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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经济走廊对越南经济的影响 [一个越南80后眼中的中越恩仇录] 　　中越南海恩仇录 　　 　　三十年恩恩怨怨，如今中越南海再起风云。 　　更有东南亚诸国跃跃欲试，美日印俄各打算盘。 　　在南海这片世界“最深不可测的地区〞，水面上剑拔弩张，水底下暗潮汹涌。 　　是后发制人，还是先下手为强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我所知道的是，我们肯定不想跟中国打仗。谁都知道我们国家小，你说谁那么笨去跟中国挑战〞 　　25岁的杜于洋生活在越南老街。这是红河岸边的一座小城，隔着南溪河，就是中国云南的河口瑶族自治县。小城里的建筑残留着法国殖民时期的痕迹，颜色鲜艳地簇拥在一起，广玉兰、合欢以及椰子树在亚热带的街道边繁茂生长。 　　这个年轻人个头敦实，皮肤黝黑，高挑的眉骨让他看上去精力十足。 　　六年前，杜于洋到云南蒙自的红河学院上大学，毕业后回到越南，在一个高速公路工程中当技术员。因为汉语好，他也成了工程工程的翻译。高速公路是中国投资建设的，从老街向东直达河内。到2023年，它将和另外两条高速公路连接起来，贯穿越南海防和中国的云南省省会昆明。到时候，昆明到海防，可以朝发夕至。 　　然而从上个月底以来，中国和越南在南海的冲突开始让人感到不安。越南这边也有传闻，说中国的军队和物资在向广西云南集结。 　　 　　民间对立情绪升温 　　 　　5月27日，越南政府宣称，“三艘中国巡逻艇在南海骚扰一艘越南探油船，不但破坏探油船上的设备，还警告它侵犯了中国海域。〞 　　这是一个开始。民间对立情绪开始酝酿、爆发。冲突首先在网络上展开。中国最大的中文站点资讯网站“站长之家〞透露，在6月开始的几天，有多家中国网站被越南黑客攻击，页面被篡改。黑客留言说：“越南人民愿意牺牲来保护海洋，天空和国家。〞 　　在越南首都河内，300多名市民聚集到中国大使馆门口抗议示威，要求中国不要在争议海域制造麻烦。一个年轻人举着标语，上面写道：“中国!停止侵犯越南领海〞，而他同伴的T恤上，印着中国京剧脸谱。 　　中国网民的还击迅速展开。几天后，越南外交部网站被贴上了五星红旗。 　　6月9日，南海的紧张气氛进一步升级。这一天上午，中国渔船和越南油气勘探船发生冲突。中国方面宣称，中国渔船在南沙万安滩传统捕鱼海域作业时，遭到越南武装舰船的非法驱赶，并导致其中一艘渔船的渔网与在现场非法作业的越南油气勘探船的电缆缠绕在一起，越方船只不顾中国渔民的生命平安，拖曳中国渔船倒行长达一个多小时。在中国渔船主动剪断渔网后，双方才脱离接触。而越南外交部发言人那么指责，中国渔船蓄意割断越南在南海作业的油气勘探船电缆严重侵犯了越南的主权权利和管辖权。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针对这一事件说：“中方要求越方停止一切侵权活动。〞 　　越南的回应是在第二天，宣布将在6月13日进行实弹演习，地点是在距离越南广南省40公里处的汉翁岛附近，距西沙群岛250公里、距南沙群岛1000公里，远离南海主权争议海域。 　　几天后，中国方面进行的小规模军事演习，也是在远离争议海域的海南岛。 　　看起来两国之间剑拔弩张，但在越南边境小城老街，日常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这里离中国太近了，每天都有往来的中国游客，越南的居民也时常通过南溪河上的大桥，去到中国那一边。对他们来说，国境线不过意味着，中国那边的人更喜欢喝茶，而越南老百姓更喜欢喝咖啡。 　　 　　“弟谨代表敝店祝贺贵公司的伟大开展〞 　　 　　杜于洋出生之前十年，越南经过20年的战争，迫使美国人撤军，推翻越南共和国总统吴庭艳的政府，完成统一。 　　胡志明领导下的越南政府从1949年开始，与中国进入一个长达20多年的蜜月期。 　　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的时候，还在反法前线的胡志明就给中共中央写信寻求帮助。为了保密，信中使用商人的口吻：“弟谨代表敝店祝贺贵公司的伟大开展……敝店近年来生意颇好，兹欲争取时机，打胜对方，谨派亲信伙计两人赶紧求你们帮助。〞 　　在20多年的时间里，中国的武器和物资源源不断进入越南北方，越南人民军那么在中国南部接受训练，中国还向越南派出军事参谋。