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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卢森堡
旅游
遭窃记
卢森堡旅游遭窃记
那次,我参加了欧洲六国游,竟意外获得了一次目睹团友遭受小偷行窃的经历,回国后每每想起,心头总涌起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我们一行是从德国进入卢森堡大公国的,当晚下榻于卢森堡市。次日,全天安排游览。卢森堡是举世闻名的“千堡之国〞,到处城堡林立,首都卢森堡市的旧城就是一座最大的古堡。这是一座奇特的城市,整个城市被阿尔泽河和佩特罗斯河分为两局部,中间是河谷地带,而新旧两城就被河谷分为两局部,有100 多座桥梁相连,其中有古色古香的砖桥,亦有现代化的金属桥,建筑精巧,各具特色。
午餐后,导游安排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团队20来人在著名的宪法广场散开后,就三三两两各自去逛街购物了。我先和几个团友一起结伴在街头转悠,时不时进店铺去作漫无目的的浏览。渐渐,各人就自顾自了。当我在一家工艺品商店的橱窗前看够了挪步时,发现只剩一个人了。正转头寻找时,却见武汉的两位女团友安秋秋和徐妤正在对面向我招手,于是就参加了她们的行列。
我们仨走出第一家店铺,迎面来了一群吉普赛流浪者模样的男子,七八位,年岁都在二十上下,穿着质地低廉的旧茄克衫、休闲服。后来回想起来,他们盯上我们三人大概已经很久了,只是可能一直没有寻找到适宜的时机。为首一位迎上前来,拦住了走在头里的我,手一伸,嘴里唱起了怪里怪气的歌。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行乞,愣愣地望着他。另一位见我不开窍,就从另一侧拦住了我的退路,原先插在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手掌里的几枚硬币上下颠抛着,一脸微笑地也唱起了歌。
这时假设再不明白,那就是脑子进水了。但我有点犯愁:眼前这情势,不掏钱,那是过不了关的;而掏钱的话,我没有硬币,最低面值的纸币好似也是10欧元,这一出手就相当于人民币100元,如此援助吉普赛兄弟,是否过于慷慨了?这时,对方又有一位挨到了跟前,大概以为我是日本人,嘴里嘀咕了一个英语单词“JAPANESE〞〔日本人,日本的〕,又唱又跳。这份热情马上感染了先前两位,一起运动起来了。吉普赛人是举世闻名的能歌善舞者,我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想想给10欧元也值,于是就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掏钱。这一伸,竟然摸到了出国前用剩的三枚一元面值的人民币硬币。于是就掏出来,每人给了一枚。
这几位弟兄显然是老江湖了,一看硬币,竟然认识是中国钱币,那当然也是知道跟欧元的比率的,但人家见多识广气量早已练大了,不但没有像我们国内的有些乞丐那样嫌少立马翻脸,而是一脸的兴高采烈,一蹦三尺,嘴里同声有节奏地喊着“CHINA-CHINA……〞,然后就学着中国人的样子双手抱拳,欠身作揖。我也作揖还礼,寻思这总算好脱身离开了时,对方却一字儿站定,一脸虔诚地扯开嗓门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尽管唱得音不大准,吐字也有点问题,但这毕竟是咱们的国歌啊,于是我也就站正了姿势唱起来了。一曲方罢,我也不计较他们的手脏不脏了,主动伸手跟他们握手,友好道别。
这一幕,使二位女团友乐不可支,走出老远还笑个不停。我也觉得逛街的内容充实了许多,变无聊为有趣了。但女团友转眼就乐不起来了,那位安秋秋女士在翻开挎包掏餐巾纸要擦拭笑出的泪水时,脸色倏变,大叫“不好〞——她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
即使再笨的人,也能推断出肯定是那伙吉普赛人的杰作:我被他们引得一脸庄严地唱国歌时,二位女团友的注意力当然被吸引住了,于是其他不唱歌的吉普赛人就下手行窃了。幸亏安秋秋是一位细心人,她只把680多欧元放在钱包里,其余的钱和护照之类都放于挎包的内袋,损失还不算很大。
我们马上返身去找那伙吉普赛人,自然是早已作鸟兽散。于是我便提议报警,事主安秋秋却有点迟疑,她的女友徐妤也稍有异议,主要是语言不通,怎么跟警察沟通?不过在我的劝说下,安秋秋有点心动了,正好看见马路对面过来两名卢森堡巡警,于是我就向他们招手了。
卢森堡警察一看安秋秋做的手势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看我们主动递上的护照,比划着手势问失窃了多少钱?徐妤活络,马上翻开里的计算器向警察报出了失窃数字。警察的脸色严肃起来,打着手势把我们让到一条小巷口,然后开始试着沟通。卢森堡的通行语言有3种:法语、德语和卢森堡语。警观察我们这副样子当然不指望会说这3种语言,便说起了英语。但我们还是没法沟通,于是警察就用对讲机呼叫着什么。呼叫后用手势示意我们在原地等待,稍安勿躁,他们二位也耐心地陪着我们。
曾经听说欧美警察办事效率怎么怎么高,通常是前脚打后脚警车就吼叫而至,他们的影视片里也是这样反映的。可是这事儿轮到我们头上就像是走了样似的,这一等待竟然那么漫长,40分钟过去了还不见下文。安秋秋就有点懊悔了,说耽误了我和徐妤的珍贵时间,蛮好不报警的,钱偷了就偷了吧,破财消灾。说着,她就向警察表示算了,取消报警,我们要走了。但人家警察办事认真,既然报了警就不能白白走了,他们坚决地对安秋秋摇头。
又过了六七分钟,才有一辆警车开到。车里除了驾车的警察,还有一个中国男子,这是警方请的翻译。就是为了请这个在卢森堡警方签过约的翻译,我们和两位巡警才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事主安秋秋被请进了警车,接受两位警察的调查询问,我和徐妤那么在翻开的后车门口看着。驾车的警察那么在车旁巡逻样地走走站站,制止有好奇心的行人在警车旁边停留。
调查才开始,我就发现这位翻译的水平似乎有问题,听他说的外语〔也不知是法语、德语还是卢森堡语〕倒很流畅,可就是纠缠不清似的,特别是把安秋秋的话翻译给警察时,简直就是过于嗦了。安秋秋被折腾得一脸的郁闷,心里有火还不敢发出来。就这么一桩小案子,调查询问就进行了将近一小时。临末了,警车里的设备打印出了询问笔录,除了让安秋秋签名,还让我和徐妤签了,翻译解释说我和徐妤是证人。然后,又要了我们三人的护照,用车里的复印机复印后保存在里。
我不停地看手表,因为这时已经超过了导游给我们规定的两个小时了,暗忖总算折腾好了想辞别离开时,却又被翻译叫住。原来,我们还得在另一个文件上签字,那是他为警察翻译的劳务报酬凭证。他做这趟翻译可以获得多少报酬?一问,说是以小时计算的,不满一小时算一小时,30欧元。他的翻译连路上一起计算是1小时零8分钟,所以应当获得60欧元。哦,怪不得他要嗦了,嗦也能挣钱啊!
我们返回宪法广场集合点时,其他团友自是早已等得口出怨言了,听了解释这才无可奈何地给予了宽容。有一位说话带北京口音的女团友以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预言说,报案白报,钱丢了就找不回来了,丢了白丢!
北京女团友的话说得使人感到扫兴,可是不得不佩服她的直觉,事情的结果还真让她说着了,直到我们从荷兰登机离开欧洲时,这事根本就没有任何信息传递过来。写本文时,我给安秋秋发了个短信询问,她说没有消息。
看来,那680欧元是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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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稿编辑/陈燕天