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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政治
学习
回忆录
政治学习回忆录
‘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1954年我从学校毕业后,分配到鞍钢公司办公大楼工作。科长向我安排工作任务:先到相关厂矿实习半年后,再回科里从事业务工作,同时又嘱咐了许多实习时的本卷须知,最后强调,实习期间每周三午必须回办公室参加政治学习,学习内容是联共(布)党史。
周三下午,我从实习现场回到办公室,全科人员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科长说“今天该学到第x章x节xx页,大家还是先自己看吧,到5:00后再讨论。〞刚参加工作,我从未学过联共(布)党史,所以我只能利用这段时间,从头到翻阅浏览这本书,心想:当前的国际形势是两大阵营对歭,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共产主义阵营以苏联为首,当时有一句口号“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学联共党史就是看明天怎么走这条“共产主义道路〞。毛主席号召我们“要一边倒,倒向苏联,这就是学习联共党史的意义。
全科人静静地默读着,有的人还写着笔记,很认真很投入。对于我这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立刻就想到学完后也许还要王秘书,暗下决心,学好这本书,否那么,一旦考不好,落到全科人的后面,怪丢人的。边看边想快点5:00了,结束阅读,开始讨论。发言人有2—3个,发言内容多紧扣主题,严肃认真,也有人插话打趣,引起大家哄笑。我刚参加工作,当年才19岁,各位同事都是我的前辈和兄长,对他们我只有尊重和学习,我不仅没有发言,而且什么话也没说。5:30科长宣布政治学习结束,各回各家。邻座同事告诉我,政治学习时间1长短没有明文规定,有时长点,通常都到点下班。
政治学习(2)
学习时间与工作有冲突
1956年政治学习内容变了,改成学习胡乔木编写的中国共产党三十年。这一年,我从方案处调到工程技术监督处工作,这个处下设假设干个工作站,我被分配担任筑炉工程质量检查,哪个站点有筑炉工程,我就到那个站点去工作,所以工作岗位调动非常频繁。各站的政治学习都是周三下午,但是学习内容和学习情况却差异很大,有的站还有点规矩,学习时间到集中在一起读读报纸,可是有的站到时候人员都到不全,站里也没人管。实际上,每个专业组人员,随着工程进展的不同阶段,确实忙闲不均,有的人也真离不开现场,影响工程进度。时间长了政治学习就流于形式,没人认真对待。当年人民日报批判“胡风反革命集团〞,刚一开始,大家坐在一起,听读报纸,议一议胡风是谁,干什么的。有哪些反革命事实等等。后来就渐渐地淡去了。
学习中国共产党三十年也断断续续地进行,没人认真从头到尾读下去。那时,机关干部集中在一起,到公司大礼堂听辅导报告。报告人多是公司领导讲解中国共产党三十年的重点内容,多数人听得认真,边听边记。也有人坐在后面,闭眼打呼噜。遇到讲课内容无趣时,听报告人会在下面“开小会〞,如果下面的噪声太大,主持1人提醒大家“静一静〞或者宣布“休息一会儿〞。
政治学习(3)
‘技术学习先放一放’
1957年,我由鞍钢调到包钢,在北京XX县区首钢的一座小高炉上,进行包头铁矿冶炼试验。包钢试验部里大约有50多个工作人员。对政治学习有严格规定,周三下午除了现场工作离不开的人员,其他人都要回部里在组内参加政治学习,学习内容根据首钢党委的布置,由支部掌握执行。多数情况是学习时事,读读人民日报社论。那时正值夏日,有一天大家坐在屋里政治学习,听读报纸,突然听到院子里人声噪杂,读报人停下来赶出去问个究竟。回来后说出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庄化桢擅自去游泳,淹死在游泳池里。〞这件事在试验部里引起巨大的震动,处理完淹死人的事情后,支部书记在全体人员的政治学习会上告诉大家:“政治学习制度要严格遵守,不可擅自外出或谎称工作忙而缺席,否那么酿成悲剧,将是咎由自取。〞
这一年我记得支部还传达过毛泽东在国务上的讲话,就是后发表的“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学习许多人民日报社论“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工人阶级说话了〞,“秋后算账派可以休矣〞等等。
