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舌指南》“舌形态”理论特色探析_张泽涵.pdf

中华中医药杂志(原中国医药学报)2023年2月第38卷第2期 CJTCMP,February 2023,Vol.38,No.2 730 小结本文基于传统文章学“文势”观，通过对伤寒论的篇章结构进行分析，探讨了医籍文献篇章结构的理据及特点。将伤寒论中所归纳的篇章基本规律，推及其他医籍文献，亦为合理，由此不难发现中医文献在篇章结构上的共性特征。传统文章学包涵了丰富的篇章结构思想，一定程度上成为中医药文献的参考。古代医家们受惠于传统文章学的“作文之法”，构建起中医学的科学体系。如今，当我们试图探究解读医籍文献的有效方法时，或许应从传统学术中汲取养分，日新其用，而非一味囿于西方语言学的理论体系，受困于形式化的分析方法。较之于形式化的分析，以文章学的学术内涵来解读医籍文献，不仅有可行性，还具有天然的优势。本文作为初探，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还需在今后的研究中不断予以完善。谨以此文抛砖引玉，希望能为中医古籍文献的解读或教学工作提供一点新的研究思路。参 考 文 献1 姜望琪.篇章结构刍议.当代修辞学,2012(4):10-192 汉张仲景.伤寒论.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183 刘渡舟.伤寒论校注.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14 梁刘勰.文心雕龙.清黄叔琳,注.清纪昀,评,戚良德,辑校.刘咸炘,阐说.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1975 清李渔.闲情偶寄.诚举,胡兴文,蔡莉,等,译注.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3:9-106 清刘熙载.艺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897 日遍照金刚.文镜秘府论校注.王利器,校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3398 钱超尘.伤寒论版本表解.中医文献杂志,2011,29(5):1-49 清沈金鳌.伤寒论纲目.张家玮,校注.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4:110 东汉王充.论衡.陈蒲清,点校.长沙:岳麓书社,2006:35511 梁刘勰.文心雕龙校释.刘永济,校译.北京:中华书局,1962:13512 常振国,绛云.历代诗话论作家(上).北京:华龄出版社,2013:32313 清唐彪,辑著.家塾教学法.赵伯英,万恒德,选注.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11314 唐王冰.黄帝内经素问.宋林亿,校正.北京:人民卫生出 版社,195615 王朝阳.中医气化结构理论 道、天地、阴阳.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8:86-9516 罗琼.本草文献药物规范的历史研究.北京:中国中医科 学院,2011（收稿日期：2022年1月21日）研究报告辨舌指南“舌形态”理论特色探析张泽涵1，张翼飞1，叶冠成2，姜伟艳3，陈佳祺3，李健峰4，关静1（1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北京 102488；2北京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北京 100078；3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北京 100010；4北京中医药大学 针灸推拿学院，北京 102488）摘要：“舌形态”理论包括舌形和舌态理论两部分，是中医舌诊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辨舌指南是医家曹炳章的舌诊专著，是近代舌诊研究领域中的一部系统完备、条理清晰的经典著作。书中对于“舌形态”理论的论述较为详尽且富有特色，对后世舌诊理论的发展具有指导意义。笔者就辨舌指南中的“舌形态”相关理论从生理、病理诊断意义，对病机与预后的诊断意义，以及形色同诊等方面进行归纳分析，并探讨其理论特色。关键词：辨舌指南；舌诊；曹炳章；舌形态；理论特色 基金资助：国家重点研发计划（No.2017YFC1703302）Analysis on the theoretical features of tongue shape and condition in Bianshe ZhinanZHANG Ze-han1,ZHANG Yi-fei1,YE Guan-cheng2,JIANG Wei-yan3,CHEN Jia-qi3,LI Jian-feng4,GUAN Jing1通信作者：关静，北京市房山区阳光南大街与白杨东路交叉路口东北角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邮编：102488，电话：010-53912046E-mail：内文2.indd 7302023/2/28 10:35:37中华中医药杂志(原中国医药学报)2023年2月第38卷第2期 CJTCMP,February 2023,Vol.38,No.2 731“舌形态”理论是中医舌诊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舌形是指舌质的形状，包括老嫩、胖瘦、点刺、裂纹、齿痕等方面的内容；舌态是指舌所处的动态，包括痿软、强硬、歪斜、颤动、吐弄、短缩等方面的内容。古代医家在论述舌诊时常将舌形和舌态相结合，如望诊遵经诊舌形容条目中，除了论述点刺舌、齿痕舌等舌形内容外，还记述了吐弄舌、卷缩舌等有关舌态的内容。因而笔者将舌形和舌态合二为一，称为“舌形态”理论。辨舌指南1是医家曹炳章（以下称为曹氏）的舌诊专著。曹氏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博引古今医籍之所载，广录历代医家之舌诊理论，并结合西方医学的解剖、组织、生理学知识，参以个人心得体会，著成此书，为近代舌诊研究领域中一部系统完备、条理清晰的经典著作。书中对于“舌形态”相关内容的论述具有较强的理论特色，对后世舌诊理论的发展具有指导意义。其“舌形态”理论特色主要如下。