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发展理论机理与路径.docx

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理论、机理与路径 祝合良 王春娟 摘 要：开展数字经济已成为中国和世界主要国家的重大战略选择，目前也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开展的新引擎和新动能。鉴此，从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理论根底入手，从本钱节约效应、规模经济效应、精准配置效应、效率提升效应和创新赋能效应五个方面剖析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内在机理，认为中国应从创新构建数字化产业体系和政府引导产业数字化转型两方面来推进产业高质量开展。 关键词： 数字经济;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开展 中图分类号：F06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7217（2022）05-0002-09 一、引 言 1994年唐·泰普斯科特（Don Tapscott）首次提出了“数字经济〞①的概念。1998年美国商务部发布The Emerging Digital Economy报告，正式提出“数字经济〞。随后，美国、德国等世界各国纷纷出台数字经济战略，2022年美国发布国家人工智能研究与开展战略方案，德国发布“数字化战略2025〞。2022年，G20国家数字经济总量达26.17万亿美元，相对2022年增长8.64%。美国数字经济总量为11.50万亿美元，蝉联世界首位。中国数字经济总量为4.02万亿美元，位居世界第二②。近20年来，我国数字经济规模逐年增加，从2002年的1.22万亿元增长到2022年的35.8万亿元;数字经济总量占GDP的比重从2002年的 10.04%提升到2022年的36.2%，2022年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奉献为67.7%③，成为驱动我国经济增长的关键力量。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浪潮之下，中国政府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开展。2022年G20数字经济开展与合作建议中提出，数字经济是“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作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④。2022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中强调要“加快数字经济对经济开展的推动〞⑤。2022年，“数字经济〞写入我国政府工作报告⑥;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数字中国〞⑦;2022年11月，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再次强调“为世界经济开展增添新动能，迫切需要加快数字经济开展〞⑧;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再次提出“壮大数字经济〞⑨，说明我国数字经济开展进入快车道。十九届六中全会首次将数据与劳动力、技术、资本等一起作为生产要素。2022年4月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提出：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⑩。2022年5月，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电商网购、在线效劳等新业态在抗疫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要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 数字经济主要包括数字化产业和产业数字化两方面。产业数字化是指以数字科技为支撑，以数据为关键要素，以价值释放为核心，以数据赋能为主线，对产业链上下游全要素数字化升级、转型和再造。数字经济飞速开展，数据价值化加速推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集成融合，产业数字化应用潜能不断释放。产业数字化转型已成为世界各国实现经济创新开展的新动能和经济体系中日益重要的新兴力量。2022年G20国家产业数字化占比达84.47%，数字经济正逐步向ICT产业与传统产业深度融合开展的方向迈进。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开展数字经济，助推实体经济与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成为信息通信业肩上的新使命与面前的新机遇〞“支持传统产业优化升级。〞2022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网络平安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推动产业数字化〞。2022年我国数字产业化增加值规模到达7.1万亿，向高质量开展迈进;产业数字化增加值约为28.8万亿元，占数字经济和GDP的比重分别为80.2%和 29.9%③。随着产业数字化深入推进，进一步带动传统产业产出增长、效率提升，为数字经济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成为国民经济开展的重要支撑力量。 从国家战略方向到产业开展实践都可以看出，数字经济对产业释放的强大动能。利用数字经济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是产业高质量开展的必由之路，也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开展现状对产业开展提出的客观现实要求。 二、文献综述 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国内外学者对数字经济驱动产业开展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产业结构优化、产业转型升级和产业创新开展三个方面。 （一）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优化研究 以数据和新技术为代表的数字经济催生的新生产力和新供应通过社会消费新需求实现其商品化和产业化，形成的新供应和新需求是驱动产业开展的两大动力。国外主要从信息技术对产业结构影响进行研究，对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优化研究较少，认为信息技术对产业结构具有关键作用[1]，对产业结构调整起着重要作用[2];并以金融行业为例，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调整起着重要作用[3]，认为技术创新能促进产业结构调整，拉动相关产业开展;还发现高新技术多样性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有积极作用。