1957年是反右斗争开始的一年。大局部政治学习时间都用在批判右派分子,当时我在北京钢院读夜大,每天晚饭后从石景山搭车去北京钢院,晚上9:00才下课回到石景山都十点多了,还要写作业,业余时间实在是紧张。在一次批判会的休息期间,我自言自语地说了1句:“右派分子是讨厌,天天开会批判,我都没时间写作业了。〞这一句话被站在一旁的支部书记听到了,把我训了一顿:“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的反党,反社会主义言2论是反动的,我们要站稳工人阶级立场批判他们和他们作坚决斗争。学技术的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补嘛。〞
1958年大跃进,全民大炼钢铁,大鳴大放大字报。大家忙得顾不上政治学习了。
政治学习(4)
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也要‘一分为二’
在生产厂矿里工作,只有机关才规定政治学习,车间和工人班组没有学习政治的规定,这也许是因为工人阶级的阶级觉悟高吧,我在高炉当工长时就没有组织过工人学习过。转到机关工作后,政治学习不可少,多半是学习时事,读读报纸等。有一段时间还学过“政治经济学〞。大约学了两个月,还考试一次,考试结果未全公布,只把技术科长徐炬良好和我的答卷张贴到厂门口的揭示拦里,当作优秀答卷展示出来,受到表扬当然心里美滋滋的。
上世纪60年代初期,中苏关系开始紧张。我从63年由铁厂调到钢研所工作,这里的政治学习更是严格,时间一到大家停下工作,集中到一个办公室里读政治文件,然后一起讨论,各说各的看法,有时还发生争论,气氛显得十分热烈。人民日报连续发表一系列评论文章,批判修正主义。“九评〞里的内容涉及到“要作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要作假马克思者〞。讨论时陈德言说:“真正的〞就不仅是“真的〞而且还得是“正的〞,那就是说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就是1一点缺点毛病都没有的人,这种人少啊。咱们钢研所没有,内蒙乌兰夫可能是。我说:“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也有缺点,也要一分为二嘛〞。我的话音刚落,马文普站起来问我:“毛主席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你说毛主席有啥缺点,有啥错误。〞他问的我哑口无言,我想,报纸上都说毛泽东思想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的的顶峰,毛主席有啥缺点毛病我也不知道。此时我们的研究室主任傅式在一旁大声地冒出一句:“毛主席也是人〞。大家的意见都不一致,引起了一阵乱哄哄议论。我怎么能自圆其说呢,想了想,于是用高等数学里的〞极限〞概念,说了这样一番话:“人在活着的过程中,都会有意无意地犯下或大或小的错误,哪怕是“derlta〞那么一点小错也要不断的改进,向着极限靠拢,这个“极限〞就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我说这番话的时候,乱哄哄的议论尚未停止,可能没有引起大家足够的注意。几年以后文革期间,这场议论就变成了“毛主席也有错误,也要一分为二嘛〞。是我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反革命言论。“毛主席也是人〞这句话就成了傅式先生右派言论的罪证。
1974年给我平反,在一次全所大会上,当时的党委书记郭維治没指名的说过这样一段话:“谁都可能犯错误,毛主席在起草文件时也有涂改地方,假设没有错误他还改什么。〞。我听到他这番话,感觉到他说的真妙。
政治学习(5)
‘愚公移山’别用错工具
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们,都经受到波澜壮阔了阶级斗争的洗礼。文革中的政治学习都变成批斗会。地、富、反、坏、右、封、资、修这八类分子都是革命对象。按照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精神,这些革命的对象统称为“牛鬼蛇神〞或“老牛〞。为方便批斗他们,把这些人集中管理起来,约束他们的自由,这叫“群众专政〞。那集中管理的地方就成称为“牛棚〞,以避开那个“临时拘留所〞这难听的名称,掩盖其非法的行径。
