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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仰望
芙蓉
花开
仰望芙蓉花开时
清明节到来之际--
谨以此文纪念伟大的科学家邓稼先先生
--题记
也许人生有一种相遇叫奇遇,在漫长的人生中、在人海万千中,你想到他,能遇见他吗?也许做梦吧!这么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你想相遇、相见、相识?人生难求,但我真真切切和他相遇,得到过他的鼓励和关心、教诲。
一个普通的士兵,与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在漫长的人生相遇,我觉得是很幸运的,没有特别的仪式和场面,与普通人相遇一样,我自己觉得没有自夸的必要,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伟人气息,学习到了很多书本上没有学到的知识和道理,他的为人品格、他的科研精神、他的奉献精神、他的爱国热情,使我无比崇高地仰望。
他就是两弹元勋、中国原子弹之父--邓稼先!
中国响亮的名字!
世界响亮的名字!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入伍半年后,直接从连队文书岗位上,被团部选送到核工业部第九科学研究院工会进修学习美术,吃住在三营九连,九连保卫着九院。
九院坐落在川北的梓潼县城西郊长卿山西麓,长卿山与著名的七曲大庙山遥相对望, 汉代司马相如就在石室居住苦心读书;而七曲大庙山里供奉的是文曲星张亚子,梓潼县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也算得上是我美术启蒙的故土,那里有我的恩师、同学和战友。
九院现已外迁,如今是“两弹城〞就是原子弹、氢弹的研发地组装地,这里研发出的原子弹、氢弹,是中国在世界舞台上说话的兵之重器,现已成為中国核工业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当时到美术训练班的路上,每天要经过一个小院,小院位于九院办公区内东南方平房的最前排,为二室一厅仅有三十多平方米的平房,小院尤如农村常见的灰瓦青砖房,极其简朴、宁静,有一条四至五米长的石板路,石板路两边栽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但小院前栽有两株三米多高的芙蓉花特别好爱,部队专门为他配备了一名勤务兵,这小院住着的主人身份应该不一般吧。每当芙蓉花开时,我经常停步久久的凝视,多美的花呀!随着时间的推移,角度的不同,呈现各种色彩,美仑美奂,展其娇艳之姿,令人流连忘返。
小院的主人是谁?一次我好奇的问美术老师刘云生,老师很尊敬尊重谨慎的说:他是九院院长邓稼先。
呵!这就是著名中外的伟大核科学家邓稼先!我当时非常吃惊,我与伟人只有数步之遥,并且每天要经过他住的小院四次,我很冲动、很兴奋!很有幸福感!我与“两弹〞元勋邓稼先同住在一个大院两年多的时间,此事我一直深藏心里数十年。
也许人在历经岁月的磋砣中,有许多难以忘怀的的情愫,特别是与伟人同在一个大院里居住过,从心底里需要由衷的寄托、表达、倾诉……
九院人都是国防核科研工作者,每天都在有程序、有规律、有节奏的辛勤紧张工作。但每遇节假日却彻底放松心情,有每天只吃两顿饭的习惯。十点钟左右吃早饭,下午四点过才吃午饭,从不吃晚饭。
我记得那是秋末的一个星期天上午,大概十一点多,在小院旁,我正在用钢笔对着芙蓉花写生画画,身后传来京味很浓重的普通话:
“小战士画得不错嘛?〞
我吃惊的抬头一望,一个伟岸的身躯,慈祥的国字脸,含笑的看着我,我忙站起身说:
“画得不好。〞
“你是美训班的学员吧?〞
“是。〞
“美训班有两位刘老师。〞
“是,刘云生、刘闽老师!〞
“美训班主要是为提高九院下属研究所工会、学校的美术宣传水平。你们林先哲团长(曾任四川省武警部队总长)要求也要为部队培养美术人才,你的根底不错,好好的画,刻苦的学!〞
他还没说完,略显弯背的他,从中山装的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烟,插在烟嘴上,他没用打火机,而是用火柴划燃,很优雅的点着抽了起来。
“您是邓老?〞
他笑而不答,纸烟在他手指间,慢慢的变短,烟香一丝丝向四周飘散,我惊奇地仰视着他,冲动得忙向他敬军礼。他一支烟抽完后,紧接着又抽第二支说:
“我是很喜欢芙蓉花的,你画花不能简单地画花而画花,一定要画出她的精神,她的气质!〞
我只是低着头,聆听他对芙蓉花的解析。他有一米八多的高大身躯,站在树下,指着一朵很美的芙蓉花说:“你看这花已在渐变颜色,到了黄昏要变成深红色。芙蓉花又叫木芙蓉,你看叶较大,基部呈心形, 5裂三角形展开,好似人高举的手,花就开腋间的枝端,单层花瓣和多层花瓣尽情开放。〞
