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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天山
托木尔峰
触摸
巅托木尔峰
天山托木尔峰[触摸天山之巅托木尔峰]
我们是一群生活在天山脚下的户外探险爱好者,数年间,虽然进入了贯穿天山南北夏特古道,穿越了群狼守护的天山峡谷狼塔之路,甚至攀上了东天山之巅,但托木尔峰作为天山之山,在我们心中始终是那样的神圣,我们梦想有一天亲眼目睹它高耸入云的伟岸,用心灵来感受天山山脉的博大。
为了实现这一梦想,2022年我们以XX市登山探险协会的名义组队成立了托木尔峰远征队,从伊犁XX县区出发,方案穿越夏特古道后,进入托木尔峰地区,考察托木尔峰的登山线路和周边生态环境,但令人痛心的是,协会主席董务新在穿越夏特古道途中不幸遇难。登山与探险,是董务新和我们这些人共同的梦想和追求,也是我们生命的一局部。在追思会上,董务新年迈的母亲郑重地给我们协会捐了5000元,含着眼泪对我们说:“儿子虽然离开了我,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登山是我儿子的梦想,也是你们共同的事业,希望你们继续走下去。〞
2022年5月,我们怀揣着夙愿,又重新踏上了探索托木尔峰的征程。
初识琼台兰河谷
经过一夜的颠簸,5月1日凌晨,我们到达了离乌鲁木齐202300多公里的南疆重镇阿克苏,这也是进入托木尔峰的第一站。为了不耽误时间,下车后我们立刻租用了一辆双排座位的小货车。
5月的南疆已进入了夏季,气温很快就升到了20多度。我们8个人挤在尘土弥漫的驾驶室里,随着汽车在坑洼的土路颠簸,戈壁滩上的热气在眼前不停地抖动着,只有台兰渠飞奔而下的激流给这片贫瘠大地带来了生机。
进山不久,一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四周的山峦也披上了绿装,这就是托木尔峰浅山地带的塔克拉克牧场。
塔克拉克,维吾尔语意为四面环山的地方,现已成为XX市的旅游景点,这里也是托木尔峰自然保护区管理站设置的旅游区入口。托木尔峰主峰及周围150万亩山地早在1980年就被列为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2022年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托木尔峰地区属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地带,没有相关手续是不能进入的。
车沿着陡峭的盘山路行驶了十几分钟,到达了塔克拉克牧场旅游区。这里海拔2300多米,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大草坪,当地人也称旅游区为坪台子。自托木尔峰保护区建立以来,采取休木养林政策,盛行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伐木已停止,在保护区核心地区的林场已经废弃,进入林区的车道无人维护,早已被山洪冲得沟涧纵横,我们艰辛的徒步探险旅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对我们来说,托木尔峰地区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吸取了2022年夏特古道探险的惨痛教训,我们这支队伍都是清一色的男队员,其中我和李诚、杨华都是参加过托木尔峰远征的队员,大家做好了充分的平安防护准备。随着一声出发的命令,8名队员谁也不甘落后,不到一个小时就穿过了坪台子草场。当走在前面的队员被一条300多米深的河谷挡住去路后,我们根据地图判断,已经到达了琼台兰河谷。
也许是坪台子地势太高的缘故,我们脚下的琼台兰河谷如同一条南北走向的山涧,发源于托木尔峰冰川的台兰河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白色的巨龙,沿着河谷底部蜿蜒而下,勾画出一条优美的曲线。顺河谷向北望去,云雾缭绕的雪山鳞次栉比,时隐时现,纵深的河谷绵绵延伸,最后消失在远方的云海之中。
河谷西岸有一条废弃的车道,在上下起伏的山梁上向北延伸,负重近30公斤的我们没走多远已是大汗淋漓,当翻过三道山梁后,对讲机里传来了前方队员陈翔的呼叫。原来前方的道路已被来自西侧山谷的洪水冲断,几十年的冲刷,形成了一个50多米宽,20230多米深的断崖,崖底浑浊的雪水源源不断地流向琼台兰河谷。正当大家商讨对策的时候,杨华和武强已向西面的山上爬去,他俩试图绕过断崖。考虑到5月初爆发山洪的可能性不大,其余队员开始向琼台兰河谷底走去。
由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无方案地砍伐森林和持续不断的过度放牧,使保护区的植被遭到了破坏。台兰河谷两侧的山坡被山洪冲刷出多条深涧,在谷底,山体滑坡堆积出的石堆随处可见。
上山容易下山难,当队员们小心翼翼地下到谷底时,天渐渐地黑了,浓雾顺着河谷飘了下来,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这时大家都为上山择路的杨华和武强捏了一把汗。根据对讲机断断续续的通话判断,他俩距离我们至少有5公里以上。托木尔峰属保护区的核心地带,狼、雪豹、棕熊众多,加上夜色和浓雾,使他俩的处境更加危险。我果断做出扎营的决定。大家用对讲机不停地呼叫,想尽方法用灯光为山上的队友引路。直到夜里12时,他俩终于平安返回了营地。
峭壁上的精灵北山羊
5月2日,天阴沉沉的,浓雾弥漫了整个河谷,天空不时飘下一阵阵雪花。出发前,我再次重申了行动纪律,绝对不容许队员单独行动。回想起去年我们在夏特古道的遭遇,队员们心情都有点沉重,今天我们要徒步15公里,穿过库木拜什原始森林到达琼台兰冰川末端。
随着海拔的升高,背上的背包显得越来越沉重,队员们低着头在布满大小卵石的河床里缓步行走了两个小时后,终于踏上了林间的草地。此时,云雾渐渐散去,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使正被露水滋润着的松林草地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清香。我们在一处清澈的泉水旁停了下来,正当大家研究地图时,队员吴斌惊慌失措地从林子里跑了出来,说是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动物。大家顿时紧张起来,有人猜测是狗熊,又有人说是野猪,正当大家紧张地向四周张望时,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陈翔高声叫道:“怕什么,这里都有人家了。〞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河谷东面的山坡上,竟然看到上千只淡黄色的羊在悠闲地吃草。我感到疑惑,在托木尔峰保护区核心地带,每年从2023月到来年的5月中旬大雪封山,人迹罕至,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有人牧羊呢。我拿出了望远镜,通过镜头中那些弯刀般的粗壮犄角断定,这是一群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北山羊。
北山羊是羊中的登高健将,它们的蹄子像海绵一般富有弹性,对山石有着很强抓附力,这也是它们的法宝。北山羊非常善于攀登和跳跃,蹄子极为坚实,有弹性的关节和像钳子一样的脚趾,能够自如地在险峻的乱石之间纵情奔驰,常常使有爬山能手之称的雪豹也无可奈何。北山羊喜欢成群活动,一般为4~2023只,但我们看到是罕见的超大群体,少说也有上千只。北山羊嗅觉灵敏,一旦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就会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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