当时钢研所的牛棚设在实验楼一层的两个相邻的实验室里,里间大,外间小。里间地上摆满了草垫子供‘老牛’们睡觉用,外间是民兵办公室有两张床,墙上挂着一张毛主席像和一个小黑板,小黑板上写最高指示,有时也写些通知。有一段时间,小黑板上写着:“背诵老三篇,每个人都要会。〞每个出入“牛棚〞的人都能看到这是近几天的政治学习的内容。
牛棚里的政治学习时间是每天晚饭后睡觉前这段时间,大家坐在自己的铺位上默读愚公移山。晚8:30,民兵在外屋喊人名,被喊的人应声而出到外屋,面对毛主席像低头站着背诵愚公移山,前几个人也有停顿或小过失,经过纠正都顺利通过了,民兵又喊:“胡金奎,出来。〞。胡金奎是钢研所的党委书记,1938年参加革命的老干部,50多岁的老人,戴副眼镜,他的地铺与我相邻。听到叫他立刻答复:“好,来了〞。
1胡金奎带着浓重的安徽口音开始背诵。“。。。。带着他的儿子们要用镢头挖掉这两座山。。。〞,
“什么。用什么。〞民兵厉声高喊,带着明显的东北口音。“用镢头〞胡金奎低声答复。
“什么镢头,我看你像个‘倔头’。不对,重来。〞
“要用铁锹挖去。。。。〞,胡金奎刚背到这,里屋的人就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可能是挨打了。
“错了,重来。〞民兵又吼叫一声。。胡金奎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说:“用镐头〞
“还是不对,你站到一边去,听着。〞民兵严厉地命令他,然后站在门口,用手指着我,说:“你,出来。〞。
背诵愚公移山我心里有数,站在毛主席像前,我请求道:“背愚公移山又不是请罪,我不低头〞。民兵说:“行。〞。背完了回到自己的铺位。胡金奎站在那里继续背,虽然也有不少错误,再没听到斥责之声。他终于过关了,回到自己铺位上,把表带取下来,我问他:“他们打你了。〞他说:“他们推我,倒在床头边上,把表带刮了一下。〞
他又告诉我,说;“我们老家那边说镢头,不说锄头〞。因为挖山用错了工具,挨一顿打,多怨啊。
政治学习(6)
‘以阶级斗争为纲’
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政治学习会就是批斗会,各式各样的观1点在会上交锋,引起人们的思考。要想要想把一个人打成反革命分子,必先要找到他的反动言论。如果在政治学习会上收集不到,就从抄家得来的日记本中去寻找,总可以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1961年母亲去世,我悲哀地在日记本里写下了思念母亲的哀思,标题是‘哭母亲’。在批斗会上有人问:“你家庭什么成分。〞。我答:“地主〞。他说:“你妈是地主婆,他死了你还哭,是什么阶级感情。〞我无言以对,怒火中烧。心想:这个社会要把所有的地主分子都消灭光,多么恐怖的世界。历史上多少地主婆留下了无产阶级革命家,毛泽东就是其中的一个,当他们听到母亲去世了就欣喜假设狂吗。
“你说过,〞陈德言发话。“你父亲有病吐血,60多岁了,在监狱里服刑,可能坚持不下去。有没有这事。〞
“没说过,我父亲今年(68年)还不到60,怎么就60多岁了呢。〞我心想,这是从日记本里找出来后,再编造的。我继续说:“父亲是国民党校级军官,抗日战争中受过伤,1958年因历史问题判处十年监禁〞.我说这段话,会场上的人静静地,没人打搅。
另一人问道。“在政治学习会上,你是不是说过‘摘帽’的地主分子是人民内部。〞
“是,我说过。〞
“你知道那个地方有‘摘帽’地主。你看见谁‘摘帽’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工宣队)的队员,突然站起来,厉声厉色的斥责我:“你就是替地主阶级说话。〞
“‘摘帽’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农村工作21条里写的。“我1低着头辩白。这时一片寂静,只听见哗哗啦啦的翻书声,有人把文件指给那个工宣队员看。他站起来从我身后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竟瞎说,顽固不化。〞然后,开门出去了。
有一次,黄正昆到牛棚来提我。他是一位留苏回国人员,学究气较重,政治敏感性差,虽然不和我在同一研究室工作,还是比较熟悉的。到批斗会上后,我才知道他就是这场批斗会的主持者。
主持者开始就让我交代问题,我说,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有人说,“把你关起来好几天,你什么都没想。你干什么了。〞
“学习毛主席著作了〞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