意为：坚决惩治群众身边的“蝇贪”）。五、结语随着全国上下掀起学习贯彻二十大精神的热潮，各种媒体争先发布了二十大相关翻译文章。但由于对党的重要政治文献的翻译传承了解不深，没有形成系统思维，一些新提法、新表述的译文随意性强，不规范、不统一性较明显，忽略了政治文献翻译的延续性和稳定性。本文以二十大报告的藏文翻译为例，探讨了政治文献如何在现已形成的固有翻译表述基础上，进一步寻求创新和发展的策略与方法。我们每一位翻译工作者都应着力做到尊重传承，创新有据，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准确传译党中央的声音，使广大民族干部群众听得懂、学得会、悟得实。参考文献：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本书编写组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北京：人民出版社，张旭东，丁小溪 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号巨轮乘风破浪、扬帆远航 党的二十大报告诞生记 （）：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江泽民江泽民文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