观舌形察“常人之异”除了继承前人的研究方向，即研究异常舌形态的病机外，辨舌指南中还明确指出观察生理状态下的舌形差异具有重要意义。曹氏认为无病之舌的形态特征可以反映不同人在性格、体格及体质上的差异，即可辨“常人之异”。1.以舌形辨性格 曹氏提出“不但病时之舌，能辨内脏寒热虚实，且无病之舌，亦能察人之性情”。基于多年临床观察，曹氏发现不同性格的人在舌形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并将其总结为“长舌之人，快活而具勇敢之气。长舌而阔，雄辩之才舌形尖细，喜谈鬼怪”。2.以舌形辨体格 曹氏在其书中明确指出舌形特征可以体现“体格之良否”，对疾病的转归和预后均具有重要影响，为临床上辨别不同体格类型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参考指征。辨舌指南 将体格分为3种，即强壮体、薄弱体和中等体，不同体格类型的人具有各自典型的舌形特征。强壮体的人大多气血旺盛，因而其舌质阔厚而坦；薄弱体的人大多气血较为亏虚，因而其舌质大多尖薄，但也可因脾虚湿盛而出现“沿边屈曲如锯齿形”之齿痕舌；而中等体的人则介于两者之间，其舌质大多表现出狭长不厚的特征。3.以舌形辨体质 曹氏所论之体质与现代中医的体质理论存在一定差异。曹氏指出“人之有体格，而后有体质”，体质是在体格差异基础上产生的对某些疾病的易感性和疾病发展的倾向性。“体质在医学上，亦当别之为四”，即肺痨质、卒中质、神经质、腺病质。曹氏认为这4种体质类型的人群在舌形上存在显著性差异。肺痨质人群大多为薄弱体发展而成，其气血素来亏虚，具有“舌质坦薄”的舌形特征；卒中质人群大多为强壮体转变而成，其“骨骼筋肉均肥大，全身富于脂肪”，具有“舌质阔厚而长，尖端平圆”的舌形特征；腺病质出现于小儿期，表现为“皮色苍白，筋肉瘦而不润”“颜面狭小，身体细弱”等气血亏虚之象，其舌形多“薄短而尖”；神经质则是一种较为特殊的体质类型，曹氏认为此类人群大多具有“阴液亏，肝火旺”的特点，其舌形大多表现为“薄小而端尖”。观形态诊脏腑病变曹氏在辨舌指南中引屠渐齐之论指出可以通过舌形的差异辨五脏病变，即“舌瘦而长者为肝病，短而尖者为心病，厚而大者为脾病，圆而小者为肺病，短阔而动如波起伏者为肾病”。目前已有学者在此方向做了初步探索，如王春勇等2通过临床研究发现舌形尖和脏腑辨证中的心系疾病关系密切，舌形胖大则与脾系疾病具有紧密联系。同时，曹氏认为“察舌质形容，可定内脏之虚实”，一些特征性的病理舌形态可提示特定脏腑经络的病变。曹氏在前人舌诊研究基础上，对多种病理舌形态所提示的脏腑经络病机进行了详尽地归纳阐释。现将其 总结如下。(1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2488,China;2The Second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78,China;3Beijing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10,China;4College of Acupuncture and Massage,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2488,China)Abstract:The theory of tongue shape and condition includes two parts:the tongue shape theory and the tongue condition theory,which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tongue diagnosis theo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Bianshe Zhinan is a monograph on tongue diagnosis written by CAO Bing-zhang.It is a systematic and well-organized classic work in the field of modern tongue diagnosis.The discussion on the theory of tongue shape and condition in the book is more detailed and full of characteristics.It is of guiding signific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tongue diagnosis theory in later generations.The authors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relevant theories of tongue shape and condition in Bianshe Zhinan from the aspects of physiological and pathological diagnostic significance,diagnostic significance of pathogenesis and prognosis,and simultaneous diagnosis of shape and color,in order to discuss its theoretical characteristics.Key words:Bianshe Zhinan;Tongue diagnosis;CAO Bing-zhang;Tongue shape and condition;Theoretical featuresFunding:National Key R&D Program of China(No.2017YFC1703302)内文2.indd 7312023/2/28 10:35:37中华中医药杂志(原中国医药学报)2023年2月第38卷第2期 CJTCMP,February 2023,Vol.38,No.2 732 1.软硬 曹氏据前人之论指出舌体的异常软硬状态多与心及脾胃的病变相关。其在书中提出，痿软舌多为心脾亏虚之表现，而强硬舌则多提示心经热极。舌体柔软的程度与胃气的有无也有着重要的关系，有胃气则舌体柔和，无胃气则舌体板硬。2.胀瘪 纵观曹氏所述，胀瘪舌之病机与心、脾、胃、肝、肾5个脏腑均有关联，而与心、脾、胃3个脏腑关系尤为密切。其中，肿胀舌的发生多与心、脾、胃三脏之热毒或湿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