公开资料显示，从1950到1974年，中国援助越南枪支200多万支，火炮7万门，汽车1.6万辆，军服1000多万套。许多装备优先满足越南需要，甚至为了保证越南战争的需要，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现役装备直接移交。 　　在谈论那一段历史的时候，杜于洋的话语像是越南政府的新闻发言人：“中国对越南给予了巨大的支持和援助，越南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们不是那种忘恩背义的人。〞 　　也是在那段时间，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对中国南沙群岛的主权予以成认。1958年，时任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总理的范文同给周恩来写信说：“我们郑重地向总理同志声明：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成认和赞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于1958年9月4日所作的关于中国领海的决定和声明。 　　我们向总理同志致以诚挚的敬意!〞 　　 　　语焉不详的记忆 　　 　　1969年，胡志明去世后，黎笋接替了他的位置。 　　到战争结束，越南全国实现统一，黎笋着手推行“印度支那联邦〞方案。一面加紧对老挝的全面控制，一面出兵柬埔寨，推翻了红色高棉政权。此举造成中越两国关系陷入低潮。与此同时，越南政府大批驱逐在越境内的华人，并且和苏联建立了更为紧密的盟友关系。 　　两国开始在边界问题上摩擦不断。越南出尔反尔，占领中国西沙群岛岛礁，对南沙群岛提出领土要求，在北部的陆地边界上，制造事端，挑起纠纷。 　　1979年2月17日，新华社奉命发表声明：“中国政府和人民的立场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假设犯我，我必犯人’；中国要建设自己的国家，需要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不愿意打仗，但也绝不允许被人肆意侵犯中国领土；中国不要越南一寸土地，要的是和平安定的边界；在给越南侵略者应有的还击之后，中国边防部队将严守祖国边界。〞 　　这一天，中国边防部队从广西龙州、靖西及云南的河口、金平边境地区开始了自卫还击。 　　从河口出击的军队，迅速占领了老街。 　　当中国的军队汹涌而来的时候，杜于洋的父母正在外地，他做生意的父母告诉他，当时老百姓很快就撤离了，所以没有什么伤亡，战争只是军队的事，当越南的军队撤退之后，解放军占领了一座空城。 　　发生在老街的战斗，他的父母也是语焉不详，只知道“死的人很少〞。至于战争的原因，用他父母的话说，“中国打越南，是因为越南政府上面有人犯了什么错误，让中国生气，要给越南一个教训。〞 　　但是血流在地上，就再也收拾不起来。 　　民间研究者王锦思在2023年去越南旅行时发现，越南的教科书这样描述那场战争：“中国军队自以为能在短时间内占领整个越南，却最终陷入了我越南英雄儿女人 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不得不仓皇逃窜，狼狈逃出越南的领土。〞不过在越南的国家军事博物馆中，对这场战争只字未提。 　　而一些越南民众那么相信，越南的贫穷落后，很大一局部原因要归因于中国的侵略和掠夺。 　　在越南的国家博物馆里，有中国历代王朝侵略越南的记载，“越南人民还屡次面对外国的侵略者，包括中国宋朝(11世纪)，元朝(13世纪)，明朝(15世纪)和清朝(培世纪)。〞而当时的越南起义者，被视为民族英雄。 　　中国人习惯了伏波将军马援平定交趾的故事，习惯越南作为中国的属国向中央纳贡称臣的历史表达，在面对另一种表达立场的时候，多少感到陌生和惊讶。 　　 　　相逢一笑泯恩仇 　　 　　在20世纪后期，长达十年的对抗之后，中国和越南开始谋求正常的国家关系。 　　1990年9月，时任越共中央总书记阮文灵在成都与中国领导人秘密会晤，说：“我们决心纠正过去的错误政策，决不忘恩负义，要重新恢复胡志明主席的对华政策，恢复两党两国的传统友谊。〞 　　江泽民引用了鲁迅的诗来答复他：“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对当时刚5岁的杜于洋来说，这场会晤的结果是，老街开始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以及他们带来的商品。 　　