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英勇勋章》的写作手法_李夏华.pdf

118 文学评论文学评论红色英勇勋章是美国自然主义文学家斯蒂芬克莱恩于 19 世纪创作的小说。该小说以美国内战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叫亨利弗莱明士兵的成长故事。从心理描写及行为转变两方面展现了亨利从一个不谙世事的新兵到经多见广资深兵的蜕变过程。红色英勇勋章被公认为是当代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战争题材小说，独特的写作手法使之名声大噪。当代文学界一致认为其是“美国第一部表现战争而没有豪言壮语和英雄气概的文学名著”。国外对红色英勇勋章的研究时间开始较早且方向较为丰富，主要集中在对作品主题的探讨、自然主义特征的研究，以及该作品现代主义的研究上。国内的研究时间相对较晚且角度具有局限性，自 20 世纪末以来，中国学者主要关注写作技巧和主人公的心理变化。譬如不少学者，包括作家杨琪，曾在其文章中着重探索了亨利的心理发展情况，向读者直观展示了主人公的心路历程。这里将从心理描写、象征的运用来探讨这两种不同的写作手法。心理描写作品运用了大量笔墨在主人公的心理描写上，不同心理状态的转化使主人公亨利弗莱明的成长历程昭然若揭。在参军以前，他的内心对入伍征战充满着无限憧憬，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其一，亨利出身卑微，并未接受过正经教育。他经常沉浸于参军的幻想当中，认为战场是他大展身手的舞台，而忽略了残酷的生离死别。其二，在他看来，对于打胜仗这件事，他胸有成竹，凯旋之后定会有纷至沓来的赞扬与尊重。然而，现实却是残酷且血淋淋的。奔赴战场的路上，战争的硝烟毫不吝啬地在空气中弥漫。亨利一行新兵有说有笑地红色英勇勋章的写作手法 李夏华119文学评论前进着，然而，这种欢乐在亨利目睹一位士兵惨烈的死状时戛然而止。蚂蚁在那位士兵流血不止的脸上肆意爬行，鞋子被磨损得破旧不堪，露出了皲裂的皮肉。一旁老兵还在起哄，直言新兵们上了战场几乎是生还不了的。这给了亨利重重一击，他只想风光凯旋，而战死并未出现在他的“计划”之中。听着紧密的枪声，想着那些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士兵们，亨利不禁后背发凉，不由得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于是之后，他瞄准机会，趁机拔腿跑离了队伍。途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同伴痛苦死去。他倍感无助但又无计可施。他也更加坚信，逃跑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他头也不回地跑，没命地跑，想要疯狂甩掉战争这头吃人的魔兽。跑着跑着，亨利与另外一个逃兵不小心撞到了一块儿，他故作“好意”地想问一下前线战况，结果另一个逃兵操起枪杆子直冲亨利的额头。疼痛难忍，亨利几乎昏了过去。甩掉了亨利，另一个士兵骂骂咧咧继续没命地“赶路”。本书名为 红色英勇勋章，实际便是战士在战场上受的伤。所幸，亨利被途经的另一支队伍救了下来。他们还将亨利送回了他所在的队伍，同时亨利也得知了自己所在队伍今天获胜的消息。回到本队的营寨，其他人纷纷对亨利嘘寒问暖，询问他的伤势，询问他一天的经程，不少人还以为他不幸遇难。亨利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感觉他辜负了大家对他的关怀。大家的关怀甚至让亨利产生了他真的在战场受伤了的假象。此刻，除亨利外，并没有人知道他的伤口是如何而来。一丝自责开始蔓延，直至侵入他的心灵深处。他脑中的自责开始撕扯着曾经他要逃跑的欲望，于是亨利决定“将计就计”，将此伤口视为一枚鲜艳的“红色英勇勋章”。背负着这枚红色英勇勋章，加之同行士兵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照，逐渐感化了亨利那颗斩钉截铁、欲做逃兵的心。他也逐渐认识到了“红色英勇勋章”的真正含义。内心的自责一直在隐隐作祟，驱使着他想要去弥补战友的关爱以及这个谎言。同旅老兵在旁也煽风点火，作着一副高傲的姿态，将此次捷战归功于久居沙场的老兵们。这使一行包括亨利在内的新兵悻悻不已，心中都憋着一口气。想着额头上的“红色英勇勋章”，亨利愈发地想要证明自己。很快，亨利他们接到了再赴前线的指示。这一次，亨利并没有逃避。在战场上，亨利英勇无畏，一改往日胆小模样。冲锋之时，护旗兵不幸中弹，倒在血泊之中。亨利丝毫没有犹豫，在队旗即将倒下来的那一刻，冲过去一把接过，高高举起，冲锋在队伍最前头。在亨利看来，队旗是他们队伍的象征，倘若队旗倒下，象征着这支队伍也奄奄一息。亨利没了命地冲，拿着手中的机枪狠狠扫射，直到歼灭了所有敌人。终于，胜利眷顾了他们，即使在战场上亨利负伤累累，拥有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红色英勇勋章”。他也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对战争的不同态度，亨利不同的心理状态也鲜明地跃然纸上，由最初对战争的无限向往，到战争来时的临阵脱逃，到对逃跑深深的自责。大量的心理描写使亨利这个人物的形象更加饱满立体，也使这部小说在写作手法上别有一番滋味。象征红色英勇勋章中，克莱尔运用了大量的象征。作者借不同的象征，揭示其内在含义，丰富小说的故事情节，使文章更加形象。譬如，文章中多次出现了不同的颜色，环境描写中还多次出现了太阳等意象。红色在红色英勇勋章中反复出现，具有多重象征意义。