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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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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吹歌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河北吹歌
:千百年来在河北省安国市、永年县、徐水县、安平县和定州市等地区有一种广为流行的民间吹打乐叫“河北吹歌〞,它的演奏形式多以合奏、齐奏为主,气氛热闹欢快,很是喜庆,其演奏乐器以民族管乐和民族打击乐为主,每当逢年过节和婚丧嫁娶之时,以“吹歌会〞“吹打班〞“响器班〞“游乐会〞为名的民间吹打乐就开始亮相演出了,农闲之时也偶尔为村民们演出一番,或自娱自乐。河北吹歌的历史是辉煌的,但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开展,多种因素使得唢呐在民间的传承和开展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传承人大大减少,这种艺术形式的生存开展状况很是令人担忧,不知其将何去何从。 关键词:吹歌;传承;开展 千百年来在河北省安国市、永年县、徐水县、安平县和定州市等地区有一种广为流行的民间吹打乐叫“河北吹歌〞,其演奏形式生动活泼,音乐风格清新刚健,生气勃勃,富有地方色彩。其演奏乐器以民族管乐和民族打击乐为主,每当逢年过节和婚丧嫁娶之时,以“吹歌会〞“吹打班〞“响器班〞“游乐会〞为名的民间吹打乐就开始亮相演出了,农闲之时也偶尔为村民们演出一番,或自娱自乐。他们演奏的乐曲大多数是根据民歌和民间小调等改编的,也有些是流传至今的传统曲目,还有甚者直接模仿戏曲唱腔而奏,成员大都是村镇里的农民和要求进步的青少年,听村里的老人说很多年前还有一些和尚和道士也在吹歌会演奏,而且演奏水平还很高。 位于河北南部的邯郸地区永年县,被国家命名为“吹歌之乡〞,据说由于明朝中期民间小调等开展空前繁荣,给民间乐手提供了很多演奏素材,为以后吹歌的开展都打下了良好的根底。有关永年县吹歌的最早文字记载,明广平(今永年)府志中说,1506年〔明正德元年〕粮食丰收,知府特用吹歌来庆贺,但据说吹歌在当地的历史还要早。当地群众热爱艺术的程度非常高,为吹歌的传承和开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从最初的自娱自乐和为上层阶级效劳开展到后来的婚丧嫁娶、社火中,成为必不可少的节目,曲目也从最初少量的民歌小调扩展到哀曲、嫁曲、套曲、折子戏、牌子曲、全场戏等,可以说是无歌不吹、无乐不奏,经常演奏的传统曲目就有一百多个,如扯不断霸王台洞房赞将军令哭五更刘备过江满江红十样景抬花轿等,深受广阔群众的喜爱。从事吹歌艺术的人数也逐渐增多,后备军源源不断,村村有乐手,家家喜吹歌。 在河北中部地区最有名的应该算是定州子位村的吹歌会,他们演奏形式多以合奏、齐奏为主,气氛热闹欢快,很是喜庆。演奏中多以管子领奏为主,其他吹打乐如唢呐、笛子、笙等为伴奏乐器接下句,代表作如放驴百鸟朝凤等。放驴诙谐幽默,乐曲以一问一答对话学舌的形式演奏,管子领奏为主,采用双吐、涮管子等复杂技巧增强幽默效果,时而也与其他吹打乐器合奏几个乐句,描绘的是一幅过年过节时村民们跑驴的欢乐情景。每逢年节,大伙穿上五彩鲜艳的衣服围成一个场子,参加演出的人扮作妇女身体套上驴形的道具,扮作骑驴的样子,旁边有一牵驴的男人赶驴,骑驴者和赶驴人用舞蹈的步伐表演“平闪步、上山步、下山步、跑驴步、惊驴跳、大跑步、过河步、横扭步、小跑步、后踢步、踢驴步、抬驴步〞等动作表演“赶驴、牵驴、坐驴、追驴〞等场景,逗大家开心。 在当年子位吹歌会一位吹唢呐的大爷那儿得知,他们当年有的为了学鸡叫整天守在鸡窝口上,没少踩鸡屎。他当时为了使百鸟朝凤中的鸟儿叫演奏的更生动真实,整天什么都不干就跑树林子里去蹲点儿,拿着唢呐躺在树下面的草丛里,一动不动地等着听各种鸟儿们过来在树梢上鸣叫嬉戏来模仿,到后来用唢呐模仿鸟叫真能把鸟儿们召唤过来,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很是骄傲的笑着…… 子位吹歌的全盛时期大概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前后,新中国成立后,百废待兴,急需各行各业人才,当时有很多人被吸收到国家和省市级各艺术团体,成为职业演员,并屡次代表国家出国进行艺术交流获得好评,这在一定程度上更加推动了吹歌的开展。从大跃进开始到文化大革命结束前夕,吹歌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低迷阶段,直到上世界七十年代后期,国家重振旗鼓,文化事业又恢复生机,全国文艺汇演的举办和艺术院校的招生大大推动了停滞已久的民间艺术的开展,同时,播送电视科技事业的开展使得子位吹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1996年子位镇被国家文化部授予“中国民间艺术之乡〞的荣耀称号。 河北中部地区的安国市也是河北吹歌的一大分支,安国市古称祁州。近千年来,古祁州因药业繁荣而闻名海内外,素有“药州〞“药都〞之称。 