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也谈学术期刊的现状和经营理念 中国学术期刊现状.docx

【也谈学术期刊的现状和经营理念】 中国学术期刊现状 　　时常会有人质疑：学术期刊可以市场化经营吗？可以通过经营融入市场经济吗？质疑的语气往往已经做了答复：学术期刊是不能与市场经营沾边的，一沾边要么经营全然失败，要么就不是纯粹的学术期刊了。总之，市场经营与学术期刊是根本对立的。粗略地估计，持这种观念的人在当下的学术期刊界占绝大多数。即使如此，笔者仍认为，这是一种不正确的观念。它一方面是混淆了学术与学术期刊两个不同的概念，学术当然不能作市场经营，期刊应该而且能够进行市场经营；另一方面，它脱离了当今学术期刊开展的实际，以方案经济时代学术期刊的“阵地〞、“平台〞意识来限制与阻击当今正在向“学术生产部门〞转变的中国学术期刊的革新。 　　 现状：学术期刊的三个困窘 　　 今天，中国学术期刊的总体开展正面临着自上世纪初诞生以来最窘迫、困顿的局面，其表现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学术期刊地位在虚升实降。在量化的学术成果评价体制的推动下，学术期刊在整个学术生产链中的地位愈显重要，是学术生产体制的核心环节。很多研究成果都指望着被学术期刊发表，唯其如此才算成果，研究者的劳动才算有效。于是有些一向门庭冷落的学术期刊，突然时来运转，常常被众多研究者所包围与追捧，在此气氛下，有些学术期刊常常显得醉意朦胧、不知所以。为了把发表功能发挥到极致，除了增加刊物页码之外，缩短文章篇幅也是有效途径，于是经常看到一本外表“厚重〞的学术期刊，里面却装满马铃薯似的数十乃至上百篇短论，努力创造学术成果的“大丰收〞。老实说，在现有量化的学术成果评价体制中，这样做真是无懈可击，但是，用学术自身的要求来衡量，这无疑生产了一大堆学术泡沫。据中国青年报的一那么消息，2023年中国的学术论文达248万篇，这个数字已遥居世界领先地位，但它的被引用率却又低得惊人。这种发表功能的过度强化，是以学术期刊的其他功能如交流、争鸣、探索、鉴定等功能被削弱、掩盖甚至被取代为代价的。而丧失了正常功能的学术期刊，只能堕落为学术论文的发表机器、学术泡沫的生产车间。因此，从实质上说，中国学术期刊在现有的学术成果评价制度的推动下，非但没有提高自身的学术地位，反而使其被矮化、削弱。 　　 学术期刊总体态势是外稳内荡。当今，从外表看，学术期刊的运行稳定、有序，但实际上刊物内部从人员到经费都极不稳定，有的甚至难以为继。许多刊物长期没有专项的办刊经费，只能变着法子寻找财力支持。从总体上看，我国学术期刊数量多、质量低，投入多、收益少，有限资源并没有得到合理配置和充分利用。特别是学术期刊规模小、品牌少、竞争无序，有些学术期刊单位为了既得利益不择手段，破坏了整个期刊市场环境。某些学术期刊单位为局部或个人利益驱动不惜铤而走险，不但会给个人与刊物本身带来消灭性的灾难，而且可以毁掉整整一代人的学术情怀。 　　 学术期刊置身于学术环境却又隔膜于学术。创新是学术期刊的命脉之所在。在方案经济时代期刊管理体制的影响下，学术期刊按部就班于行政管理程序，忙于应付各种行政性指令，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行政单位，完全游离于学术研究之外，从根本上丧失了学术创新的激情与动力。 　　 综观中国学术期刊的百年历程，最初的学术期刊是被当做学者们“共同的园地〞而创立起来的，其后学术期刊就成为阶级斗争的“阵地〞，直到上世纪70年代末“文化大革命〞结束，人们才感到学术期刊既不可能是充满田园诗情的“园地〞，也不应是硝烟弥漫的“阵地〞，而应该是学术研究者自由讨论的公共平台。从历史开展的角度看，平台意识自然是一大进步，学术乃天下公器，人人都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展示他的聪明才智。但是，平台的观念对于学术期刊自身主体精神的发挥并不有利。 　　 如果说，此前的“阵地〞意识是把学术期刊作为一个战斗堡垒，尚有一点自主行动的能力，那么，一旦把学术期刊当做一个展示学术成果的平台，它的主体精神就完全是多余的，甚至是有害的。它的全部工作顶多就是效劳好、管理好这个平台，这正是一个行政单位所扮演的角色。而没有主体精神，就像一个人没有灵魂，因此把学术期刊办得“千刊一律，千人一面〞，就在所难免。今天追捧你的发表功能，你就忘乎所以地扩版增页；明天青睐你的批判功能，你就义愤填膺地大打出手。要求这样的角色从事学术创新，无异于缘木求鱼。由此，对于今天的学术期刊来说，置身于学术环境之中，却又隔膜于学术，游离于学术，可见其为难、窘迫的境地。 　　 以上所举三个方面远未穷尽当今学术期刊存在的全部实况，但单这三个方面就足以使我们对今天的学术期刊状况进行更加冷静的思考。 　　 