当时，越过中越边境，到越南旅游的中国人大约有1万人次，到了15年后的2022年，在杜拉斯小说和越南电影的感召下，这个数字增加到752万。 　　今天的越南老街，工程工地上的卡车是中国制造的HOWO或者东风，而居民的私家车，那么更愿意选择日本丰田和韩国现代。在当地人看来，中国商品价格廉价，质量差，TCL卖得比其他品牌的中国家电都要好，因为它看上去像是韩国的品牌。 　　有一样东西比中国的小商品更受欢送，就是中国电视剧。在越南的电视台，播放过宰相刘罗锅、雍正王朝、三国演义。还珠格格让赵薇在越南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 　　杜于洋会用QQ上网，不过写的日记用的都是越南文。他周围的很多同龄人到中国读书。尽管越南的河内国立大学、东方大学都还不错，但是在他们看来，还是中国的大学教育水平更高。不过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这个小伙子还是说自己在中国的四年大学毕业后，“感觉什么也没学到〞。 　　根据越南西贡解放日报的报道，2023年，越南与中国之间的贸易额达273亿美元，增长近30％；中国在越南正开展的直接投资工程多达749个。 　　中文专业在越南广受欢送，因为越来越多的中国投资进入越南，而越南人也需要跟中国人做生意。因为中文流利，杜于洋的工作收入可观，他不愿意透露自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但是说这个数字在同龄人中处于“中上水平〞。 　　因为战争以及现在的冲突，越南民间依然有人对中国抱有敌意，但是越南政府在尽力控制这些事态。 　　2023年，越南一家报纸刊登了对中国不友好的新闻，随即遭到了停刊三个月的惩罚。然而与此同时，另一家报纸转载了一篇中国的报道，文中一名中国军官称，在西沙群岛的演练是为了“保卫祖国南海边疆〞，这家报纸的总编辑被处分了3000万越南盾，大约相当于1万元人民币。 　　在一些中国人看来，越南近年的改革正在取得越来越大的成就。8000万人口的越南在国会大选中实行一人一票的直接选举，而且允许独立候选人参选。从2000年到2023年，越南经济平均增长率到达715％，在亚洲仅次于中国。2003年，中国的人均GDP突破1000美元，越南那么在5年后到达了这一水平。 　　不过在普通越南人看来，这并不能减少他们对经济状况的不满，“和中国一样，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中国社会科学院越南问题专家潘金娥近日接受媒体采访时分析，“越南领导人在7月份新一届国会组成前发表强硬观点，不无安抚国内民众情绪的考虑。同时，中越历史冲突造成的心理隔膜，加之扭曲的历史教育，导致年轻一代对中国充满敌意。越南也广泛存在着对中国快速崛起的担忧。这些因素混杂交织，似乎最终导致了越南的民间喧嚣和政府的强硬合二为一。〞 　　不过这些局势的紧张，并未给老街人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对于生活在中越边境的越南人来说，譬如杜于洋，他走过桥，到河口看到中国的报纸，回到老街，又看到越南的报道。 　　“两边说法都不一样，你们说是我们侵犯中国领海，我们说是中国侵犯我们的领海。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我所知道的是，我们肯定不想跟中国打仗。谁都知道我们国家小脉说谁那么笨去跟中国挑战〞他说。 　　正当南海上的局势越发紧张之时，6月22日，这一天出版的华文版西贡解放日报上刊登了中国和越南海军在北部湾联合巡逻的消息，在同一个版面的另一条消息更加醒目：越南与郑州企业加强经合交流。 　　在南海局势紧张了20多天后，越南海军舰艇编队于21日至24日访问湛江。 　　雨水连绵不绝，笼罩南海长达半个多月的紧张气氛终于稍稍消解。这一切，似乎都在这个年轻人的预料之中。 　　“中国和越南不会打仗的。〞这个25岁的越南青年把握十足地说。“中国和越南怎么会打起来呢那些说要打仗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他最重要的方案，是尽快找一个女朋友，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