这样一个以药业经济为主的县级市也存在着丰富的民间艺术,相传吹歌传入安国是在清朝道光年间,一时间风行整个药都,从事吹个艺术的老百姓越来越多,直到后来,开展到不管节日庙会、拜寿宴宾、庆祝丰收、红白喜事,甚至盖房砌墙、打井上梁都要请吹歌队来热闹庆祝一番。安国吹歌主要演奏乐器有:高音唢呐、中音唢呐、管子、笛子、笙、大鼓、小鼓、大镲、小镲、大锣、小锣等。具有代表性的乐曲有传统乐曲百鸟朝凤放驴小二番根据河北民歌改编的放风筝根据江苏民歌改编的茉莉花,根据福建民歌改编的红绣鞋等,随着时代的开展,在新中国过成立后还应运而生了一些附和时代气息的曲目,像翻身道情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学习雷锋好典范送郎参军和描写西藏人民新生活的逛新城等曲目。安国吹歌除了演奏传统乐曲和一些改编的民歌之外,还擅长演奏像河北梆子、老调等地方戏曲,河北梆子大登殿已成为安国吹歌演奏戏曲曲牌的当之无愧的代表曲目。在当地农村每逢出殡,吹歌队坐在马车或拖拉机上,每到一个路口,围观送殡的群众都要拦截车马,不演奏几曲让群众满意的吹歌,群众是不会放行开路的。 在安国,里河村和行唐村一带是安国吹歌的代表,他们的演奏水平不仅在当地排在前列,在全国都可以说是名列前茅。在粉碎了四人帮后,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安国为全国各高等艺术院校提供了大量人才。在安国市西南部地区的里河村,有一位叫吴明珠的吹歌老师,文化大革命时期从北京军乐团转业回到老家,为了继承开展吹歌事业,工作之余不求回报的教授乡里热爱吹歌艺术的青少年们,给他们规整方法,使当地吹歌手们接受更专业化的培训,每到周末晚饭过后,吹歌会的成员们带着乐器就陆陆续续来到吹歌会上课,院子和屋子里都挤满了学员和家长,欢快的乐声不时从屋子里传出,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几十年来从他手下培养出来的艺术人才遍布全国各地的艺术院校和艺术团体,活泼在一线教学和舞台上,把河北吹歌艺术也带到了全国各地。2022年11月,安国吹歌被列入保定市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名录。 河北吹歌的历史是辉煌的,但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开展,多种因素使得唢呐在民间的传承和开展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传承人大大减少,影响其开展的因素有很多,归类总结一下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首先,农村城市化进程加速,使得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入城市,以前在民间吹歌会、秧歌会和戏班等民间艺术社团的农民受到经济利益的驱使到城市务工的越来越多,使得民间艺术的传承受到很大影响,这是从人的角度来看的;从乐器本身来看,农村城市化进程也严重阻碍了吹歌的传承和开展,由于吹歌的大局部乐器的音量都很大,更适合在地广人稀的农村练习,像唢呐、管子和笛子这样的单孔发音乐器,弱音设备也很难制造,声音的弱化问题也存在很大的难度,一直没能得到有效的解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弱音器创造创造出来,邻里往往不堪忍受初学者制造的噪音使得搬进城镇楼房的农民几乎失去了学习的可能性。社会大环境的变化使得适合吹歌生存和开展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对于其传承和开展极为不利。 其次,近些年来,各地响应国家号召,婚丧嫁娶简办树新风等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吹歌应用减少的状况,不利于其传承和开展。昔日各地那些世代以参加红白喜事鼓吹乐班为生的民间艺人们一下子失去了饭碗,各谋新职,延续多年的吹歌会、鼓乐班等民间艺术团体逐渐瓦解,他们也就不愿意让后代再从事这个认为没有前途的行业,也就使得传承人大大减少,与此同时由于民间艺人往往大都采用口传心授之法来培养学生,缺乏专业的记谱知识,很多很多珍贵的优秀的传统曲目也大量失传于世没能保存下来。 再次,农民的收入和专业院校高昂的学费不成比例,将很多想从事吹歌学习的学生拒之门外。艺术类专业院校的学费比普通院校学费高出两倍以上,让好多农民望而生畏,不愿让孩子再继续学习这个专业,因为就算能考上专业院校也拿不出高额的学费来供养孩子。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看,1999年我国两亿城镇居民人均月收入491元,人均年收入5888元。那些广阔农村地区农民的收入要远远低于城镇居民的收入,可想而知,农民家庭要供养一个艺术类学生是何等困难,好多家长因此不得不终止了孩子对于吹歌的学习,同时也消除了不少其他处于观望状态的家长让孩子学习吹歌的想法,这一点对于吹歌传承和开展也极为不利,使得传承人逐年减少。 河北吹歌,在中国古老文明的土地上延续开展了近千年,深受百姓喜爱,但他的生存开展状况令人担忧,不知将何去何从。 作者简介: 刘海滨,烟台大学艺术学院 唢呐专业教师 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