核心：提高学术期刊的主体性意识 　　 无论是学术地位的下降，还是期刊管理中由于体制性矛盾而潜藏动乱风险，抑或是因期刊理念的过时而创新激情殆失，可以说，它们都是同一个问题的不同反映，这个关键问题就是学术期刊主体性的缺失。这可能也是今天中国学术期刊最深层次的问题。只要仍然把探求真理作为学术期刊的最高使命，探求者的主体精神与主体地位的建构就是一个不可回避的根本问题，而今天学术期刊出现的所有问题也正是其在这一问题上遭遇了现实挑战而产生的。笔者认为，只有真正确立学术期刊的主体性，上述问题才能一一破解。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学术期刊从“阵地〞、“平台〞向“部门〞身份的转变才是一场深刻的变革。因为只有把学术期刊真正看做一个学术生产的“部门〞，才能确立起中国学术期刊的主体意识，并进而形成中国学术期刊的当代理念，其中也包括学术期刊的经营理念。 　　 之所以把学术期刊的经营理念看做是一种充满了主体精神的当代理念，是因为这种理念是伴随着学术期刊的当代变革而产生的，并且只有在学术期刊转变为“学术生产的部门〞之后，才会被真正确认。过去，人们往往认为，学术期刊作为“阵地〞与“平台〞，是无须市场经营的，行政化体制不仅排斥市场经营，甚至将市场经营妖魔化，因为市场经营所内蕴的一系列现代观念会使学术期刊偏离“阵地〞与“平台〞的宗旨。长期以来，正是在这一观念的影响下，学术期刊远离市场经营，要么坐等上级的拨款和各种优惠待遇，要么就是搞版面买卖之类。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的学术期刊由于功能与规模的日益萎缩，只剩下一个编辑部，说得锋利一些，这真是辜负了“期刊社〞的名称。许多人把原因说成是学术期刊本身的性质所致，似乎期刊一旦归于学术，就注定成为期刊界的弱势群体，这是一种倒果为因的见识。事实上正是由于长期观念上的落后，学术期刊的主体意识才如此严重匮乏，才会造成学术期刊整体的畸形生存，或者说寄生式生存。因此，在学术期刊建设中，应该着力将学术期刊建设成为具有高度主体意识的“学术生产部门〞。 　　 重要的是作为成熟的学术期刊社既包含了编辑部，同时在功能和规模上又大大超过了一般意义的编辑部。总体上说，编辑部是学术期刊社的主体，编辑部承当着实现期刊社最终学术目标的责任，其余一切都围绕着这个主体展开。对编辑部来说，它一旦摆脱了一切与学术无关的纠缠，全身心投入学术之中，它就既不再是阶级斗争的“阵地〞，也不再是毫无个性的公共平台，而是一个充分表达着不同编辑思路、眼光，充分显现出学术个性的学术生产部门。把“平台〞转变为“部门〞，这将大大有利于学术期刊的品牌建设。 　　 期刊社应该为编辑部的所有学术活动提供物质上与经济上的保证。从外表上看，期刊社对编辑部的所有投入，很可能得不到直接、具体回报，这好似违背市场原那么，但是，编辑部为期刊社赢得的学术声誉，将成为期刊社开展各种经营活动的一笔取之不尽的财富。借助于学术期刊的品牌效应，期刊社放手开展各种市场经营，不仅学术期刊本身的发行市场，而且整个文化市场乃至其他与之相适应的市场，期刊社都可以一显身手。以平等为根底的市场经济为期刊社的创造性劳动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舞台。这样，学术期刊作为一个具有法人地位的单位，将同时在学术和经营两方面推进，并由此在编辑部与期刊社之间建立起一种良性互动、互补的关系。我国学术期刊只有建立这样的良性关系，才能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持续健康开展。 　　 关键：学术期刊经营理念的三个转变 　　 我国学术期刊经营理念亟待转变，尤其是以下三个方面。 　　 将学术期刊作为“学术生产部门〞来经营。“学术生产部门〞概括地说，就是在高度的学术主体意识下，学术期刊成为学术生产的重要部门。它使“学术研究〞与“成果发表〞两张皮变为一张皮，以此表达学术自身的内在规律，并通过市场经营的方式，从根本上改变以往寄生式生存状态，从而真正使学术期刊摆脱旧有的体制，融入现实的市场经济体制。 　　 要有明晰的产权思想。市场经营离不开产权问题。期刊社的产权如何形成？收益如何分配？等等，这些都是市场经营中不可回避的问题。在产权明晰、遵循市场规律的前提下，学术期刊的市场经营还要敢于创新。 　　 要有高素质的人才。学术期刊市场经营是一个新的课题，有着更高的要求。由于学术期刊自身的局限，注定了这是一条极其艰难的道路。能否走通，除了国家政策环境之外，能否吸引一批高素质的人才参与创业将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它包括一批具有一流水准的专家型学术编辑和一批具有专业经营能力的市场高手。 　　 作者系学术月刊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