国内对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研究主要集中于理论层面，实证研究相对较少，关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路径研究不够深入。相关研究认为，信息产业化与产业结构优化相互促进[4];并引入空间计量模型分析发现，信息化与产业结构升级显著正相关[5];认为数字经济通过破解创新链瓶颈、提升制造链质量、优化供应链效率、拓展效劳链空间，驱动制造业转型升级，提出平台化、生态化、软件化、共享化、去核化的实现路径[6];认为信息技术促进产业结构优化，且存在地区差异[7];还分析了数字经济推动产业结构向中高端迈进的方式、思路与任务[8]，提出数字根底建设水平、数字化产业开展水平、数字技术创新科研水平三类因素优化制造业产业结构，其中数字技术创新科研水平正向作用最大[9];并从全球价值链视角实证分析了数字经济影响我国制造业的重构效應，发现数字化投入对中低和中高知识密集制造业部门全球价值链高端化正效应显著，研发力度更高的部门效用更优[10]。 （二）数字经济与产业转型升级研究 数字经济推动根底行业转型升级，且对中小型企业影响明显[11];深化数字经济产业与传统产业融合开展可引领产业转型升级[12]，可通过“一个引领、两个保障、三个重点〞建立健全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体系[13]。有研究认为，数字化根底设施提升了资源配置效率，数字经济成为产业转型重点[14]，可从突破关键技术和关键设备、加强工业信息平安保障体系建设、强化人才队伍支撑等方面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升级[15];认为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呈强化价值创造、数据集成、平台赋能趋势，从而提出加快推进企业智能制造、行业平台赋能和园区生态构建转型路径[16]。还有研究提出数字经济对制造业转型从价值重塑走向价值创造的新思路，数据驱动、创新驱动、需求驱动和供应驱动的新路径[17]，驱动产业效率提升、推动产业跨界融合、重构产业组织的竞争模式以及赋能产业升级四个方面的产业数字化转型价值维度[18];并基于产业链视角分析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作用机理[19];从供应和需求两方面研究数字经济战略格局下英国创意产业的融合开展与转型[20];提出以消费需求为核心的数字化技术驱动的供需体系变革是零售业数字化转型的内在机理[21]。 （三）数字经济与产业创新开展研究 国外有学者研究美国行业生产率发现，ICT技术对其关联产业具有拉动作用[22]，美国和英国两国信息通信技术与行业产出增长显著正相关[23];信息技术可以通过知识共享和知识管理提高企业产出效率，促进企业开展[24]。国内学者主要从流通业、制造业、文化创意产业等方面探讨数字经济对产业创新开展的影响。有研究发现，我国流通数字化水平不断提升，零售业逐步向数据密集型产业转变[25];基于数字化创新的跨界融合已成为推进零售业高质量开展、培育经济开展新动能的重要途径[26]。互联网经济时代，消费思维转变不断驱动商业模式创新和流通产业效率提升[27，28]，认为数字技术改变了实现供需匹配的媒介机制，推动零售业数字化转型[29]。还有学者分析了“互联网+〞促进中国制造业高度化和合理化转型升级的作用[30]，从产业融合的视角分析数字经济根底产业与制造业关联性高达0.86，具有强相关性;并分析了互联网对我国制造业在创新活动、供應链绩效表现等方面的影响[31]，认为互联网开展水平提高能显著推动制造业价值链位置提升，其中出口贸易发挥完全中介作用[32]。也有学者研究了数字经济战略格局下英国创意产业融合开展与转型问题[33];分析了数字经济变革中的文化产业创新与开展，并从内容供应、消费层面、监管层面提出相关政策建议[34];提出在5G时代，数字文化产业以技术驱动为产业依托、以文化创意内容为产业核心、以产业链条实现跨界升级的开展思路[35]。 纵观现有研究发现，尚未从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视角进行研究，没有明确阐释数字经济驱动产业高质量开展的理论根底、内在机理以及开展路径。因此，本文拟以数字经济驱动产业高质量开展为切入点，从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理论根底入手，剖析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内在机理，提出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思路，以推进经济高质量开展。 三、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开展的理论根底 （一）数字经济背景下新供应与新需求 根据马克思主义观点，新技术和新生产力是经济开展的原动力。供应和需求是市场经济的两个方面，也是经济学整个理论体系的出发点。以数据和新技术为代表的数字经济催生的新生产力和新供应通过社会消费新需求实现其商品化和产业化，形成的新供应和新需求是驱动产业开展的两大动力。从新需求来看，以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开展和消费者需求结构升级是产业开展的根本经济技术根底，在数字经济根底设施的强有力支持下，海量的消费数据蕴藏着巨大的价值与潜力，通过对其进行深度挖掘分析，可以精准预判新的消费需求，为新产品提供日益扩大的市场，从而获取新的社会经济价值。从新供应来看，在数字经济背景下，数据成为与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并列的生产要素，是驱动经济增长的关键要素。新产品的生产由土地、劳动和资本投入驱动向以数据、信息技术驱动转变，人工智能产品的生产更需要数据和技术等无形资本投入，新技术使新产品朝着数字化、个性化、多样化、智能化、体验化方向开展，完成从产业化再到商品化的两次“惊险跳跃〞，生产出更好的产品、提供更好的效劳，实现供应创造和满足新需求的目的。 （二）数字经济背景下熊彼特创新理论实践 根据熊彼特创新理论，创新就是要“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实现对生产要素或生产条件的“新组合〞[36]。数字经济背景下，随着信息网络技术、互联网、大数据等在生产体系中的广泛应用，对生产要素、组织管理模式、消费者角色定位等都带来颠覆式影响，扁平式、分散式、分布式、模块化生产将成为未来重要生产方式，产业价值增值从过去单纯的增值环节（点）延展到由信息和技术两维度组合成的产业价值增值区域（面），产生了新的规模经济。借助互联网平台，产业链上下游的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等以数字化方式传递，提高流通效率、降低交易本钱、改变本钱结构。产业链利用互联网平台根据消费者个性化需求，通过自主设计、研发、生产出新模式或新业态，温特式时代的对产业链前端资本和技术等控制转向产业链后端消费者需求洞察，产业链理论由传统产业链理论专注于研究企业间分工协作转移和创造价值过程转向关注消费者潜在需求挖掘。消费者价值导向成为实现“熊彼特创新〞的重要出发点。 （三）数字经济背景下长尾理论的有效性 根据长尾理论，只要存储和流通渠道足够大，需求较大但品种较少的头部所占份额和需求较小但品种较多的尾部所占份额大体相当[37]。数字经济降低了生产者和消费者对信息的搜寻本钱、选择本钱和交易本钱。互联网平台由于网站流量和维护费用远比传统商店本钱低，且没有真正库存，可以进一步降低单品销售本钱，扩大销售品类和销售数量。特别是对于虚拟产品，互联网企业销售的仓储和配送本钱几乎为零，那么可以把长尾理论发挥到极致，如iTunes音乐下载、网络游戏等。数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