他沉思了一会说:“我总觉得它的花蒂就像待爆的原子弹,爆炸后磨菇云不象芙蓉花开一样吗?闪现出不同的色彩,其美无以言表。明代医学家、药物学家李时珍说,芙蓉花花、叶治疗“痈疽肿毒恶疮,也妙不可言〞。
当时感到醍醐灌顶,有如受到了潜能的启发,一种不一样的舒适感,异常兴奋全身,太突然了,我面对的是世界级伟人,我在跟伟人对话,至今想起来像做梦一样,后来才知道邓老已经生病了,他的烟瘾很大,一天要抽一至两包,只抽一种特别牌子的烟,喜欢饮酒,但从不过量。
芙蓉花品种确实很多、也很珍贵,全身都是宝,又称之为富贵桔祥花。如醉芙蓉一日三变,清晨开白花,中午花转桃红色,黄昏又变成深红色。到了冬季,百花凋谢,她却傲霜绽放,白居易诗曰:“莫怕秋无伴愁物,水莲花尽木莲开〞,苏东坡更赞芙蓉花性格是“唤作拒霜犹未称,看来却是最宜霜〞。在秋日里,满目尽是萧瑟肃杀,万花枯萎凋零的时候,而唯独芙蓉花拒霜开放。这不正象邓稼先义无反顾的,冒着酷暑严寒,倾注心血,在无人问津的大山沟里、在慌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在秘密科研院所里,研发中国的核武器,在零的根底上,成功的研发出原子弹、氢弹。邓稼先不正有芙蓉花那不拒寒冷、“拒霜〞傲骨的优秀品格吗?邓稼先是我心中永远开不败的芙蓉花。
芙蓉花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一位女子的丈夫出海未归,有人说死了,但女子不信。于是天天蹲在水边等丈夫回来,有一天水里浮现了丈夫的面孔,转脸一看却是岸边的树,她便把这棵树当作她丈夫,把这棵树叫做“夫容〞,结出来的花叫“夫容花〞,因花开得非常美丽,后取名 “芙蓉花〞。
邓稼先抛家离别妻子、儿女,隐姓埋名二十余年,可能不知晓的人,以为死了。而邓稼先却是不及个人安危和生死,为了祖国的强大,为了中华民族永不倒的脊梁,为了国家民族利益,为了心中崇高的信念。
邓稼先为了“国家要放一个‘大炮仗〞,他对妻子说 “要调开工作〞,不能再照顾家庭和孩子,不能通信。邓稼先忘记家庭、忘记妻儿、忘记父母,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科研中,邓稼先在秘密科研院所里费尽心血,经常到飞沙走石的戈壁试验场。冒着酷暑严寒,在戈壁试验场整整度过了8年的单身汉生活。
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后,他又同于敏等人投入对氢弹的研究。按照"邓-于方案",最后终于制成了氢弹,并于原子弹爆炸后的两年零八個月试验成功。
原子弹爆炸成功时,他不能照相,不能发表研究成果,更无法与亲朋好友分享喜悦。为国家立了大功的人,在文革时也被抄家以致连累妻子儿女。美籍华侨杨振宁教授回国探亲,邓稼先说“不知道〞、“不方便〞。当杨振宁得知“中国的原子弹氢弹全部都是由中国人自己研制成的,没有一个外国人参加。〞杨振宁才真正的看到了、懂得了“中国心〞的涵义。
1986年7月29日,邓稼先因医治无效,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为之奋斗、奉献了一辈子的中国核事业。邓稼先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两弹一星〞的精神将世代永存,邓稼先不愧为“民族之光〞的英雄。。
在繁华纷扰的当今时代,世人看见的多是壮丽辉煌的果实,又有几人能了解过程中的曲折和艰辛。所以我们必须踏实做人、认真做事、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底线、受得了委屈。纵然不能成就惊天伟业,也要无愧于一个大写的“人〞字。
我觉得能够成为大师,本身的经历定是足以被称之为“风云〞或“传奇〞,邓稼先就是这样的传奇。
邓稼先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为了祖国的强大,为了中国国防科研事业的开展,他甘当无名英雄,默默无闻地与亲人、妻子隔绝数十年,不正象芙蓉花的品质吗!他之所以喜爱芙蓉花,表达了家国情怀。
每当我仰望芙蓉花开时,我就看到原子弹、氢弹爆炸的震撼,看到了邓稼先先生慈祥的脸庞,仿佛他又在亲切的问:“小林还在画芙蓉花吗?〞
作者简介:
林家毅,1962年5月,男,汉族,四川富顺人,系中国书画家协会、自贡市艺术联合会、自贡市作家协会、富顺美术家协会、富顺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书画作品在国、省、市、县展览,获奖次不等,传略载入跨世纪书画名家大典中华魂中华翰墨名家作品博览国家级丛书。
1997年香港回归送日本国书法作品展览一幅, 作品被渤海书画院收藏; 文学作品先后在四川工人报四川交通报自贡日报盐都艺术富顺文艺富顺报富顺作家作品集等报刊发表200余篇;篆刻作品在中国人民公路报发表;2023年获得全国“第二届民间书画大赛特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