红色象征勇气，在文中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亨利在逃跑途中被另一个逃兵故意打伤，便有了一枚“红色英勇勋章”。战场上的每位士兵都渴望拥有一枚勋章，这是勇气与无畏的标志，是他们奋勇杀敌最为直接的表现。这枚“红色英勇勋章”给了亨利回自己队伍的勇气，似乎这枚红色的勋章便是亨利回去的底气。因为它，亨利才不会被怀疑是一个十足的逃兵；因为它，亨利才会被当作真正的伤兵，得到他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要知道，在以前，新兵只有被看不起的份儿，而有了这枚“勋章”，似乎大家都对亨利多了些尊重。所以，在被告知自己队伍安营扎寨的位置后，亨利才会“坦荡”归队。自责过后，再次整装待发。在战场上，亨利前仆后继，视死如归，难免会负伤。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便是无数个令人骄傲的“红色英勇勋章”。这些伤口，不同于以往，是真正意义上的“红色120 文学评论英勇勋章”，是亨利在战场上与敌人奋勇拼搏的战利品。拥有了这些“红色英勇勋章”、这些战利品，亨利似乎更加义无反顾，在战场上如同一头饥渴的猛兽，噬着敌人的滴滴血液，哪怕知道前方是条不归路，也没有退缩。而他之所以这么拼命，正是因为在加入真正的战斗之时拥有的“红色英勇勋章”，给了亨利莫大同仇敌忾的勇气。绿色代表生机与活力，是大自然的底色。然而在这部作品中，绿色则代表亨利及其部队的无知与轻率。值得一提的是，这本小说的环境描写极为丰富，对于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和塑造人物形象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当然，这种无知和轻率也通过环境被烘托得淋漓尽致。小说开篇便是环境描写。“As the morning mist disperses and the scenery changed from brown to green,a detachment of troops resting on the hillside woke up,which was Henrys regiment.”天色破晓，蒙蒙天空重现绿色，亨利一行人也将醒。这句话中有两个单词耐人寻味，分别是 green 和detachment。本该是整装待发的士兵，本该充满着我军必赢、敌党必输的轩昂气概，然而在这里，作者却用了与之相反的、带有一种超然意味的词detachment，且将这个词同green结合起来。天色开始由灰转绿，士兵们也并没有将随之而来的战争放在眼里，而是淡然处之。足以看出包括亨利在内的士兵们并没有接触过残酷的枪林弹雨，并且在他们眼里，并不值得他们为之做任何准备。简言之，对于打仗这件事，他们好像胸有成竹。这充分表明了亨利对战争了解的缺乏和轻率。意象太阳太阳是温暖的象征。我们通常会说冬日暖阳，即使是在凛冽的冬天，让人听了心里都会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但是在本部小说中，太阳所具有的象征意义于此恰恰相反，它象征着冷漠、无情，这种象征主要由小说中的环境描写来衬托。小说的 17 章，将太阳冷酷无情的形象刻画得极其形象。在激烈的战争中，亨利手持机枪疯狂扫射，如野人一样，似野兽一般，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和亨利一样，他的战友们也丝毫没有松懈，凭借坚强的斗志完成了最后一场战役。战争过后，硝烟四起。亨利及士兵们虽如释重负，却也是精疲力竭。他们瘫了一样地倒在地上，企图让温暖的阳光能在他们疲惫的身上多停留一会儿，祛除他们满身的疲惫。但讽刺的是，惬意的阳光丝毫不眷顾这群刚打完仗的士兵们。“a dark cloud,as if rising from a ruin,rushed straight up towards the bright sun,making the sky gray”，正如小说描写得这般，战争刚结束，一片乌云，仿佛从废墟里钻出来一般，把整片天空压得乌黑。战争以胜利告终，在这令人振奋的时刻，本可以借着温暖的阳光先好好休息一番再折回营地。然而在作者笔下，太阳却消失得如此之快，仿佛眼红这群士兵的胜利。除此之外，克莱恩的用词也十分值得琢磨，为何对乌云的描写多加一笔，将其描述成像是从战争的废墟里飘出一样。作者用了“bright”这个单词来修饰太阳，战争结束之时，乌云突现，明媚的阳光随即消失不见。我们可以推测，若是作者想要表达太阳就是温暖的形象，为何又要单独强调一下此时的太阳本身就是明朗的而下一秒就不见了呢？不言而知，作者笔下的太阳这个形象是无情的，冷漠的。它根本不会用自己的光发哪怕是一分的热。在这之后，士兵们又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仓皇地寻觅一处躲雨的地方。在作者笔下，统观全文，环境描写中所传达出来的太阳这个意象的深层含义并不是和往常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相反，这些环境描写均无不透露着太阳的冷漠与自私。以写作手法为基点，这里主要围绕两大方面展开，分别是主人公的心理描写以及象征的运用。不同的心理描写体现了亨利在不同时期的心理状态，并且通过不同的心理状态展现了亨利的心理成长历程。关于象征，这里主要介绍了两种具有代表性的颜色和太阳这个意象，这里也对他们的内在含义进行了探讨。正是不同的写作手法错综复杂地贯穿在本文中，使得这部作品在文坛永远熠熠生辉。（作者单位：辽宁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