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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心向
暖月缺
月圆
师心向暖,月缺月圆师心向暖,月缺月圆 袁思芳 那年,22 岁的我初登讲台,迎接我的是八(2)班的“牛鬼蛇神”。“大家好,我来自大西北,我姓袁”我激情满怀的开场白还没说完,教室里就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圆蛋蛋、圆规、滚铁环”这是我意料中的事,难怪这个班平均每学期要换 3 个班主任。还好我有心理准备,说道:“大家这么爱发言,真是好事,接下来,请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说说自己的兴趣爱好、理想愿望之类的。总之,课堂是师生共有的,我可不想独裁专制!”我企图给自己打个圆场,也就此启发他们一番。但他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七嘴八舌地说:“我的爱好是玩大话西游。”“我的爱好是 QQ 聊天。”“我的理想就是当个流氓。”天哪!他们连最起码的日常规范都不遵守,连最起码的言行举止都不注意,怎么谈得上搞学习?小时候无数次憧憬的教师梦终于变成了现实,我还来不及感受到惬意就遭当头棒喝,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挑战。经过几个晚上的思考,我决定拿鸡蛋和石头相碰。我打算做一枚“弹簧鸡蛋”,越有压力弹跳得越高。几绺凉风掠过,掬一捧清凉的溪水,上弦月扭了扭纤细的腰身,调皮得可爱。通过短短几天的观察和琢磨,我发现班上就那三五个“身怀绝技”的家伙在搞事情,目的是,赢得吹捧,张扬个性,寻找刺激和愉悦感。这些难道不是所有被称作“坏学生”的孩子们的共性吗?共性下的个性差异究竟有多少人探究过?这些看似是非分明,实则懵懂的“坏学生”在得到刺激和愉悦感之后,往往又陷入茫然。这就是青春叛逆期的明显特征,这时的他们非常需要关注与认同、尊重与爱护。给他们一个正确的支点,他们也许能撬起整个地球;但给他们一个错误的理解和让他们难堪的眼神,他们就会像火山喷出的熔岩一样灼伤你。我当然想给他们一个支点,也想给自己一个被撬起来的机会。因为我也是从那个年龄长大的,那个骚动不安的年龄,那个我行我素的年龄。我决定与他们“同流合污”。古有以身试药,我干吗不试着当回学生?对,我干脆当回学生,当回调皮捣蛋的“坏学生”吧!“同学们,你们是轰不走我的,我想和你们一起瞎闹腾,你们干啥我就跟着你们干啥,信不信我比你们玩得更疯狂?”听完我的话,这帮孩子突然大眼瞪小眼,大气都不敢出了。“咋了?怕了?還是不欢迎我?”我调侃道。我仅凭直觉暂时把全班学生大体分为 4 类:以肖张为首的顺口溜类,以丰典为首的“推拿按摩”类,以关旺为首的墙头草类,以常涉富为首的“八卦”类。就拿肖张这组来说吧,他们机灵古怪,想法颇富创意,不仅能耍嘴皮子编顺口溜,还能搞模仿秀,改歌词来段串烧,表达自己独特的见解。这“才能”简直就是一座金矿,若不开采出来,肯定要埋没一大批作家和明星!看看以下几则顺口溜,你就不得不佩服了。“学生苦、学生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学生累、学生苦,看看长征二万五。”这思想挺健康的,我竖起了大拇指。“肥婆一站讲台颤,肥婆一吼全班溜。”这是写前任班主任的,到底是捣蛋鬼,这句欠文雅。“八二班的帅哥一回头,姚明乔丹不进球;八二班的美女一回头,恐龙獾猪只干呕。”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褒贬分明。针对这一类学生,我有疏导的办法了,看看他们写的顺口溜多对仗、多押韵!古诗词是国粹啊,你能和古诗词沾边,我就能往这方面扯,于是一阵对对子、打油诗之风在我们班浩浩荡荡地兴起了。不分上课还是下课,只要“肖张们”灵感迸发即兴来一句,我就抓住亮点对出下句,什么:“扫把一堆歪斜站,你不看我也不看。”单看前半句,“肖张们”还是蛮关心班级卫生的嘛,既然你看到了扫把歪斜站,那我就激一激你的勤快劲儿,把顺口溜稍做修改:“扫把一堆,歪歪斜斜站;垃圾到处,勤勤快快扫。”就这样我和“肖张们”很快成了“老铁”,无话不谈。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适合启发,偶尔的“灌输”会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擒贼先擒王”乃兵家之道。那天我随手往丰典肩膀上一拍,吊儿郎当地和他唠了几句嗑:“哥们儿,葛优不是说过吗,他最讨厌抢劫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咱们好歹是学生,将来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别让人家总说我们粗俗,来点儿有技术含量的,彰显彰显我们的风度,你看咋样?”就这样一拍肩膀,装作与他们臭味相投的样子,拉近了我和“丰典们”的距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见到他们时就表现出那个样子,其他老师都说我变坏了,领导也批评我不像样子。嘿嘿,神了!慢慢地,我们班推推搡搡、无缘无故搞破坏的现象减少了,“丰典们”偶尔手痒痒要故伎重演,早就投靠在我麾下的“肖张们”就会奚落地说:“技术含量,技术含量!”久而久之,这句话成了我们班的口头禅,“丰典们”像戴上了紧箍咒的孙猴子,再也不“疯癫”了。“关旺们”见我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向来边当看客边学习点功课的他们开始和我套近乎了:“姐们儿,你看这正负极是咋连的,灯泡儿怎么还不亮?”“姐们儿,这定滑轮和动滑轮的原理能不能再讲一遍?我们还搞不懂。”明知道我是教语文的,却偏要我当众出丑。我说:“小朋友们,我比你们更惨,初中物理还考过 12 分呢,饶了我吧!要不请常涉富们一起讨论讨论,没准儿八卦一下就弄明白了呢?”“你干脆说不会得了呗!”“关旺们”嘲笑我的感觉真爽。“常涉富们”更是添言加醋地丑化我的形象。没关系,不会就不会,啥时候补救都来得及,为了把问题弄个水落石出,挽回一点老师的颜面,我硬是把物理老师也拉下了水,和我一起折腾起来。烟波浩渺的江面上,一叶扁舟缓缓驶来,后面似乎还跟着一艘大轮船,正鼓足了风帆,乘风破浪。中考在即,学校哪容得了我和这帮孩子再“同流合污”下去,便以我的性格太活泼,不适合带初中班为由把我调到小学部教四年级了。我不知道,如果让我继续带这个班,中考能有几个可以考上理想高中的,但我坚信我已经撬起了他们的兴趣爱好,撬起了他们活生生的灵魂!他们也为我攒下了第一笔教书育人的财富。自我从事教育工作以来,我始终和学生们、家长们融洽相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坏学生”,只有相对进步的“好孩子”。融入学生和钻研教学,成了我一生的课题。从此我铭记只要师心向暖,怎憾月缺月圆?(视觉中国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